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可还是一脸疑惑,不多久终于捕捉到‘三千’这个数字,想来想去,好像是东南亚慈善刊物上登记的一个数据?
沉沉怎么会知道?
男人一点一点转头,眼神扫射到几个仆人。
“你们跟他说了什么?”
......了解完之后,几个仆人被罚去抄菜谱一天。
仆人委屈。
没错啊?不就是养了三千多名学霸?
怎么了?多大点事儿?能不能不跪榴莲皮抄?
乐正可转过头盯着少年,少年尴尬地从耳朵红到脖颈,“我不知道,我以为是,是......”
“沉沉,”乐正可一脸痴笑的把脑袋往前蹭,心里的阴霾散了不少,他贴着少年的手臂往前蹭,发现自己没挨打,笑容更深了,“沉沉啊,是不是吃醋了?”
少年炸毛:“谁吃醋!你要点脸行吗?”
“沉沉冤枉我,你让我走我听你话,我就下去看会儿书,别的什么也没干。我只有沉沉一个啊,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发誓。”
少年不信,来劲了,一双桃花眼斜他,“是吗?那程珏呢?”
听到熟悉的名字,男人的身体僵硬一瞬,上一秒还在微笑的眼睛突然黯淡,眼里化不开的悲伤。程珏?程珏就是你啊。
少年早该感觉到了,这个名字似乎对这个男人的打击很大,每次提起他都不对劲。
“沉沉,我对你是真心的。”乐正可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机械地重复他心里想说的话。他的心告诉他,沉沉一定就是少年时期的程珏。
他是真心的,心里他只有他一个。
少年看着身边的男人,脆弱、无助,明明什么都有,眼里还是填不满的遗憾,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不想看见这样的他。
少年推开他,手一摊,“我的证件呢?”
这男人一定会什么怪蛊,不然他怎么变得不对劲,心脏很奇怪,里面憋闷的难受,对着这张脸连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乐正可没等到难听的话,诧异地抬起头。
“啊?啊,在这儿,给,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证件递给沉沉,黯淡的眼神重新有了光。他凑近沉沉,指着上面小小的照片,“是不是拍很好看?”
是彩色的,不是灰白的。是活着的......
活着的程哥。
少年点点头。
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拍的,还行。
“看,这个地址,是我们的家。”乐正可指着照片下面的两行字,念给沉沉听。
家?
少年心脏漏掉一拍。
“我没有家。”从被卖出去那天,就没有家了,什么也没有,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乐正可说:“这里就是你的家。”
“你是主,我是你买来的仆,这儿不是我家。”
乐正可重新往他手臂上贴,苏合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又念一遍地址,“怎么不是?你看,哪有仆人像你这样敢使唤主人的?还总闹着要打我杀我,你才不是仆人,你简直是我主人。沉沉,以后不能说你没家,这里就是你的家,包括我也是你的。记住没有?”
少年听得直掉鸡皮疙瘩,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推开他,“男人不能和男人在一起。”
“沉沉年纪轻轻的,可真老古董。”
“而且我也不喜欢男人。”
“我没让你喜欢男人啊。”
“那你强迫我!”
“是你总想逃跑,我才...不对,那不能叫强迫。”
“反正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男、人。”
“噢。”
“噢?”
“那你回答我,是我长得不够好?”
少年摇头。
“是我不够优秀?”
少年还是摇头。
“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少年依旧摇头。
“那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我不喜欢男人,男人不能喜欢男人,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你明不明白?”
乐正可想不明白,少年程珏不是同性恋,可为什么后来喜欢男人?
“所以如果我是女人,你是不是会喜欢我?”
少年盯着靠在他身边的人,不管是眉毛眼睛还是骨相和体香都卡在他的心巴上,嗯......如果...面前这个人是女人,他是不是喜欢......心脏砰砰砰,这句话像打开了一扇门,门内的东西铺天盖地席卷他。
少年恐惧,只能沉默。
“沉沉,沉沉?”
少年站起身,磕磕巴巴的,“我,我累了,我去晒...太阳。”
乐正可看出他的异常,这证明沉沉有可能对他动心,那真的太好了。
“我给你时间考虑,但你要答应我,不准逃避,不准逃跑。好不好?”
少年想也不想就说:“不好。你总拿那些事威胁我,连刷牙也是。”
哦威胁?还是威胁比较好用。
“那你不答应我吗?你要是不答应我就......”
“答应!答应你。”少年咬牙,想,还是必须跑。
“沉沉最好了。”
好,好得想弄死你!少年在心里磨牙。
“愣着干什么?哦对你还不认得路,以后我多带你逛逛家里就好了,不是去晒太阳吗?”乐正可站起身,牵起他的手,“走,带你喂鱼去。”
晒太阳和喂鱼有什么关系?
