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沈振海在何盛华的墓碑前跪下,止不住地哭泣着。
他回过头看向他们所有人,脸因为极度悲伤而扭曲,眼泪和着大雨倾盆而下。
“都是你们害的他!”
“我恨你们,你们害死了他!”
何盛夏颤抖着哭泣:“不,不可能!哥哥他没死,你们都是骗我的!”
程远冷笑一声:“其实我利用他只是为了送我外甥进监狱,你哥哥他只是我的一颗棋子.......”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何盛夏冲了上去,举起一把刀,向程远的心脏刺去......
何盛夏猛的睁开双眼,程远的脸近在咫尺。
程远关心地问:“盛夏,你醒了吗?你怎么样?”
是梦。
梦里刀子冰冷的触感是那么真实,真实的让人分不清楚和现实的边界.......
何盛夏冷冷地说:“你别靠近我!”
在做这个梦之前,她从我从未怀疑过程远,可是这个梦告诉他,一切不是这么简单。
程远眼神冷冽:“是七叔做的。”
何盛夏苍白的双手无力地抓着床单:“哥哥.....”
程远抓住她的肩膀,犀利地说:“你哥哥正在监狱里,等着我们救他,听着,我外甥皮皮是受我七叔指使的......”
“程远。”
一个长者在医院门口叫道。
程远看了看他,继续对何盛夏说:“是七叔指使我外甥皮皮派人在船舱放违禁物品,然后栽赃在我身上。可是你们和我换了房间,所以你们被抓起来了。你哥哥为了保护你,承担了所有罪行,所以他当时招供了。”
那位长者走进来对程远说:“程远,听着,她才刚醒,你不要现在对她说这些,她需要休息。”
程远对长者说道:“玛奎那叔叔,我必须告诉她真相。”
玛奎那叔叔走过来,担心地看着何盛夏。
何盛夏崩溃地哭了:“谁能救救哥哥,谁能救救哥哥?”
程远在床边转定,继续讲完自己脑子里的一切,要不然他脑子真要炸了:“你的相机无意间拍下了那个□□的凶手,也就是刺杀我的人,现在相机从我的保险柜里丢失了。至于洗出来的照片证据,李侦探把照片交给了我,我给了覃律师,覃律师又给了检察官,而检察官,我们怀疑他是七叔的人。”
何盛夏从床上下来,说道:“是不是只要找到刺杀你的人,就可以找到证据救哥哥了?”
程远点点头:“而且沈长江派来的律师正在积极地为何盛华出出狱做工作,花了不少钱,我也为了能让他出狱花掉了全部能花的钱。”
南亚金蟾岛监狱。
何盛华正安静地在床上睡觉。
梦里,他回了家,沈振海向他求婚了。
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所有人都来了,包括他们双方的爸爸妈妈。还有所有的朋友,亲戚,媒体,记者,什么不相干的人都来了。
他们俩从众人欢呼中经过,人们把花瓣洒到他俩身上,沈振海头上,身上全是花瓣,脸上也落了一片。
何盛华伸手帮他拿下,沈振海温柔地笑了。
到了舞台上,他们互相发了誓,该接吻了。
沈振海的脸越凑越近,终于,他吻了上来,他的唇瓣碰上另一对火热柔然的唇瓣,烫得他心里发慌。
睡着的何盛华嘴角牵起一个弧度。
半梦半醒之间,他还能意识到自己在监狱,可是这个梦太美了,他还想多做一会。
冰冷无情的铁门的声音将他惊醒,狱卒走了进来:“何盛华,出来。”
其他囚犯议论纷纷,都说他要上绞架了。
上绞架。
他茫然地想到。
他就要死了吗,他还没亲口答应沈振海的求婚,还没为他生一个孩子。
他没活够,也没爱够。
狱卒带他在走廊中穿行,到了尽头,狱卒找出一个册子,用中国话讲到:“签名。”
没想到死刑还要签名,何盛华突然是那么的害怕。他颤抖着,字怎么也签不准,仿佛只要不签字,就能逃脱可怕的惩罚。
一阵凉意顺着脊梁骨向上袭来,他呜咽了几声。
狱卒忍不住说道:“麻利点,都出狱了,还这么害怕干什么。”
何盛华怔住了,止不住地颤抖。
他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温暖起来。
再也没没有刚才那种浑身发冷的感觉了。
他克制住自己的颤抖,签好了名字,跟着狱卒去拿好自己的衣服和何盛夏送来的吃的。
这些吃的还剩下很多,他都没怎么吃。
突然想吃薯片了。
拿到手机,他先给沈振海播了电话,瞬间就接通了。
是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小华,是你吗,小华!”
何盛华终于哭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成串落下。
何盛华哭着说:“是我,沈振海,我出狱了。”
此时此刻,中国B市。
沈青山从会议桌边站起来,两只手撑着桌子:“沈振海,死到临头了你还在接电话,谁的电话呀,啊?”
