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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棺

江北一直坐着,坐着……这样的状态好似没有尽头,永远不会停止……

“落轿!”轿外传来厚重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江北吓了一跳,心脏也跳得更重了,他下意识朝声源方向看去,却只看见暗沉的红木板。

花轿缓缓停了下来,江被死抓着座位,轿子左摇右摆地落了轿。

江北觉着更紧张了,却又松了手,把手轻放在大腿上,脸上表现出很轻松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才觉着心脏好了些。

他不想让那些也许是鬼的看出什么端倪,也许他是替嫁。

不管怎样,他觉得表现得平静些,总归是好的。

反正反抗也没什么用。

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咚咚咚,锤子敲击木轿的声音响起。

他知道会有木匠来开轿子,也做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这忽然传来的敲击声吓了一跳,瞳孔皱缩,脑袋也忽然冷了一阵,又慢慢平复了下来。

敲击声持续着,江北觉着这声音真是讨嫌,震得他脑袋、耳膜疼。

声音停了,木板被慢慢拉开,光亮忽的直射进来,刺得他眼睛疼,他下意识捂眼低头,觉得头疼发黑。

原来轿外是青天白日,阳光明媚,可为什么轿内这么黑,就这么怕新娘跑了?故意用的厚木板?

不过这样大的太阳,倒是与鬼什么的无关了,江北也安心了些。

而且外面看着还挺繁华的,好像和大山没什么太大关系。

江北还没完全适应外边的光亮,就把手放下了,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低头,模样有些端庄。

因为他的视线瞟到一旁,发现有个男子站在轿边,垂着手,旁边还有个女子。

江北盖着红盖头,虽说他的盖头是薄纱制成的,能隐约看清盖头外的东西,但他微微低着头,只能瞥见那两个人下半部分的衣衫,但这也足够分辨是男是女了。

那男子衣着华贵,浅灰色,好似有什么纹路,但江北看不清,也来不及细看,而那女子着粉饰衣绸。

好像是古代的服饰。

江北隐隐约约听着些抽泣声,觉得奇怪。

这抽泣声像是他的催命符,让他更加不安起来,他觉得这件事一定没那么简单,但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细想。

江北有些犹豫要不要站起来,他总觉得这样太过潦草,但又听不见,有什么人给什么指示之类的,也就只好站起,轻蹑着脚转身,这回倒看清那些人的模样了。

中年男子银冠披发,脸上有些衰老的痕迹,面目慈善,身板挺直,气度不凡,这倒是与他的慈眉善目有些不符了,他身着薄衣,毕竟夏日炎炎。

那女子倒是相较着年轻些,身着通体粉裙,衣服上有着些简单的花纹 ,头戴些许银钗,挽着发髻,正拿着个绿色的手帕掩面哭泣。

见江北转身准备下轿,那中年男子倒是向前微微倾身,伸出了手。

江北见状犹豫了一瞬,但还是轻轻将手附上去,又轻手轻脚地下了轿子。

这套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那下犹豫到让人看出些将要嫁往夫家,而对爹娘的不舍。

这到添出些妩媚与孝心来了。

江北严重怀疑自己穿越了,或是到什么恐怖的无限流里面去了。

那中年男子扶着江北走在路上,而那女子则跟在他们的后面。

将北还是不解,为什么那个女子会哭泣?

瞧着那年龄,他不可能是“江北”的亲娘。也许是妾室,不过原主的亲娘去哪了?大概率是死了吧。

难道是夫家的爹娘?但是那个女子哭什么呢?

江北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敢相信这种穿越的事,会让他碰着。

他又开始分析起那女子哭泣的原因。

倘若那两人是原主的爹娘,而那个男子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那女子在他旁边哭泣,他却没有加以制止,说明这场婚事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那女子在夫家门口哭哭啼啼,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把夫家放在眼里。

这场婚事不会是我硬要嫁的吧……他们看自己的儿子打扮成女子的模样,明明身份比别人高贵,还要下嫁到夫家当赘婿……那我刚才装的是不是太媚了?完了完了,原主知道一定要掐死我不可,我去,让我原地去世吧!

