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裴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了警局,没有被柳灰“挟持”进了精神病院。
主要是这人确确实实有两把刷子,柳灰暗自这么想着。
距第一起命案发生都快一个多月了,上面压力越来越大,案子又没头绪,还要担心犯人逃往他乡,或者继续犯案,出现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死于非命。
这天 ,有人寄给石坡小院一个包裹,纸箱上的纸条是这么写着:闻道杀人汉水上,妇女多在官军中。
虽说石坡小院的案件蹊跷,但沂水资源有限,上面派来个心里顾问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寄来那日刚好没人看着。
那包裹又过三日才被同事发现,并立即交给刑警队。
“闻道杀人汉水上,妇女多在官军中。”
裴桑轻念出声。
一旁围着的同事,忍不住叽叽喳喳起来……
“这什么意思?”
柳灰戴着专用手套,沉默地打开箱子,看到里面是卷录像带,蹙着眉,神色凝重。
“拿给鉴事科。”
队长发话了,一个警员也就拿着字条箱子走了。
“我去,我还以为会是什么肢体碎片呢!”
“或者眼球,鼻子,耳朵,嘴?”
“录像带里面可能会有吧……”小张故意说,“这可能是凶手留下的,里头说不准真有什么杀人过程呢!”
啪,炸开了……
“这是挑衅我们来了!”
“好大的胆子,必须找到他!”
“好变态的凶手,它会自己观看吗?”
“嘁,你懂什么,那叫欣赏。”
叽叽喳喳的,又是个不停,裴桑在人堆后面一点,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
终于,柳灰听不下去了,“都给我闭嘴!”
柳灰脱下手套甩到一边,拿出队长的大嗓门,“你们有闲工夫在这叽叽喳喳,还不如去查查地址物流,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信息。”
一下子说完,先走了半波人。
“小张,愣着干什么,去查查监控啊,看是谁送来的。”
“……噢,噢! ”小张愣了半拍,连忙跑了。”
“等于下,张明同志。”
小张急急停下,第一次有人在警局叫他大名,后面还有个“同志”做后缀。
然后一看,竟然是从裴桑这个新人嘴里说出来的,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什么事?”
“先把那个箱子送鉴事科吧。”裴桑笑得特分寸,“然后再去查监控?”
小张白了他一眼,回头抱起箱子就去鉴事科走,他真想说,“用你管,裴桑后辈!”
柳灰刚要休息一秒,理理思绪,结果就有人来传话让他去一趟领导办公室。
柳灰走到楼梯转角,刚好随意瞥到刚刚同事们叽叽喳喳的位置,正要收回目光,腿都上抬,准备快点去到领导那,结果却在上着楼梯消失的那一秒,在空气中他的眼神与裴桑的眼神碰触。
那一秒太快,但柳灰知道,是他先收回了目光,然后抬腿上楼,消失在裴桑的视野。
裴桑也来了段日子了,可以说就算裴桑加入警队,还是毫无进展,刚刚的快递是意外,别人送的,不是他柳灰自己带队找的。
所以柳灰当然也知道,领导这次叫他是为了什么,他虽然说是不紧张,但是他自己也快烦死了,不知道能忍多久,不想应付那些傻d领导。
咚咚咚,柳灰抠门。
“请进。”
“领导找我?“
柳灰扯着嘴角一笑。
领导扯着嘴角也一冷笑。
柳灰——我去,这么尴尬。
“案子怎么样?”
“刚刚收到一盘带子,或许有收获。”
“哼”领导把手里的茶碗几乎是砸到桌面上,“这是别人凶手自己来给你送进展来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柳灰不语。
“这是挑衅,**裸的挑衅!”
领导的声音大了好几个分贝,柳灰能看见他飞溅出来的几点唾沫。
“我们会抓到凶手,请领导放心。”
领导又哼哼几声,声音到变低了,但是戳人程度不减,“别又像那个录音笔一样,没什么发现,反倒又逼死一个!”
柳灰皱眉,但他还是管理住了面部表情,没有出卖自己。
“还有那个,什么心理顾问,人家市里来的,好好招待。”
“知道了,领导。”
“也求你快破案。不管那个心理顾问帮助还好,没帮也好,别在等市里来人换掉你。我是无所谓,就是传出去你未免太丢人。”
“……”
“到时候刑警队可能就要变成民警队了。”
“知道了,多谢领导提醒。”
柳灰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领导看了他这张脸,“啧”出声,让他走了。
走出办公室,柳灰大口喘了口气。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到自己腿脚发软,胸口也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30多岁,他从来没有想要哭过。
在这,就算联合警校毕业也无济于事,他们也只会把他当成一个犯错了事从省里掉到镇里的草包。
这样的草包根本和其他人没两样。而裴桑就不一样了,裴桑那叫“支援”。
他该难过的点太多了,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心痛。是自己真的太没用,一个无关紧要的录音笔自己追了那么久,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大伙的时间,甚至像领导说的,他逼死了时颖?
这一刻,柳灰开始怀疑自己做警察的能力。
他整理了一下,好歹算硬汉,没哭。于是又板着脸下了楼,因为离下班时间还有小半天。
裴桑此时在翻看些什么资料,见人下来了,就说“柳灰,录像带不难打开,鉴事科已经保存了,去看看?”
柳灰沉默一会儿,“新来的,都不叫柳队?”
说完,柳灰看向裴桑的眼睛,“你为什么不去,等我干嘛,大家这会儿都应该看得差不多了吧?”
他的眼圈稍微有点泛红,但整体和初见的柳警官没什么不同,一般人看不出端倪。
“你在别扭什么?”裴桑不解,“怎么了,又?我们看了你不高兴?”
柳灰简直无语,“操”
然后转头就想离开,“看了又叽叽喳喳,影响我判断,把队长放在哪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没人来告诉我一下出来了吗?”
“下次,记得叫我柳队。”
裴桑看着柳灰也叽叽喳喳说了一堆,他不是没感觉到柳灰不对,从柳灰刚下来的时候就稍微察觉到了。但领导说了什么会把人在意到别人对他的称呼了?
他不对劲,柳灰不对劲。
裴桑想着,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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