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虽然放下了，但该解释的，苏辰还是得好好解释。
她不是喜欢误会的人。
因此，苏辰沉默着，开始组织话语。
但，苏辰的沉默，她自认为是在组织话语，其他人却不是这样想的。
见苏辰不说话，柳空落不可置信道：“辰辰，你真的拿我当替身？”
他没有问谁是谁的替身，因为事实已经很明确了。
苏辰那几乎从未提及的师父，比他显然认识苏辰更长时间。
即使这人，似乎昨天才从棺材里出来。
“我如今没有拿你当做替身的意思。”苏辰辩解。
而她话语中的浅层含义，柳空落轻易就察觉到了：“如今……那就以前有了？”
“……以前也没有。”
这句话苏辰明显说的底气不足。
于是，她又加了一句：“柳少主除了和师父长得比较像，都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之外，哪里一样了？”
暗戳戳把两人都夸了一遍。
“所以，一切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她最后总结道。
不管一旁的柳空落信没信，顾清显然是不相信的，他轻笑：
“是吗？既是巧合，为何如此心虚？”
“我这不是怕你们误会嘛。”
顾清没再就这个话题进行询问。
或许他根本不在意。
不在意她拿谁当他的替身，也不在意她如今的事情。
苏辰这样想。
他只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参和进这件事情中来。
果不其然，有关于替身的话题结束后，顾清接着问道：
“我是你的男宠？”
“你不是！”苏辰赶忙反驳，“师父不是我的男宠，柳少主不是，顺知也不是。”
“我没有男宠。”她赶紧划清界限。
“辰辰，其实我不介意的，你没必要这么着急澄清。”
一旁，不知怎么把自己哄好了的柳空落闻言，插嘴道。
沈顺知看了柳空落一眼：“宗主并无收集男宠的喜好。”
“是的！我不喜欢收集男宠。”
苏辰就差指天发誓了。
顾清也没接着问下去，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也或许只是无聊找点乐子。
苏辰不清楚。
但有一点她是明白的：
顾清对她如今的生活不感兴趣。
不然不会把这个明显涉及她私生活的话题轻轻放过。
这个发现，让苏辰心脏隐隐发胀。
苏辰不明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不喜欢了，为什么心脏还是会出现反应呢？
她不清楚。
也不想清楚。
似乎，如果深究下去，她便会再次回到三百年前，顾清刚沉睡时，那段宛如行尸走肉般的时光。
苏辰如今的生活很好，如今的自己也很好，她不想变回去。
因此，不要多想。
不要深究。
就这样，便好。
35
在心底做好决定，苏辰面上不动声色，她看了一眼面前三人，迟疑问道：
“那……没问题了？”
全程都没被涉及到的沈顺知没资格答话。
顾清看了苏辰一眼，没再问些什么。
只有柳空落出声，他盯着苏辰，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
“辰辰，如今，我是不一样的吧？”他道。
柳空落向后靠在围栏上，胳膊随意搭着，脑后的高马尾随风飘扬，用着他那好听嗓音缓声发问。
那张漂亮得雌雄莫辩的脸朝向苏辰，丹凤眼直勾勾望着她。
此时的柳空落，墨发飞扬，少年感十足，苏辰却觉得，他比自己以往见过的魅魔都要魅惑。
鬼迷心窍，苏辰没有犹豫，直接肯定答道：“是的。”
人人都会欣赏美，苏辰也不例外。
而作为合欢宗少主的柳空落，最是懂得利用他的那副好皮相。
苏辰不得不承认，她被柳空落身上刻意散发的魅惑给吸引到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柳少主……也只有…一个师父。”
察觉到一旁顾清的视线，苏辰补上后半句。
后半句在这种语境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苏辰还是加上了。
只因为察觉到了顾清望来的视线。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意顾清的眼光。
明明，他都不喜欢她，不是吗？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他呢？
是因为，他是她的师父吧？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她的父母早在她十五岁时便离去，剩下的时光，跌跌撞撞，都是师父陪她一路走过。
即使在最后，他离开了，但那些留存于记忆中的时光，却永远携刻在了她的脑海中，虽然逐渐模糊，却也弥足珍贵。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吧。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一直在意着师父的想法。
就像她以往，在意着自己的每一个长辈对于自身的看法一样。
不是因为喜欢。
只是，因为如今自己留存的长辈，只有一个师父而已。
她在意长辈的看法，理所当然，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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