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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番外一:寻闲寄清

1.

灼热的太阳,仿佛连周身的火热都是可触摸的绸子一般丝滑,它就这么倾泻着,把一切可附上的物体都变得扭曲。只有我眼前望不到尽头的走廊和一个站的笔直的、好似向我伸出手但看不清五官的男生好像还是在真实世界的物体。

那我呢?

视线最后停在了干涸龟裂的土地上,我的额头顺着重力自然与其相撞。

“嘭——”

我在空调房里出了一身冷汗,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害怕,被柔和的月光安抚着,我静了一会后缓缓坐起,才意识到有可能是做梦的时候脚猛的一蹬撞到床头了。

我无言,靠在床头上任由心脏继续砰砰跳着,心有余悸地想:这是这个月来第几次梦到那里了?

从上个月开始就反反复复的失眠,找事做看病都没用,甚至还吃起了几年前才停掉的药。

外面是闪闪点点的灯,光芒压住了柔白月光下的颗颗星粒,衬着我突兀的心跳节奏着。

我闭上眼睛,眼前神奇又好像本就该这样的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衬衫的男生。他离我好近,因为我只能看到他的脖子,又离我好远。

因为我根本不敢抬起想触碰他的手。

2.

青石巷门口开了一家花店。

它静静地融入到这个有些年长又依旧富有生机的长街里,只是在看清了被茂密枝丫绿叶半掩的店名——

Summers

夏天……啊。

看到“夏天”,我的心跳还是免不住一滞,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夜的一角白衬衫。

心脏有些难受。我抬眼,站在一棵老树下好好看了看它。

在那个人的背影像一幅水彩在我的脑海里蔓延开来前突然回过神来转身就朝家里走去。

像是迟了一秒后面就会有什么阴冷毒蛇爬上我的腿似的。

我眨了眨眼睛,忍着一身冷汗和几秒的战栗向看不见的前方快步走去。

啊,鼻子好酸。

“你闺女终于舍得回来了,前几天还跟我说什么又失眠了,哎……不会是……”

“行了,不提这事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吃个饭就让她好好吃。”

我一边换鞋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余光中我爸捏了捏眉心放下报纸,然后端起茶杯说着,但半天都不送到嘴里。

我妈也是皱着眉头,一手扶着我爸身后的沙发,一边看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心里一颤,感觉那条毒蛇又追上来了,于是在那之前我先一步踏入灯火下:“我回来了。”

他们面上瞬间一紧,又支支吾吾道:“啊……这次下班这么早。”

其实哪天上班不是摸鱼混完的呢?他们应该都懂,我也不想多做解释,就笑笑:“嗯,今天打车回来的,又到夏天了,好热。”

客厅在我说完这句话后陷入集体沉默,久到我站的腿麻才开口:“啊,对了妈,今天吃什么饭啊?”

我妈的两只手快速地半握了一下后应道:“啊对,都忘了你回家还没吃饭呢。”

说完便转身去厨房了。

我和我爸对视了一眼后,他放下茶杯说:“走,帮你妈端一下菜。”

还有一盘凉菜没调好,我看着我妈熟稔的动作不自觉想起今早上班前遇到的一位大师。

“只有结婚方可破此劫。”

现在想起来我也只想淡定地翻一个白眼。

“叮——”

渡:明天不上班,今晚来我这里喝几杯?

阮渡,我上大学才认识的朋友,当初她想创业拿不出钱,我就和她东拼西凑,现在她的店开成了连锁的,我顺理成章的成了第二大股东。

我心想,喜多那小崽子前几天把自己玩进了宠物医院,回了家里也只有黑糊糊一片,还不如去她那块混在人群里分一些热闹。

刚想回“好”,这人又来了消息。

渡:来帮我买束花呗,什么花都行(嘴唇)

我眉头一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是我却不能否认心里最深处的好奇和激动。

“小闲?小闲?方浔闲!”

