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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太穆皇后入梦

“宿主。你怎么了?”

李妙真仰头望天45度角,任泪水大颗大颗从脸上滑落》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这样的温馨时刻,终究要被辜负了。”

系统谨慎地问:“怎么说?”

“等李世民继位,我耶耶,我兄弟,大概都活不下去了吧。与其这样,还不如奋力一搏,鱼死网破!”

“我们不是都达成共识了,要避免玄武门事变了么。”

李妙真生气:“是我一厢情愿觉得和你达成共识了。你却什么都瞒着我。”

系统沉默。

“你忍心吗?你看他们今天多开心。”

系统:我有什么可不忍心的,我又不是人。但它没敢说。

“而且这对历史也有利呀。你想想,李世民千古名君,因为这事背负恶名;盛世大唐,皇位代代动荡。

给我家一条出路,大唐说不定能延寿200年,我到时候死心塌地帮李世民干活,能跑步迈入工业革命,然后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唐旗的世界。”

李妙真试探地猜测一句:“你的任务,就超额完成了。”

系统被迷惑了,它觉得那段微毒的代码,还在发挥作用,毒得它晕晕乎乎,飘飘然的。

“可我无法强制改变李世民的思维。”

好家伙,这就往违法犯罪上走了。李妙真可没这个意思。

“不必不必,你不是能给他投放答案么。能不能顺便投放点别的,比如让他做恶梦,梦到他亲手杀掉兄弟亲爹的惨状;或者假装神仙,警示他杀兄后会被神仙厌弃;再或者投影我祖母的影像,每天晚上对着他掉眼泪。”

李妙真有点可惜,李世民不属于很好的诈骗对象,他对神佛之事很克制,惟一一次翻车就是年老时受伤病影响吃了点丹药,就翻了个大的。

这要是刘猪猪,李妙真能哄得他予取予求。

系统盘了盘家底,可以倒是可以,且它的目的和李妙真的目的,严格来说并不冲突,她的要求也不过分。

“可以,只能选一种方式。”

“最后一种!”

对于二十几岁身体健康的李世民来说,可能还是亲娘的眼泪最有说服力了。

李妙真又想到了李建成迟迟不愿推进的和李世民合作的事,又说:

“给我爹也来一个吧,先给他们各订一个月的套餐。”

她又想到李渊,自从夺了皇位,岁数也大了,心也野了,人更是浪了,四分精力在朝政上,六分精力都在祸害年轻小姑娘身上。

“还有我祖父,他身份尊贵,给他的肯定要更多,给他订两个月的。”

被李妙真念念不忘的兄弟俩颇有默契,都在同一个夜晚摆宴。

不同于李建成在东宫的全家聚会,有酒有乐,李世民在弘义宫的小宴就低调了太多,他邀请的都是秦王党的核心人物,吃过饭,就去了书房,还安排了忠仆在外看门。

武德五年十月十五日夜,弘义宫主要领导李世民在弘义宫第一会议室主持召开专题会议。会议议题为:关于和平开展皇位继承战略推进工作的实施方案。

出席人员:大舅子长孙无忌,两年前刚归降李世民就被用人不疑的尉迟敬德,房谋杜断的二位未来朝政一把手,还有另一个猛将陈咬金。

参会人员:于志宁、苏世长、薛收、褚亮等唐十八学士。

自去年李世民开设文学馆,招揽了不少人才,也就是唐十八学士,这些人选择追随李世民,很明显,也是带着颗“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野心的。

因此会上的出席人员作为核心人物踊跃发言,积极献策,参会人员纷纷调动聪明的大脑记下会议精神,并结合自己手头的事务进行下一步工作安排。

李世民不可能将神谕透露,但却暗示了他对最终胜利的绝对信心,这信心足的,大舅子长孙无忌都要担心他是不是在圣人身边安排了人,准备逼宫了。

而房玄龄的神色却隐隐透露着兴奋,对于抢皇位这种事,他一直是鹰派,觉得要先发制人。

相比之下,杜如晦就谨慎很多,更认同“高筑墙,广积粮”的策略,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自然而然挤压李建成的生存空间。

李世民推心置腹地说了自己的核心观点:第一,给圣人施加压力,最好让他主动换太子;第二,最好让李建成主动认输,他还是不想兄弟兵戈相见的;第三,如果前两点都做不成,那就发动政变。

