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么灰溜溜回来了,那可是王虫,你把这样的定时炸弹留在一个普通兽人家里,祁延阳,你脑子突然不好使了?”
艾莉斯这话还真是犀利,祁延阳当着他的面哼了一声,但这一声哼既不冷也不带嘲讽,反而有种不深不浅的撒娇卖萌。
祁延阳带着点小傲慢的肯定,“没问题,放心吧艾莉斯,那只王虫惹不出什么大乱子,它只是非常幸运,非常幸运!”
祁延阳将这话重复了两遍,这才凑近艾莉斯,并向他走了两步的距离。
“艾莉斯,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花香?植物,还有混合着肉食类生物个体的腥气,哎呀,你又偷偷去做危险的事了,你还真是顽强呢,都这副样子了,居然还这么有行动力。”
欢听到这话,突然看了过来,他喃喃自语:“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寄生体的事,甚至还解决了其中一只。”
听到自己被揭穿,艾莉斯声音很轻,嗓音也好听极了:“这种异常不是一瞬间就能感觉到吗?还有不止一只,这种寄生体似乎进化了,它们,感觉它们有些时候似乎拥有了更复杂的个性和情感感知能力,是个大麻烦。”
祁延阳听到这话,只是随意将手掌放置到坐在柔软靠椅上的,艾莉斯的头顶。
这也在艾莉斯眼帘前打上一层黑影,对方的手指头纤细漂亮,脆弱至极一折就断,手骨也是一样,看上去就没一点战斗力。
艾莉斯睫毛微颤,他想了一下,准备行动。
就在这时,突然又听到祁延阳在叫他的名字,甚至将大半个身体都靠了过来。
整个身躯就跟没长骨头似的,靠过来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抓住自己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
他难得显得这么亲近,仿佛之前的隔阂都在一瞬间消退?
少年穿着机械族最流行的明星款套装,机械的冷硬和□□的脆弱,让他看起来就像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
但是,不是这样的,艾莉斯知道,只要看到他一笑,对视间仿佛看着夜空中盛满星辰的双眼,就能知道这样的存在绝不简单。
“艾莉斯,你应该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你已经在虫族当了很久的战士,骨头和经脉被斩断又重组,身体机能严重受损,就连机械族见你的第一个照面,都是搬出医疗兵,拔出了你一堆暗伤和毛病。
我给你用了修复药剂,在药剂生效期间,体质会变差很多,我都是为了你好,艾莉斯你不会生我气吧!”
艾莉斯听到这话,原本想要推开祁延阳靠着自己肩膀的脑袋停下?
“你不是对我下剧毒,而是给我用了特殊副作用的修复药剂?”
似乎是为了肯定这个说法,祁延阳点头的频率明显加快。
“为了我,祁延阳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在万千雌虫中有什么特殊的,却得到你如此与众不同的在意,理由呢?总不可能是你要度过什么成年的发情热吧!我不相信你没有别的办法顺利度过成年期?”
艾莉斯一边说,一边抬手抓住少年手腕,顺带捏住了他用来使力的筋骨。
发现自己被用巧力捏住身体无法动弹,甚至逐渐发虚的肌肉,祁延阳只是安静的呼吸着,丝毫不为所动。
“这还有你的原因啊!艾莉斯你是不是搞错了先后顺序了,刚开始就对我穷追不舍的,分明是元帅大人吧!”
暖阳带着树木特有的木质香,嗅在艾莉斯鼻尖,温暖的安逸的平凡的小镇阳光,却也和虫族中央型的阳光一样灼目炽热。
艾莉斯像是被烫到了,抓着祁延阳手臂的右手指尖微颤,皮肤是微凉的触感,就跟这个雄虫一样,看着人畜无害,笑得温润体贴,可骨子里都带着离经叛道。
“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只是接受了你目光中的渴望,艾莉斯你没发现吗,生来就不自由的你,你如此希望着成为我这样肆意自由的人,而我允许你追逐我,注视我,就这么看着我,看着你即将能够获得的未来……美好、稳定、安宁,这些都将离你远去,但是每一次心脏在被追逐时狂妄的跳动,达成目的时满足的获得感,发自内心的对所做之事的认同,即使挑起战争也觉得是种既定的必然,看着轻埋的种子钻出土壤,看着庸人们为自身而奋起反抗,看着寻仇者报仇雪恨后,轻松的背影,看着旅途中,不断出现又远离的个体,每一个灵魂都闪着灼热滚烫的光,每一个渺小的生命,都在热情洋溢的绽放,可真美啊!”
艾莉斯:“那你呢?”
艾莉斯抓住一大把祁延阳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的双眼无法再回避。
“你这么欣赏努力挣扎着也要走向幸福的灵魂,那你打算走到什么地步?你觉得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满足自身,觉得幸福呢?”
这是个超级私人的提问了,祁延阳心想,幸福的话,他早就获得了,幸福不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好,过得更快乐,追求更放肆的路途,这条路遥远到几近没有尽头,想要让接近神的个体恢复、生存,甚至是脱离自己的意识海,哪怕穷尽一生,恐怕也无法收集到足够的能量。
祁延阳突然回头,一颗星辰在宇宙这样的苍茫大海总是孤寂的,如果可以,他希望艾莉斯能和他共行。
“或者,我觉得你一定能成为我最好的同行者,哪怕你无法长久的和我做同一件事,但我也不需要依靠谁,更何论让谁时时刻刻都与我同行了。”
祁延阳侧过头去,阳光将他的眼底和发丝都照耀成暧昧不清的桃粉色:“只要在偶然安宁平淡的时间,回头看时,发现你还存在,且过得挺好,我就觉得,这苍茫宇宙,孤独也在这一刻彻底远去。”
祁延阳说着说着,突然轻拍了下面前的桌子。
“你别转移话题啊!”
祁延阳笑容满满的试图将手臂从艾莉斯的钳制中摆脱,他是用了力气,可这会儿被压着特殊经脉,用的力气再大,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挣脱束缚。
他张嘴微微起气,觉得胸腔中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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