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乐正可看着自己的手,逐渐笑的疯魔。
回来了。
他回来了!!!
乐正可推开家庭医生,朝管家摆摆手表示没事,又挥开一众人之后就往电梯跑。
他的家居服还没来得及换,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所经之地到处都是水痕,跟个活生生的水鬼一样。
他几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去到卧室中央的那间房。
可是,里面没有拍门声,没有怒骂声,什么都没有,安静地让他害怕。
怎么了?
怎么会没有动静?
如果程珏回来的话,应该会喜悦,会气愤,会着急见他的。
为什么没有动静?
乐正可的脚步慢下来,停在这扇门前。
他心里害怕,害怕程珏没有回到沉沉这儿。
如果没有,他该怎么办?
脑海里有另一个声音:快开门啊别犹豫了,万一程哥再逃跑怎么办?
逃跑?
不!不能让他逃!!!
乐正可抬手刷开掌纹,拧开门锁。
‘咔嚓’
屋里黑漆漆一片,只有窗外的灯火余光倾斜进来,隐约有一团黑影蜷缩在床脚。
有声音在床边,是哭声。
沉沉在哭?
是因为被关起来才哭的吗?
是沉沉吗?程珏没有回来?
乐正可一点一点靠近声源,小声地试探。
“程?珏?”
没有人回答他。
少年觉得脑海里突然闯入太多东西,像梦魇一样死死缠着他,怎么都逃不脱......然后,哭声更大了。
是失败了吗?
乐正可彻底慌了,不正常的癫狂扯动着额前青筋。不行,不能!哪怕重新更改沉沉的记忆,他都要把那些经历给他补上!!!
不,不,不......程珏已经够苦了,他不能再让程哥受第二次罪了......
可是...可是......
那几十年的时光,就这么舍弃吗......
乐正可每走一步都是艰难,每走一步都带着眼泪,浑身血液冰凉到快要不能流淌,喉咙哑到快要发不出声音。
“沉......”
突然,他落进一个温暖怀抱。
是炙热的,熟悉的,带着占有欲。
身体是少年的身体,语气是那个说变脸就变脸得人的语气。
他说:“老公,心脏快要疼死了。”
他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说:“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
沉沉在叫他什么?
是程珏?是程哥!
黑暗里,疯狂的笑容重新攀上乐正可的脸。
老东西,你欠我的,永远永远都还不清了。
他搂紧的怀里的人,喉咙里滚了有滚,终于整理好自己的声音。
“沉沉,你突然喊我‘老公’,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别以为讨好我,你就能出去。”
少年浑身一震,眼泪僵在脸上。
是乐可?乐正可没有回来?不,乐正可呢?!
想到那个守了他二十年的人不见了,少年心口像悬了把刀,一点一点破开心脏,捅进血肉里搅动着。
“你......”
乐正可在笑,笑得睫毛上全是眼泪。
“吓你的,怕不怕?让你再咬我?”
“你!!!”程珏猩红着眼,盯着面前的人。
然后磨了磨牙,用尽全部力气,狠狠咬在他锁骨上!
“嘶——你属狗的吗?”
血顺着少年的嘴唇蜿蜒到胸前,混着**的衣服晕染开一片粉色。
乐正可动也不动,抱着他,任他咬。
痛感让他更加清醒。
清醒地知道他终于回来了。
他们,都回来了。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没有遗憾的时候。
干净的、纯粹的、年轻的,一切都来得及了。
少年感觉到牙齿磕到骨头了才停下,伸出舌头舔了舔血,和着想说的话跟血液一同咽回肚子里。他贪婪地嗅着他怀抱里熟悉的苏合香,双手扣着乐正可的腰身,一齐歪倒在柔软的床上。
少年钻进乐正可怀里,闭眼,什么都不说。
他们回来了,回到最原点了。
所说的那本书,也许并不是书,而是他的日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全都不重要了!
将近五十年的光阴,终于清楚了。
可是......
他平静不了,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了!
他不想骂乐可......
但他很想骂乐正可!!!
乐可=乐正可,乐正可=乐可,∴他不能开口骂人。
“沉沉?老公?程哥?......”
骗我,又骗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少年装死。
“老东西。”
少年睁开了眼。
“果然你最在乎乐可。”
少年‘哼’一声,接着装死。
借着窗外的光,少年略显稚嫩的脸是气愤模样,嘴角却是压不住的上扬。
弧度好看,沉沉好看,怎么都看不够。
乐正可靠近他,在柔软的唇上印下一吻。
“程哥,我向你承诺过,如果有办法回来,我一定会带上你。”
少年睁开眼,眼睛里亮晶晶的,表情委屈巴巴的。
两人对视许久,少年突然嚎一嗓子:“乐!正!可!我快被你吓死了!”
乐正可的心软成一片,说出的话都在颤抖。
“你胆子大着呢,咬我两次了。”
少年还抓着怀里的人哭,眼泪蹭在乐正可潮湿的衣服上,可怜的不成样子,“哥哥,我已经答应你的求婚了,我们结婚吧!结婚好不好?马上就结,现在就结,今天就结,好不好?我还是害怕,我怕天一亮,梦就醒了。”
乐正可戳戳他的脸颊,手感很好。溺水呛水的嗓子还哑着:“好啊,但是沉沉忘了,你才十六岁,结婚违法。”
“那订婚,订婚吧?哥哥,我们”少年的话被一个绵长的吻堵了回去,乐正可扣着他的腰,把他带向自己,紧紧贴合着,吻得他喘不过气,几下剥掉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衣服,真实而温暖的触感让他们绷不住哭泣。
“现在,可以做你想对乐可做的事了。程哥——”
......
