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程依没说错,西宁发现林虐/杀动物的小癖好时,态度是大加赞许的。他直接花钱在林住的房子里改造了一间专业级别的实验室。
而上官姜也被“我以后的梦想是当生物学家”这种鬼话欺骗了。
自从“鸡汤事件”后,林的身后就多了一个小跟班。
程依知道除非是被选定的受害者,其他人都不能进林的实验室。可她还是大着胆子偷偷藏在了实验室的一个柜子里,柜门开了条小缝,方便窥视。
毫不意外地,佣人又被林骗来了,然后又被吓跑。
就在程依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被发现时,一抬头却看见一张血淋淋的脸近在咫尺,这一下可真是肝胆俱裂。
“啊——!!”
“滚出来。”那人语调阴沉。
程依被吓得腿都在抖,扶着周围才能勉强维持平衡。她刚刚目睹了实验室的“大好风光”都丝毫不畏,现在面对林却有点害怕了:“……对、对不起,对不起……”
“没经过主人的允许就擅自进门,真不礼貌。”林扔掉假人头,拿着一把冰冰凉凉的物件拍了拍程依的脸颊。
“小姐!我是真的喜欢你,想一直跟在你身边!”变态就是要一起玩的,她一开始就被林深深吸引!她主动提出要帮叶裴林骗佣人过来,因为虽然佣人每次都上当,但被吓的次数多了,总归对叶裴林抱有警惕心,吓起来没那么有意思。
“我不喜欢废物。”这个时期的两人明明差不多高,程依还比林大好几岁,林却永远用一种俯视的眼光看她。
她从来都看不起我——这个事实让程依内心都扭曲了。
—
这人吧,没能力搞事的时候安安分分的,一有点什么底牌可就来劲了。
一场宴会结束,程依跟着父母站在门口,等着司机来接。天有点冷,她往手心呵了口气。
两只皲裂粗糙的手伸来,面前这个头发乱糟糟,全身上下也不见得多干净的女人讨好地笑,露出一口黄牙:“小姐,行行好,给点吧。”
程依眉头不展,侧身避开了。她父母更直接,理都没理。
女人笑容一僵,不爽地咕哝:“穿得这么有钱,连几个子儿都不愿意出。”
正逢那头众星捧月地走出两个人——是修竹和林。这还是林第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她丝毫没有露怯,像自己的兄长和父亲一样亲和。
程家三口朝向那边,微弯着腰。
女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那是谁?那是谁?!”
“什么谁谁,小姐的名讳是你配知道的吗?”程依不耐烦地骂道:“臭乞丐。”
修竹和林坐上银色加长风速扬长而去,女人还愣愣地盯着那个方向。
“那是我女儿……”昭喃喃。“是我女儿。”即使对方长开了点,她也绝对不会认错的!
这句自言自语其他人没听见,离得近的程依可听得一清二楚,她心里一惊,脸色微沉,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的了,热切地一把抓住昭的手腕:“你说什么?!”
—
程依背靠落地窗,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回想着昭对她说的一切。
“……她还那么小、那么小,我把她一个人丢在交战区……”
“这两年我一直在找她,找啊找啊,终于……”昭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着。
“她现在过得这么好,一定不愿意认我这个妈妈了,但我不会再抛弃她了!我永远是她妈妈!”
程依闷声笑起来。
我要让你看看,我连你的把柄都能抓住,我不是废物!一想到这,她浑身颤栗起来,没有的那玩意都要硬/了。
—
清晨,一条八卦新闻悄然推送到西宁眼底——
【惊!近日引媒体盛赞的凯特主家大小姐疑似是收养,而非亲生!】
西宁神情稍冷,点进去一看,里面还并不是捕风捉影,头头是道地分析林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儿。等他看完,差不多时间点,又冒出了一条报道——
【指控凯特·林爱慕虚荣,抛弃贫穷生母舔上富家,其母当众喊话:把我女儿还给我!】
这下可触了西宁的霉头,他奋力摔碎了手边的玻璃杯,“嗙铛”巨响。
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候在一旁:“老板。”
“马上阻止更多的相关报道出现。”西宁往后靠进椅背,将光板扔给秘书。“还有,把凯特·林叫过来。”
这一时刻,林已经醒了,无他,她收到了昭的来电。对方死皮白赖一定要认回她这个女儿,林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在最后要挂的时候笑了声,道:“好啊,那你就试试看好了。”
西宁第一次对她甩脸色:“今天之内,处理好这件事。”
“知道了。”林扭头就走。
不出一个小时,昭以视频和直播的方式承认自己就是个“碰瓷”的,目的是为了钱。与此同时,关于昭与林的“亲子鉴定报告”传得铺天盖地,证实她们不是母女。
这下大家普遍相信了这只是个谣言,而林确确实实是凯特家的女儿。
你看,凯特·林是黑色头发,凯特夫人上官姜也是黑色头发,她们不是亲母女是什么??
