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涂山有仪刚走,天鹅就靠了过来,很亲密地从背后环住姚飞尘的腰,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
呼吸之间,姚飞尘的双耳很快染上薄红。他挣了挣,因为在外面,显得很不自在。
姚飞尘转过来,面对着咫尺之间的天鹅,低着头,这样看倒像是他将脸埋在天鹅胸间,双手却轻轻推拒,小声地对天鹅说:“进屋去。”
天鹅轻笑一声,依旧环着他的腰,两个人紧紧贴着一点一点挪回了洞府,此时姚飞尘的耳垂已经红得要滴血了。
“阿翮……”姚飞尘嗔怨地叫他,天鹅装作没明白他话里的情绪,伸手揉了揉他通红滚烫的耳垂,嗯了一声。
姚飞尘更加羞赧,扒他的手,但力度很小,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显然对天鹅的所作所为并不讨厌。
“别玩了。”
天鹅闻言又笑,他亲了亲姚飞尘的额头,总算是放过了他的耳垂,却把人抱在怀里,一起坐下了。
把玩着怀中人的手指,鼻尖能嗅到对方发丝间的清香,惯常带着微苦。天鹅蹭了蹭鼻尖,终于开口。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看看?”
天鹅突然这么问,还沉浸在刚刚旖旎氛围里的姚飞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不想。”
脱口而出后,感觉到背后紧靠着的躯体微僵,姚飞尘抿了抿嘴唇,就想要收回刚刚的话。
天鹅却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我们不离开。”
听了这话,不可否认地,姚飞尘在心中松了口气。
要说他是一个安土重迁的人,在从前几万年的生命中,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今天突然被天鹅问到:“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一瞬间,姚飞尘感到一种强烈的抗拒和迷茫,他不想离开这里,他已经习惯了待在这个掏山而成的洞府中,每天早上去不远处的河边书上看日出,晚上从仓库中成堆的杂物中找出一根安眠香点上,一觉到天亮。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偶尔碰上人类的节会,他也能到不远处的城镇逛一逛;或者碰上涂山有仪从妖宗回来,洞府里更显得热闹几分。
现在,他还有姚飞翮。
陪他看日出、陪他逛灯会、陪他吃饭、聊天、抱着他睡觉、陪着他把一天一天的日子过得充实快乐的姚飞翮。
姚飞尘已经在安逸的环境中泡了太久,习惯了这样的温水,青蛙就失去了反抗的心。姚飞尘想:“就这样吧,以后一直这样下去,那多好。”
好在,姚飞翮的回答是:“那我们不离开。”
姚飞尘转过身,也将姚飞翮拢入怀中,他抬眼,对上姚飞翮的眸子,清凌凌的,原本是纯洁无瑕,如今刻上了一个属于姚飞尘的倒影,姚飞尘看到了,这双眼睛已经因为他的存在涌起暗流了。
天鹅眼中属于姚飞尘的倒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等他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含进了天鹅的口腔中,一个吻便将汹涌的暗流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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