少年一脸狐疑,闷闷的嗯了声。
“......喂鱼......”程珏游魂倚在餐桌边,想到以前经历过的游轮事件和‘喂鱼’的另一层意思,打了个寒战。
眼神飘向身边的游魂,那一抹浅蓝正朝他挑眉,看得程珏整只鬼都不好了。
这只是个心狠手辣的乐正可。
他的‘乐可’说喂鱼,也是真的喂鱼。
占以三面呈凹字形宫殿一样的建筑拔地而起,西花园湖里的锦鲤一艘艘胖得跟小船一样圆滚滚,随便一张口就是几团滚动地大红虫。
下了电梯再走过无数道门之后,少年终于在太阳底下看清了他所在的‘金丝笼’。嗯...就...无比巨大的金丝笼。
外面阳光毒辣,即使男仆举高了伞也挡不住空气里的闷热。少年又沉了脸,盛夏的太阳这么烈,他还真让出来晒太阳?前脚说喜欢他,后脚不拦着他?等他中暑了好趁人之危?
想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矫情,在心里呸自己。
乐正可觉得偶尔晒太阳有好处,所以西园门里布置的有凉亭,太阳隔着纱帘照到身上跟冬日暖阳差不多。
他走在前面,步行三五分钟就到了。
掀开竹帘,温度适宜,苏合香混合着竹香,瞬回书香门第。里头整齐摆着两处画板和书架,简简单单一张宽大的绿奇楠摇椅,正中桌上放着厚厚一沓写过的笔记。
男仆燃过香离开,亭内只剩两个人。
乐正可窝进摇椅里晃啊晃,他想顺毛摸少年,又觉得不太现实,偶尔威胁才能有用。
所以他朝少年招手,“沉沉过来。”只要不过来,他就能理直气壮威胁要睡他了,然后就能看见少年程珏气呼呼的脸。
少年脚步往前,“干什么?”我说我晒太阳,你跟来占了唯一的位置,虽然这里是你家,但你真的好意思?
“这里还没来及布置两个人的,我能不能跟你挤挤?”
少年犹豫几秒,还是在他空出来的位置坐下了。乐正可脸上的笑比外面的太阳还烈,他长臂一揽,把人抱紧。
“沉沉真好,真的不跑了吗?”
少年眉头抽了抽,到底是没动,呆呆地任由男人抱着,“嗯,我想了想,在你这儿不愁吃不愁穿的,跑又跑不掉,不跑了。”
不跑可能吗?多试几遍怎么知道逃不掉?他才不想做个被人骂的男兔子,他是个正经男人!先让狗男人放松警惕,他总有一天能逃出去。
大不了死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不算亏。
乐正可听见这话一颗心都软下来,像重回十五岁时的乐可一样,带着懵懂与温柔。
“谢谢你,沉沉。”
以前的我和你一样,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人来到这儿,才拥有许多东西,更重要的是能再见到你。
因为你在这儿,我才能活下去。
很好,真的,很好。
“我什么都没做。”
“你只要在这儿,在我身边,就是给我的恩赐。所以,谢谢你愿意留下来,我真的很开心。”
“你能不能不说这些酸倒牙的话。”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发誓再没有比这句更真的话了。”
“我们才认识一天,不知道的还以为认识很多年。”
“嗯......我的沉沉最聪明了。”
我们认识很久了,久到可能跨越过时间和空间,这么奇怪的前世今生,算起来已经够久了。
所以啊,沉沉能不能收起身上的刺,我想摸摸你的柔软。
“你是一出生就站在峰顶的人,万事顺遂是你人生的常态,你这种早就见过无数高位者的人,为什么要看上我?”
为什么一定是他?这男人的眼睛到底有没有问题?
乐正可眯起眼,阳光透过亭外的枝桠落在纱帘,影影绰绰印在两人身上。
他在少年颈边呢喃:“我知道你不信,没关系,乖沉沉,我们来日方长。”
少年汗毛直立,谁要跟你这变态来日方长?对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就发情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可奇怪的是...身体并不排斥,甚至想靠近,想被他的气息彻底掩埋。
庭外燥热,亭内清凉,有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淡香,在少年迄今为止的人生里,这种安逸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不得不承认,他并不讨厌这种让他安静下来的感觉。
甚至,有点,喜欢?
不,他一定是疯了被这狗男人传染了!
我有预感,他们一定会圆满。
游魂乐:矫情,丢出去。
沉沉:好嘛我才十六不能让让我?
乐可:啊哈哈哈哈哈哈。
游魂程:两个老公(老婆)欺负我。
[20230901旧文20240322已修]/求释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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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十二梦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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