原来的董事长秘书蔡秘书被举报离职了,顶替了蔡秘书的迟秘书俯身鞠躬对沈振海说道:“经过董事会和股东大会的决定,现在锦江酒店集团的董事长由魏铭琛来担任。”
沈振海看向窗户,他觉得外面天都亮了,今天的天格外的蓝,云朵格外洁白松软。
电话对面传来何盛华的哭泣声:“你怎么不说话,沈振海,你在听吗。”
沈振海心里的幸福就要溢出来了:“小华,我真的......好高兴,今天,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何盛华也笑了,这是他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笑,笑的那么轻松,快乐:“那就先这样,挂了,我要去给我妹妹一个惊喜。”
在众多董事的众目睽睽之下,沈振海飞奔了出去,从办公室里跑向外面。
他上了车,回到家,顺便给楚少鹏打了个电话。
到了家里,他放开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站在镜子前抹护肤品,刮了胡子,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换一个发型。
就在出门的时候,他接到了银行催他还钱的电话,之前他自己玩投资欠了很大一笔钱。
沈振海说道:“我得申请破产。”
跟银行的人沟通完,他走出家门,开车去了理发店,剪了个头发。
楚少鹏打来电话说他到了沈振海家门口了,问他现在怎么样。
沈振海欣喜若狂地说:“小华被放出来了!”
楚少鹏有些宽慰地说:“那还好,你别想不开。”
沈振海一把抱住他,在原地蹦哒,然后又拉着他的手转起了圈圈:“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
楚少鹏拉着他强迫他停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现在被魏铭琛那老家伙算计了,你知道吧?”
沈振海哈哈大笑:“我破产了,我好开心!”
楚少鹏抓着他的肩膀,有些严肃地告诉他:“可你不是欠了很多钱吗,而且银行的也就算了,你问熟人借的那些钱怎么办?他们来问你要钱,要是波及小华怎么办?”
沈振海笑容消失了一点:“也对哦。”
不过他很快又开心起来:“哈哈哈,这些都不重要,他出来了,他不用死啦!这还不值得我们高兴一下吗?”
沈振海拉着楚少鹏进了厨房:“来,少鹏,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咱们在厨房里做点好吃的甜点,然后邀请朋友们来咱们家庆祝一下。”
这时,门铃响了。
沈振海打开门,只见沈长江和黄淑娴正站在门口,两个人都笑容满面。
沈长江责怪地说:“小华被放出来,你怎么也不和我说啊,还是老何跟我打电话说的。”
黄淑娴笑道:“是啊,你爸爸这几天东奔西跑的着急死了,快扶他去休息吧。”
沈长江吩咐沈振海:“我喜欢三楼小华的那个房间,还有玻璃房顶能看星星,你扶我去三楼客房休息。”
楚少鹏走过来:“董事长,您一定也知道最近公司出事了,您一定要放宽心,这些东西都会回来的。”
沈长江边上楼,边宽慰地说道:“别叫董事长了 ,叫我沈叔叔吧。要是搁在以前,我会很难接受,但是现在啊,我已经看开了,人没事就行。”
楚少鹏有些伤感地说:“您说的有道理,不过,您永远是我们的董事长。刚才远来饭店总经理给我打电话,从魏铭琛担任董事长的消息放下来到现在,短短几个小时,有不少人都辞职了。”
沈振海给沈长江推开房间的门:“辞职了可以再招,所以这对魏铭琛来说不算什么。爸,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托付。”
沈长江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下来:“有什么对不起的?”
黄淑娴端着两杯水走进来,放在桌上:“好了,爸爸我来照顾,你们去忙自己的吧。”
沈振海哭笑不得地说:“妈,我现在没有工作,忙什么啊?”
楚少鹏对黄淑娴说:“他准备自己做点西点,开几瓶酒,邀请朋友来家里庆祝。”
沈长江点点头,笑呵呵地说:“是该庆祝庆祝,可惜小华不了现场,咱们可以录个视频发给他。”
沈振海拨弄着他的头发:“爸,你白头发怎么又变多了。”
沈长江拨弄着他的头发,惊奇地说:“淑娴,你看看咱儿子也愁出白头发了!”
苏婷来到别墅,天已经很黑了,天上挂着几颗闪亮的星子。
苏婷食指在门铃按钮上按了按。
楚少鹏打开门。
苏婷严肃地说:“能不能让沈振海再劝劝董事长 ,他们都说如果沈董事长不当管事的,就辞职,远来饭店现在很需要他。”
楚少鹏转头对沈振海说:“苏婷想要你劝劝沈叔叔。”
沈振海吃着点心回头,一脸轻松惬意:跟她说我爸在楼上呢,什么事啊?
楚少鹏对苏婷说:“振海问你有什么事,你先进来吧。”
苏婷作为远来饭店的一员,非常了解沈振海:“首先恭喜你那个室友出狱了。”
苏婷接着说道:“公司就要完蛋了。”
沈振海快活地说:“不会完蛋的,锦江酒店集团将由魏铭琛担任董事长。你想见我爸的话,我去跟他说一声。”
说罢,他就上楼了。
楚少鹏在旁边邀请她坐下:“你先坐吧。”
苏婷惊讶地问:“他这就跟姓魏的谈好了?”
楚少鹏脸上表情很惋惜:“不是谈好了,是姓魏的把他给坑了。”
......
过不了一会,吴家杰等人来了。
沈振海和吴家杰拥抱了一下。
吴家杰微笑着说:“恭喜你。”
姜哥捏起一块西点,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哎,都怪那个王康。如果不是他举报小华,小华也不会放假,也就不会去南亚,更不会被诬蔑抓起来。 ”
Stella把带来的酒精饮料一瓶瓶摆在桌上,又收拾出来几个酒杯,说道:“王康已经被解雇了,现在我们就等着何盛华回来。”
刘丹给每个人倒上酒,逆风乐队的主唱罗盘坐到沈振海旁边,笑说:“我刚刚在车上给小华作了首歌,你们要不要听听?”
罗盘的歌声里,他们举起杯。
“干杯!”
“来!”
几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一阵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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