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盛砚川,还有一个少年跟在身后,面上委屈可怜还挂了彩,正是南确和盛砚川共同的弟弟南淮安,周橙也和南时蔚二婚时一共再育了一儿一女,南淮安是最小的。
对于同父异母和同母异父的两个哥哥,南淮安从小更喜欢盛砚川,因为南确像爸爸一样,比爸爸管他还要严格。
他经常跑去盛砚川那边玩,只不过今天不知为什么好像受了伤。
兄弟三人站在办公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南淮安不满地拽着盛砚川,“哥哥,你干嘛不收留我,还把我抓到大哥这里来,我肯定又要挨骂。”
三人彼此相似又长得互相不一样,南淮安和盛砚川似乎都更多遗传周橙也的美人基因,相较之下一眼更像是兄弟。
“怎么了?”南确急忙摁灭新点燃的香烟,走过来捧起弟弟的脸看,“破相了?谁打的?”
“和同学打架了,老师找家长,他不敢找你,报我的电话让我去接。”盛砚川捂着头觉得疼,坐在沙发上。
看见安全送到的弟弟,盛砚川想起还有一堆搁置的事务,“以后给你大哥打电话,别老整天跑我公司找我,我很忙。”
南确习惯性地想开口帮他们缓和,南淮安就委屈了,“你是不是跟他们说的一样,根本不想认我这个弟弟,所以老拒绝我亲近你,我为什么不可以给你打电话接我?”
你不也是我哥哥吗?
盛砚川脚步一顿,皱眉提醒:“你姓南。”
他离开了办公室。
小弟难过极了,眼睛里噙满泪水就是倔强地不肯掉下来,南确忍着心痛摸着弟弟的头,“好了,你二哥没有不认你这个弟弟的意思,他只是……”
“哥哥在我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小时候还会抱我飞给我讲故事,怎么越长大嘴巴比石头还硬。”
他继续哭腔抱怨,“他上了大学后就变了,大哥你说过人过了20岁就要学做一个大人,你和哥哥都是变成又冷又硬的臭大人,我才不想变成这种大人。”
“你哥哥可能只是遇到了什么事变……”他想起来,确实有一段时间砚川整整消沉了两年,自我封闭等到毕业后工作了才又改变另一种生活姿态,再联想许巍说过他和姜颂分手的时间。
南确也沉默了,但手上没有停止安慰弟弟的动作。
“我是不是惹哥哥生气了,他不肯来姐姐生日宴怎么办。”
“那倒不会,他还是很喜欢你和你姐姐的。”
可到时候姜颂和他就会再次碰面……
南确拍着弟弟的手停了,眸色深沉,尼古丁的气味在空气中消融剩下淡淡的气味,在黑暗中隐秘,刺激地混在衣服上,挥散不去,“你总是去二哥那里玩,这些年有没有见过什么和你哥哥关系走得近的女生?”
南淮安一下子想到了司蓁姐姐,脸色一红,随即摇摇头。
他很喜欢司蓁姐姐,是哥哥公司的金牌经纪人,他很多时候借口去盛娱公司找哥哥其实就是想见暗恋的姐姐,可他比姐姐小了八岁,姐姐肯定不会答应,他也没有告诉过别人。
“一个都没有?”
“……安听晚算吗?总是死皮赖脸和我抢哥哥,我和姐姐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是谁?”南确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盛娱的一个女星,好像是哥哥继母的侄女,就是那个安幼白。”南淮安一脸神神秘秘地八卦,“就是把我们妈咪从盛伯伯身边挤走,小三上位的那个……”
南确皱眉,“不可以议论长辈,你要叫她阿姨。”
南淮安满不在乎地吹口哨,才不会叫呢,让妈咪和家人难过的人都是讨厌的人,就算因为有她横插一脚才导致妈咪和爸爸在一起,才有了他们,他也还是讨厌那个女人,他见过她,都几十岁的老女人了,还总是一幅显得自己白幼嫩的畸形审美打扮,那个声音捏得像妖精。
就那样还整天网上含沙射影地讽刺妈咪,妈咪是国际华人女星,她连妈咪的头发都比不起。
也因为从小妈咪在国外发展,所以他和姐姐小时候的教育是偏西化。
所以南熙纯才有机会认识在国外的姜颂。
命运总是兜兜转转地开着玩笑,又将离别走散的人以另外一种形式重逢,好像从没有过离开。
姜颂正在房间里捣鼓一个名为莫比乌斯环的装置艺术品,一个纯白的纸盒世界里,莫比乌斯环在里面分不清起点和终点地旋转着,终点也是起点。
突然一道铃声打断了她的发呆,像是在她幻想遨游的纯白天空里,滑翔的机翼留下洁白尾气。
她有些精神恍惚,那天再见后,连着两天都不能好好入眠,脑子里总是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很多很多东西。
梦里的幻色星辰,梦到山和海,人海和花潮,又瞬间化成灰色的泡沫上浮在晦暗的世界,人如溺水,不断下沉。
一只手伸过来环住了腰,他们像两条游鱼猛地钻出水面。
盛砚川在阳光下的侧脸俊逸,水花飞溅中他朝着她微笑,“要不要我把你吻醒?”
