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泛着点点蓝光，奏艺源说生前身体收到重创的让死后是会对魂体也造成伤害，在修复期间，他们就会是蓝色的。
平日灰色白色的鬼魂就很是常见，原本像方圣这种等级的鬼应该是黑、青、红的。
盛夏点着头，看着渐渐变回原来模样的鬼，早有了先见之明——替换的衣服已经烧好了。
将妖丹还给宋雨薇，盛夏其实有个疑惑但很好的没有开口，毕竟这是别人的事，他个外人插足并不妥。
“不要忘了你答应的事。”
宋雨薇感受着妖丹的变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方圣，对盛夏提醒道。
盛夏自然不会忘记，他早在决定请求宋雨薇前就联系了他哥，说明情况后也是安排国外的名额给何苓。
那么现在……他感觉到对方已经走到他身边了，转身望去——已经不是小孩的方圣站在那，身上穿着他准备的衣服，手上扯着领带，嗯……似乎有点样子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恐怕也会穿上这么一次西装。
好在只是失忆并不是失智，他只是看了眼最后顺利的打好领带。
他看着盛夏，感受到这件衣服似乎和他那件不太一样，他问。
“你喜欢这样的吗？”
盛夏摇了摇头，说。
“我还是比较喜欢穿常服。”
方圣点点头，又伸出来手。盛夏明白地将手放了过去，这次——他们碰在了一起。
盛夏明白成功了，自己也不用当药引了正高兴地准备收手，突然一个拉扯，将他整个人都扯了过去。
原本只是手碰手的地方被人相扣了起来，而作俑者好奇地看着。
他笑着，似乎感觉很愉悦。
“我喜欢这样。”
“很近，感觉很舒服。”
盛夏表情呆滞，察觉到另外两人的目光想着方圣方才那令人误解的话，刚要解释——抓着他的人却先放了手。
“这样，问灵就可以很好的进行了。”
方圣的举动在他这句话似乎只是对于问灵的要求做出点评，那点怪异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奏艺源拍了拍两边的脸颊，振作起精神说。
“总算是解决一个大问题了，之后也就好办了。”
……
盛夏收拾着行李，无视后面那灼热的目光，谁能想到分明是张面无表情的脸，可是那道眼神从上到下一处不漏地看着，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分析清楚。
起先还警告过几次，一开始还有用可是之后一旦他回头就见那人是背对着他的。
盛夏没了办法，只能无视了，毕竟看两眼也不会少了块肉。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盛夏：“嗯？”
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想着是不是奏艺源又有事过来找他，也就前身开门去了。
打开门后，来的人让他有些意外——是宋雨薇。
……
从自动贩卖机里拿出两罐饮料，盛夏递给她一瓶，自己也开了手中那罐坐在长椅另一侧。
“他没跟着了，有什么事说吧。”
宋雨薇捏着罐身，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我有话跟你说。”
盛夏“嗯”了一声，喝了口饮料，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她刚刚来找他时示意他看手机，本来两人加了好友除了盛夏发了国外那位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都消息就没有别的的了，可是现在却有宋雨薇发来地不少消息。
“你发消息给我，特地让我避开方圣是有什么事？”
宋雨薇认真问：“你和那只鬼是什么关系？”
“嗯？”
盛夏看她认真的样子，垂眸想了想省去一些事只将他和方圣的事说了。
“哦，他是你朋友？”
盛夏抿着罐口，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那可能你这个朋友也不是人。”
盛夏奇怪地看了眼她，宋雨薇只是解释道。
“妖丹蕴含灵气的，这些对鬼来说其实用处不大。”
“这也是一开始我不明白你们问我要的原因，不过……算了，既然你都说他是你朋友了，可能是我多想了。”
“毕竟之后还要靠你来帮何苓，要是你遇害了我可算是白搭了灵力。”
盛夏没有问，你是妖，怎么会以人类的身份和何苓认识的。他看了眼她，只是不解问。
“你一开始找奏艺源做什么？”
“他说他治不了病的。”
宋雨薇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
盛夏看她不想回答，和方圣约好的时间也快到了，因此起身说要走了，刚走两步，背后就响起声音。
“不是治病，是换命。”
……
下了飞机，刘可可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在听说盛夏他们已经找到办法给方圣问灵也就更加兴奋了。
“老大！老大！”刘可可跟个小狗一样绕在盛夏身边，眼里闪亮亮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问灵啊？”
盛夏拿着手机好像在和什么人聊天，脸色并不是很好，皱着眉头也没有听见他的问题。
奏艺源在他旁边伸了个懒腰，替盛夏回：答了他的问题。
“介于方圣有点特别，他们问灵也挺特别，所以……”
“得挑个好日子。”
“好日子是什么时候？”
奏艺源摸了摸下巴说：“八月三十日寅时，日月相冲，虽不异于常人可对鬼来讲却是极好的时段。”
刘可可眨巴着眼睛，属实不了解这看日子的道行，不过……
“对鬼好，不就不对人好了？”他警惕道，“不会对老大有什么危害吧？”
刘可可一语击中，这也是盛夏头疼的一个原因，不过更主要的还是关于方圣。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力不从心。宋雨薇给他带来的消息为本来就糟糕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在那短暂的对话中并不能得到什么具体的信息，好在……
盛夏握了握手机，心想：科技万岁！
方圣虽然现在可以碰到他了，但是还是会和他保持个距离，这让原本还在担心的盛夏松了口气。
毕竟刚开始那会，方圣对可以“触碰”似乎很有兴趣，也很好奇。
“老大。”
“嗯？”盛夏回过神看刘可可担心的模样，又瞥了眼在旁边的奏艺源。
“别担心。”
虽然不知道奏艺源跟他又说了些什么，先安抚总是没错的。
“老大变成鬼是什么感受啊？”
盛夏：“嗯？”
变成鬼？什么意思？奏艺源不是说只是会损耗一些血气吗？