“啊?”我猛的一激灵,回头看我妈一脸古怪地看着我。

我看到调好的凉菜,立马端走:“阮渡问我今晚去不去她那里。”

“哦……”听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

往常这话说出来我都被逗笑了,可是我现在却还是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位大师的话。

所以最后只是附和着笑了两声。

一顿饭吃下来整个过程都是安安静静的,又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我看着我妈边洗碗边我爸不时的说说笑笑,一股冲动从心脏表面冒出来,我脱口而出:“爸妈,我想结婚。”

3.

“那方小姐能接受婚后三个月内要孩子吗?是这样,我本人很喜欢小孩的,这和我的家庭也有关系,我希望孩子是在一个很有爱的环境下出生的,所以这可能你这方面也配合一下……”

我懒懒地抬眼,不带什么感情陈述着:“就是你想让我给你带孩子?”

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是我第7个相亲对象,被我直白点明后讪讪地笑了笑。

我被这副死样逗笑了,他可能以为我这边有意向,身子也慢慢坐直。

我拉过手机,给我妈打了一行字:妈,那句话你就当我玩的吧。这些人真的会让我恐婚。

手机和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这才正眼看他:“先生,你要真喜欢孩子完全可以去做试管婴儿或者领养小孩,没必要和一位女性结婚然后给你生个孩子满足你那些所谓遗憾和幻想。”说完不等他还要再胡编乱造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哎……”

背后传来那人重重的叹气声,我揉了揉眉心,没成想给自己找来这么多的麻烦。

“叮——”是老妈发来的。

“小闲啊,就最后一个。是咱们巷口新开的那家花店的老板,小伙子和我聊了好几句,就这最后一位,实在不行咱就不找了好吗?”

能让我妈说出这种话的人,我还真想不到他能有多优秀。但物种的多样性实在让我心烦,我一时头疼,便直接发语音:“妈,我真的挺累了,那天的话你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吧,对不起啊让你跟着操心了……”

“请问是方小姐吗?”一道清柔的男声从我身后响起。

我转身,对上那人的丹凤眼。

听见他说:“您好,我叫萧霁清。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我是昨天您买花的那家花店的老板。可能有些仓促,但害怕赶不上这次相亲便向您的母亲要了地址擅自赶来,没有打扰您吧?”

手机又响了,我趁着迷茫看了眼消息:“小闲啊,你那块应该没事了吧?那孩子叫萧霁清,听说你这边的消息就赶紧给我要了地址赶过去了,见了人家记得给我说声啊。”

诶?

4.

当我和他坐到公园里的凉亭下缓过神时,才意识到他也是来相亲不是来抢婚的。

也就是这人了,让我看了一眼后便在家里说出那句“想要结婚”,直到在阮渡的酒吧里坐了好长一段时间都好像是魂飞魄散一般狼狈。

如果在家里那句话还只是对爸妈的相处羡慕便脱口而出,那在黑兔里抱着阮渡哭得不成样子的这句话一定就是来自内心我不自觉的渴望了。

而我心底的那份**的具象,此时就在我身边坐着。

石凳挺凉的,但我还是可以很鲜明地感受到他的体温。

他先开口:“那天的花,方小姐还喜欢吗?”

“啊……”是那天的山茶花。

“很漂亮。”我想起那朵花,想起他递过来的手,冲他笑了笑。

这也才是我第一次认真描摹他的长相。

皮肤很白,让人可以想到冬天,但是嘴巴鲜艳得像一朵还未成熟的花,两双眼嵌在有点秀气的眉毛下,山根高但不突兀,鼻尖精致小巧。

很漂亮。

要命的是,听到这个评价他好像很开心,当即就弯了眉眼。

这一笑,似冰湖破裂,而阳光刚好顺着缝隙照下去。

硬是给那百年冰封下的水送去了温度。

我不自觉动了动嘴唇,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跟我结婚吧好不好。”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呆了,他很快便收了收笑容,低下头说道:“方小姐,方便我说一下我的情况吗?”

