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裴林是吧?”蒋桓从眼前的资料抬眸看向对面那人。
“怎么是她……”阿奇暗自嘀咕。
女生留着及肩的直发,刘海呈八字分开,发量多且蓬松。她的嘴角非常平直,面部线条既不硬朗也不柔和,笼罩着一股阴郁感。正是在现场晃悠还疑似“调戏”蒋队的那人,因为没人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众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叶裴林微笑:“是我。”
“你说是你杀了赖大卫,怎么杀的?”
叶裴林突然往前,手肘撑住桌子:“我用一根麻绳做的长鞭,死死勒住他的脖子,然后欣赏着他因为缺氧拼命挣扎、面目狰狞的丑态。”说到这,叶裴林勾起嘴角。“他就怎么一点、一点地没了生息。”
蒋桓:“以赖大卫和你的体型差,反抗是非常容易的。”
叶裴林古怪地笑了起来:“当然是趁他放松警惕啊。警官不知道吗?赖大卫就喜欢玩儿白幼瘦的。”
蒋桓顿了顿,她视线上下一扫——这个叶裴林看起来的确很符合“白瘦”的审美。
“凶器呢?”一同侦讯的另一个警员问。
“烧了。”叶裴林闲闲地回答。
蒋桓:“你为什么杀他?”
“他把我诱骗回家想强/奸我,我假装配合他,他去拿套的时候,我用旁边的鞭子杀了他。”
警员:“你家明明在扬城市中心外围,跑去远郊干什么?”
“我去农场体验生活不行吗?”叶裴林反问。
“具体说说过程。他怎么骗你的?”
叶裴林:“我在农场玩了大半天,口干舌燥的,赖大卫假装自己是农场主人,要我跟他回去,他倒水给我喝。就这样。”
蒋桓盯着她:“你把他分/尸埋了,是不想被人知道?那你现在自首的行为属于什么呢?良心发现?”
叶裴林无所畏惧地跟她对视:“嗯嗯嗯,对啊。做完这些事以后,我好害怕,害怕得睡不着觉。”语气毫无起伏。
另一个警员握紧了拳头,你他妈你这叫害怕???怎么办,好想打她。
蒋桓冷静地摁住他:“分/尸点在哪?”
“就那个农场。”叶裴林眨巴眨巴眼。“接下来是不是该问分/尸工具?我直接告诉你好了,就那种耕地用的锄头。”
——跟莫嘉南给出的结论一样!
……
根据叶裴林说的,部分警察去了那个农场,传回了一些照片——地面上残留着大量血液被水稀释的痕迹。
“蒋队,这个案子可以结了吧。”警员问。
“既然是正当防卫,为什么要把赖大卫分尸,又为什么要埋到玉米地,叶裴林的说辞很牵强。”蒋桓说。
阿奇:“刑侦支队的兄弟们去了一趟赖大卫家,看着根本不像叶裴林所说的第一现场。”
“蒋队,××分局的人来了。”
蒋桓走过去:“汤队,怎么了吗?”
“你们是不是抓了个分尸案的嫌疑人。”汤队脸黑如锅底。
“是。你怎么知道的?”蒋桓说。
汤队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幽幽地说:“叫叶裴林吧,而且是自首的。”
一伙刑警都满头疑惑。汤队:“这人老惯犯了。哪有杀人案哪就有她,最离谱的是她连不对外公开的细节都知道!”
阿奇:“啊?!这,这她图什么啊?”
汤队一脸无语:“谁知道呢?我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坐牢的人。蒋队,我把那些叶裴林以前冒名顶替凶手的资料传给你了。”
这时,去农场的警察联系了蒋桓,他们在现场就用仪器做了DNA对比,通讯仪里传来警员生无可恋的话音:“蒋队,我们被内孙子耍了,这他妈的就一猪血!!!而且我们并没有找到那把薛定谔的锄头!!”
