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墨站到陆幸身旁，双手环胸，面色清清冷冷看着陆遇。
陆遇被这么盯着，莫名有种开庭会审的错觉，而他所犯之罪，便是二十三岁还没有找伴侣。
宋星墨：“从后台上传的数据来看，你的身体很多指标都不稳定，确实到了该有伴侣的年纪。”顿了顿，宋星墨继续道，“就算不想结婚，也可以恋爱。”
在这个以匹配度为标准的世界，人们为了享受信息素带来的与众不同的刺激，在成年后早早开始寻找伴侣，并不愿受、也没有必要去受特殊期的折磨。
“但以我现在的情况找omega伴侣的话，那就是在害对方。”
“你的伤势可以治好。”
“那就等治好了再说这事。”
宋星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陆遇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得作罢。
有些话题，不是他能说得了。
在陆遇和贾屿离开会议室后，宋星墨试探性向陆幸开口。
“领兵打仗、行军作战非常耗费体力，所以古代很多武将都没有留下子嗣……”
陆幸一下子便明白他的意思，神色敛动：“陆遇不可能会有这个问题。”
“我是根据数据说话的，他的身体每日状况都会自动上传到终端库中。”
陆幸表情凝了一瞬，尔后不知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宋星墨，缓缓站起身：“你经常盯着他的身体数据看？”
察觉到alpha吃醋了，宋星墨有些无语，吐出四个字：“长嫂如母。”
-
被当做儿子的陆遇，心情烦闷，出门遇到侄子陆名琮。陆名琮正坐在地毯上，专心拼着手中的机甲模型。
陆遇在旁边看了会儿，发现他拼的不对，出声教他怎么拼。
陆名琮见他这副自信满满的语气，没多想，按照他的指导来做，半个多小时后，陆名琮看着眼前手脚被拼反的机甲：“……”
陆遇将机甲倒过来，找补道：“你看，这样不就对了吗？”
陆名琮：“……”
-
病房。
今日轮到苏诺和萱姨守夜。苏诺与袁简意保持着一段距离，坐在窗户边，翻看手中的花草集。萱姨则在给袁简意按摩，按累了，停下来歇一会儿。
“哎，这几天给意少爷按摩，怎么越按越觉得意少爷四肢僵硬。”
“血液流动速度变慢，四肢就会僵硬，这是正常现象。”
萱姨笑笑：“我怎么觉得是意少爷不想让我给他按摩。”
苏诺目光落到袁简意的侧脸上。
萱姨：“今天早晨科温医生说，意少爷身体数据不太好，是不是我们照顾方式出问题……”口中话还未说完，门外袁露走了进来，萱姨忙站起身，将椅子让给袁露。
“露少爷。”
袁露坐下来，垂着眼，一动不动看着病床上的袁简意。
苏诺和萱姨面面相觑，二人正在犹豫要不要回避时听到袁露的声音响起。
“你现在倒好了，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用管，却留下一堆烂摊子要我接手。凭什么我要代替你去和徐璈联姻？徐璈那种混蛋，你自己喜欢就行了！可我不喜欢！”
“你为什么要出事？为什么？你快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
“你把我的人生还给我！我不要嫁给徐璈！”
袁露越说越激动，伸手抓住袁简意的肩膀，疯狂摇动袁简意的身体。
萱姨和苏诺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他。
萱姨：“露少爷，你别这样，你快放手，意少爷要出事了。”
“露少爷，你冷静点！”
袁露被拉开，抓不住袁简意的身体，突然苦笑了下，他没在挣扎，只看着病床上的袁简意，无声落着眼泪。
萱姨和苏诺见状便放开了他。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喃喃自语完，袁露擦掉泪，像是整理好心情，头也不回离开病床。
身后，萱姨向苏诺挤了个眼色，小声道：“看露少爷这个样子，之前的传闻应该是真的，露少爷喜欢的人陆少将。”
苏诺没说话，坐回椅子，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哎，听说陆少将最近被安排和omega相亲。”
苏诺动作顿住。
“如果没出这事啊，露少爷还真有可能和陆少将在一起。”
轻飘飘的话一直在苏诺耳朵中徘徊，书中的字变得扭曲模糊，萱姨走后，他心不在焉看了会儿书，掏出光脑，盯着陆遇的头像。
像是心有灵犀，陆遇这时忽然打通讯过来。
苏诺怔了怔，难以置信看着通讯上的名字。
陆遇怎么打通讯过来了？
他按下接通键。
“抱歉，手抖，按错了。”对面alpha的声音低沉磁性。
“哦。”
二人没再说话，陷入到短暂的沉默中。
