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向上的水雾自茶杯之中被人吹散又聚集，最后随着茶水温度流失方才不再出现。
顺着茶杯看去，将胡子扎成麻花辫的健壮老人面带疲惫，卡普见了吹着口哨状若无事道：“空总帅既然不同意，那你就再当几年元帅不就行了。”
战国黑着脸，一旁的鹤脸上带着笑意：“挺好的，赤犬太激进，青雉太心软，黄猿太圆滑还没有竞争元帅的心，不如你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卡普十分赞同，应和道：“空总帅还坚持没有退下呢，你年纪轻轻就退下，总帅那边也不好做啊。”
战国冷笑道：“最让总帅不好做的是谁啊？”
儿子去当革命军首领，抚养的孙子都去当海贼，其中一个还是海贼王遗腹子被海军抓捕又被人救走导致目前自己也被世界政府时常调查的卡普两手一摊：“罗杰都那么说了，我总不能真的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人家孤儿寡母的什么都剩不下吧？”
“而且我可没对艾斯那臭小子留手，毕竟这次丢脸的又不是只有咱们。”卡普将茶水放到一旁拿起冰水喝了几口，想起从赤犬到黄猿，从祇园到鬼蜘蛛那些人不可置信的模样就想笑。
不是说卡普多看不得海军好，而是海军这次虽然没面子，但比海军更没面子的多的是啊，比如天龙人，天龙人，还有天龙人
想起现在还不放弃寻找对方踪迹却一无所获的天龙人，战国脸上也多了两分笑意。
鹤手旁放着这段时间各方势力的动作，想起那过往一直专心做一个剑客，直到顶上战争方才显露一二属于鲛人的冷漠与坚持。
只因为一个人的恩情，便沉寂十余年选择提前做好一切准备，为此甚至离家多年，可真是让人惊叹的坚持啊。
“说起来，海军还真没什么损失。”鹤轻笑道：“除了部分当场死亡的海军跟海贼外，其它的就算伤势重了些，可却没有真的失去性命，大概也算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吧。”
比起海军没受什么伤而言，天龙人那边才是真正受了重创。
五老星没了两个，天龙人死了一堆，玛丽乔亚至今还有些地方焦黑一片，奴隶被革命军解放走了大片……
不过对方究竟是如何跟革命军搭上关系还瞒住了所有人眼睛的，可真是个问题。
片刻后，鹤又摇摇头，对面带疑惑看来的战国与卡普说了自己方才的迷惑，而后又叹道：“她根本不需要瞒，身为鲛人，她的船停留在旁处，自己深夜入海去与革命军取得联系，也不是什么难题吧？”
“这些被大海宠爱的种族就是比咱们方便。”
卡普摊摊手：“想开点，起码这么些年咱们就碰上这么一个存在，而且人家也不是单独针对咱们，不然一个海浪拍下来海军早就损失惨重，哪还能坐在这儿说话呢。”
话糙理不糙，但没被刻意针对，海军这么些人包围都没拦住，要是被刻意针对呢？
战国撑着额头，长叹道：“既然我暂时不能退下，那就让赤犬跟青雉两边消停点，想努力就奔着海贼跟保护民众去努力，别每天盯着已经过去的事不撒手。”
赤犬生气月光临场反水，对七武海的不满也越来越大，屡次提交报告要求将七武海取缔，可战国却并不生气。
要说先来后到，人家母亲比他们可来的早。
要说感情，一边是时不时就要震慑一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翻脸不认人的合作方，另一方是有救命之恩且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是希望对方能在危急时刻救自己孩子一命。
要说利益，什么利益能打动一个财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鲛人呢？
所以比起赤犬的怒气，战国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直播设备关的早，庆幸只有小部分人遇难，庆幸海军损失不大，庆幸天龙人对革命军跟鲛人的仇恨比对海军的不满多……
“在其位，谋其事，当其职。”鹤喝着温热的茶水，看着桌上的资料，看得透彻：“现在被人称赞的三大将，也仅仅只是大将而已，想要成为能统领海军的元帅，都差着呢。”
跟海军三位几乎只要开口就能奠定未来海军行动方向的高层相比，天龙人对那什么海贼王的遗腹子倒是没有过多关注，只是对海军动静这么大还没达成当初预料的成果有些不满，但这种不满在革命军跟那什么鲛人的对比下又几近于无了。
尤其是那个据说是什么长生种的鲛人，更是让许多天龙人将目光放到了对方身上，催促下面寻找亚空间的所在。
什么？找不到？那就是你不够努力，想不想活？还打不打算继续干？想活想继续干那就自己想办法努力啊！
五老星之中的伊赞巴隆·V·纳斯寿郎圣看着跪地的cp0，想想那些藏在圣地之中的书籍记载的那些不知因何而一夜消失的魔法种族和如今还在被使用的魔法阵，眯着眼冷声道：“阿蒂尔.兰波.琉璃的存在交给你们寻找，亚空间既然出现在对方的口中，一定能找到其他方法进入，伊姆大人的吩咐，你们不会知道做不到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什么？如果真的找不到那要如何？那就换一批人好了。
天龙人不缺为他们效忠的存在。
与海军跟天龙人不同，革命军的首领龙收起情报，想起好心的资助人为他们带来的机遇就忍不住笑容扩大几分。