不不,一定不是,不是,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但是……我穿女装就本身是不太符合常理的啊,这里什么都是奇奇怪怪的。

倘若那两人是夫家的爹娘……嗯……懒得想了……感觉想了也没什么用……爱谁谁吧,无所谓了。

这里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烦死了,我的天。

江北缓过神,听见红珠步摇发出叮叮的响声,那男子姑且算他爹吧,扶着他将要进门。

门上张灯结彩红,到处用丝绸装饰着。

江北透过盖头,见着堂内摆着一口棺材,棺材用红丝绸装饰着,正中央,还放了个用丝绸做成的大红结。

棺材紧闭,江北瞧着这些心口又不安起来,心跳声闯进他的耳膜里。

他突然停住脚步,头迅猛地转向他“爹”,脸色铁青,嘴唇颤抖地开口道:“那口棺材是干什么用的?”

江北见着那男子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青,他以为要得到什么真相了,却听那男子沉着嗓音说:“现在连爹也不叫了?”接着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说:“随你吧。”

他“爹”抿了嘴,好像要说什么,却又不开口。

江北等了一小会儿,他“爹”还是没有开口,江北等的快急死了!心里催促道:大哥,你快点说行不行?

他“爹”像是很犹豫,但还是开了口:“你自己非要嫁的,生死随你而定……与我们再无瓜葛。”

站在他们身后的女子哭的更大声了,又用她那个绿手帕擦了擦眼,安慰道:“北儿,我们以后每年会去看你的。”

北?我名字没变没?这都些什么啊!

江北他“爹”听着这话,脸色又青了些,头朝后瞪那女子一眼。

那女子被江北他“爹”瞪得不敢再说话。

江北觉得很奇怪,试探性的开口说:“不用你们来看我,我以后每年都会去看你们的。”

那女子被这话吓得脸色惨白。

“江北!你自己造的孽,生前不让我们安宁,死后也要我们不得安宁吗?你真是个祸害!”他“爹”咬紧了牙关,从嘴里蹦出这几句话,极为气愤,却又极力压制着。

生?死?我草……冥婚?

“那……那个,爹,我不嫁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江北脱口而出,生怕真把自己给给封进棺材里了。

他“爹”露出些不可思议的表情,语气稍稍喜悦了,开口询问道:“当真?你真不嫁了?”

“当真当真。”江北频频点头,他觉得他自己有救了,心里压的石头也减轻了大半。

但这里就是一个不可预测的世界,一切都不按常理出牌。

下一秒,还沉浸在窃喜中的江北,却已在棺材里。

江北整个人都懵了。

他周围散着腐尸的气味,棺材已经盖了棺。

他听见棺材板上簌簌落下的声音,像是洒土的声响,连同鞭炮的炸响,喇叭唢呐的吹声,震得江北头痛,耳朵痛,其中竟听着些隐约的女人的哭声,那哭喊似是绝望。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声响都没能盖住那女人的哭声。

相比外面的“热闹”而言,棺材里可以说是死寂。

江北真的很懵很懵,他十分不可思议,惊恐,害怕,绝望,一时间充斥着他的身心,他的思维,他感到很无力,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

腐蚀的恶臭与他自己身上脂粉香味相掺,萌生出一股十分令人作呕的香臭味,这种气味让他的脑袋发昏。

他朝一旁看去,一个面目惨白的男子正平躺着,江北吓了一跳,但他没有管那个死尸,虽然他很怕尸体。

江北抬手使劲推了推棺材板,纹丝不动。

他又大声喊叫,使劲拍着棺材板,也怕会把旁边的死人给招醒了,他只想出去。

但外面世界的炮仗声显得江北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不自量力。没有人回应他,他也已经听不见土洒下来簌簌的声音了。

江北仍做着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没有停下的打算。

此时,江北耳旁却传来癫狂而又空灵的混着男子和女子的声音,他听不清,觉得很诡异,他更害怕了。

他的头猛地往一旁瞥去,那个死尸并没有醒,或是发出什么声音。

江北发觉那声音是从棺材板里传出来的,但他也来不及管这个了。

大声喊叫和拍打棺材没有任何用,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手臂的酸痛和喉咙的刺痛告诉他,他这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江北累了,他彻底停下了动作,想等待时机,等那该死的鞭炮声停下,赶在那些人把自己活埋前停下,他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说不定等那鞭炮声停下后,他们就能听见自己的喊叫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都能听见外面的哭声,可外面却听不见他的喊叫声和拍打棺材的声音,这样他又开始怀疑了:就算鞭炮声停了,他们到底会不会听见自己喊叫的声音?

