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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嗙的一声。

隔壁不是刚装修好,怎么又开始了?

云宜媱鸦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睛,柔和的光透过窗棱照进她氲着水气的眸中。

“媱儿,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云宜媱耳边响起。

云宜媱侧头看着眼前被光勾勒出金边的人,瞪大眼睛愣住了。

这是谁?怎么在我家?

“媱儿你可吓死娘了,这都睡了三天了。”妇人说着,伸手附在云宜媱的额头上,“烧总算退了。”

宽大的袖子盖住了云宜媱半张脸,妇人轻柔地将她额上还有些湿的发丝拨到了两侧,随着她的动作,一丝丝带着甜的香气幽幽地钻紧了云宜媱的鼻孔。

云宜媱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是惊涛翻滚,她这是穿越了?

妇人收回手,云宜媱就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

“秀儿,去告诉老爷小姐醒了,再去打盆水给小姐盥洗。”

妇人吩咐完,就听到门吱呀被打开了。

屋外被温热酿着的浓的化不开的槐花香慢慢地散进屋子,冲淡了大半的药味。

云宜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噙上了一抹笑,还不算坏,不是困难开局。

咚的一声。

云宜媱吓的浑身一颤,嗖地睁开了眼睛。

侧头就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跑了进来,一个趔趄扑到了那妇人的怀里。

“夫人,花园里提着御笔的那块匾被人拿下来了。”叫秀儿的那个姑娘该是怕极了,扯着女人的袖子,抽泣起来。

云宜媱抬手扶住了额头,这世界上果然没有什么等着让人享的福。

她从榻上起来,刚走了两步,眼前一晕,歪着就要倒了。

云母郭湘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云宜媱,关切地道:“媱儿,快躺着,没事的,有娘在。”

云宜媱站稳当,眸光便被旁边那个铜镜吸引了去。

里面照出了一张小巧的脸,眉如远黛,一双含情目娇娇怯怯惹人怜爱,又因是在病中,端的是弱柳扶风之姿。

云宜媱还在愣神,就被郭湘君搀扶着回到了榻上。

外面的人声传进了屋内,虽不很真切,却也能听得大概。

“云老爷,我前两次同你说不要相信他们,你不听我的,怎么样,全部都赌输了吧?”

郭湘君听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下意识地攥紧了云宜媱的手。

赌什么?云宜媱看着自己被捏的有些泛红的肌肤。

“现在如何是好?要拿这云老太爷留下的御赐之物来抵账。那些人也真是的,莫说云老太爷在的时候他们受了多少恩惠,就是从云老爷你这里,他们也不知道随随便便得了多少好处去……”

“前几年我不是还借钱给你钱去周转?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今日那块要卖给别人的赌石一定要给我。”这求人的话被云承柏说的傲慢而又强硬。

郭湘君听了云承柏的这句话,蹭的从榻上站了起来。

她单薄的身体轻轻颤抖,最后终于提了一口气,朝着屋外走去。

赌石?云宜媱心下有了成算,她从榻上起身,晃了两步,跟在郭湘君的身后出了屋子。

屋外天光灿然,鸟声叠叠,几日没有出屋的云宜媱走进这日头里,眼睛被刺的微闭,再一睁开,已然漾进去了一层水气。

郭湘君回头,看到在秀儿搀扶下走过来的云宜媱,立刻红了眼眶,她回身走到了云宜媱身边,不去看她,只是半低着头帮云宜媱整理衣裙。

好一会她才下定了决心,道:“媱儿,母亲本不想让你忧心,但你哥哥去了边境,一时半刻回不来,现下母亲只有你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家里快被你父亲败光了,你能不能劝劝你父亲不要赌石了?”