他狐疑地看了眼正对着八卦镜摆弄的家伙，然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笑道。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奏艺源身体咯噔一下，僵硬地转过身子低着头，小动作不少，又是摸摸八卦镜又是吹口哨就是不看盛夏。
这拿脚想都知道他心虚了，那么——他干嘛要瞒着自己？不过他既然和刘可可说了，就肯定会知道对方一定会和他讲，那么这又是一个问题了，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反而要绕个弯子让刘可可来转告他呢？
事情有点多，盛夏已经懒得思考了，他挥了挥手平静道。
“我哥已经派人来接我们了，先回去吧。”
奏艺源见逃过一劫，劫后余生的舒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结束后背又是被一拍差点没给他呛到。
只见盛夏很“友善”的看着他，微笑道。
“待会坐我旁边，让我们好好聊一聊。”
“额……”
“方圣和刘可可肯定都想和你坐一块，没有我的位置吧？”
“没事，我会让刘可可坐前座的。”
“毕竟你也还没成年，坐后面才对。”
实在是没有对策了，奏艺源只能认命的接受接下来的审判了。
“说吧，拐弯抹角的干嘛？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奏艺源挠挠头，两根手指对了对，缓了缓说。
“这都是顾青须的主意！”
说出来后，奏艺源很明显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将锅甩给顾青须，不对这本就是顾青须的错。
很明显，顾青须是想在问灵期间做点什么，但是这事不是他主持，也就只能拉上同伙奏艺源，可是奏艺源的行为必定是违反了顾青须给他下的要求。
至于是为什么？
想来其中的道理……都交给友情的羁绊吧……个鬼呀！
“他想干嘛？”盛夏直截了当问，“我只是问灵而已，不是干点别的什么大事吧？”
“嗯……”
奏艺源思考该怎么说明其中的弯弯绕绕，最后一手握拳轻砸在另外一只手掌上。他靠近盛夏附耳，途中明显感觉到一道视线的凝视，可他管他呢！
盛夏被他这说悄悄话的样子给整笑了，但也配合的听他说着什么。
期间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沉思起来。似乎在思考奏艺源说的那些话里的含金量以及可行程度，可是……如果只是做那些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瞒着他的……
“没有别的隐情了？”
奏艺源点点头，三指对天发誓。
“真的，他就是想乘机偷拿一点你俩的气血。”
“如果他说的方法真的可行的话，那咱就可以复原一下他记忆的一些场景了。”
“毕竟要是问灵成功后，他真恢复记忆要是隐瞒或者其他什么的，我们没办法知晓也没办法提防。”
盛夏看着他，说出了他俩都怀疑的事。
“可是你没办法保证他不会拿那些干别的对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将这些告诉我了。”
奏艺源拿着八卦镜的手垂了下来，是了……他和顾青须之间都没什么信任可讲，都是利益牵扯，这点母庸置疑，以及他做这些的最后他说不定还能为此得利，比如……得到方圣的魂体……
那么他为什么会告诉盛夏，除了他将盛夏当作朋友外，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利益……那就是方圣。
方圣在之前只是一个稍微强大的鬼，这点也是顾青须知道的，可是在这次海边旅行后……他知道了顾青须不知道的情报。
方圣不是人。
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的出现又会改变什么？他生前究竟是哪个家族的人？这样的家伙又是拿来做什么的？这一切都是未解的。
想到自己身上的两个式神，他想也许除了顾青须……这边说不定也会有方法替他解决一下。
比起后座的气氛沉重，前面倒是其乐融融。
“王叔你今天气色不错啊！”
王叔笑呵呵地握着方向盘，说：“刘少爷今天看起来也很高兴啊。”
刘可可摇摇头，否认道。
“才不是！”
说时，他悄悄看了眼后面，后面的人似乎聊了些什么最后累了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当大家累了苦着脸的时候，总要有人笑着嘛，这样就算很紧张的氛围也可以被打破啦。”
“那刘少爷很了不起哦。”
王叔在盛家当司机已经十几年了，也是很大的年纪了，两鬓斑白，眼里却有着光。
“相信小少爷会为你感到高兴吧。”
刘可可挺了挺胸，满是骄傲，脸上仿佛写着“那可不！”
王叔“哈哈”笑了笑，也是透过后视镜注意到后面的人似乎在睡，轻声附和着刘可可的话题。
当将其他人送回家了，车内只剩下盛夏和王叔，不——准确来讲现在还有一个方圣。
下了车，盛夏等了一下才将车门关了起来。
回的还是大学城附近的房子，虽然才住了一个月多，可是盛夏的适应力其实还是很强的，要不然当初可以看见鬼后他也不会很快想出对应方式。
只是现在比起之前的一个月有一点点稍微的不一样。
“这是我的房间。”
看着站在床边蠢蠢欲试的鬼，盛夏难得青筋暴起，双手抱臂没什么好脸色。
“你如果因为可以碰到实体了，不想在阳台待着想睡床了，那么我这不缺客房。”
“你可以去那。”
方圣看着他，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我……好吧。”
“还算听话。”
盛夏将人赶去客房后，疲倦感也随之而来，他躺了下来渐渐闭上眼睛。
只是在他睡着后，门外站着已经换了一身睡衣的方圣，他透过门看着里面的人，原本准备拧开门把手的手停了下来，整个身子径直穿过门。
他站在盛夏床边停下，望了望睡着的人，俯下身子伸出了手，沿着脸庞摸着那双红唇随之沿下，最后在手那停下。
他们十指相扣，睡着的人没有反应，鬼看着两只手，沉默着。
方同学：我是鬼为什么还要正常走门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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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度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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