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公历R3040年12月29日 24:00——
——翡翠星历155年11月29日 13:00——
【蒂莱,女,30岁,扬城市中心一带人,四年前上报失踪。】
“蒂莱小姐,你们是从第三区来的吗?”
“大部分是,有一些不是。”蒂莱拢了拢警方提供的薄毯,她的眼神不聚焦,浑浑噩噩一直朝着某个方向。
“哪些不是?”
蒂莱报了几个名字。
“你们是被非法购买的对吗?”警员给她看卢森的照片:“拐/卖你们的是这个人吗?”
蒂莱第一次正视了警员:“……对,是他。”她像个小动物一样小小声说:“警方终于查到了啊。”
警员有点心软,面对这样的受害者没有人能狠得下心来,他轻声安慰:“没错,你很快就能回家了。在此之前,你能具体说说被拐卖的过程吗?”
蒂莱缓声讲述:
“四年前,我和朋友去拜访以前的老师,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哇哇坐地上哭。他抱着我们的腿说他跟爸爸妈妈走散了,他只知道家住哪个地方不知道怎么去。我们本来要报警的,但是工作上又有急事,等不了太久。索性就送那小孩回家,因为也不远。”
可是,这一善意的举动却招来了灭顶之灾。
“我们送他到家后,他硬拉着要给我们倒水,我们一进门就被打晕了。醒来就不知道在哪了,你们说的那个安德·卢森出现过几次。”
“你还记得当时那个地址吗?”警员提问。
“x街y路z号。”
“后来有些特别漂亮的先被带走了,卢森把剩下的我们交给另一些人,那些人再从我们之中挑出一部分,然后拉到一个荒郊野外,最后活下来的会按需求送往不同的地方。”
初选期、筛查期、角逐期、分配期。
“你们的交通方式一直是卡车吗?有没有飞机飞船之类的?”老天保佑,千万别出翡翠星或者太远的地方。
“是。虽然我醒来的时候,卢森威胁我们说已经到偏远地带了,让我们别指望能逃走。但我始终感觉应该没走太远。”
很有可能,当时他们只是被带到了地下黑市或者山野小区那栋待了好几年都没拆的楼房地下室。
蒋桓在外面监听着,她在通讯器里说:“问问她,她被拐走是几月份,之后大概过了多久卢森才把他们交给别人,还有,他们刚被拐走后待的地方有没有其他人。”
警员如是问了。
“11月20号,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是老师女儿的生日。大概、大概是一个星期后。有人,很多个。”蒂莱逐一回答。
假设卢森拐/带/人/口的时间是有规律的,比如11月中下旬,就算人/口/贩/卖组织那边还不知道卢森死亡的消息,再收不到“货”,也要开始起疑了。
怎么办呢?
蒋桓开始思考警方伪装成“货”的可能性。不过要考虑的风险太多了——
首先,卢森死了,接头的人可能会觉得不对劲;其次,他们百分之九十九会被搜身,这样没办法联系;再然后,他们无法保证每个人会被分去哪,单独调查很危险……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不占。
“排查151年11月25-11月29的监控,试试找出可疑的卡车,找出后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或车接头,把人揪出来。”
问询蒂莱的警员出来了:“蒋队,蒂莱有个请求。”
“什么?”蒋桓抬眼。
“她说,希望我们找到了一个叫‘封可青’的人,能告诉她一声。”
【封可青,女,34岁,居住在扬城C区,四年前上报失踪。】
看样子,她们是同一批失踪的人。
—
“阿奇,带上你那张会员卡,我们去Angel会所。”蒋桓外套一披抬脚就走。
“啊?!啊,哦,好的马上。”阿奇手忙脚乱地跟上。
Angel会所总部的那位经理胡侃的时候吹牛逼说,他家又双叒在哪开了新分部,只是这部怎么分也分不到扬城,因为扬城的发展确实有、拉胯,所以他们得到海年去。
结合卢森和会所达成的长期合作,蒋桓猜测“初选期”挑出来的人有90%的可能是送去Angel当暗/妓了。
服务生小姐接过他们的会员卡只是一刷,确认不是伪造的就递回来了,并不像上次南慕那样可以跳出让别人恐惧的持卡人姓名。
不知道叶裴林那张是什么样的。
蒋桓靠坐在吧台上:“两杯鸡尾酒。”她挑起的眼尾似有似无地扫酒保一眼,勾起嘴角:“再来两个‘鲜/货’。”
酒保一听就懂,对着通讯器说了几句话。很快,就有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扭着腰走来:“两位今晚想要个什么样的?”
女人递来一个光板,让他们看着照片挑选。
蒋桓胸口带的玫瑰胸针其实是一个录影器,垂下的链条就是开关,她在进门前就已经打开了。
阿奇把全部人都翻了个遍,佯装不满意的样子,“还有别的么?”
“我们想要那种。”蒋桓接话,她给女人投了个“你懂”的眼神。
“哦——哦~,不过两位可能不常来,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那些人都是我们的门面,得黑金会员才能点,这个价格嘛也比较高。”
可真看不出来哪里“门面”了。
阿奇默默掏出闪闪发光的会员卡,蒋桓也默默拿出厚厚一笔钱。
女人被闪瞎了钛合金狗眼,也闭嘴了。但她没有要让蒋桓他们看照片的意思:“两位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看看照片。阿奇话没说完就被蒋桓暗暗地掐了一把。
“什么?”女人疑惑。
“没什么,他迫不及待地想跟人交流感情了。我们没有要求。”蒋桓面不改色。
阿奇:“……??!!”
等女人去带人来的时间,阿奇嘴皮子微动,咬牙切齿地:“阿sir你干嘛要打断我?”
“她没有主动给我们看,就说明没有。”蒋桓有点嫌弃,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这都不知道?
如果是叶裴林,肯定一下就能反应过来……
不对。
蒋桓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干正事呢。
上次他们在总部的时候,老板许是默认叶裴林要那些照片里最贵的,所以叶裴林点的恐怕也只是明面上的最贵,还不是暗/妓中的最贵。
——从监控里看到一男一女分别搂着蒋桓和阿奇出门的叶裴林捏碎了一个玻璃杯,尽管她知道蒋桓大概率是在查案。
正在听歌的南慕吓了一跳,他摘下一边耳机。“你说你,要我骇进人家监控系统的是你,看完了又不高兴的也是你。”
他本想叫人拿医疗箱来,又觉得这人还在气头上,不会好好包扎的。所以,南慕给她出了个馊主意:“行啊,你这伤口就留着,在蒋队乱晃,看她什么想法。”
他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幕霸总脑残戏码,蒋队长一把攥住叶裴林受伤手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边,质问:“女人,你怎么能让自己受伤?”
噗。
这样想着,南慕笑出了声。
叶裴林面无表情地凝视手上的鲜血,混着冰冷的玻璃渣,无机质折射出彩光,陷进红沼里,有种异样的美感。
叶裴林还没傻逼到这种程度,作为一个专业演员,她冷静地处理了伤口,然后包了浅浅一层纱布,能看到在渗血的那种。
南慕叹为观止,觉得她他妈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他鼓了鼓掌,不愧是你叶裴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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