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没呢,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随口应了几句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下班后,我回到家就闻到了香甜可口的味道,还有烤肉的味道。
我放下包包,走进厨房,只见孟酌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烤箱里飘散出甜品的奶香,平底锅上的牛排滋滋冒油,香气扑鼻。
顿时间,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吃这顿饭。
“孟酌,我晚上有事,不在家吃饭了。”我随口说道,拿起包,转身就要走。
我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孟酌抱上来前,我躲开了,平静地看着孟酌,他失落地垂下手,语气温柔,说道:“念念,能不能不要不理我?别丢下我……我只是希望我们能过得更好,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的,我们能不能不分手?”
我心软了,哪怕是现在,我也对李真打的电话存有疑虑,就像孟酌说的,我应该更信任他才对,能解决问题就尽量解决,没必要直接解决人。
孟酌看了一眼卧室,继续温声细语地说:“我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要不要去卧室看看?”
我点了点头,将包放下,走进了卧室,小桌子上有一个精致的淡蓝色礼盒,我解开盒子上系着的一个银色的蝴蝶结。
我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装得满满的,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套汉服,是我一直很喜欢的一套,设计很好看,但是因为性价比不高,我一直没买。除此之外,还有一整盒的手工发簪和发夹,除此之外,里面还是手工禁步。压箱底的是我喜欢的两本书,以及相关的周边。
“其实,昨晚我说的都是气话,前些天我在外面一直给你准备惊喜,所以才忙到那么晚,正好前天晚上做完,我就去网吧打了新的游戏。这些手工制品都是我亲手做的,可能不如网上机器做的精致……”孟酌微微垂下头,脸庞埋没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色,语气很温柔,足以抚平我的心绪。
我认真地说:“我很喜欢,谢谢你。”
“那……要一起吃晚饭吗?”孟酌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和小心翼翼。
我点了点头。
这件事仿佛就这么过去了,但其实不是的,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很难根除了。
我甚至开始观察那些做手工的博主,看他们的手,再比照孟酌的手。
我也会时刻关注公司的动向,偶尔会打开招聘软件,看看老板有没有在招人,次数多了,老板还旁敲侧击地问我,最近工作上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我只能笑着打哈哈过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和孟酌仿佛回到了从前,他会很早回家给我做饭,甚至接我下班。
但是我很清楚,其实是不一样的,我开始审视孟酌的每一个行为,开始探究他说的某一句话是真是假,我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从前,我根本不会去查他的社交账号。
因为我信任他。
但在这一个月,我几乎查遍了他所有的账号,真的发现了些许端倪。
他的企鹅账号、网抑云账号、微博账号都关注了同一个ip和昵称的女生。
我看了那位女生的微博,基本可以确定,她是他的前女友,但是孟酌当时说他没有谈过恋爱,还说遇见我之前根本不打算谈恋爱,还拒绝过已经考研北大上岸的学姐。
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去打扰对方,但是我想知道真相。
直到六月中旬,我都没有去加对方,但是那位自称是“李真”的姑娘也一直没给我打电话。
六月的最后一天,孟酌的前女友发了微博,定位就在台城的一家西餐厅,与此同时,孟酌给我发消息,说要去见一个朋友,晚点回来。
正当我收拾东西,准备去那个定位一探究竟,“李真”的电话来了。
“念念,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打电话了,你和孟酌还是没有分手吗?快一个月了,我这边没有半点变化。”李真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焦灼,“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变动?”
我沉默了片刻,甚至有点心虚。明明李真告诉我不要纠缠,我还是纠结了一个月。
“喂?能听到吗?”李真说。
我这才开口:“能听到。请问,这次你能和我聊多久?”
李真:“我不知道,可能随时会中断。”
“那你能多说一点吗?关于我和孟酌的事。”我低下头,声音很轻。
李真嗯了一声:“我尽量……我记得,在我刚进公司的时候,我就加了你,因为你对我特别好,很照顾我,你的朋友圈有很多你男朋友的相关动态,那个时候,我以为你们感情很好。”
她顿了顿,长叹了口气,继续说:“但是后来,我们公司团建,允许带家属,那是我第一次见孟酌的真人,坦白说,我对他的印象不好,我第一眼见他就讨厌他。后来有一次,你不小心拿错了我的东西,但是你第二天不在家,就让我加了孟酌,到时候联系他给我拿东西,加的时候比较着急,我没填备注,他很快就通过了,那个时候,他的朋友圈立的是单身人设。我一说我的来意,我就看不见他的朋友圈了。”
我沉默了半晌,说:“我和他都不爱发朋友圈,但他还是会偶尔发我们的合照在朋友圈的。”
李真:“我没有看见,他应该设了仅你可见,除了这件事,还有很多事,你还要听吗?”
我说:“我想知道真相,我是怎么走到……躺在ICU这个地步的?”
