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岫姐儿竟是自己的女儿后,沈鲤对她更是关怀备至,照顾地极为用心。
宋香云将她如此热忱,出于好心提醒她:“阿鲤,你对小姐也别太上心了,她怎么说也是咱们的主子,主仆有别,要是你投入太多心思和感情,日后分开了,难受的还是你自个儿。”
沈鲤忽闪着眼睛,见丫鬟婆子都不在屋里,小声凑到她耳边:“宋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岫姐儿是我的女儿。”
“啊?”宋香云一脸看痴儿的神情,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大白天的就说起胡话来了……”
“宋姐姐,我说的是真的,”沈鲤小脸微红,“岫姐儿是我和将军的女儿。”
“……”
宋香云瞪大眼,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寻到了鸡毛掸子,作出要打人的架势,口中念念有词:“不管你是何路神仙何方鬼神,速速从阿鲤身上下来,邪祟退散!邪祟退散!”
见似乎没什么效果,她手指沾了些茶水往她头上撒,嘀咕着,“是不是还要弄点香灰水喝一喝?”
沈鲤哭笑不得,拉着她坐下,神色认真道:“我清醒着呢宋姐姐,跟你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她将与周宗璋的事简单说了,宋香云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没忍住拍了一下桌子:“好嘛!这不是妥妥一出离奇戏文儿!”
“你和将军之前真的已经结为了夫妻?”她笑着上下打量沈鲤,“老天也真是眷顾你,同样是生了孩子的妇人,你瞧着却这么窈窕,哪像是我呀……”
沈鲤红着脸说:“还请宋姐姐先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宋香云诧异:“怎么,将军不愿公开你的身份吗?”
“不是,只是他与公主的瓜葛你也知道,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横生枝节,年关将近,公主应当快回京了,等她走后,我们再……”
“那便好,”宋香云松了口气,笑吟吟地看着她,“从今儿起,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一声‘夫人’呀?”
沈鲤笑道:“姐姐就别臊我了,我还是我,你我还是和从前一样相处。”
两人说了会儿话,听见外面丫鬟说李奶奶来了,忙一起到门前迎接。
自打进了将军府,无论晴雨,李素莲每日都会来瞧瞧岫姐儿,看她吃奶玩耍,坐在熏笼前给她缝制小衣裳、鞋袜,或是给她用草编蝴蝶蚂蚱逗她开心。
因将军吩咐过,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对她颇为尊敬,众人还以为李奶奶是沾了孙嬷嬷的光,宋香云此刻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沈鲤而已。
她悄声道:“阿鲤,原来咱们将军为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呢。”
一开始以风水为借口,让她单独住进了和将军一个院子的听雨轩,又在几天前,以不敢打扰公主歇息为由,将岫姐儿从公主那搬了回来,非得让母女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李奶奶的事更是如此,在跟沈鲤相认之前,便寻好了由头,接了她奶奶入府照顾。
宋香云摇头,一脸担忧:“阿鲤,你跟将军的段位可差得远呢,以后可怎么跟他斗啊。”
沈鲤小声:“啊?我为何要和他斗?”
宋香云:“……”
罢了,傻人有傻福,有人替她操心谋划,她这样懵懵懂懂也挺好的。
宋香云和丫鬟都退了出去,留沈鲤和李素莲祖孙俩。
沈鲤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奶奶,您早就知道我和将军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呀?”
李素莲笑得见牙不见眼,“宗璋他跟你说清楚了?这事儿我听着都觉得离奇,冷不丁跟你说,你会相信吗?还不得当我老婆子在说胡话。”
沈鲤红着耳朵,过了好一会儿,“那这么说来,我、我身上的这个也不是怪病。”而是她生了孩子,自然而然分泌的乳汁。
只是之前她失忆了,不记得这件事,这才闹出了如此大的乌龙。
“你不记得岫姐儿,还能给她做乳娘,这是你们娘儿俩间的缘分,扯都扯不断。”
李素莲看着岫姐儿粉嘟嘟的脸蛋,感慨道:“那天我头一回见到她,我就想起了你小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大眼睛小鼻子小嘴,漂亮可爱,就是没能有岫姐儿这般胖乎白嫩。”
沈鲤问:“奶奶我小时候很黑吗?”
李素莲摸了摸岫姐儿的小脸,“你不是肉皮黑,而是在寒冬腊月间被寒风吹得,小脸都干燥晕红,哪有我们乖乖身娇肉嫩?”
沈鲤的目光也落在岫姐儿身上,眼神温柔至极。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世间会多一个小人儿,她从她身上降生,与她血脉相连密不可分。
“阿鲤,你觉得宗璋如何?”
“他很好,”沈鲤轻声说,“只是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总觉得很对不起他。”
李素莲笑:“别内疚,你们既然重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兴许过几个月岫姐儿便可多一个妹妹或是弟弟。”
沈鲤脸色涨红,“奶奶您别胡说……”
“哦?”李素莲指了指她衣领下方的一处红痕,“你可别跟我说这是蚊子咬的,我虽然上了年纪,可也没有老眼昏花,之前小李给我开的药效果可好着呢!我如今的眼神非常好!”
