马车方歇,仆人对车夫说:“你下车吧,去厨房告知厨娘,今晚菜肴减半。”
车夫刚接手此差事,颔首应诺,懵懵懂懂地下了车。
车内,雪耳并未让赵茹得逞,衣衫尚算整洁,她紧闭双唇,死守着防线。
赵茹见这少女如同跳蚤一样跃避她,心生烦闷,握住雪耳的手腕,责问道:“我猜你对我有意,你亦未曾抗拒,言及亲昵则羞赧面赤,何以至此而避我如蛇蝎?”
赵茹心中自嘲,自己竟想通过这种方式报复柳画璃,她并非柳画璃口中的善人,此举与自甘堕落何异。
然而,雪耳常遇似赵茹之达官贵人的侵扰,但那时有公主与董毛相伴,现在只是有了阴影,思归公主侧,觉此处无安然罢了。
赵茹睹其目由乱转惧,指尖微顿,自省过于急躁,那自己岂非自辱?
遂欲下车,遣仆送此女返公主府,这尴尬的气氛太令人窒息了。
赵茹抬脚,足方踏出,雪耳急攫其臂,眼神焦灼,阻赵茹,语无伦次:“我,我只是害怕,非厌此事,小姐可施为,亦非,吾意,小姐可徐行,啊……”
赵茹笑了,这仆人真是可爱,若她不是柳画璃的人,她定要买下,即便是柳画璃的,哪天她深陷其中,她也定要买下。
赵茹重新坐下,“若我将你从公主那儿买下,你可愿意跟随我?”
雪耳摇摇头,赵茹愕然。
“小姐可能不知,我雪耳誓死追随主人。”雪耳解释道,“当初我流离失所,公主挑选仆人时,我并无特殊才能,只是见公主手中无食,便将食物给了她,那时天真无知,不识衣冠辨贵贱,只觉她与我们一同流落,手中却无食物。”
“后来,公主收留了我,我今日之成就,全赖公主栽培,武艺皆由公主所授。”
赵茹心中酸涩,若她遭遇不测,雪耳是否会为了她而离开公主?
她不愿让雪耳为难,于是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
她将雪耳按在座椅上,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搂住她的腰,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启唇。”
雪耳紧闭双眼,双手握紧座椅上的凸起,稳住身体,尽量平稳。
赵茹贴近她滚烫的脸颊,轻吮她的下唇,轻轻咬住,舌头探入,与雪耳的唇舌纠缠,无间亲密,尽情品尝。
雪耳最后推开她,呼吸急促,脸红如霞欲滴血,她觉得自己快要迷失,若日夜如此,她怕是要忘记自己的责任。
她不甘成为这样的人,于是挣脱赵茹的怀抱,重重呼吸下携篮跳出车外,却又回头对赵茹说:“小姐!谢谢你!”
然后她逃去,赵茹在车内如梦初醒,恍如隔世,这里空气炎热蒸腾,让她头脑昏沉,亲吻她人如同用餐,但亲吻雪耳,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感受?
何以情动至此?
——
夜幕低垂,远离皇帝的寝宫之地,灯火阑珊。
太子李柯自马车之上跃下,心存疑惑,不知父皇深夜召唤,所为何事。
踏入宫室内,只见烛光闪烁,父皇身旁伴有位丽人,定睛细观,竟是柳芸素!
皇帝摆手示意李柯无需行礼,他醉意朦胧地起身,步履蹒跚而来,至李柯跟前,轻拍其肩,“朕将竭力促成你与柳家二公主的姻缘,但这女子,你亦需纳入后宫。莫问原由,勿探询。”
李柯自幼屈于父威之下,俯首听命,今仍不敢有违。
“翌日,朕要见大公主臂上朱砂消隐。”
言毕,皇帝拂袖而去。
女子臂上朱砂,乃处子之证。若朱砂褪去,则意味其已非完璧之身。
李柯喉头滚动,柳芸素已自床边宽衣,轻移莲步至床榻之上,以单遮体,对李柯轻启朱唇,“太子,可还记得儿时对芸素所言?”
李柯忆及往昔,对诸多女子皆有相似承诺,遂释然。
心想,若得二美眷,且柳芸素已表露出对柳画璃的容忍,此事于自己无损。若柳画璃不容,届时除掉柳芸素便是,父皇素来对杀戮不加以制止。
但,他一个女子,怎么去人完璧之身?
