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张便签放在桌面上看了一遍。字迹很工整,便签背面是一串房间号。
“真去啊?”程葵支着下巴看我,指尖在玻璃杯沿画圈,“那个红毛看起来不像好人。”
我捏着便签的指尖有些发烫:“没准有事”
“我陪你去。”程葵突然站起来,把杯底最后一点柠檬水喝完。
……也行吧。
我站在电梯前,手指悬在按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便签纸在口袋里像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大腿发疼。
"祝方纯,吃完饭可以来楼上找我吗?"
李溯之的字迹特别工整,笔画间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锋利,就像他看人时那种穿透性的眼神。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空荡荡的金属空间映出我犹豫的身影。
门关上了,将一切隔绝在外。
我按下顶层的按钮,电梯开始上升。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程葵对着金属墙面整理她的短发。我注意到那个齿轮纹身在她食指内侧转动——不是错觉,是真的在缓慢转动,像微型机械装置。
如果现在不是梦,之前所有的都不是梦的话,我真的要去医院挂个精神科了。
电梯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灯光闪烁的瞬间,镜中的影像变得模糊。我眨眨眼,再睁开时,镜子里的人影竟然变成了李溯之。
他换了身黑色风衣,红发在顶灯下像团燃烧的火焰,嘴角挂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猛地转身,电梯里却只有我一个人,程葵去哪了?
我心里不说害怕是假的,指尖在掌心掐出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转回镜子前,镜面蒙着层雾气,隐约映出我煞白的脸——和身后那道黑影。
镜中的李溯之却突然凑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睫毛的阴影。
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但我莫名读懂了他的话:
“你终于来了,小猫”
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我后退一步撞上电梯墙壁,这时灯光又闪烁起来,整个空间突然变得昏暗。
电梯里的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结。镜中的李溯之伸出手,穿过镜面轻轻抚摸我的头顶,就像...就像在抚摸一只猫。
"别怕,"他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这只是记忆的回响。"
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钻入太阳穴,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黑暗的小巷,垃圾桶翻倒的声音,一个人像猫一样蜷缩角落,肚子叫了一下又一下。
——一双沾满泥土的球鞋停在面前,少年蹲下身,红发在夕阳下像团火焰。他放下一盒柠檬芝士蛋糕,后退几步走开了。
——连续三个月,同样的球鞋,同样的红发,不同的地方,食物也变着花样给,终于有一天少年遇见小乞丐不再是穿的破破烂烂,能在学校遇见,两人对视,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清澈和真心,
——然后是血,大量的血,刺眼的车灯。
“不!”我抱住头蹲下,真实的触感突然回归——我抬起头,程葵的手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
程葵有些愣住:“你,你怎么突然蹲下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气虚”
电梯停在顶层,门缓缓打开,明亮的灯光倾泻而入。
李溯之就站在电梯外,姿势和镜中幻象一模一样,红发在走廊暖光下像燃烧的火焰。他换了套衣服,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领口敞开,锁骨处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文身。
他手里拿着一罐冰镇柠檬汽水,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正沿着他的指节滑落,他看着我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想起来了吗?"他轻声问,伸手想扶我起来。
我躲开他的触碰,踉跄着走出电梯:"什么...刚才那是什么?"
“记忆”他收回手,插进裤袋,“你的,也是我的。”
“你朋友没拦你?”李溯之按下关门键,将程葵隔绝在电梯里,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我指那个叫小飞的,他看起来对你很不错。”
我看向身后电梯门,程葵看向李溯之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瞳孔变大,接着门完全关闭。
这是什么鬼?她被控制了?像死人一样。
我抿了抿嘴,咽了口口水:“他们去泡温泉了。”
“所以你是特意来的?”他忽然凑近,近到我都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像只发现猎物的狐狸。
李溯之的指尖在距离我脸颊一厘米处停住,那股若有若无的风信子香气却已经侵入我的呼吸。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上走廊墙壁。
他收回手,脸色不太好:“换个地方说话”。
走廊铺着深蓝色地毯,海景套房在尽头,门把手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我抬步想走进去的时候,程葵的声音在我脑海响了起来:“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
什么机会?
这声音让我愣了一秒。
“走神?”李溯之突然扣住我手腕,风信子香气猛地浓烈起来。
就这一秒,猛地把我拖进房间。
门锁咔哒合拢的瞬间,我的后背已经贴上冰凉门板,另一只手垫在我后脑勺与门板之间。
"你用了香水?"我下意识问出口就后悔了。
李溯之的眼睛在自然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琥珀色,像某种夜行动物的瞳孔。他嘴角扯出个称不上笑容的弧度:“你以前从不在意这些细节。”
以前?什么以前,前世今生?真土。
套房窗帘大敞,落地窗外是整片海湾夜景。
李溯之反手锁门的声音让我肌肉绷紧。
我屈膝顶向他胯间却被他用大腿卡住,这个姿势让我们紧贴在一起,更糟的是,我能感觉到他。
他的嘴唇压了上来。
我的身体背叛了我,嘴唇自动分开迎接他的入侵,这个吻熟悉得可怕,仿佛我们已经练习过千百次。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我挣脱他的唇舌,却被他转而啃咬脖颈,像只狗一样蹭,头发扫在下巴真的很痒。“停...下...”我的抗议变成喘息,手指攥住他后脑的头发。
“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他抬起头看向我。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我的身体好像记得。
我:“我跟你什么关系?”
李溯之:“夫妻”
他说的时候紧盯着我的眼睛,仿佛期待着什么反应。
我大脑空白了一下,啥玩意??!
我:“夫什么?我又不是女的。”
李溯之:“夫夫,你以前不纠结这个的。”他说着说着额头抵在我的肩膀上蹭了几下。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我浑身僵硬。
我确信自己出生以来从未见过他,但身体却对他的气息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真有前世今生这一套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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