他的耳尖还是红的,好漂亮。

好想摸一摸,一定很温暖。

他还是低着头,声音小小的,但又很坚定。

“我今年25岁,没喜欢过别人,那天……我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想一定要至少试试。我有车有房,也有工作,其实我的主业是书店老板,那家花店只是偶尔去转转,有代理老板的。关于家庭……我父母在小时候便离婚了,母亲热衷于全世界旅游,从小到大我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但现在,只有我了。”他停了几秒,然后转过头来对上我的眸子,说:“关于你的,我不想放掉任何一个机会。”

夏天……又是夏天。

心脏某个地方明显的不舒服。

蝉声扬起,凉风阵阵。一小簇光落在了他的头顶。

我在想他真的没有认识我很长时间吗?

虽是如此想着,我的手还是不自觉地去触摸那丝丝光线。

又或者,是他身上不太敏感的发顶。

指尖确确实实传来了他的温度,我笑着说,好啊,我们去领证吧,明天就同居,好不好?

5.

那天领完证之后,他便搬来了我家。原因是他家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不方便,再加上我有一只小狗狗,小狗一定也不想离开它熟悉的环境。

于是,家门口多了一个行李箱,喜多也跟在萧霁清身后热切地叫着。

这一瞬间我才意识到“结婚”这个决定有多疯狂。

但我后悔吗?

我看着把脸埋进喜多毛里的萧霁清,他笑着,暖橙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我想,好热闹,我喜欢这样。

后悔什么?

“I paint my nails black……”

诶?他的手机铃声吗?

他摸了摸喜多,然后起身来接电话。我却还陷入在有可能终于找到了同好的惊喜里。

喜多伸着舌头摇着尾巴看向我,我慢慢走过去坐在它身前,把头埋进了刚刚萧霁清待过的地方。

房间里的声音又没了的时候我才抬起头问他:“你也喜欢这位歌手吗?”

他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我这个话题,紧而我变看见他脸上绽放出了特别大的笑容,连眼睛也透着亮。

于是我“腾”的一下站起来,然后说:“稍等!”

我搬出了我珍藏的专辑给懂我的人分享。

他小心地碰着,说:“这张我也有,对,还有这张……天哪这张简直是神!”

我止不住的点头,又小心地说出了几个名字,无一例外,我们完全合拍,于是渐渐地我们都大胆起来,从歌曲聊到电影,再聊到小说,我们恨不得把自以为小众无人理解的东西都搬出来。

我想,还好没有先和他成为朋友。

我们聊得精疲力尽,只是月光实在太夺目了,我说,快收拾吧,明天还要上班。

有的时候要戒掉什么就一定要行动迅速,于是我很快转过身子作势往房间走。

然后我察觉到我的手被人拉住了。

他在月光还有客厅的暖灯下告诉我:“我们可以有一个只有它们和你我的时间吗?”

我的眼睛一定睁大了。

我呼吸有些急促,有些仓皇地逃进了房间。

我说,好啊。脸上热得像是站在正午的太阳下。

我人生里的第一场约会就在这越发聒噪的心跳声里心甘情愿地定了下来。

5.

后来的每天早上我都会被暖暖的饭香引醒。

他总是会迎着晨光一边做着饭一边回头对我笑着说:“起来了?”

我现在已经进化到可以从后面抱着他再在他的颈窝里眯一会这个地步了。

好多次我都想问他,你是有多喜欢我啊?一见钟情可以到这个地步吗?

但我不会问,我总觉得日子会告诉我萧霁清比现在还要喜欢的深。

会是“爱”吗?

我们边放着美剧边吃着早餐,收拾完了他再送我上班,偶尔我下了班他那里还有顾客我也会去找他。

不过被我撞见了好几次有顾客问他要联系方式这种真的让人火大的事。

于是我建议萧霁清下次直接把结婚证打印几份贴在墙上。

有次我们要聚餐,我没告诉萧霁清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最后是被同事送到家门口的,直接敲门不用按指印的感觉也太好了。

当我打开门,看见萧霁清淡淡笑着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暖的,下意识脱口而出:“我错了。”

他脸上明显一惊,我抱住他的腰,蹭着他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回来这么晚了,就算有万不得已的事我也一定会告诉你地址和最晚时间的,对不起。”

可能是喝醉了,我也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

我平时真的很想抱他,这么赖皮的。

最后我半拖半拽地把他拉进了我的房间,给他找了一身和我差不多的衣服。

自此之后那间客房才真的是客房。

6.