虚脱的江北平躺着,棺材里那空灵的声响又清晰了几分,好似男女的窃窃私语,可江北仍是听不清。

江北觉得这一切都不可思议,也许他注定要在这场洪流中死掉的,无论怎样,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有些怀疑,兴许这些事都只不过是已经发生了的而已,而他只是穿到某个人的身体里,再亲身经历一遍,或是说这是一本精心编排的剧本,亦或是说有什么系统在操控着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江北被闷得有些喘不过气,他大口吸着空气,尽管棺材里的恶臭令他作呕。

一会儿,江北终于等到外面鞭炮的声响停了,不过很奇怪的是,这声响几乎是在一瞬间停止的。

江北又开始喊,叫起来用他全部的力气,他的双手无力的拍打着棺材板,可是没有人回应他 ,他现在做的这些都无济于事了。

外面回归了寂静,或是死寂,不觉得有什么活人在外面,而棺材里那瘆人的对话仍混乱地进行着,吵得江北脑袋嗡嗡叫。

可他还是不甘心,又尝试了很多次,垂死挣扎,直到他意识渐渐模糊,眼皮止不住的打颤,他承认这次是要死了,死在这个诡异的梦里……

他希望如果在梦里死掉了,能在现实中活过来吧……

将北彻底闭了眼,可他并没有在现实中苏醒,而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漆黑一片,只有耳畔传来的十分清晰的男女的对话。

“我不同意!你别再跟我说什么!”一男子压低了声音,微怒着。

“我要,我要死了,呜,呜,哈哈哈!要死啦,要死啦,哈哈哈。”女子的声音有些癫狂。

“好了,好了,不死,不死。”男子温和的安慰道,却转而疯癫嗔怪:“我死!我死!呜,哈哈哈!呵呵呵!你要死?呜,哈哈哈!呵呵呵!那快去死啊!你不是要死吗?”去转而温柔至极起来:“我……对不起,我是爱你的。你吓到了吗?吓到了,吓到了,乖,不怕,不怕。”

江北听到这些疯言疯语觉得奇奇怪怪的,他们的话语好似没什么逻辑。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听到这些话,这些从棺材板里传出来的十分疯癫的话。

他在梦里又感到沉溺快要窒息一般,忽的意识惊觉,吸了一大口气,猛地睁眼醒了。

怎么醒了?我还以为会被闷死。

江北看着有些暗红的木板,闻着泛着死尸的气味,知道还是在棺材里。

他习惯性地朝一旁翻身,舒展有些酸痛的肌肉,他习惯性得连一旁还有个死尸都忘了。

一转身,江北就和那死尸睁着的眼珠撞了个满怀。

江北惊地瞪大了眼,瞳孔皱缩,身体也僵硬了,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倔强让他的身体微微动起分毫,却只听到嘎吱的朽木声响,麻木的好似一个不会动的木偶。

他的意识告诉他做什么也没有用,可他又总觉得要做些什么,像电视剧里那样,遇到危险,总要反抗一下的。

顶着僵硬还时不时会抽搐的脖子和脸,用使不上力软塌塌的手,一手使劲推着那尸体的脖子,一手握住了尸体的两个手腕,也不知是不是惊吓激发了他的潜力,连同那发麻抽筋的脚也随之抬了起来,踢着那具长相极好的尸体的小腿。

这拳打脚踢的动作,对江北而言是极大毅力过后的挣扎,可对那尸体来说,这套动作倒是行云流水。

在尸体的视角,它只是看了眼这个俊气的男子,而后这男子醒了,知道了自己在看,他就没有任何犹豫的捶打自己,推搡着,都快把自己挤成肉饼了。

这尸体很无语,觉得自己要嗝屁了,大声喘着气,让江北停下。

可江北似是耳聋,越打越凶,连筋骨都似活动开了。他也许觉得这尸体再死一道,彻底闭眼,自己才能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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