—
林的实验室。
“啊。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好呢?”林眼神专注地轻轻磨擦手里的匕首。
昭跪在她面前,即使没有绳子绑住也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她求饶:“小林……小林,我是妈妈啊,生你养你的亲妈!”
“羊反哺的故事,我想妈妈你不至于没听过。”林睁着大大的双眸,嘴角划出嗜血的微笑。“你以前怎么‘养’我,我现在就怎么对你好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昭总是带各种各样的男人回家。
听街坊邻居说,她是在林父离家的第十一个月出生的,说不定根本就不是林父亲生的,是野种。所以林父才这么多年都没回过家一次。
小野种。
昭和她的情夫们以戏耍林为乐,将自己忍受不了的苦难发泄在林身上。
她被滚烫的热水泼过,被烟灰缸砸过,被吊起来一整晚,吃过发黄生虫的剩菜叶子,喝过烟头泡的水,她吃饭的盆像狗盆一样扔在地上。
远远不止于此。
林脱下了外衣,皮肤上星星点点存留着遭烟头烫过的痕迹。她点燃了一只雪茄,对照着自己的伤疤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这是我从父亲的书房偷的。”听着昭的惨叫,林低低笑着。“妈妈这辈子都没抽过这么好的烟吧,现在用在你身上,是你的荣幸。”
……
长达五个小时的折磨,昭已经奄奄一息、将死不死了。
林这才满意地收手,拨通了西宁的电话:“父亲,我这边OK了,你找人处理一下。”她单手套好衣服,欲推门出去。
对面说了句什么。
“那就让她众叛亲离吧,我要她从今天开始,只能干最脏最累的活,体验她以前从来没体验过的人生。”林友善地说,这个“她”指程依。
——上官姜浑身僵硬地站在门口,从接到程依的电话到现在不知待了多久。
实验室的墙壁应林的要求并没有特别隔音,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可以七七八八地听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林神色自若地掩上门,乖乖地抱着上官姜:“妈妈……”
上官姜猛地推开了她,颤抖着艰难开口:“别、别这么叫我。”她一想到林是怎么对待里面那个“妈妈”的就毛骨悚然。
“母亲。”林无可无不可地改口,她将食指抵住嘴唇,做出“噤声”的手势。尖锐的虎牙若隐若现:“不可以告诉别人哦,不然我会把你的嘴缝起来。母亲。”
转身离去时,后面传来了上官姜悲凉凄厉的声音:“你跟你父亲一样。”
上官姜接受不了林“继承”了西宁的残暴,哪怕这件事是昭的错,但也罪不至死。她最后终日郁郁寡欢,直到生命尽头。
—
林对自己的预感一向不持怀疑态度,比如此时西宁毫无预兆地让她分担了一部分工作,并且叫她没完成之前不许出房间。
她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干脆把工作点搬到了门后,想听听外面是不是要有什么大动静。
奇怪的是,她只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一下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如同铁锈般的腥气,还有从门缝里渗出的红色粘稠液体。
林知道是什么了,她打开了门,不出意料的,门前挂着只死狗,正在像个血葫芦一样往下滴血。
那只狗是上官姜送给她的礼物,雪白的毛发在阳光下噌噌发亮,那双漆黑的眼睛跟林很像,不同的是它的眼睛有光泽,但此时此刻全都失去了光彩。
林表情淡淡地给它收了尸。
“不用难过,这只是个小小的惩戒。你知道那种负面新闻爆出来,有多少对家等着看我们笑话吗?”西宁靠在一边的围栏上,面色鄙夷,他慢条斯理地敲打着手肘。“尤其那个女人,光是和凯特家放在一起都嫌脏。”
“父亲,一只死狗罢了。”林侧头看向他,一如既往地冷血无情。
西宁欣慰地笑了,他拍拍林的肩膀:“你知道就好,不愧是凯特家的继承人,我的好孩子。”
月黑风高时,修竹和林在一座凉亭里下棋。
“按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说法,我应该把他也吊起来放血,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林轻轻把玩着手上的黑子,她有的是蹂/躏人的手段。
修竹眼神晦暗不明地掀起眼皮:“不用。你开心就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
成为凯特家的人后,林每天早上一起来就得锻炼身体。然后白天跟着几个家教上课,晚上学习武术、使用各类武器,作用并不止强身健体,还要能做到面对敌人时一击必杀。
偶尔有空时还要粗略掌握马术、射击、射箭等等五花八门的活动。
经过全年无休的六年时间,她成功考入重点大学,用了三年修满学分提前毕业。
在这期间她也没有只是单纯学习,而是一直在接触金字塔家族业务,别人杀不了不敢杀的人她杀,谈不妥的交易她解决,完不成的任务她做……等到大学毕业,林已经把自己干到了一个令人望尘莫及的地位。
十二岁考进大学的那年,她叫叶裴林。
回忆篇完,下章回归现在进行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5章 回忆篇(四)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