那是他们一起游泳时,她不小心抽筋溺水被他救上来,诸如此类的画面像一个个剪影泡沫出现在梦里,环住她不断沉沦,又因为巨大的丧失感而惊醒。
“熙纯?”
“嗯,阿颂你醒了吗?不要忘了明天我生日,我可一定要见到你哦。”南熙纯在电话里交代她明天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她最美的闺蜜。
明天是小型的生日派对,来的都是她家人和关系很好的朋友。
“你的哥哥们都会到吗?”
南熙纯不疑有他,“对啊,我还没给你介绍过我另外一个哥哥吧,他也可帅了,不过听说他快订婚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电话里的南熙纯正在兴致勃勃分享她这两天布置艺术装置时遇到的趣事,可姜颂却没有任何心思再听,电话就放在床上,她跪坐在床边抱着枕头,晚风从窗户吹进来,轻轻环住她低泣颤抖又消瘦不已的肩膀。
助手冯凯抱着老板明天给南小姐的宝石项链礼盒放在桌子上,盛砚川正在对着镜子打理今天的衣服细节。
“老板,礼物放在这里了,您记得拿。”
冯凯看见老板伸手立马递给他常用的香水,是一款带着烟草木质冷香调的男香。
“换一个。”
“啊?”老板不是一年四季雷打不动就爱用那款吗?
冯凯看着香水抽屉柜满满当当的不同牌子香水,试探地问:“老板用哪款?”
“六号标签。”
接过递过来的那款香水,一压泵,满屋子弥漫开来一股带着夏日气息的阳光柠檬和柑橘海盐的气味在这里幻现出夏天的味道。
是一款很少年甘甜的味道。
就在冯凯暗自嘀咕老板变了时,他问:“姜颂今天也会去?”
“是的。”
他又听到老板问:“这个气味像阳光吗?”
“……挺像的。”他实在是摸不清楚老板突如其来的想法,只要不责怪他调查姜小姐在国外的信息缓慢就行。
盛砚川长腿迈进车座,底架微微一颤稳稳开出,扬长而去的车子里,他在垂眼看着蓝色宝石项链礼盒边另外一个小小的盒子里。
里面安静地沉睡着一条被主人遗弃的银色细项链,朴素大方,看不出多值钱的样子,但却是他自己亲手设计的。
他微微皱了眉头,觉得还是不到时候,默默又把它锁进保险柜里。
也许某天夏日微风回来的时候,它会再有重见天日之际,在阳光下低调地闪烁细碎微芒。
这是一家艺术空间,今日出展的是南熙纯的装置艺术,也就只有她想着请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一边欣赏自己的艺术品,一边陪自己过生日。
南熙纯看见了姜颂,立马提着裙子跑过来,“阿颂,你来啦,这个是什么?”
姜颂拉开箱子里设的帷幕,微笑着介绍里面是怎么弄着永动分裂又复原的装置,知道她喜欢哲思的艺术品,特意做的。
果不其然,收到礼物的南熙纯很开心,但门口又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她雀跃得像一只悠然自乐的小鹿,尽是满足,“哥哥,你来啦!”
姜颂转身的目光突然顿住,视线落在那边,他穿着修身西服,矜贵优雅,眉目如星。
徐步走来,闲庭信步的样子携来清风。
“你难得回国,我定是要来的。”
南熙纯开心挽住他的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国外交的好朋友姜颂,这是我哥哥。哈哈哈,说来也巧哦,阿颂下一个合作的对象正是洵之哥,好像是要拍一个废土大逃脱综艺,让阿颂加入一起做一些道具。”
原以为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南熙纯却听到哥哥轻轻地说了句:“又见面了。”
妹妹狐疑地看着突然哑巴了的姜颂,又看看哥哥目不转睛地盯着,连忙支走姜颂,“阿颂,我大哥在二楼等你好久了,他有事找你。”
看见姜颂上楼,南熙纯给盛砚川递过来一杯香槟,“阿颂好看吧,哥哥你可别打她主意,要帮我一起撮合她和大哥。”
“为什么?”
清澄的槟色在暖光下清澈透明,摇晃着就会散发出香甜的醇香。
“大哥追了她好久……”南熙纯看见哥哥的脸色越发暗沉,像是立马就要入夜的天空。
盛砚川:“我为什么要帮忙撮合我的女朋友和南确在一起,哪怕只是前女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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