……
烛火复明,**已歇。
柳芸素依偎在李柯怀中,娇笑道:“我早知你是女子,其实,吾妹之真性情,太子恐未能洞察,你所见,不过皮相而已……”
“哦?愿闻其详。”太子李柯笑语**,言罢,手游移于柳芸素玉体之上。
——
“公主——!”雪耳发丝散乱,气喘吁吁地奔来。
柳画璃正与董毛对弈棋局,“何事?雪耳不是我说你,日已西沉,方才归来。所幸今日母后未来,否则你定受罚,我都救不了你。”
雪耳疾步至柳画璃跟前,扑通一声跪倒,惊得柳画璃反射性地后退,棋盘倾覆,黑白子粒粒落地,有的还滚了几转才停歇。
“敌袭!!”董毛被棋盘的边角击中,下巴受创,拔剑拔到一半,说完已昏厥过去。
柳画璃想起赵茹之事,心中阴影复现,面露疑惑,“莫非,你也心仪于我?”
雪耳狂摇其首,“公主,奴婢不慎扭伤了脚踝,本以为已无大碍,谁料又加重了。”
柳画璃轻拍胸脯,松了一口气,“那便好,董毛,你前去扶持她……”见董毛的情形,柳画璃立刻上前探其鼻息。
“唉,雪耳,待会儿你若腿脚便利,便背董毛去歇息。”
“遵命!”
“那你如此急匆匆,所为何事?”
雪耳向柳画璃招手,柳画璃环顾四周,尤其是她们自己最爱爬的屋檐处,确信无人,俯身细听。
“奴婢途径皇上为赤平国君主安排的居所,目睹大公主入内,随后太子李柯也跟进。奴婢在外守候片刻,见赤平国君主独自出来,紧接着宫灯熄灭。奴婢跃上屋顶窥探,发现二人正行苟且之事。”
柳画璃目瞪口呆,再次确认,“真是太子李柯与大姐?”
“正是。”雪耳愤然点头,“奴婢早说过,赵家千金不过是表面恶毒,大公主才是真小人。”
柳画璃感觉脑中杂七杂八的,她坐回石椅上,沉吟良久。
此事是否与那次的狩猎宴有关联?大姐如何会与赤平国君主相识?
正当她思索之际,肚中传来一声鸣叫。
“咕噜噜——”
雪耳低首抬眼,看向柳画璃。
“你还看?!”
雪耳咬唇,见公主投来责备的目光,她问:“公主,你可是整日未曾进食?”
“可不是么,今晨宴会上气恼至极,满桌佳肴被我掀翻。中午厨娘请假归乡,言其父过世,我怎能不允?晚间便等着你回来整治膳食……不过你终究是带来了消息,便不责怪你了。”柳画璃又瞥了一眼雪耳的脚踝,“现在痊愈了吗?”
“应是无碍了。”雪耳站起,试着跳了几下,果真已无大碍。
“还是公主传授的武艺让奴婢得以复原!”
“休要油嘴滑舌,不吃这套,快去将董毛扶起,料理完膳食记得送来给我。”
“是!”
“且慢。”柳画璃起身,雪耳正欲扶持董毛的手一顿。
“你外出采办,夜间又打探消息,午间所为何事?”柳画璃眯眼审视。
雪耳心中电闪雷鸣,将诸多谎言滤过一遍,刚欲开口,柳画璃已先发制人,“我明白了,你定是去看那些画本子了,罢了,你去忙你的吧。”
“……”
雪耳无语,主子这脑袋如此好糊弄,以后出事了,她等该如何是好?
——
黎明时分,天色虽初亮,却依旧昏暗。
夜半微雨,空气分外清新。神秘三人组檐上穿行,心情愉悦无比。
如此佳期,若不干点不道德的事,岂非辜负?
太子李柯见雨歇已久,虽留恋柳芸素温柔乡,但念及天明人众,恐生嫌疑,遂决意返回。
当时柳芸素所言,令他对柳画璃心生嫌隙,未料柳画璃竟是这般工于心计的女子,致使柳芸素不得父母宠爱,真是看走了眼。
然而,此乃柳芸素一面之词,待他日双美皆入宫中,再作分辨也不迟。
想到此,他心情舒畅许多。出门深吸一口气,望见柳芸素正在后门处整妆,对他回眸一笑,从后门离开,李柯心中亦是喜不自禁。
忽而,马车未至,一道黑影自天而降,套头而下,他尚未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
身后的男子迅速束紧麻袋,另一边,一少女按住太子李柯,男子趁机绑住其足,两人扛起便走,操作专业若人机。
“呜!呜——!”
任凭李柯如何挣扎,麻袋紧缚难脱,感觉一路颠簸,欲呕,终被二人抛掷于草地之上,李柯在地上翻滚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那紧绷的麻袋。
继而,他感受到三根棍棒落在自己身上,打击之痛,让他无从逃避。
三根棍棒如同暴雨般落在他的身上。每一次打击,都让他感到皮开肉绽,痛入骨髓,心中恐惧不禁蔓延。
那三人似乎毫不留情,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破空之声,准确地落在李柯的身上,似乎不打死但一定要打残一样。
“好色之徒,管不住下半身,那地方剪不剪?”一女声响起。
哪里?剪哪里?
“时间不够了。”一男声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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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中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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