云宜媱点了点头,轻轻地握住了郭湘君的手,“娘莫要生气了,我自有道理。”

郭湘君抽泣一声,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三人穿过月洞门,就看到斑驳的树影下站着两个男人。

“媱儿,你醒了。”那个面色温润,目光柔和的男人上前两步走到了云宜媱的面前,关切地望着她。

这就是云父云承柏了,云宜媱叫了一声父亲,堪堪地施了一礼。

待她水色的眸光一转,瞥见了父亲身后那人圆脸盘上的一双眼睛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郭湘君赶紧上前对着孙老板施了一礼,“我夫君这两个月在赌石上不知道花掉了多少银钱,孙老板,我们两家是旧交,你可要劝一劝他。”说到最后,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云承柏仰着脖子,侧过头看向郭湘君,“这次不一样,我一定能赢。”

“你……”郭湘君颤抖着嘴唇,指着不远处扔在树下的几块石头,怒道:“你每次都这样说。那就是你赌的破烂。你要是再赌,我,我就带着媱儿离了你。”

云宜媱看着那几块已经被打开的玉料,缓步走了过去。

看玉,对于她这个出生在玉石世家的人就是信手拈来。

云宜媱凑过去,眯起了一只眼睛,手却抓了个空,她这才回过神,现在自己并没有放大镜。

她贴近看着那莹莹的绿色葱茏而浓郁,纹理犹如潺潺的流水,灵动、自然。

她抬起头,那双含情目带着几分乞求看向了孙老板,“这两块玉料不小,孙老板是懂行的人,又是我家熟人,就不能帮我爹爹将这两块玉卖掉?”

“云小姐太看瞧得起我了,我有心帮忙,可是这种玉没有主顾会买,我也真的是有心无力啊。”孙老板那双弯着的,透着和善目光的眼睛眯着,不知道看在了哪里。

“那孙老板定然认识很多玉料商,这块玉料他们必然有去处,我们愿意便宜出手,孙老板要帮我们想想办法。”云宜媱说着,偏过头,抽泣了两声。

孙老板提起气,才说了个“这”字,就咽下了后面的话,长长地叹了口气,“云姑娘这是不懂我们玉行的规矩,我们每家都有固定的玉料供货商,我豁出面皮,人家也不会收这么差的玉料。”

“那就没有别的供货商了?”云宜媱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病中的不足之态。

“剩下的玉料商多是做一两笔零散生意,本没有什么交情,甚至有人做完这单生意就找不到人了,就更别提收玉料这事了。”孙老板直摇头,一脸的为难。

原来是这样,云宜媱看着孙老板此刻脸上的笑已经收敛殆尽,露出的是一副愁容。

“媱儿,别听你娘的,爹爹我这一次一定能赢。”云承柏说着,指了指身后两个人合力抱着的一块石头。

他招呼着那两个人将石头放在了近处,“夫人,媱儿,我并不是那不学无术的,你们看这里,这回一定不会错。”

郭湘君不理睬他,垂着头,从袖中拿出帕子悄悄地擦拭着眼泪。

云宜媱却走上前,顺着云承柏指着的赌石上开的一块天窗看过去。如窥见了夏日山林中浓重的一抹绿色,不带一点杂质。

她蹲下去,侧过身子,眯起了一只眼睛,让天光直直地照了下来。

看了好半天,她这才抬眸把目光投向了孙老板。

孙老板被云宜媱盯着,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还是镇定地道,“云小姐,我与云老爷老交情,断不会骗他,这一块绝对没有错。”

郭湘君走了过来,她脸上泪痕犹在,却顾不上这些,握紧了云宜媱的手,似乎是在找一个支点,“媱儿,赶紧劝劝你父亲。”

云宜媱垂眸,把视线重新放在了那块石头上。

风穿过树的间隙,轻轻地鼓起云宜媱的纱裙,带着那绿色慢慢荡漾开来。

一尾锦鲤跃出水面,尾巴上带着细碎的光扑通一声又消失在了水里。

云宜媱抬起头,望向了孙老板,“既然孙老板说这块石头不会错,那我们就赌了。”

“媱儿,你……”云宜媱的话刚说完,郭湘君就像是力气被抽空,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秀儿跑过来对着云宜媱喊了声小姐,后面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躲在了郭湘君的身侧,道:“你再好好想想。”