审讯室。
蒋桓面无表情地滑动光子屏,把叶裴林的种种“前科”展示给她看。
叶裴林一脸无辜地说:“唉,又失败了。”
“你这属于妨碍公务,犯法了知道吗?”蒋桓突然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这人根本不在意,一犯再犯、知错不改、下次还敢。
果不其然,叶裴林笑嘻嘻地开口:“那警官,你逮捕我吧。”
蒋桓服气地点点头,上前如她所愿用手铐拷住了她:“逮捕了。”
……
“把她放了吧。”没过多久,蒋桓吩咐。
叶裴林妨碍公务是真,但没有证据说明她是杀人凶手也是真。这种情况一般是进行批评教育,不过蒋桓觉得还是算了吧,这傻x估计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至于她到底怎么知道分/尸工具是锄头……目前定性为瞎掰的,刚好跟她扯淡的其他内容对上。反正问也白问,蒋桓猜想她可能跟某个知道内情的警员认识,这种内部的事只能自己解决,不足为外人道也。
谁知叶裴林开始闹了,她驱赶要帮她解手铐的警员,很嚣张地要求:“谁拷的谁来打开。”
“啧。”警员一个没忍住抽了她后脑勺一下。
蒋桓拉住了他:“你别打她。”
趁着蒋桓低头给叶裴林开手铐的间隙,叶裴林欠打地朝警员吐了吐舌头。什么叫狐假虎威,警员今天算是见识了。
叶裴林面向蒋桓,眨了眨眼,好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就这么放了吗?不打一顿?或者饿几天?”她这会倒显得没那么阴郁了。
不得不说,这是大部分人的心声,但市局的各位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而其他分局和派出所的人就不一定了。
“您是抖/m吗?”蒋桓有点无奈。
“警官,你人真好。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叶裴林真诚地问。
“蒋桓。桓是木字旁,再一个亘古不变的亘。”
“桓景登高事可寻,黄花开处绿畦深。”叶裴林说着,慢悠悠地往门口走。
阿奇:“蒋队,那我们现在?”
“扩大范围,再出一趟现场吧。”
警车上。
叶裴林的事给了蒋桓一个新思路,她重新看了赖大卫当年疑似强/奸未成年的案件。
“你能查到报案人具体信息吗?”蒋桓叫住副驾驶的阿奇。
“我马上查!”阿奇动作迅速地敲键盘,光子屏上的各种数据飞快运转。
阿奇:“阿sir,只知道报案人叫陈格,真没办法了。”
蒋桓:“让几个兄弟去问问赖大卫身边有没有人认识。”
远郊区。
几只警犬在训导员的引领下开始以埋尸点为圆心,一点一点往外搜寻。同时,扫描机器人进行地毯式搜索。
一个多小时后,警犬在300米开外找到了少量线头。蒋桓蹲下,戴着手套拾起线头,阿奇指尖一滑,平板上记录赖大卫尸体穿着的照片投射出来。
对比了颜色和材质,确定这线头就是赖大卫衣服上的。
蒋桓起身,他们现在的位置是一片薰衣草花田。蒋桓皱了皱眉——某块地方陷了下去,就像浓密的头发秃了一块。
虽然花田并不是全面覆盖,偶有一小块空地,但直觉告诉蒋桓,那里不对劲。
她拨开及腰的紫色海洋,向着“真相”走去。
果然,那块陷下去的地方并不是没长薰衣草,而是原本长着的花朵被什么东西压倒了。
“蒋队!我们发现有些薰衣草的长势很奇怪,就好像弯折过后被人为强行扶正一样。”
“汪!汪汪!”一旁传来警犬急促的吠声,蒋桓走去,警犬正用爪子扒拉地面。
翻出的泥土上沾满了暗红色物质,蒋桓捻起一点闻了闻——是血!
在几只警犬的合力下,大量带血泥土重见天日。
“立刻把泥土样本拿去检测。”如果DNA跟赖大卫对上了,那么这里很可能就是分/尸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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