鲛人如何，反水又如何，总归对方带来的结果是好的，这就足够了。
虽然龙为了理想组织革命军，聚集了这些同伴，但并不代表他是死脑筋，毕竟身为卡普的孩子，他也是当过海军的，甚至职位也不低，如果不会变通，他怎么可能会成为革命军的首领。
比起海军跟海贼，革命军半点损失都没有，这段时间杨了名、得到了新的同伴、还得到了资助人最后一笔钱财资助，可谓是全场最大赢家。
即便面对天龙人手下cp0的围剿，龙也能笑着说不过尔尔。
革命军不怕牺牲，怕的是没有意义没有希望的牺牲。
但现在能看得到希望，那即便牺牲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
送走艾斯后的红发海贼团依旧开着彻夜不歇的宴会，贝克曼随手将蒂奇的头颅被马尔科摘下的报纸扔进火堆里，对看上去似乎有些喝醉了的香克斯询问：“你听说过亚空间么？”
香克斯曾经也是跟随海贼王罗杰的存在，虽然罗杰海贼团解散时年纪算不得太大，很多事也不一定经历过，但如果香克斯这里都得不到答案，那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书籍能记录这些隐秘之事了。
香克斯将酒瓶放在一旁，起身拿起一旁的肉边吃边含糊道：“听说过，不过仅限于听说了。”
一旁几个近些的干部凑上来好奇的等待香克斯讲述那只存在于他人话语之中的亚空间。
“那还是奥哈拉还没有被屠魔令毁灭的时候了。”香克斯随手捡起根树枝画了一大一小靠近的两个圈，“最初这个亚空间的设想其实只是奥哈拉学者根据某些不知从哪儿来的残缺古籍推测出的猜想，他们认为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是正常的空间，而亚空间是与当前空间相连却无关的一个空间。”
香克斯指了指大圈，“这就是我们生活的空间。”
“可这个亚空间这么小，怎么会待得舒服呢？”耶稣布摇摇头：“老大你是不是画小了。”
香克斯摆摆手，“不小，当年奥哈拉的学者猜想推测亚空间本身的大小并不能用大小言语来衡量。”
“他们认为亚空间本身存在与未知的虚空之中，其内或许生活着跟人类一样的智慧生物，这个猜想很有趣，所以后来罗杰船长航行时也曾特意关注过这些消息，但得到的情报大都语焉不详。”
有些是字画都模糊了的壁画，有些残缺不堪拼都拼不齐，只能依靠推测来猜想的古籍，还有的是些奇怪到让人怀疑是不是书写者出现了幻觉的内容。
“具体都有些什么我也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在罗杰船长他们对这件事情热情还没消散时，收集到了许多有趣的消息。”香克斯将树枝扔进火里，随意道：“不过从始至终也没人能证实亚空间的存在、进入的方法、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直到……琉璃的出现。”
直到她的出现，或者说直到她展现鲛人的形态，并将一场会让整个世界都混乱的战争制止后，香克斯方才恍然想起年少时那些已经忘到脑后的事。
比起香克斯似有若无的怅然，贝克曼则更加关注亚空间内竟然还有其他种族这件事。
“不过那些种族为什么会选择集体迁入亚空间内呢？危险？还是为了更好的生存环境？”贝克曼看着香克斯画的小圈，低头喃喃道。
“想那么多没用啦。”香克斯将手搭在贝克曼身上，笑道：“喝酒喝酒，我们的寿命跟对方并不等同，等她再出现的时候，保不准都是多少年后了。”
或许这也是对方选择提前来到这里等待艾斯到来的原因吧？毕竟人类看蜉蝣，便如鲛人看人类。
这算是鲛人漫长人生中的一点偏爱吗？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只是没人能找到那个答案了。
文里我没有详细提到的势力和详细内容我就不多赘述了，毕竟后日谈写太多我也写不动，如果是那种能让所有人都误会的观影体我还有两分兴致。
一部分势力的交代：
海军、革命军、海贼、天龙人，这算是大分类，细分的话就文里那些啦，我感觉应该是没有什么遗漏的。
这里为什么没让战国辞职，一个原因是战国本身也有点犹豫，毕竟白胡子没出事，艾斯也被人救走了，海军根本目的没达到，这个时候元帅换届反而会产生更大的动荡，第二点也是因为琉璃的出现让战国放不下心，打算再干几年确定对方不会出来了再辞职。
所以本来战国就有些犹豫，空的驳回只是给了战国一个理由，而且这个时候无论是赤犬还是青雉，其实都不如战国在位来的好。
也算是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变化的一个解释。
后日谈写的不好，凑合看，下一次修文的时候我适当修改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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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后日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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