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目光注视下,姜轻禾朝他伸出手,她的举动,巨大的喜悦冲击上陈屿泽的心头,给她戴戒指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戴上后,姜轻禾冲他一笑,看着自己指间,“之前已经有两个玉镯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戒指,这么多东西,我两只手哪戴的过来啊?”
“不过还是戒指比较珍贵,我先戴这个吧。”摸着指间的戒指,她在自言自语。
陈屿泽一把将她抱住,哑着声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他弯腰的动作,让姜轻禾刚好窝在他肩膀上,冷风中,他听女孩说道,“为什么不呢,反正和我共度余生的人早晚都是你,是我的原因才把我们的终身大事一推再推,陈屿泽,是我欠你的。”
陈屿泽竟然湿润了眼眶,他用力抱紧怀里的女孩。
他嘴唇微微颤抖,“我是有私心的,我怕让更多的人看到优秀的你,到时候你有了很多选择……就不一定会选我了。”
姜轻禾听见他哽咽的声音,眼眶也是一热,“陈屿泽,我没那么好,是你喜欢我,愿意了解我,愿意接受我的过去,我才没有了那些阴影和自卑,谢谢你选择爱我。”
这么多事情,过去的岁月在她心里留下的伤疤,是眼前这个男人为她抚平,为她贴上最治愈的膏药,是他又将她的未来托举起来。
两人互相拥着,彼此心生的爱意和怜惜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寒冷冬夜深深的暖入骨髓和血液。
——
顾佳和令淇的婚礼,从去年开始就一拖再拖,小半年后两人终于确定了婚期,婚礼前一天,姜轻禾从意大利飞回了国。
婚礼最终定好在江城举办,顾佳从酒店出嫁,早早的,她就搬去了酒店备嫁,沈楚秋也去的早,连同姜轻禾这个好久不回国的人,她跟陈屿泽还没温存半小时,也被拖走了。
酒店内,顾佳又试了一遍明天的婚纱,沈楚秋十分羡慕,托着脸紧盯着镜子里的人,“真好看,我今年也要接一条婚纱主题的约拍。”
顾佳叉着腰回头看她,“你结一次婚不就能穿了?”
沈楚秋叹口气,“结婚哪有这么简单啊,你跟令淇这么多年的感情还不是磨了好几年,今天才结?”
听她这么说,在数喜糖的姜轻禾抱着糖盒坐过来,“怎么啦,你跟林唯杨的感情不顺利?”
她没去意大利之前,这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谈恋爱,她就知道他们总分分合合的,一天能有八百遍,她出国这几年,倒是没有特意关注他们的感情状况。
提到这个,沈楚秋又叹了声气,“前段时间回家见他爷爷去了,他爷爷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职业。”
姜轻禾一愣,“我记得他妹和你一样,都是模特吧?”
“所以林唯沁和她爷爷的关系不好哇。”沈楚秋提到这个就头疼,摆摆手,“算了算了,别提了以后再说吧。”
她把话题转到姜轻禾身上,“你和陈屿泽什么时候结婚?”
说到这个,姜轻禾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然后抬起胳膊,向两人展示自己手上的钻戒,顾佳惊讶道,“他跟你求婚了?”
“去年冬天求的。”姜轻禾终于坦白,“今年春节时候,趁着回家过年,我两把证也领了。”
顾佳和沈楚秋两脸惊讶,反应过来后,都是愤怒的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过来就将她按在床上“打”。
“好啊你姜轻禾!瞒着所有人就偷偷把自己嫁了是吧?!”
“也没有,我们还没有办婚礼……”
“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跟我们说,是不是姐妹了!”
“我是想着等我明年回国长居后再公开……”
“你怎么不等生下孩子了再告诉我们!”
