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阑珏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一旁的算盘珠子在他白皙的手指拨弄下,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
然而,时不时地,会忍不住咳嗽两声,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尽管阎母也曾叮嘱她要好好休息调养身子,可阑珏觉得时光宝贵,不能轻易荒废,每多学一点知识,便觉得多一份安心。
正书写间,阑珏拿起毛笔,想要蘸些墨水继续记录心得,却发现砚池里已然没了墨汁。他微微皱眉,抬眸环顾四周。
这才恍然发觉,身边伺候的皆是大夫人安排的人。这些人的眼神或有意或无意地落在他身上,让阑珏不得时时警惕。
阑珏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他还在书房吗?”
其中一个丫鬟赶忙低头应道:“是。”
自成亲以来,阎叙萧便一直住在书房,不曾回来。好像还真应了他那句,不要对他抱有其他的期待。
阑珏手提食盒,朝着阎叙萧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门前,阑珏抬手轻轻敲门。
“进来。”屋内传来阎叙萧的声音。
阑珏轻轻推开门,只见屋内灯光柔和,阎叙萧正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签署文件,他道:“海局的事……”
“辽哥,是我。”阑珏轻声说道。
阎叙萧闻声,微微抬眸,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阑珏走到桌旁,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听说你还没吃饭,我就想着给你送点过来,你歇一会儿,吃些吧。”
“不饿。”阎叙萧随口答道,可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便不争气地“咕噜”响了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气氛瞬间有些尴尬,显然,他饿了。
这时,阎叙萧注意到阑珏走路的步伐有些不太利落,不禁问道:“你腿怎么了?”
阑珏原本正在摆放筷子的手顿时一顿,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筷子:“什么腿?辽哥,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是你受伤了吗?”
阎叙萧不是没听出来,他在打马虎眼,他放下手中正忙的事情,起身朝着阑珏走了过去。
阑珏把筷子整齐地放到碗上:“吃吧,这些可都是厨房特意按照你爱吃的口味做的。”
阎叙萧看着在一旁忙碌的阑珏,这个人,总是这般隐忍,无论受了多少委屈,都习惯往肚子里咽,好像只要自己咽下那些不愉快,就不会有人察觉。
“回答我的问题。”阎叙萧的语气有些冷硬。
阑珏却微微别过头,轻声道:“先吃饭。”
阎叙萧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伸手环住阑珏的腰,稍稍用力,将他轻盈地转了过来,而后顺势把他抱起来,让他躺在桌子上。
阑珏背部突然撞到桌面,不禁痛得皱紧了眉头,一脸茫然地唤道:“辽哥?”
阎叙萧见阑珏始终不肯回应,索性分开他的双腿,一只手探入他层层叠叠的裙摆之下。这裙子样式繁杂,层层褶裥阻碍了他的动作,让他一时难以找到想要查看的地方。
“辽哥你怎么了?”阑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有些惊惶,声音也变得颤抖。
阎叙萧压在他身上,一边动作,一边说道:“不要乱动。”
“啊?辽哥你要干什么!”感觉到他的意图,阑珏更慌了,他用力想把双腿并拢,却被男人有力的腰腹死死卡着制住,无法动弹。
阎叙萧有些懊恼这碍事的衣裳,索性直接伸手到他双腿之间。
“你要看什么?”阑珏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腿,却再次被阎叙萧阻拦。他心中大骇:“你……别……”
阑珏推着他,腿踢腾着,想要逃离阎叙萧的控制。
“别动。”阎叙萧低喝一声,一把握住他的脚踝,不让他乱踹。
“你要做什么?”阑珏急红了脸,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冷静沉稳的阎叙萧会突然变得像个登徒子似的,做出这样孟浪的举动。这与平日里的那个阎叙萧,相差太大了。他心中惶惑不已,却怎么也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辽哥…辽哥你怎么了?你这样我害怕!”他挣扎不开,只得哀求道:“辽哥,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虽然他是他的妻子,但是被这样对待,他还是会觉得恐慌害怕。
阎叙萧没回答他,而是将那碍事的衣裙往边上推了一点儿,而后,撕开下裙内层,露出雪白的肌肤。腿突然接触到空气,阑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这一刻,阎叙萧却将他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彻底剥去了。
“不要!”阑珏终于忍不住低声哭喊出来,不知道阎叙萧究竟要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辽哥……”他哭得厉害,声音断断续续,“不要啊辽哥…”
他越挣扎,阎叙萧束缚的越紧。
“求求你了……”阑珏羞愤交加,哭得越来越厉害。
阎叙萧没有理睬他,而是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腿,而后把脸凑过去,盯着那处看了半晌。那雪白的肌肤上,红彤彤地留下一条鞭痕。
他大拇指轻轻碰了碰,那鞭痕有些发炎了,他皱起眉头,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喝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阎家虐待你!”
阑珏摇头,哭腔有些浓重:“没有。”
“没有?”阎叙萧冷笑一声,气息冷冽,“那你的这道鞭痕是哪儿来的?”
阑珏抿着唇,没说话,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外掉。
“说话!”阎叙萧突然大喝一声,身子微微一震,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大了几分。
阑珏被他吓了一跳,却死咬着唇不肯说话,像是被他吓傻了。
“阑珏,我要听你说!!”见他始终不回答,阎叙萧也火了,握着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沉着脸,语气变得极为严厉,“回答我的话!”