李真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便继续说下去:“第一次的时候,你……走得很突然,第二天上班,我就听闻了你的噩耗,听说是半夜吃了好多安眠药。之后,我被一个系统绑定了,它告诉我,我可以回到过去,改变自己的人生,我就想救你。幸好,过去真的改变了,你还活着,只是躺在了病房里,而且已经躺了好几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据说是意外坠楼,孟酌说你是自杀的。”
“我怎么会……这样呢?”我皱起眉,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为了感情做出这种事,我现在只求一个真相,并不是还想和孟酌待在一起。
“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很难以置信,在我眼中,你是温柔耐心、情绪稳定的漂亮姐姐,我的直觉告诉我,问题可能出现在你男朋友身上。我就开了个小号,给他下套,他一直在污蔑你,说你劈腿、说他在你身上花了很多钱,他真的好恶心。”
“他也在我面前说过他前女友劈腿,果然……都是他编的哈。”我都气笑了。
此时,手机听筒里传来滋滋滋的电流声,李真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其实我都开始怀疑,你第二次意外坠楼是不是意外,我觉得你被提醒后,不会继续沉沦,你千万小心……”
手机里的通话彻底挂断了。
我拿着包,继续朝着那家餐厅赶去。
我还带了一个备用机,打算用来录音,孟酌这个人惯会颠倒黑白,我必须要留证据,再加上李真的话,我心底的警报直接拉响。
到了餐厅,我在门口停下,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包厢号。
我环顾四周,这家餐厅装修精致,门口就摆着鲜艳的玫瑰花,布局也很精致。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的小姐姐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等人。”
前台小姐姐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笑着说:“没关系的,您可以报一下包厢号,进来等也是可以的,外面比较热。”
“我……不知道包厢号。我就在这等,可以吗?”我一听包厢,就更不想进去了,在包厢内闹,除了得到一个分手的结果,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就是想把事情闹大。
于是我就在餐厅门口等,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肩并肩走出来的两人,他身边的人,就是他的前女友。
“你和你的前女友在知名的情侣餐厅吃饭,合适吗?”我冷冷地说道,“孟酌,你要是想分手,可以尽早说,没必要一边吊着我,一边去联系别的女生。”
孟酌不紧不慢地说:“你误会了,她来这边玩,也没有别的认识的人,我们只是见个面吃饭。”
与之前被抓包时不一样的是,孟酌的底气很足,就好像有人在给他撑腰。
他甚至笃定我不会和他分手,没有上前一步。
“你已经骗了我两次了,这是第三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们分手。”说完,我转身就走,手指已经攥紧了包包。
就在这时,那位女生开口了:“等等,我们的确只是吃了顿饭,就是普通的旧友重逢,还请你不要误会,至少在我这是这样的。至于这家情侣餐厅……我来之前并不知情。”
我转过身,看向孟酌,只见他脸色微变,我笑了笑:“不重要了。”
我自己查到的,加上李真告诉我的,我已经彻底放下了,内心的解脱让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李真说得对,我一个月前就应该和孟酌分手的,有什么好纠缠的呢?简直是浪费时间。
回到家,我将孟酌的所有东西放进了纸箱里,丢到了门口,然后迅速改掉门口的密码锁。
我安心地回到卧室休息,刚躺下去没多久,门铃声响起,我起身去看猫眼,门外果然站着孟酌。
与此同时,卧室里传来手机铃声。
我犹豫了一会,先去卧室里拿手机接电话了,是李真的声音,这次的语气和之前不一样,像是在念台词:“我不能继续打电话给你了,所以我打给了我自己,沈念这次还是坠楼身亡了,但警方出了最终的结果,6月30日,孟酌联合他的前女友要杀沈念,他们先把沈念迷晕,再将沈念丢下楼!”
顿时间,我瞪大了双眼,问道:“为什么?”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走到杀人这一步吧?
“抱歉,我不太清楚,还有一句话——你千万别给他们开门!”
我点了点头,正打算说什么,忽然,一个黑影将我笼罩,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块沾了药物的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难以压制的眩晕感朝我袭来,渐渐的,我失去了意识。
我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久到睁开眼睛都费劲,看着窗外照进来的日光都觉得恍若隔世。
周边围了很多人,我的视线有点模糊,认不清人,大脑好像也停止了运转。
“她醒了——医生——”
我离我最近的是一个陌生姑娘,我怎么都想不起这是谁。
“你终于醒了……”女生的声音忽远忽近,在我的耳侧响起,似乎有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我的掌心。
我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再次醒来,窗外下着夜雨,敲打在玻璃窗上。
那位陌生姑娘坐在我的身边,她长得很可爱,对视的刹那,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念念,你醒了!”
“你是……”我还是有些无力,用气声说。
“是我,李真……”李真凑近了些,眼圈微红,“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这样也好,至少证明,我的努力都是有用的。”
“我记得,你给我打了电话。”我缓缓说道,尽力扯出一抹善意的笑,“你救了我,谢谢你。”
我缓了口气,继续说:“在昏迷前,是孟酌把我迷晕的,我虽然及时改了密码,但他可能猜出来了。”
“我知道,警察已经把他抓起来了,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我叫一下医生吧。”说着,李真按了一下铃。
大概是我第一次醒的时候已经做过相关检查了,这次医生只是简单地做了个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就离开了。
李真给我买了粥,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最后,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问。
我租的公寓在九楼,如果孟酌把我从楼上丢下去,几乎没有什么生还的机会。
李真:“我打电话给那个时候的我,让我去救你,当时的我就拿了床单和床垫,喊上了我的朋友,他们就是目击者。根据那时候的我说,虽然接住了,但那毕竟是九楼,你还是在医院挡了很久。”
“等等……你是听那个时候的你说的?”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你没有救我的记忆吗?”
李真:“没有。”
我沉默了良久,看向窗外密密麻麻的雨珠,心底掀起了翻涌的情绪。
我的命运真的被改变了吗?还是说,我只是穿越到了一个平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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