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吕仙踪,你在外面混成这样一个冰秤砣子啦!”吕求临抖抖地攥起拳头冲着四叔爷放声大喊,差点没把站在一边的陈蟾宫吓得几乎要跳将起来一把搂住吕忆之,再用戏服的宽袍大袖柔柔地遮住忆之的脸。
“你倒是说话呀!”吕求临继续发泄怒气,他三两步跨上前去用双手使劲搭着吕仙踪的肩膀狠命地晃过来晃过去:“狡辩啊!你再呛我几句啊!争论啊!”
“你这么说话好像个泼妇,倒不像我贤侄。”吕仙踪望着他淡淡地叹道:“说完了吧。”
“没有!”吕求临回过身去单手从兔兔哥怀中拽过忆之,用另一只手指着吕仙踪的鼻子,对他质问道:“想抢我闺女没有?”
“你还知道忆之是你女儿啊。”吕仙踪听了他这话只好眯着眼睛苦笑。
看四叔这样,吕求临居然也开始觉得搞笑,换句话说,是荒谬了起来,于是继续不顾颜面以己度人:“我当然知道,你个废柴当然就是恨!你吕仙踪是躺平的懒人,不算是真爷们!如果老人家们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你吕仙踪就是彻底的慈母手中多败儿!你当然就是恨!恨我娶你初恋,恨我闺女懂事!”
吕求临不曾察觉到的是,正当他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吕忆之挣开了他的手,她刚刚被狠狠拽着的手臂处,现在麻木而胀痛。
“贤侄,你在说笑什么?”吕仙踪稍作停顿,随后缓缓问道:“我不恨你,但是你得问问你妻子,你得问问忆之,问问她们恨你不恨你,你说呢?”
吕求临听罢愣愣地回头看,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此刻看见的吕忆之,还是那个少年老成的、聪慧的、懂事的女孩,只不过是在看着他吕求临的时候,满眼透着清冽的寒光,她的眼神中依然留有敬重,但是却看不见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情。
“忆之 你恨不恨阿爹,你恨不恨你阿爹……”于是吕求临对那可怜的姑娘夹杂着些许哭腔问道。
吕忆之半个字都没有回答他,她留给吕求临的只有转身回屋之前,划过她脸颊的两缕无端的清泪。
陈蟾宫见状,也连忙跟进了房间陪她一块沉默着,任凭吕求临在外面继续对四叔爷如洪水猛兽一般地发疯咆哮,他吕求临似要将多年以来的积怨一股脑吐出去,好像这积怨要化作钢刀,把仙踪戳得千疮百孔,刺得苦不堪言他才肯勉勉强强罢休了去。
这番突如其来的,发生在在场所有人意料之外争吵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幕渐渐下垂,两位长辈各自负着气不欢而散,而屋里呢,只见得一个泪眼朦胧的、憔悴的小姑娘,臂弯里轻轻柔柔地搂着她那位白花花的、毛茸茸的、柔和俊俏的兔子先生,身上盖着件宽宽大大的正红色的云纹戏袍,躺在自家暖和而舒适的床铺上,就这么熟睡了过去,并没有将哪怕半滴泪水带进她的梦乡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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