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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灯会

难怪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的意思实在难以揣测。血泪和烛泪性质不同,若说血泪是天意,烛泪就是**了。

皇帝身为天下共主,周砚生父,尚且有人当面为非作歹,针对的又是他一手确立的太子。于情于理,他都该严惩凶手。

现如今,皇帝轻飘飘一句“不可妄言”,不打算追究,凶手自然也不复存在。

谢清樾没忍住又看了周砚一眼,难怪这人性情如此古怪,从小无母,皇帝干的又不是人事,他能安全长大已经是万幸了。

蓦地他又唾弃了下自己,这舔狗思维什么时候能改掉??周砚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随着死亡覆灭。

皇帝虽说妄言不再计较,周砚却毫不领情。他冷冷盯着主持几秒,借由身子不适,便向皇帝告退。

元旦本该喜庆热闹的日子,没成想闹了这出事,皇帝兴趣缺缺,挥了挥手,干脆都让解散,各回各家去。

千佛寺的贵宾散去,殿外的金麟卫也跟着撤了。渐渐的,香客越来越多。这时开始飘雪,稀稀疏疏的落下,远处山脉渺茫。

寺内玉树琼枝,檀香青烟袅袅。

谢清樾原本是缀在周砚身后,渐渐脚步慢下来。他小心翼翼瞥了眼前方四方步走得端正的太子,发现对方没有注意他后,胆子大了起来。

他转身,笑意盈盈对上周明清,“殿下,可是有事吩咐?”

周明清顶着水灵灵的大眼疾步走来,急切握上谢清樾的手,翻来覆去的看那抹烛红,“你的手……”

他吸了吸鼻子,似有泣音:“是不是很疼?我宫里有擦伤药,要不要随我去坐坐?”

别人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反正他看得真真切切。方才窃窃私语响起时,谢清樾直接伸手握向焰火旺盛的香烛。

烛蜡刚融化,滚烫垂在烛身,这人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伸手捏了一把。

可他知道,哪有人不怕痛的,只是比起痛,谢清樾有更重要的东西去守护。

偏偏他四哥什么都不知道,谢清樾受伤了也不晓得关心,只冷着那张脸,步履匆匆。

啊?

谢清樾懵了一瞬,还有这等好事?他有种马上就能成为七皇子的入幕之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七皇子是真纯良,跟朝堂的波诡云谲都搭不上边。原先舔着太子,看谁都是敌人,七皇子这种更是直接被他打上伪善的标签。

表面笑嘻嘻的,对谁都很友善,谁知道背地里会做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

直到周砚登基,下令要赐死他。

当时七皇子作为手下败将,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却还挣扎着替他求情,细数他跟着周砚这些年有多不容易,虎狼环伺,哪怕进了冷宫差点丢掉小命,依旧坚定不移追随他。

七皇子膝盖磕到坚硬冰冷的金砖上,双眼泛红,“清樾跟在你身边多年,四哥你不能过河拆桥,这是要遭天谴的。”

周砚高坐龙椅,皇袍加身,冕旒璀璨,威风凛凛。他支着头,居高临下望着他们,脸容冷若冰霜,并不在意七皇子口中的后果,轻声道:“斩立决。”

想想也是,这座龙椅看似尊贵华丽,十三条金龙盘旋。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千万枯骨堆砌而成。

周砚踩着尸山血海登基,面对刀光剑影都不曾退缩,又怎会恐惧那些缥缈的东西。

谢清樾被拖出殿外的时候,七皇子犹在求情,似乎周砚听烦了,不知道做了什么,殿内风波平息。

谢清樾没有回答,周明清还以为他疼得说不出话了,忙扯着他往自己车舆方向走去,边走边道:“涂完药,我们可以去市街逛逛,听说元旦这天有花灯会,有很多吃的。清樾你肯定会喜欢。”

清樾?!

已经到可以直呼名字的地步了吗……谢清樾受宠若惊,脚步飘飘然,刹那间就忘记了他明面上的主子。

七皇子可真好啊,还想带他去逛市街,看花灯会。这俩玩意他进宫后再没见过,因为太子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也不爱看花灯,觉得俩人提着灯在长街漫步很傻气。

他身为舔狗,自然太子在哪他就在哪,片刻不离身。

长信宫冷清,太子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千佛寺祈福完,有些皇子和公主就会顺便在半路逗留一会,看完了花灯会,迟些再回宫。

太子从不逗留,连半个眼神都舍不得施舍,总是早早就回了宫,然后看书,练字。

谢清樾简直头都大了。

天晓得他有多讨厌看书练字,枯燥又晦涩,这时候伺候太子是最难熬的,他不能打瞌睡,还要装作好学。他叫苦连天,太子依旧我行我素。

他研墨的时候总在想花灯会的盛况,长街人流如织,花灯如星,吃食更是琳琅满目,四十里不绝。

他还想起有次卫玄舟猜灯谜,好不容易猜中一次,欢欢喜喜从货郎手中接过花灯,垂眼一看竟是只王八。

卫玄舟抓着这只王八灯,仿佛烫手山芋,丢也不是,留也不是。眼前流淌过的星河,不是鱼灯、兔灯,就是荷花灯。

天晓得这里怎么会出现一只王八花灯?