“霸凌姐……”

“苏羽……”

“连陈醒文都转学了你看看她……”

“方浔闲你为什么要在我们背后说我们的坏话?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等等,好吵。

眼前又出现了那根绳子,还有教学楼上空的大太阳。

“我相信你。”

“闲?闲?醒醒。”

我费劲地睁开眼,发现萧霁清一脸紧张地看着我,他身上出了好多汗,白T粘在他身上,我此时却移不开眼。

因为月光打在这样的他身上,实在是太漂亮了。

“空调出问题了,现在是制热,我已经叫人来修了。你做噩梦了吗?”

他脸上的担忧太明显,我突然就想哭,委屈的。

我把脸埋在他腿上,然后点点头。

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有人欺负我。

他说怎么欺负的,我给你报复回去。

我想想那个场景,觉得心疼,又摇摇头。

他也没追着问,只是过了段时间,轻轻摸着我的头发,说,再不会这么难过了,他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

我不知道那晚修空调的师傅是几点来的,我也不知道那是在什么时候修好的,我只知道那晚我睡得很不舒服,不是因为那个噩梦,不是因为过去,而是——

光洁的萧霁清,一脸迷离又□□焚身似的看着我。

更出奇的是,我也浑身难耐。

而这件事在我不小心发现萧霁清有那种玩具之后变得更加好笑。

7.

这天我下班比萧霁清早一点,他让我帮忙去他自己家取一份数据,是他还没有搬家之前的一笔生意要用的,我说好。

数据是取到了,可我也不小心看到了……那种玩具。

甚至还有一个黑框眼镜。

可以立马勾起我回忆的那种,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年走廊最后一间教室最后一排始终低着头的那个戴一样黑框眼镜的男生。

想到这里,心脏又是一阵一阵的闷。

索性我立刻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思考为什么他会有这个东西。

他是想跟我用这个?还是他自己用?难不成他其实是同?不对啊,他对我的喜欢那么真怎么可能是同……

我虽然想不通,但还是没强求这个问题折磨自己便送去了。

只是,这些夜晚都变得相当难捱,梦到那种状况的萧霁清是一回事,梦到那年高二的走廊,能出人命的蝉鸣,火热到能扭曲地面的夏天的次数也越来越高,还有那个男生。

我虽然只见过他的字,但直觉告诉我他就是那个四班最后一排戴黑框眼镜的男生。

他说,我相信你。

你很好。

8.

第二天是个大周末,我起身之后没有人,看见床头萧霁清留的纸条。

“阿闲,我今早有些事就先走了,你起床之后把饭热一热再吃。”

底下还画了一颗小爱心。

我轻轻吻上去,再把它放到我床头的抽屉里,和之前的放好放在一起。

“嗷嗷!”我一抬头,是喜多。

它把我拉进书房,然后停在一个柜子前。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就用头撞了撞我,然后再向上扬着,还吐着舌头。

我想喜多这么做应该是有它的道理,毕竟我孩子真的很聪明,于是好好扫了一眼这个书柜。

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本子。

“啊,这是我高中的日记本吗?怎么在这。”说完我便拿出了它。

即使我潜意识里知道那段时光非常痛苦,可我还是想看看,看看当年的我是怎么用文字记录下来现在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时光。

我随意地翻了一页,清峻的字便跃然而出。

“后来我总想为什么那时甚至不敢装作普通别班学生去走廊偶遇你,这样好歹可以把你记得更清晰。”

“真想一刻也不停地用眼睛描摹你,哪怕你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是什么样都好。”

纸面凹凸不平,想来应该是主人的泪曾经掉到上面过。

可我只是看着这些文字,心里便莫名的堵,只有眼泪得以自由倾落。

8.15

求求了,让她注意到吧。

8.16

方浔闲看到我的纸条了。

8.17

她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

或许是因为她其实很自由,或者,很孤独?

8.18

如果可以见面就好了。

8.19

还好我遇见她了。

8.20

这是喜欢吗?

8.25

不得不走了。

如果以后还可以相见,我会放弃我的自由在她身边。

……

32.3.12

我或许是四爱吗?