程珏和程栎的执念是乐可,沉沉的遗憾是乐正可,或许是某些地磁影响四个人的命运,将无限接近却永不相交的两个层面撕裂转而扭曲在一起,造就了‘他们’。
说不清有多深厚的情感,就是想呆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目之所及都是对方,曾相守过几十年也不生厌的在一起。
“乐可,我想你——”
窗内光线昏暗暧昧,窗外细雨缠绵落地,两个人的**声碎在夜间的白噪音里......
凌晨。
少年把自己裹成蝉蛹,躺在床上装死。
男人***[yishan]***歪在旁边,一脸迷茫。
胡闹一晚上,什么也没闹明白?
乐正可眼睛眨啊眨,蹦出来句:“你不会是...还不行?”他好奇问题出在哪儿,难道是在那个空间里经历几十年留下阴影了?少年牙齿磨得咯吱响,红着脸吼他:“不行?什么叫不行!不行怎么会对着你......这么...别扭一晚上!明明是你不放我进去你你还好意思说我!”乐正可想想,嗯,确实不太顺利。嗯,是很不顺利。
“......呃,我想我们得...重新审视一下...现在的......。太...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嗯...得想想办法......”乐正可认真地说着,又想靠近少年。少年见他还要捉他,头摇个不停:“不行不行你后面不行我后面也不行,你你你也别别碰我了!你这样要把我憋死了!”乐正可拍他脑袋,“呸呸呸,别胡说,不吉利。刚开始你不还……[yishanchu]……出来了?沉沉不会憋坏的,你起来,让我看看?大夏天你不热吗?乖沉沉,快出来。”
乐正可想把他从被窝里薅出来,然鹅并不能,沉沉裹得更严实了,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红的漂亮。
最后,乐正可放弃把人从被窝里拎出来。他垂眼,手指戳点着自己非常可观的*。嗯......很......比之前那个世界的大太多太多,心烦,发愁。“没想到第一次这么困难。”乐正可回忆到什么,问少年,“我还是想不起乐可昏迷在医院时的梦,那应该就是我记忆断层的这两年。沉沉,你梦里的第一个男人是我,那我呢?我和你做的时候是不是第一次?”
少年声音闷在薄被里:“是。你对我是这么说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乐正可认真地点点头:“嗯......那应该就是第一次。”
沉沉露出一点鼻子呼吸,声音清晰了些:“是你教我的,还找来很多教材,让我学。其实...也算一起学的,梦里你好像也不会,实操的时候更差劲,就跟现在这样——”
少年的眼神带着点哀怨。
乐正可想了想,决定暂时不想了。
“哦,那睡觉。”
“你你睡一边儿手不老实你自己一个被窝!”少年红着脸,悄悄又快速地伸出一只手,拽来角落里的毛绒毯子丢在乐正可腿上,赶紧把手缩回被子里重新裹好。
乐正可不拿毯子,拽拽他的被子,还是怎么都扯不开。唉,一大把年纪的灵魂真当自己是少年呢?“沉沉沉沉,老公,好老公。”乐正可学着沉沉一样撒娇,他想跟沉沉睡一个被窝。
“不行就是不行,你从去外岛忙碌了一整天夜里回来又溺水折腾到现在,你你还休不休息,当自己游魂啊!”
“游魂怎么了?游魂很自由啊,而且你也够乖,可比现在乖多了。”
“做游魂的时候你至少不会扒我裤子视*我身体,我又不是你克隆出来的孔雀蛋!”
乐正可的眼神软了一些,问他:“老东西,你到底给不给抱?”
就会用乐可压他,知道他永远不会拒绝乐可,少年假装不悦的抿唇,“......哦,抱。”然后掀开一点点被角,再次贴近熟悉的怀抱。
他才不老,他现在可才十六岁,还嫩着。可他能说什么呢?因为诈死这金蝉脱壳没用明白,乐可暂时没找他算账都是好的。又因为乐正可的原因,乐可不会再找他算账了。
少年嘴上拒绝啊拒绝,心里炸开烟花。
他最喜欢和他贴贴抱抱了,味道也香。
乐正可的手链香,身上也香,苏合的味道几乎融进了这具身体里,他要保持他的体弱,同时又要保证身体的清醒,苏合的味道是最好的选择。
沉沉的体温比乐正可要热,这就成了行走的人形扩香器,每次肢体接触都会暖出更甜腻的味道,正经药香成了两个人的催.情.剂。
两个人相拥,做了个好梦。
沉:哥哥晚安。
可:做个好梦。
答疑:撕裂空间融合的是不同人格,算同一人,穿书应该是穿进某些日记,关于某某矿坑这个物质不能细写。感情和剧情线因为是无纲随笔,完全盲跟他们走,作者也只比大家早知道几小时,就这样不改了。现实里他们已经死了,尸身长眠在负九层。番外还有一章结束,本章提示H被锁没办法了就修几处,希望不再被关小黑屋。
他们很好。
我爱他们。
[20230901旧文20240322已修]/求释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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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十二梦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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