“媱儿,不愧是我的女儿。”云承柏喜不自胜,眼角都堆出了皱纹。

云宜媱扶着郭湘君,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坚定而温柔。

“但是,如果这回赌不赢,娘说要带着我离开,我舍不得爹爹。”云宜媱说着,眼眶中盈满了泪水望着云承柏。

云宜媱尚在病中,嘴唇没有什么血色,此刻欲哭还未哭,让云承柏的心都揪了起来。

“媱儿,我,我这回一定能赢。你相信爹。”云承柏看着云宜媱信誓旦旦的保证。

“孙老板,我父亲定是舍不得我和娘,如果赌石失败,孙老板能不能收留我父亲,让他去你那里做工还钱。这样至少我们一家子还能在一起。”云宜媱拿了帕子掩面,呜咽起来。

云承柏脸色巨变,做工?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去别人那里做工?

孙老板看着云承柏的样子,尴尬的笑着,“这个……要不就算了?”说着,对后面的人使了眼色,转身就要走。

那两个人上前,刚抬起了石头,云承柏就堵在了前面,“孙老板,我们马上写契约书,你可不能把它让给别人。”

云宜媱看着孙老板嘴角扯着不情愿的笑,在云承柏一挥而就写好的契书上盖了章,这才不着痕迹的擦去了眼角还残存的那一点泪。

云承柏兴奋地招呼着那两个人帮忙切石,却没有注意到孙老板早就不见了人影。

“切这里。”云宜媱如水葱的手指在石头上虚虚地划了一道线。

“媱儿,这事还是听师傅的。”云承柏看着云宜媱小声道。

“赌本就没有定数,他们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为什么不听我的?”云宜媱眸子淡淡地盯着那块石头。

那两人拿着工具准准地切在了云宜媱虚画的那条线上。

云宜媱看着绿慢慢透了出了,轻轻颔首。

云承柏脸上的肌肉抽动,那绿映在他的眸中都带上了癫狂。

突然,一丝丝黑线像是蛇吐着信子钻了出来。

云承柏朝着后面退了两步,瘫坐在了地上。

玉上带瑕疵,和那两块一样,赌石又失败了。

云承柏呆愣愣的看着那些黑线,猛然跳了起来,奔过去又踢又踹。

踢的脚疼了,他才回过神,抓着云宜媱瘦削的肩,“媱儿,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云宜媱总是娇柔的目光此时却十分冷硬,“既然赌了,父亲就要愿赌服输。”

云承柏愣住了,眼前还是他娇养的那个柔弱的女儿吗?

“但若父亲能听我一言,倒是可以早些还上钱。”云宜媱此时没有刚才的期期艾艾,就是早有成算的模样。

云承柏听了这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媱儿你说,爹什么都答应你。”

“这个玉我能卖掉它,但爹爹必须如契书所说去孙老板的铺子帮工。”云宜媱的话刚说完,云承柏就叫了起来,“什么?真要去孙老板的铺子,我是云家的继承人,我不能去帮工。”

我给了你机会反悔,你却被赌蒙住了心,而这个结果是对赌徒最轻的惩罚,云宜媱不动声色地看着云承柏从呼天抢地到慢慢安静下来。

云承柏思量片刻,自己当真没有什么旁的主意,只能对着云宜媱道:“媱儿,你说这玉能卖出去?”

“如果父亲去孙老板那里做工,我会拿这些玉料做夜光杯,定然能还了钱。”云宜媱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承柏就又哀嚎起来,“媱儿,什么夜光杯,你是病糊涂了?”

“哥哥,哥哥说的,他不是去边关了?他写信告诉我夜光杯的事。”云宜媱用浅笑掩盖了自己有些慌乱的语气。

“听说的?就是说你没有见过,这会还要做出来?肯定不行的。要不我把这个告诉孙老板,就能抵账了。”云承柏双目就像是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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