“我自己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阑珏终于忍不住大叫出来。
“你自己弄的?!”这下阎叙萧是真的火了,他一把握住他的大腿,怒吼道:“你觉得我是傻子?信你自己找鞭子抽自己!”
“你要是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吭声?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阎家的大少奶奶!”阎叙萧气得浑身发抖,有人敢欺负阑珏,简直就是在公然打他的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有人如此大胆妄为!
阑珏静静地躺在桌上,不再挣扎反抗,不叫唤,也不回应阎叙萧的质问。只是任由眼泪从眼眶中流个不停,无声的哭着,他看着阎叙萧,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第一日被拐杖打,第二日被下毒,第三日被鞭打…
好疼,又分不清究竟是哪里疼,可能,哪里都疼吧。
阎叙萧看到阑珏这副模样,满腔的怒火顿时消去了一大半。原本愤怒的眼神也渐渐柔和下来。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不语轻轻的敲门声,恭敬地说道:“爷,河东海局那边有情况。”
“知道了。”阎叙萧应了一声。他松开原本抓着阑珏的手,紧接着一把将他抱了起来。阑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出于本能,他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紧紧勾住阎叙萧的脖子,狠狠咬在他脖颈上,鲜血瞬间溢满口腔。
阎叙萧吃痛,但并没有将阑珏放开,反而抱紧了他,低声询问:“疼么?”
阑珏没有回答他的话,自己受了这么多气却无处发泄,而这一切的根源都与阎叙萧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只能把这些情绪都发泄在他身上。
片刻后,阑珏松了嘴,抬头与阎叙萧对视,他脸色苍白,双目通红,“放我下来。”
阎叙萧闻言也不勉强,他轻轻放下阑珏,让他站稳。
阑珏微微抖了抖,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乌黑的长发被盘起,却有一部分散落下来,像是乌云压在心头,他心烦意乱地想用钗将发丝重新插上,可手指却不听使唤,在空中慌乱地碰撞,怎么也插不好,心中的焦躁愈发浓烈,忍不住喃喃自语:“我懦弱,我又蠢又笨,不会说话,还不讨人喜欢……”
阎叙萧见状,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阑珏一声冷冷的呵斥打断:“别碰我。”说着,他一气之下将手中的钗子朝阎叙萧扔了过去。那飞过来的钗子砸在他的胸膛上,阎叙萧愣住,眼中满是错愕。
“但阎叙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你明明知道我在这阎家举目无亲,却从来都没有真正护过我!你口口声声说会好好待我,可结果呢?不过是一句空话!你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质问我!”阑珏声嘶力竭地骂着,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喷涌而出。
阑珏也无心再插发,只得任由散发随意垂落。他怒火未消,快步离开,大力推开房门。
“砰”的一声,门撞到墙上又弹回些许。
门外的不语冷不丁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微微一颤,“爷,您…”看着从里面里出现的人,赶紧低下头:“夫人。”
不语等到阑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一进去,就看到阎叙萧正弯腰将地上的发钗捡起来。
不语的目光在阎叙萧脖颈处那清晰可见的咬痕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阎叙萧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一惊:阑珏小姐眼眶通红,爷脖颈上还被咬了一口,他俩这是打架了?!
“查到了吗?”阎叙萧直起身,手里握着发钗,头也不回地问道。
“还没呢,这才刚吩咐下去。”不语一边回答,一边忍不住纳闷,平日里沉稳淡定的爷今天怎么这般着急,于是壮着胆子问道:“爷你什么时候这么着急了?”
阎叙萧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落在手中的发钗上,思绪似乎飘到了别处。
阑珏刚回去就得知阎叙萧去河东海局处理事务。
他苦笑一声,这个人真是比他会躲。
阎叙萧坐在车内,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不断向后掠过,可他却浑然不觉,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脑海里满满都是阑珏的脸。
那张面容时而浅笑嫣然,时而又带着淡淡的哀愁,搅得他心烦意乱。终于,阎叙萧烦躁地叹了口气。
坐在赶车位置的不语通过车内的镜子看到了阎叙萧的状态,不禁疑惑道:“爷这是怎么了?海局的事不都处理好了吗?”
阎叙萧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不语,你说,要是一个人哭了,该怎么办?”
不语瞬间心领神会,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爷你是说你惹夫人生气了。”
阎叙萧否认:“不是我。不是阑珏。”
“哦~不是你们。”不语略作思索,接着说道:“要是一个男人惹妻子生气了,当然是哄了。”
阎叙萧连忙追问:“怎么哄?”
不语挠了挠头,不假思索地回答:“买她喜欢的东西?”
“喜欢的东西…”阎叙萧喃喃自语,片刻后,他果断吩咐道:“去成衣店。”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成衣店门口。阎叙萧走进店内,店员热情地迎上来,一件又一件地介绍着款式新颖、质地精良的衣裳。阎叙萧听着介绍,脑海里想象着阑珏穿上这些衣服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合适,大手一挥:“都买。”
刚要离开成衣店,阎叙萧又瞥见旁边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首饰。于是又吩咐道:“这些首饰也都包起来。”
不语大包小包全抱在怀里,阎叙萧倒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么多东西,总该有阑珏喜欢的。
开花不自知[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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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裙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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