过了会儿，苏诺见他还没有挂通讯，便主动找话题：“你还好吧？”
最近这段时间星网上针对陆遇的批评指责，如同不休不止的狂风暴雨，似乎想要趁此机会将陆遇彻底逼出军部。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多安慰身处在漩涡中的陆遇。
“没事。”
“网上那些报道，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陆遇轻轻笑了一下，笑声很好听。
苏诺突然想到，他和陆遇打通讯一直没有伪装声音，那会不会觉得他的声音熟悉？从而发现他的身份？
转眼又想，传声筒会改变声音，陆遇应该没那么容易发现他的身份。
他轻轻咳嗽了下：“喜欢你的人，会相信你的。”
这话如同绵密柔软的羽毛，从耳朵中缓缓飘落，最后在心脏尖挠了挠。陆遇下意识滚动喉结，解开衬衫最上方的扣子。
“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的人品、抱负、信仰，以及一切。”
陆遇又笑了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放在以前只会觉得肉麻，现在反而想要这份肉麻更肉麻一些。
于是他又问道：“那你也相信我吗？”
“嗯。”
“既然你相信我，那你是不是也属于喜欢我的人？”
等式就这么生成了。
苏诺没说话，嘴巴似乎有点干，无声咽了咽。他低下头，呼吸很轻又很乱，心想，他没打算隐瞒，但没想到会被发现的这么快。
片刻后，安静的病房内响起他的声音。
“是的，我也喜欢你。”
说这话时，他嘴角忍不住勾了下。
却没有注意到前方，病床上的人手指突然动了下，就只这一下，无边无际的梦魇又随即压向袁简意，他想要挣扎、逃离，却怎么也摆脱不掉。
只得被迫听着一句句诛心的话传入耳中。
“喜欢多久了？”
没说信不信，反倒在乎时间。
苏诺心中笑了下，故作玩笑道：“二十多年。”
“哦，在你还没出生之前就喜欢我了。”
苏诺笑了起来。对面也传来一声无奈的笑。
察觉到陆遇并不怎么反感，苏诺继续道：“希望我的喜欢，没有给你带来压力。”停顿几秒，他又补充道，“我不需要你立即给我回应，你一切依着自己的想法来。”
“嗯，挂了。”
挂断通讯，陆遇伸出手捏了下脸颊。
脸颊怎么有点烫。
beta说话不会拐弯，太直接了。
哎，还好他心智坚定，若是一般的alpha估计早就缴械投降。
苏诺看着陆遇的头像，那只翻白眼的鱼，若有所思道：“是真的喜欢二十多年了。”
……
不知道是因为烦心事比较多，还是突然被苏诺表白，深夜，陆遇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闭上眼，感觉世界乱乱的。睁开眼，世界是一片空洞的黑夜，无边无际。
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他的心间，他从不觉得自己缺什么，或者说自己需要什么，但现在竟莫名生出一丝孤独感。
就好像一只卯，没见过榫之前，以为人生的模样就是如此，在见过榫之后，突然意识到原来人生还可以有契合的形状。
陆遇打开对话框，本不抱希望，随手发个信息给苏诺，没想到苏诺竟然秒回信息。
【怎么还没睡？】
看着这条信息，周身无边无际的孤寂刹那间如潮水般褪去，心脏暖暖的。
陆遇冠冕堂皇编了个理由。
【在想军部的事情。】
【月夜曲（入睡版）】
本以为苏诺会宽慰他几句，没想到竟是发了一首歌给他。
他点开音乐，轻柔悠扬的小提琴声温柔掀动夜色的弧度，一只手枕在脑后，静静听着。
【我每次睡不着觉，就会听些安眠曲。】
苏诺一口气推荐了十多首音乐过去，末了，他又分享了几个链接给陆遇。
陆遇没多想，顺手点开，结果发现是恐怖电影。
“……”
【实在睡不觉，我就会以毒攻毒，看点恐怖片。】
【我是睡不着，不是想不开。】
苏诺回复了个憨笑的表情过去。
【你又为什么睡不着觉？】
【我要给意少爷守夜。】
陆遇看着这句话，拧了拧眉头，想到当初藏在元宫时，有听到元宫的下人说苏诺喜欢袁简意，背地里嘲讽苏诺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追求袁简意。
几个下人甚至还打赌，说袁简意现在昏迷，苏诺一定会趁人之危。
当时陆遇听到这些话，没放在心上，现在仔细一琢磨，心里生出一股酸味。
【你倒是尽职尽责。】
【前段时间，意少爷出事，星主差点要把我们都收押入狱，现在不得不多留点心思。】
【他出了什么事？】
苏诺心道，导致他出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不重要，都已经过去了。】
陆遇多看了几秒“不重要”三个字。