沈鲤忍不住笑:“您和李神医的关系又亲近了?都叫他小李了。”
李素莲:“那孩子热心又讨人喜欢,上回我们往上数了数,和他还真有可能是同一支的本家呢。”
说了会子话,岫姐儿哼唧着要吃奶,李素莲便去了外间。
沈鲤用温水打湿帕子,解开衣襟擦拭,之后才将岫姐儿抱在怀里。
她目光一寸寸抚过她的眉眼、鼻唇,在她可爱的小脸上寻找她和周宗璋的痕迹,越看心里越软,最后没忍住低下头,轻轻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
亲完,沈鲤脸颊发热,有点做贼心虚地瞅了瞅四周,并没有人看到。
如今她的身份还只是岫姐儿的乳娘,若是被人看到总归是不太好。
此时已近晌午,门帘蓦地响动,沈鲤侧身对着门坐着,她以为是奶奶进来了,便道:“奶奶,帮我把架子上的帕子拿过来。”
不多时,帕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递到了她面前,沈鲤愣了一下,抬起头,对上周宗璋那双似笑非笑的幽邃眼眸。
她小声问:“怎么是你?”
往常这个时辰,他还在衙门办事才对。
周宗璋撩起衣袍坐在她对面,“事务不多,我回来看看你们,歇一会子便回去。”
当着他的面,沈鲤面红耳赤不好意思擦拭,小声跟他商量:“你能不能先转个身呀?”
周宗璋挑眉,语气正经:“你我之间何必见外,我还有什么没见过的?”
“……”
沈鲤只好红着脸将岫姐儿卧在小床上,衣衫半敞,白腻肌肤透着莹润光泽,看得周宗璋眸色渐暗。
他不动声色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抱在膝上,低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嗅了一口,“好甜。”
沈鲤握着巾帕的手微微发颤,耳尖通红,“宗璋,外面有人……”
“我已让他们都退下,奶奶也回去歇息了。”
“哦……”
沈鲤擦拭完胸口,系好衣襟,便被他转了个身,面对面坐在他膝上。
她看到他眼中跳动的炽热光芒,熟悉又让人心悸,忙小声道:“即便没人在,咱们也不好那个的。”
弄得黏黏糊糊湿哒哒的,还要善后。
周宗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哪个?”
沈鲤红着脸,鼓着腮,乌黑杏眼眨呀眨,两手攀在他的宽肩上,小声说:“行房。”
她声音又轻又软,淡淡的**混着她身上的清甜气息扑入鼻间,让周宗璋身形渐渐紧绷起来。
本来无意做什么的,也被她撩拨起了心思。
他强压下欲.念,低声道:“不做什么,我就抱抱你。”
“唔,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端点饭菜?”
“饿,但不想吃那个。”
“嗯?”
沈鲤不解地看着他,见他的视线渐渐下移,定在了某处,她腾地红了脸。
“不行。”
“为什么不行,昨夜不是也……”
沈鲤抬手捂住他的嘴,杏眼圆睁,“那是不得已才让你。”
掌心蓦地一热,他粗厚的舌面重重舔过她的手心,犹不满足,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又吃起她的手指来。
沈鲤脊背酥麻,身子不受控地软倒在他怀里,在她以为他要低头亲她时,他却用薄唇轻柔碰触着她的唇角、脸颊,明明他呼吸都变得浑浊,却一直没有对她做什么。
她有点耐不住了,依着本能在他膝上腰肢如柳,却被他掐住腰轻笑:“阿鲤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若是觉得热,不妨把衣领解开些。”
沈鲤不自禁地照做,清凌凌的杏眼泛起雾,红着脸贴近,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笨拙而莽撞地亲他,没一会儿便也摸索出一点经验,很快便如鱼得水,勾着他的舌尖吸吮缠绕。
周宗璋窥见了那抹艳丽的红痕,是他昨夜情浓时不小心留下的,他长指抚了上去,带着薄茧子的指腹略微用力,蹭得怀中娇躯身子一颤。
衣襟被浸湿了。
周宗璋眸色幽暗,薄唇抵在她颈边:“阿鲤好像又需要我帮忙了。”
“呜,帮我。”
“遵命,娘子。”
阳光透过竹窗洒在暖炕上,人影依偎。
一个时辰后,周宗璋才离去。
房内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沈鲤才出来吩咐丫鬟送饭,她神色如常,不细心看便不会注意到她换了件花色相似的薄棉夹袄。
-
三日后,周宗璋收到圣旨,圣上思女心切,命他翌日便护送纯嘉公主回京。
周宗璋谢恩接旨,旋即便吩咐仆从打点公主的行李,他亲自去了一趟市集,买了许多庐阳特产和新鲜玩意儿,呈到了公主面前。
赵仪玉瞥了眼,这些东西虽不值什么钱,但倒是挺有心的,她命人收好,看向周宗璋:“我终于要走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开心?”
周宗璋不卑不亢:“微臣不敢。”
“哼,话说得好听,这段时间我在你府上叨扰许久,之前的事就算了。”
“多谢殿下开恩。”
“不过有件事我得警告你。”
“殿下请说。”
“沈鲤是个善良本分的好姑娘,你不可辜负她,即使以后你失踪的娘子回来了,你也不可抛弃欺辱她。”
周宗璋静默须臾,“微臣谨遵殿下教诲。”
翌日,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庐阳城。
周宗璋策马护送,日行夜宿,直走了大半个月方抵达京城,他送公主入了皇城,自去觐见圣上。
在京中逗留两三日,见过几个旧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往家赶去。
从前他在外漂泊数载都安之若素,可这回自离开的第一天起,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沈鲤。
他在这一刻方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归心似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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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相依偎,幽香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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