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略这边就不是这么好过了。
他瘫在床上，头上还放着冰毛巾，身边趴了一个眼泪汪汪的小姑娘，又坐了一个板起脸板了快两个小时的吸血鬼。
“我只是发个烧……”何略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浑身的酸痛让他刚坐起来就瘫了回去。
紧接着到场的是吸血鬼的眼刀。
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危险的角度，用眼神把何略摁在了床上。
多年的战斗直觉告诉何略，这个关头上唱反调那等待自己的就不是什么好下场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就只是发个烧为什么会整的这一大一小一个眼泪汪汪一个看着想刀人。
“没事的……”他轻轻摸了摸诺曼的手。
诺曼是被吓到了，虽然不知道被吓到的点是在哪里。
诺曼反手握了上来，十指相扣，紧紧的将何略的手锁在手里。
何略笑了一下，微微使力，让诺曼一个踉跄倒在了自己的胸口。
男人的腹部满是坚硬的肌肉，被搁到的感觉绝对谈不上好。但是他听见了那胸膛因为笑着而产生的震动，还有那温热的但是有力的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很多下。
心跳的声音像最好的镇定剂，让诺曼的心和气息慢慢稳了下来。
两只手十指相扣。
青年的手带了茧子，很粗糙，很温暖，静静感受可以感受到毛细血管随着心脏一收一缩而泛起的潮汐，那是一朵一朵的烟花，绽放着生命的奇迹。
已经很久没有握过这只手了。
就这么握着，一直握着。
十指相扣，感受着生命的气息在他的躯壳下静静流淌。
“鱼鱼去外面帮我们煮杯热巧克力好不好？”何略温柔的看向趴在床上的小姑娘。
“好！”鱼鱼摸了摸眼角的眼泪，跑出了房间，顺手把门捎上了。
“不担心把我压到了？”何略压低声音开口。
诺曼当即就要坐起来，却被何略用了巧劲塞进了被窝里。
被窝里暖烘烘的，青年发着烧把被窝烧的更烫，但是满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木质香？你喷香水了？”诺曼把自己盘进了何略的怀里。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快要干死的鱼，好像看见了一杯水，却不知道是不是毒药。
“没有，是沉香的味道。”
“何处长还有熏沉香这个习惯？”
“之前戒了一段时间，这几天刚好有人给我送了一点，我自己调的。”
“何处长还真是什么都会啊。”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总是有点手段的，喜欢我下次调一点类似的香水送给你。”
“为什么不是沉香？”
“沉香和你不配，你更适合香水。”
一脉相承，但又有所不同，这是你和我的底色。
“我看你是舍不得你那点沉香吧。”
“那可不会，只是想让堕天使先生试试我调香水的手艺。”
“你很想睡觉吗？”
“嗯，我想你陪我睡。”
“好。”
也不知道是谁在陪谁，眼皮子一撩就睡熟了。
当鱼鱼进来的时候却只看见诺曼一个人。
还有一张字条。
“出去一下，记得提醒他把巧克力喝一下。”
荒原里的雾气散开。
露出了古朴的小屋。
何略站在一边，穿着睡衣，推门进去。
门内的场景和之前一样。
风刮过屋子的窗户带起了一点呜噜呜噜的声音。
何略从书桌的边缘摸出来一个暗格。
里面有一张字条，是他自己的字迹。
“路西法，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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