过了一会儿，苏诺又分享一首歌给陆遇。
陆遇打开歌曲，在听到声音的一瞬，反应过来这首歌是苏诺自己唱的。
声音很轻，很柔和。
唱的竟比原歌手还要好听。
苏诺是不是早就想发自己唱的歌给他，所以才先发了一堆别人的歌？
想到这，陆遇嘴角勾了勾，很快，他在轻柔歌声中陷入睡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绮丽的梦境涌进脑海。
眼前的画面变作苏诺那间狭小低窄的佣人房。
梦里的人是模糊的，仿佛被一层暖光笼罩住，可周身轮廓上细小的绒毛却清晰无比。
苏诺坐在床上，裤脚卷起，露出一截小腿和脚，两只脚轻轻晃动着，口里哼唱的是刚刚录给他的安眠曲。
陆遇则一动不动站着，像是VR游戏中的玩家，沉浸式观看眼前漂亮的NPC。
NPC低垂着头，鼻尖小巧剔透，唇瓣鼓鼓的，脚下晃动的白皙弧度看得人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这时，苏诺抬起头向他望去，伸手拍了拍床铺：“你要上来睡吗？”
要。
口里的话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心口发烫，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过神，从床上坐起来。后背出了不少汗，如同洗过一场热水澡，湿漉漉的，黏糊糊的。
掀开被子，瞥到某个地方，动作僵住。
耸立如柱。
与此同时，有关他身体的“异常”数据悉数传入后台。
…
苏诺没收到陆遇的回复，猜测陆遇睡着了，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四十五。
正是万籁俱寂的深夜。
陆遇这失眠情况还挺严重的。
曾有一段时间，他晚上也总是睡不着，睁着眼看向黑夜，看见夜色远去，朦胧的薄雾笼罩住前方，看见太阳从破败的房屋中升起，刺眼的光塞满所有缝隙……
颠倒的不只是日夜，还有人生。
以为会从此一蹶不振，可后来还是走出来了。
天际放明，苏诺回过神，打开光脑，找到占廷的账号。
【占廷，去泰拉瑞亚星球帮我找黑沙物质，需要多少钱。】
下午。
占廷回了信息。
【找黑沙做什么？】
没回答价格，反倒在乎原因，有些奇怪。
这是怕他做坏事吗？
【送给一个朋友，当做礼物。】
占廷没再回复。
隔了半日，苏诺发一个问号过去。
对方随即回复一长串数字过来。
苏诺仔细数了数，发现是三十万星币。
三十万星币是他一年的工资，苏诺犹豫了下，最终咬咬牙，还是决定买下。
【可以，我先付你定金。】
—
另一边。
海德拉内部面板上出现交易信息：泰拉瑞亚-黑瓷物质，30W星币。
信息挂上去半天，也没有人接单。根据规则，二十四小时无人接单海德拉就要退单。
在最后时刻，陆遇自己接下单子。
考虑着他还处在禁足之中，本想将这事交给别人来做，结果这群见钱眼开的家伙，没一个人同意。
海德拉成员纷纷在群里@占廷。
【老大，对方只给30W星币，性价比不行啊，你怎么接下这单子？】
【是啊，而且泰拉瑞亚离帝国挺远的，还不知道上面有没有虫子出没。】
【这是谁发布的单子，以后别把这种坑人的单子发上来。】
【好像就是老大自己发的单子……】
【……】
陆遇面无表情回复着话。
【大家这么闲吗？那我就在以上的id随机抽选两个陪我去泰拉瑞亚。】
瞬间，对话框里满是xxx撤回一条信息的通知。
贾屿一打开群，便看到一条条撤回消息的提醒，不知道怎么回事，茫然在群里发了个问号。
片刻，陆遇@贾屿。
【就你了，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准备去泰拉瑞亚。】
【……】
花了些时间，了解清楚原委，贾屿私聊陆遇。
他是海德拉组织中唯一知晓占廷就是陆遇的人。
【你不是在禁足吗？怎么离开陆家？】
【不让他们发现就行了。】
【这黑沙不就是个普通物质，你要它干嘛？】
【网恋对象要的。】
【……】
贾屿只当他在开玩笑，也笑着回复过去。
【行啊，为了你的网恋对象，我就舍命陪君子。】
花房。
角落里堆满五花八门的盆栽。
苏诺每日不忘给它们洒水、修剪，将它们照顾的很好。
负责花房工作的昆西，是个热心肠的老头，看苏诺每日忙乎着嫁接，不仅没多问，空闲时还帮他照看。
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失败，看着新长来出来、与柯藤草截然不同的叶子，苏诺颓然偏着头，像个受挫的小鹌鹑
昆西在一旁摇着扇子，笑眯眯道：“不要气馁，明天继续。”
苏诺举起铲子回，有气无力回应：“好。”