单听第二点,房玄龄心中都想骂人了,做梦吧你,但听到第三点,就放心了,还好没幻想着兄友弟恭,抢皇位又不是请客吃饭,哪有不流血的。

对此,两个武将尉迟敬德和程咬金就一个表态:日日擦亮大刀,随时准备着。

也不知是不是房玄龄那一瞬间的腹诽起了作用,当天夜里李世民还真做梦了。

他梦到了阿娘,距离阿娘去世已经十几年了,早些年,每到祭日的那前后,他总能梦到阿娘,然后哭一场。

后来时局动乱,他随着父兄起事,要南征北战,一度连完整的觉都睡不了,做梦,更是一种奢侈了。

尤其是李家夺了皇位后,李世民起了和长兄夺位的心思,他自然知道很难和平解决,少不了你死我活,就更是心中愧疚,而阿娘也没再入梦来。

久违了,阿娘。

梦里的阿娘大概是病重的那一年的样子,消瘦了很多,面庞线条透着英气,李世民其实和她有些像。

而她的神情却充满苦楚,甚至悲痛,这很少见。

梦中的李世民不知不觉也跟着掉了泪,阿娘,你是在怪我吗?

梦中的李建成面对着这样的阿娘,和弟弟差不多,也开始掉泪,阿娘,是我猜忌二郎让你伤心了吗?你若是在就好了,我们兄弟或许能像之前那样。

梦中的李渊心中有思念和伤感,但还是下意识地在妻子抬手拭泪的时候躲了一下,开始解释:

“是,自你去了,我是荒唐了些,但你不在了,我总要聊以慰藉一下孤寂吧。更何况,我可没再娶。”

太穆皇后不说话,只是哭,然后就轻飘飘地被风吹走了,空气中还隐隐留下一句话:世民(建成),要好好照顾哥哥(弟弟)啊。

而李渊那里留下的则是:若建成和世民因你而不睦,我必夜夜来寻你。

“为什么不能当面让我祖母和她们沟通呢?”

李妙真听系统转述了一下各人梦中的情景,忍不住问系统。

“我能购买的技术是最初级的,不能模拟出足够自然的面部动态。”

李妙真又记下了一个点,系统能购买一些技术,那实物呢?应该也可以吧。

几个人的反应,系统没有说,说是要保护历史人物的**。

也行吧,李妙真没有强求,愉快入梦。

而李建成和李世民从梦中惊醒,神情哀伤,心情复杂,至于具体要怎么满足阿娘的心愿,他们还没有想到办法。

李渊同样惊醒,他最近正宠爱一名妃嫔,今夜也在对方宫中。

她是和妻子完全不同的风格,妻子出身高贵,性格坚毅,凌然不可侵。

对一个需要奋斗事业的男人,这是绝佳的妻子,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父母被贴心照顾,继承人也被教养得很好。

而对于醒掌天下权且并不追求丰功伟绩的男人,年轻的,鲜嫩的,柔媚的女子,就可爱的多了。

他醒来有些惶惶,不顾身边被惊醒的妃子,快步走了出去。也不顾身边被带动的一群人,径直迈进了专供他使用的一处道观。

自从他夺了皇位,也想给自己安排个了不起的祖宗,毕竟作为武川镇出身的勋贵家族,他们几家的出身和别的几家,没什么区别,他能夺杨家皇位,人家凭什么不能夺李家的?

那么为了让皇位更具正统性,只能挂靠更厉害的祖宗,比如李耳。

李渊设了道观,经常来此找道士讨论宗教和哲学,以及神秘学。

但这么晚来,还是头一次。

太极宫的灯火,在这样的小道消息流传下,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就收到了消息,说是圣人夜闯道观,要给太穆皇后大做法事慰藉亡魂。

紧接着,李建成也收到了消息。

李建成只觉得奇怪,距离阿娘的祭日还远,为何突然做法事?还如此紧急?

难不成耶耶也梦到了阿娘,他也着急了起来,是不是阿娘在地下真的受了什么委屈,不然怎么会给他们父子二人都托梦。

作为接受过神谕的李世民想的就更多些,且距离真相很近。

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且阿娘的入梦,距离他接受到两次神谕太近了,太近了。

所以,这也是神明降下的启示吧。

启示什么呢?

启示他们不要兄弟相残,甚至连耶耶那里也被影响了。那大兄那里呢?

但神谕又很明显对他的政绩很认可,且对大兄没有继位没有任何惋惜之意,只觉得玄武门事变对大唐的皇位更替有不好的影响。

到这里,李世民已经很明白了。那位神明,其实做了这些事都是一个目的,在不兄弟相残的前提下让他顺利继位。

那么,他是否可以求一些帮助呢?毕竟,他们的目的可是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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