无所谓了,还是好想她。

4.15

我要去见你。

5.17

好喜欢打耳钉,喜欢身上变得残缺。喜欢痛感。这样对她的思念就会被生理上的东西覆盖住。

还是好想你。

6.3

我开始分不清这到底是执着还是喜欢。

你怎么能在我这里这么刻骨铭心?

8.16

我爱你。

原来这是爱。

我的眼泪,我的心脏,我的疤,连着我的痛,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带我走吧。

……

7.12

原来这不叫放弃自由。

在她身边,我就是自由的。

……

这是最近的笔记。

四爱是什么?

真的自由吗?

原来还打过耳钉吗?痛不痛啊?

爱我也这么痛吗?

好乱,脑子好乱。

眼睛也是,好疼。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是眼泪吗?

我滑靠在书柜上,看着越过窗户的那一方光亮。慢慢的,它变成暖色的了。

萧霁清要回来了吧。

“吱——”

我努力地站起来,心想:他要是还不回来,我真的会难受的,心里疼,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疼得我眼泪都糊住了眼睛,满满地扑进他怀里。

我好像是在透着一层滤镜在看他,没等他的声音完全出来便吻住他。我发狠,坏心眼地想:你要是能有我一点疼就好了,这样是不是就会使劲一点呢。

把他扑进床上的那一刻他终于出了声,他问是不是要做那个事了,我亲了亲他,说会痛,愿不愿意继续。

月光照进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像是淹进了湖里。

最后他出来了,带着粗重的呼吸,仿佛刚刚得救,吻了吻我的眉眼,说,他不怕疼,但他看着我疼。

……

趁着温柔又隐秘的月光,我看清了他身上的那些疤痕,我亲那些地方时用的劲更大。

真想让我的吻痕覆在那上面一辈子。

这样你就知道,你是我的。

9.

可惜我们并没有第二天就把所有事都聊开,因为那晚我突然接到临时信息要出差,匆匆塞了几口爱人平常给我准备的早餐之后便留了张纸条出了门。

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会在第二天又看见他。

在我酒店房间的门口。

他一脸小心地望向我。

就像一只小猫你喂了几次后建立了感情,然后它主动找上了门。

当然,只有我们家这样就是了。

他前一天才遭受了我这样那样,今天又要飞过来见我,我心里又暖又疼,小心让他坐好后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

不只是昨天的,也有那年的。

我告诉他我后来再没遇见哪个人能让我那么魂不守舍。

哦对,除了结婚后的你之外。

我把他抱到怀里,然后给他讲着之后的事,等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好像这样才对,这样才好。萧霁清就该这样被我对待。

我放好了电影等萧霁清出来,被白花花一片晃了眼、夺了神。

我看见昨晚的吻痕还没下去,心里涨涨的,一阵满足。

月光下的萧霁清特别特别漂亮。

他全身上下都是干净的,连疤也是。

10.

方浔闲,我爱你。

这句话是哪怕我跋山涉水也要告诉你的。

是什么时候呢,那种隐秘的好感和对你的关注变成了喜欢,又在后面思念不得停歇的日子里变成了爱。

可能是后来你不在的某个瞬间吧。

人活着就是靠很多瞬间的,靠这些瞬间去让自己明白,我活着是值得的。

谢谢你,阿闲。你给了我好多个这样的瞬间。让我觉得那段过往,虽然在某段无数个瞬间里让我痛苦,但又是那么的值得。

所幸我们还来日方长,所幸我给了自己机会,也所幸我抓住了那个自由,可以去你的身边爱你。

最最幸运的是,我,我和你,我们以后可以有很多的,“我们的”瞬间。

对吗?

……

回首那段时光,我的青春,还是只能想起一个你。

你是我不请自来的,最后夏天。

这两孩子回家之后不约而同养成了一个习惯——不定时交换日记。

最后的10片段是萧霁清同学后来的日子里再想起这件事有感而发而写的。

对此,方浔闲小朋友的反应是——

眼睛红通通的,还一边吸着鼻子笑着说:“小傻子。”

当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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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番外一:寻闲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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