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cp向
/一方热爱音乐的勤劳小地主爱上了那个庙里阳光的丰收神
世界观为剧情服务,别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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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风吟县的人都是幸福的,他们有一个慈祥的乔地主,据说乔地主之所以是地主,是因为曾带领县里的村民打败了山匪,村民自发把地献给乔先生,奉他为地主。
乔地主的孩子乔小少爷也是一个精致勤劳乐于助人的好少年。
其实这个勤劳,是有些悖论。
乔小少爷他比较赖床,但是乔小少爷醒了还是勤劳的。
*
若说这风吟县,还有一段故事。
据说数百年前蝗虫过灾,庄稼都长不大,人就没有粮食吃,没有粮食吃就活不长,当时的县长愁啊,所有的县民都愁。
那些没长大的孩子,或是年长的老人就成为了荒灾的牺牲品,悲哉。
对于天灾,人们确实不能做什么反抗,村民们把希望寄托给了神明。
人们捡起风刮下的破烂瓦片,蝗虫啃剩的枯黄叶片,搭成一座小小的破庙。
出人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天降暴雨,虫卵被洪水冲散,虽然接连的大雨仍然是对人们的生活造成了一些影响,但是蝗虫已然消散。
时间还早,人们还来得及去重新播种。
*
这两段故事口耳相传,风吟县的县民们,人人皆知。
*
丰收神庙里一直都只是有一面牌位,后来,有游学人路过。
游学者问:“缘何无神像?”
乔老爷答:“人不敢塑神。”
游学者回:“无神像无身。”
于是县里的擅绘画,擅雕刻者,都来参与这场塑身之旅。
此时,乔小少爷乔殊已经十七岁,他画了一个年幼的小男孩和一个年迈的慈爱的奶奶。
“既然是饥荒年代产生的丰收神明,自然该是饥荒年代牺牲的人所化形。”乔殊拍着他放在桌上的画纸据理力争。
乔县长扶额,“但是从未听闻有哪家的神明是一个幼子或是老妪。”
乔殊:“可这是我们风吟县自己的神明!”
父子二人对峙片刻,旁观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劝劝这对父子,倒是乔殊自己沉下心思索片刻,又开口。
“父亲说的有道理,幼子该长大了。”他转身捏着自己的画纸离开了县长的会议室。
乔县长继续翻看别人的画作,大抵都是魁梧的成年男性,或是亲切的成熟女性。
*
此时乔殊一个人站在窗边的木桌旁,桌上摆着一张崭新的画纸,手里握着的毛笔墨水沾湿又滴落,他想,拯救又庇佑了风吟县数百年的神该是什么样的呢?
乔殊年岁还小,而在那个时代,又没有科技产品和纸质读物记录历史,至少,翻看风吟县的历史,只记录了那两件事。
乔殊决定去问问村里的长辈。
他先去找了自己的爷爷,问他,丰收神还做过什么事?
“如果真的有丰收神,他应该真是个小孩子哩,是个喜欢晴天的小孩子。对于庄稼来说,太阳和雨水都是不可缺少的,我们倒是从未缺过阳光,据说祖辈们试过在庙宇旁种树为祂遮阳,长的慢悠悠嘞。”
“听起来确实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但我们若是向祂求雨,祂也会落下雨,给庄稼,给我们。”
乔殊又去找住的离庙最近的一位太太,“您觉得丰收神是什么样的呢?”
“我怎么会想神的样子,不敢说不敢说。但他应该是个善良调皮的孩子,哦,嘴笨嘴笨,是个爱人的神。”
这位太太大抵不是很喜欢议论神明,她拉着乔殊东扯西扯,到傍晚才放他走,回去的路上,有一片丰收庙旁树上的叶子落在了他的肩头,乔殊感觉到了,但他想或许一会风便吹掉了。
但直到他走进卧门,这片叶子也没能吹掉,少年捡起这片叶子,放在嘴边,吹了一段不知名的旋律,而后将它放在桌边,开始思考该如何绘神。
祂有着神本身的慈悲与仁爱,也有着属于少年心气的好奇与欢喜,那或许,与自己差不多一般大。
如果是喜欢太阳的,直来直去的小孩子,乔殊打算给他画一头红色的长发,至于身量和五官,他寻着心中的一种直觉落笔。
*
值得一提的是他感觉自己被人注视着,但在屋内四处扫视,却与他人的影子。
乔殊点上油灯,在被父母催促去睡觉的前一刻钟,画好了他的心中的成长的神明,他端详着画纸,将它放回桌面,压好。
他转身要去拿那根关窗户的木棍,却看见一个跟他画作一模一样的人,坐在他的书桌上,手里捏着那片自己刚刚放在嘴边的叶子。
窗户还没关,窗户外面是人家的点点星火,桌旁是一盏火焰随风舞的油灯,桌上是自己刚画的小神明。
乔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直直的看着这个人?
