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感觉自己快死了。
下班以后,我准备回自己的出租屋,就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喂,小絮啊,我是姥姥,你妈快不行了,快回家吧,把你弟…也叫上。”
我感觉我的天都塌了。
那一瞬间,耳鸣突如其来,我头晕目眩差点跌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出来的,给宋若繁打电话的时候,他差点没听出来是我的声音。
宋若繁把我捞起来,放到副驾驶上,不断地安慰我:“哥,没事的,我们去见妈的最后一面,她不想看到你哭的眼睛都肿了,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我打开相机看着屏幕里的自己,眼睛又红又肿,我强忍着难过,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我感受到眼皮上落下轻轻一吻,我睁开眼,模糊地看到宋若繁的身影,我向窗外望去,正是很久都没回来过的老家。
我和弟弟各奔东西后,妈妈就回了老家,和姥姥住在一起,那段时间只听说她身体不好,没想到这么严重。
天空乌云密布,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我的胸口,我呼吸一滞,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妈妈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姥姥看见我和弟弟,轻轻地对妈妈说:“闺女啊,小絮小繁来了,快睁开眼睛看看。”
谁知她老人家一句话,本来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妈妈,竟然睁开了眼睛,她虚弱地说:“把别人都…叫去客厅,我有话…对他们说。”
屋内只剩下我们母子三人,我蹲在地上握着我妈的手,谁知道被她用最后的力气甩开,她恶狠狠地盯着我:“你和你弟…这是…l/伦!你们…你们可是兄弟!你们对得起我吗?同/性恋…就同/性恋啊,你们兄弟两个,我从来就没指望你们能成大器,只要开心的活着就好了,结果呢?宋安絮,你是哥哥,你知道你该做什么,我先走了…别…让我,死都不安宁。”
她说完这句话,手猛的垂下,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窗外的雨没落到地上。
忙活完家里的丧事,已经过去一周了。
我仿佛只剩一具空壳,没有灵魂,行尸走肉。
“叩叩叩。”
我听不见。
随着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我越不想开门,把自己缩成一团,与世隔绝。
直到有人踹开了我的门。
我听着门倒地的声音,心里猛的一颤,我抬眼望去——
宋若繁。
他快步走来,一把拽起我的衣领,“宋安絮,你看看你!还有点人的样子吗?整天就把自己关在家,就知道喝酒喝酒喝酒!你怎么没把自己喝死啊?!看看你的黑眼圈,你到底想怎样?一辈子走不出来了是吗?!”
我嗤笑一声,好几天没说话的嗓子哑到不行:“你凭什么管我?死了正好啊,没人在下面陪妈,我去陪她。”
宋若繁又松开我的衣领,太暴力了,我嗑到了沙发角上,吃痛地叫了一声。
“好,好。”宋若繁鼓掌,“你去,我绝对不拦着你,你要是不去,就他妈给我活成个人样,否则别他妈让我看见你。”
好啊。
那就别看见我了。
第二天,我辞去了工作,去了遥远的南方,换掉了以前的电话卡。
我没给宋若繁留下任何东西,只有一张纸条。
后会无期,宋若繁,你别来找我。
还有一团被抹黑的字体。
上面被我写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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