“……”
在顾佳婚礼的前一天,被折腾的最惨的是姜轻禾,第二天还要被早早拎起来当伴娘,上宴礼,陈屿泽有事没来,但是给包了个大红包,有多大呢,当时令淇看完红包里的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顾佳,“老婆,咱们未来十年的房贷钱有着落了。”
“……”
中午办完典礼,晚上一群人又吵闹着要去玩,姜轻禾实在太累了,摆摆手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和还在酒店忙碌的令淇与顾佳打了声招呼,先走了。
她走到酒店门口,打算给陈屿泽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结果手中的电话还未拨出,就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中气,“你回江城了?来医院吧,你妈不行了。”
姜轻禾握着手机呆滞。
……
病房外面,谢志恒和谢辰都在,他们没有进病房,准确的是他们也站不进去,白色病床周围都站满了医护人员,上面躺着的,正是合眼的苏兰芝,她的脸色已经青白。
姜轻禾从下车那一刻就开始奔跑,陈屿泽都差点追不上她,快跑到病房时,她跟突然出现的一群人相撞,那群人拉着推车从她面前经过,床上的人盖着白布。
她转头看见谢志恒沉默着,谢辰眉头紧皱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累了,但是两个人都望着这边,她不可置信的双手捂住嘴巴。
沉闷的一声重响,姜轻禾跌坐在地上,谢志恒想吸烟,但是想到这是医院,他忍住,走上前,“别看了。”
医护人员围着推车继续走,姜轻禾挣扎起来,陈屿泽从前面将她抱住,姜轻禾推他,他望着那群人远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抱住。
苏兰芝平静的躺在那张白色床上,被推上电梯,被推去太平间,姜轻禾崩溃,在他怀里大哭,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陈屿泽喉结滚动,无言,只是紧紧的将她抱住。
谢志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今年开春她情况就不好了,我花很多钱找了各种医生,夫妻一场,我已经尽力了。”
姜轻禾抱着陈屿泽,埋首痛哭。
“……”
深夜,苏兰芝已经住了半年的病房收拾妥当,姜轻禾提出要跟谢志恒回家,她要收拾苏兰芝的遗物,谢志恒答应了,陈屿泽也陪同着。
进了谢家,谢志恒领她去几个房间看了看,苏兰芝的卧室、常用洗浴间还有衣帽间,姜轻禾在这几个房间转完,把陈屿泽从车上拿的几个纸箱子拎进房间。
她把苏兰芝生前的所有衣物都折叠好,规整的放进纸箱,又把她的洗漱用品放到另一个箱子,在她衣帽间的最后一格找到她这两年的所有化疗检验单,她呆怔几秒,也放入了箱子里。
最后,她收拾苏兰芝的常住房间,才知道她早几年就和谢志恒分房了,这个房间内都是她的东西,姜轻禾从门口开始收拾,包括所有箱柜里的物品。
苏兰芝睡着一张双人床,床头放着的柜子带着锁,姜轻禾去问了谢志恒,谢志恒也不知道钥匙,最后陈屿泽砸了锁,姜轻禾把那个抽屉拉开。
她怔住。
里面放的是几本相册,大部分都是她小时候的照片,还有姜父的,他们一家三口以前恩爱万分时候拍的,她不知道苏兰芝还留着这些。
她打开相册,一页一页的翻看,看见自己小时候被逗笑时做的各种搞怪姿势,她忍不住一笑,可笑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再看不清眼前的照片,泪水却一直一直流。
陈屿泽靠在门外的墙上,听见她的哭声,心里揪着疼,但他没进去,只是点了根烟,含进了嘴里。一根烟抽完,里面的女孩还在流泪,他终于再忍不住,转身进了房间。
他把女孩从地上拉起来,给她擦去眼泪,“不哭了。”
姜轻禾眼睛红肿的厉害,她肩膀松落,低垂着脑袋,她恨苏兰芝,恨她在自己父亲一出事时就离开了他,她永远都会认为她的离开和父亲后来的自杀有关系,甚至最恨的时候,她还恶毒的想,她应该去陪父亲。
可这又算什么,她为什么不能一直好好活着,让她这辈子都能恨她。
姜轻禾脸色紧绷,泪水还在不断流下,她擦了,又流,擦了又流,她哽咽着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陈屿泽目光定在她脸上,捧起她的脸,却是透过她的口是心非,看到了她眼里的痛楚,他嗯了一声,将女孩抱进怀里。
——
两年后。
沃新科技的产品已经占领了国内的一半市场,陈屿泽这个名字更是经常活跃在新闻首页,可是他的采访视频比起以前可谓少之又少,记者一联系到沃新的工作人员,对方就会以陈屿泽忙碌的说辞推脱。
后来网上有人调侃说,沃新老板今年也快三十了,不会忙着相亲吧,此话题一出,在网上掀起了一阵热潮,网友都是有记忆的,顺着网线扒出了当年吉鸟奖巡展的“抄袭风波”,扒出里面的作者“姜轻禾”就是陈屿泽的女朋友。
记者跟沃新的工作人员求证,得到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这个话题一直没答案,隔两天就会被网友们拎出来热烈的讨论一番。
彼时姜轻禾刚下国内的这趟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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