谢清樾隐在人群里,隽秀的脸差点都笑僵了。

这自然是他的手笔。

他们都不喜欢舞文弄墨,对着那些文雅风流的谜面根本无从下手。

但不知为什么,卫玄舟就特别执着于能猜中一个花灯,每年花灯会都会参加,每年都空手而归。

所以他就买通了他们常去光顾的小贩,拿着卫玄舟的画像嘱咐道,“若这个人来猜灯谜,把这个谜面给他。猜中了,给这只花灯。”

不知是不是这只花灯太过丑陋,事后卫玄舟并没有拿出来炫耀,对他猜中花灯之事更是闭口不谈。

谢清樾就纳闷了,他那花灯难道做得很丑么?他可是认认真真学了很多天啊。

除开花灯会,还有傩戏可以看。

通常百姓会聚在市井另一头空旷的地方,燃起篝火,紧接着青壮年会戴着面具扮演神灵鬼怪,敲锣打鼓舞动而来。

据说这是要驱逐年兽,以保来年平安无忧。

卫玄舟还曾经混进去吓过他好几次。

他当时跟卫玄舟一起看得正兴起,半路卫玄舟忽然消失,他只当又看见什么好吃的了闪身去买,毫无知觉靠在篝火旁取暖。

篝火烧得噼里啪啦响,火星四溅。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当即惊恐挥拳出去,正砸到对方右眼上。

夜渐渐深沉,他们会躺在屋檐上喝酒。此时玉盘般的月高悬,映出卫玄舟脸上大而青肿的眼圈,很滑稽。

谢清樾忍不住笑,引来卫玄舟幽怨的视线。

他道:“我为你祈福来年无忧,你就这么报答我?”

“咳,”谢清樾自知理亏,努力收着笑,给他甩去一坛酒,“那什么,我也祝你来年无忧,顺风顺水。”

“干!”卫玄舟碰过他的酒坛。

酒过半巡,卫玄舟忽然笑起来,两颗虎牙尖锐,神仪明秀,风流洒脱,“我记得你之前第一次喝醉酒,抱着昭衍兄的大腿,哀嚎道:‘哥,我好像要死了,心像火烧一样’。”

他学着那时候谢清樾哭泣的模样,继续道:“昭衍兄没搭理你,你就跑过来跟我哭,说玄舟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承认一次我比你帅。”

谢清樾就笑,唇角上扬,“事实嘛,大家伙都说我比较帅,嗯,比起你。”

卫玄舟觑他一眼,酒香浓郁,“大家是谁?”

谢清樾面不改色心不跳:“唔……谢清樾。”

这时不知是谁踢到了喝空的酒坛,酒坛骨碌碌滚下屋檐,摔出清脆的响声。明月被吓到似的抖了抖,从他们头顶掠过。

群云蔽月时,周砚冰冻三尺的声音忽得在他耳边炸起:“滚。”

霎时他就看到许多人匆匆经过他,走马观灯似的,花灯、明月渐渐散去。只有这道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如同惊雷般在他耳畔炸开。

“滚。”

谢清樾瞳孔猛然骤缩,周明清还扯着他的袖子,不远处就是他的车舆,只要上去,他就能远离那要命的冷清。

偏偏周砚就站在他身后,长剑横在他颈间,剑刃霜寒,锋芒逼人。

谢清樾无法再前进一步,周明清亦无法,否则剑刃将穿过他的身体。

“四、四哥,我只是想带清樾去看花灯会,难道这也不行吗?”

周砚依旧惜字如金且冷硬:“滚。”

周明清挣扎:“四哥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能因为自己不想玩就不给清樾去玩。他刚刚为了替你澄清谣言,手受伤了你都不知道。凭什么还要阻拦我们去玩?”

周砚不为所动:“滚。”

周明清讲道理:“四哥,清樾也是有自己私人时间的,不可能随时随地跟着你。他又不是四哥的影子……好罢,我不带他去玩,去上药总行了罢?”

周砚不语,手中的长剑又送出去几分。

谢清樾夹杂两人中间,心情复杂。

说实话他是想跟周明清走的,但那把剑就在他颈侧……他丝毫不会怀疑,如果他敢走,周砚是真会把他杀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出家里长辈棒打鸳鸯的戏码,周砚是那家长,他和周明清是鸳鸯。

等等,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

谢清樾努力撇开脑中离谱的念头,清了清嗓子,“殿下。”

在场的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殿下齐齐向他投去目光。

唔……压力山大。

他投奔七皇子之后,真的不会被太子杀掉么?会不会也连累七皇子一起被杀?所以太子到底为什么要杀他?

谢清樾念头百转,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臣谢过七皇子殿下好意,只是今日变故重重,臣需要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危,不便离身。还望七皇子殿下海涵。”

周明清想了想,觉得他的话甚是在理,就没有再勉强,只道:“好罢,我们下次再约。”

说完他转身离开,细看之下,两条腿有点发抖,想来也是害怕周砚的。

谢清樾叹息,再次感慨自己真是个勇士,竟敢招惹京城第二不能招惹的人物。

他转身朝周砚行礼,“殿下。”

周砚神色未见丝毫缓和,收起长剑转身就走,“别叫我殿下。”

谢清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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