如果是人的话。
他的画开口了,他的神开口了。
祂说:“小乔哥哥,你真好看。”
乔殊愣愣的回:“你是谁?”
祂说:“我叫夏予扬,我也是风吟县的村民,但是你应该不认得我。”夏予扬避重就轻的回答,眼神四处打量,“我跟着你两天了!”
“最开始我是一阵风,但是当你画出我的时候,我就是一个透明的人,后来我变成了叶子,就是它!”夏予扬举起手,“你还用它给我吹了一首曲子!小乔哥哥真厉害!”
乔殊一时间心情很混乱,他抬手摸了摸夏予扬的那头红色长发,看着他的脸,心想。
“原来,画了神像,神才有神身上真的。”
“原来,我们风吟县的丰收神,真的是年轻的小孩。”
“原来,年轻的丰收神是曾经死在饥荒年代的少年郎。”
最终他说,“夏予扬,该睡觉了。”
夏予扬从桌上蹦下来,自然的爬到乔殊的床上,边走边说:“那好吧,其实我已经很久没睡觉了,晚上我一般是在天上数星星,但是我总是记不住。”
*
这是乔殊第一次失眠,因为他在担忧,明天醒了,是不是就看不见他了。
*
好消息,乔殊醒的时候夏予扬还在。
坏消息,他的母亲也在。
好消息:别人看不见夏予扬。
乔殊带着夏予扬来到了县里一个安静的角落,几块不同的瓦片会敲出不同的声音,虽然他擅丹青书法,但他喜欢音律。
乔殊为夏予扬敲了他自己创作的一首曲子,不是用一片树叶,而是用数片土瓦。
“小乔哥哥好厉害!”“你想学吗?”“想!”
在县的西边,两棵大树与残垣断壁的中间,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用几片瓦敲出了他们有生为止,听过的最美的音律。
乔殊问:“我会一直看见你吗?”
夏予扬答:“只要你不忘记我。”
乔殊又问:“那别人会看见你吗?”
夏予扬答:“如果我不是神的话。”
乔殊不问了,因为夏予扬不会不是神。
在这一天,乔殊有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听众。
*
这几天乔殊见不到夏予扬了,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找不到,夏予扬给他留下了四片叶子,乔殊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但在第四天,当他的小神明带着一把琵琶敲响他的卧门,他知道了,四片叶子的意思是,四天后见。
“夏予扬,你去哪弄来的琵琶?”
“我去乐坊给你买的呀!我感觉小乔哥不应该蹲坐在地上敲土瓦,当然不是土瓦不好的意思,是我觉得你应该捧着一把好看的琵琶,坐在凳子上。”
闻言,乔殊捧着琵琶抱住了夏予扬。
*
夏予扬视角
“我一直都是一缕缥缈又强大的风,因为在万缕风中,只有我能听见人们的祈愿,人们想降雨我就为他们吹来云朵,我也可以从远处吹来新的种子给人们。”
“但是其实我年岁也不大。”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丰收神,我所知道的知识是其他的前辈们告诉我的。”
“那天,风吟县来了一个游学者,他说想让县民们为我立一座雕像。他们都把我画的那样成熟高大,原来我这么厉害。”
“但是那个被叫做小乔的哥哥画出了年幼的我。我看到他四处打听我的故事。我第一次见到,这样虔诚画我的人。”
“依据我的性格,绘出了我本来的相貌。”
“大概就是我会爱上小乔哥哥最开始的原因吧。”
“我为小乔哥寻来了一把琵琶!我觉得他适合琵琶!他抱住了我,问我想不想跟他走。”
“后来,我按照前辈们告诉我的办法,留下神格,跟小乔哥一起四处游学探讨音律,”
*
“夏予扬,留下神格,真的不会对你有影响吗?”
“小乔哥你已经问了我好多次了,真的没问题!你该不会不想带我出门吧?”
“我是担心你。”
*
外传:树笛
若干年后,两个人又回到了风吟县,夏予扬走进看着庙里与自己长的并无二致的神像又尴尬的溜了出来。
他打量着门口的一棵大树,爬了上去,折了一支美挺的树枝,扭出里面的木质,磨成一只笛子。
“小乔哥!送给你要不要!”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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