他将这个失败的盆栽放到角落中，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柯藤草，但心中还是有一种作为老父亲的责任感，不忍心抛下孩子，所以都养起来，现在他约莫养了六七十个孩子。
他伸着手指点数：“这是第七十二个崽。”
昆西笑着摇摇头。
-
离开花房，苏诺照例捎上一束新鲜的花去给沈渺。沈渺平日负责照看图书馆，活很轻松，因为在元宫，图书馆基本就是个摆设。
还是熟悉的场景，赵明屁颠屁颠跟在沈渺后面。
不知道二人在说些什么，沈渺皱起眉头，一副生气模样。
苏诺见状，立即走过去。
“渺渺，我真没骗你，那个雪鹰小队马上要解散了，到时候那个霍利斯就不再是飞行员。”
“你别诅咒人家行吗？”
“不是我诅咒他，是他倒霉。”
苏诺走过来恰好听到这话，问向赵明：“你怎么知道雪鹰小队要解散？”
赵明挑起眉头，一副耀武扬威的姿态：“因为天凉了，雪鹰小队该解散了。”
苏诺：“……”
沈渺：“赵明，你别发神经了行吗？”
“我没发神经，我说的是真的，哼，虽然我们赵家不是导致雪鹰小队解散的根本原因，但也绝对有赵家吹的风，才让雪鹰小队解散。”
沈渺：“我、们、赵、家？”
“嗯。”
“哪个赵家？难道是西部战区，赵无极上将家吗？”
“是啊，那是我九叔。”
苏诺、沈渺：“……”
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忽然想通了。
比如，为什么赵明能带着两个小弟，整日在元宫无所事事。为什么机械蜘蛛抓到赵明，袁竞和覃森这么容易就放了赵明。
再比如又为什么赵明能随随便便找来飞船。
原来他竟是赵无极上将的侄子。
沈渺不可置信打量着赵明：“那你留在元宫做什么？”
赵明眼珠子滴溜一圈：“因为元宫的厨子比赵家的厨子做的饭菜好吃啊。”
苏诺、沈渺：“……”
看着赵明圆墩墩的模样，两人竟觉得这么离谱的理由，也不是不可能。
苏诺：“赵明，你还没说雪鹰小队为什么解散？”
“雪鹰小队的队长，单砺文，被查出来是破坏乙贰小队机甲系统的间谍。”说到这，赵明左右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这事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目前，军部还在研究怎么处理这个事，因为一旦公布，恐怕会引发民众对军部内讧的不满。”
这件事讨论的最终结果是没有公布。
所以苏诺上辈子并不知晓雪鹰小队解散的缘由，只知道这支队伍突然之间就从军部消失。
当年的队员，全部被终身禁止参与任何军事政治。
原来他们都是受了队长单砺文的影响。这个单砺文可能是被元宫放弃的鹰爪犬牙，也有可能是个无辜的替罪羔羊。
沈渺着急忙慌问着话：“这靠谱吗？雪鹰小队为什么要针对乙贰小队？现在会不会影响到霍利斯？”
赵明撇撇嘴，有些吃味道：“霍利斯没告诉你吗？”
沈渺瞪他。
赵明：“对霍利斯没多大影响，就是以后要改行了，反正雪鹰小队的飞行员家世都不错，不怕找不到糊口的工作。”
沈渺没说话，纠结着眉头。
飞行员是霍利斯一直以来的梦想……
难道以后真的要放弃？
想到这，沈渺心不在焉打开光脑，转身离开。
赵明忙要去追他：“渺渺，欸……渺渺……”
苏诺一把揽住赵明：“给渺渺一点自己的时间。”看赵明一脸不忿的样子，他转而道，“渺渺有没有说过，你很烦，很粘人？”
赵明：“……说过。”还经常说，日日说。
“所以你这样，是追不到人的。”
赵明追人的手段太粗糙，没有感情，也没有技巧，只有一身蛮力，以及对待情敌的“暴力”。
赵明狐疑看着苏诺：“那要怎么样能追得到人？”说着，目光上下打量一眼苏诺，似乎想问，就你这么个beta还敢来指导我谈恋爱？
“你没发现，虽然我是个beta，但渺渺很喜欢我。”
听到这，赵明眼中的怀疑和轻慢褪去。
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苏诺招招手，示意他去花房去细聊。
渺渺现在需要点自己的时间，不能被赵明缠住。
一个多小时后，花房内传来赵明恍然大悟的惊叹声。
“原来是要这样，可是这样的话，和……舔狗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你现在和舔狗就有区别了吗？”
赵明梗住。
拳头握紧，又松开。
说的也没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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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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