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想的?”韩娇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别喝了。”
樊瑞将水果放在茶几上,和韩娇对视一眼,耸耸肩。
**喝的神志不清,头晕目眩地靠着沙发,又气又憋屈,一张嘴就诉苦,却更像是委屈,“他是块儿石头,我没办法。”
韩娇也不好受,她重开了一瓶啤的,直接对瓶吹,听他絮絮叨叨。
“我不知道,我做什么都不对,我不想喜欢他了,他却老是能夺走我的注意力,还怪我、骂我、排斥我,我纠缠他不对,不纠缠他也不对,我该怎么办?”
“你上辈子欠他的,我这辈子欠你的。”韩娇捻了个红提扔嘴里。樊瑞拍拍她的肩,看**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便出来抽烟。夜色笼罩,有些冷了。樊瑞将外衣披在她身上,问她怎么想。她抽了根烟,也没客气,将衣服拢了拢,拨了下头发,“我预料之中,我俩能搞上,私塾就搞上了,他转走以后更不可能了,怎么说呢,朋友一场,处不成对象也没必要搞僵,我不是那种把情情爱爱看的特别重要的人,不然他转来的时候我就跟着他转来了,没人能拦我。”
韩娇喜欢上**的契机很简单,在她被几个公子哥造谣已经跟几个老男人上过床的时候,**嘲讽的说:“一群男生编排一女孩儿,吊不长,舌头挺长。”
自那以后还真很少人拿她开玩笑了,因为会被批判为:长舌男。
特别是那句经典的吊不长。这在一群血气方刚的小年轻里杀伤力堪比核武器。
“喜欢一个人很简单的,根本不需要契机。”韩娇将烟掐灭,“说实话我也很忙,没时间参与他们的感情戏。但是我也没出息,他一天不定下来,我就一天不死心。你知道的,我随我妈,死心得彻底,想要什么也不会轻易放弃。他俩能成,我不再奢想,他俩成不了。”她顿了一下,“我希望这个李华能从我们之间彻底消失,我不想我的男朋友跟一个男人牵扯不清。”
“李华是无辜的。”樊瑞说。他理解也尊重并欣赏韩娇的想法和做法,现实不是狗血偶先剧,哪有恶毒女二一说,她韩娇也是韩氏集团的千金,想要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来,为自己的感情争取,争取不来就算,这点洒脱无论是**还是他,都比不上。
“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就不算无辜。”韩娇嗤笑,“特别是自己不愿意面对,从而给他人制造麻烦,或者做出愚蠢事的人,想让哪个无辜的第三者买单?我?”她感到可笑,“年龄和阅历也不是开脱的理由,难道感情不属于人自我意识的一部分?知道怜悯不知道痛苦?知道讨厌不知道喜欢?如果他真讨厌和喜欢都分不清,他怎么不上来拥抱我?为什么看着我的眼神警惕又克制?甚至……”她挑了下眉,觉得有意思似的,“排斥。”
“我向来讨厌当婊子还立牌坊的人。”她将衣服还给樊瑞,看着他的眼:“无论男女。”
这话太难听了,樊瑞没敢接。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喊韩娇小韩总,这样清醒的头脑和果决,甚至是狠厉,真跟她妈如出一辙。韩本洺也是个传奇,自己带着女儿干的家大业大,不少男人认为女人终归是女人,最后还是得靠男人,都把主意打在她身上,试图成为另一个总,却没一个成功的。并让韩本洺说出了流传至今的名言:“男人清高又下贱,想要钱权地位女人,又想这些东西追着他跑。”
**是韩娇送回家的。胡建国哼着小曲准备下班的时候看到马路边停了辆路虎,在夜光下镀层银似的丝滑又漂亮。他脚步微顿,只一眼就收回目光准备离开,被路虎上下来的人请上车。
韩娇已经很困了,她半缩在座椅里,懒洋洋地眯着眼看他,扔到他身上一个厚厚的红包。
“当成故事给我讲。”
**醒来时头痛难忍。喝多了,还混着喝。回来也没人照顾,导致他睡到一半从床上翻下来,睡的浑身疼。他揉着发胀的脑袋,去卫生间小解,看眼镜子里的自己,疲惫又狼狈不堪,接连的心理压力让他吃不好、睡不好,郁郁寡欢,十分没有精气神。他洗干净手,又洗了把脸,出来看眼时间,继续倒头睡。
“**,答案是什么?”老师问。
**一顿,缓慢站起身,李华把卷子递了过去,指了一下。**垂眸看着他。
李华的眼睛依旧很清澈,只和他对视一眼就低下了头。
**说:“不知道。”
“不知道?”老师的面目突然扭曲了起来,要冲过来掐他的脖子:“不知道?”
她的脸时时变幻,突然变成了李华。
李华搂住他的脖子,张开嘴,承受他的唇舌。
他在他身下颤抖,睫毛长而密,场景是他的家,天很冷,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李华枕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胸膛,睡的很安稳。
“**,答案是什么?”
**愣愣的:“不……”
……知道。
他猛然坐起,目光清明。
心脏跳动的异常剧烈,甚至是飞快。他踉跄的到衣柜边扒衣裳,三下五除二就往身上套,李华气哭的一幕还出现在脑海里,他那么伤心欲绝地盯着他,说他跟跟谁谈都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李华明明气的要炸了,却笨拙的只知道像刺猬露出扎人的刺,护住自己跟性命挂钩的柔软。
那是他唯一、仅有、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夺取的。
否则他就危险、不安、甚至是痛苦。
但是刺猬,又何尝不想要一个拥抱。
要一个不怕被自己扎的鲜血淋漓、满身是孔的傻子。
**跌跌撞撞的给胡建国打电话,急的就快长翅膀飞了。
李华没在教室。**冲到教室的时候找了一圈,才有人跟他说李华发烧了,没上课,在寝室。**下意识就想扇自己几巴掌。他脚底像绑了火箭。到的时候只看到床上有个拱起的被子,李华把自己埋了起来。他烧到了三十九度,去医务室拿了药,现在盖的很厚捂汗,试图熬过去。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昏昏沉沉,浑身难受,朦胧间总觉得有人喊他,像**,他挣开迷茫的双眼,烧出幻觉了,看不清,眼前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有。他把头埋进被子里,片刻后传来闷闷的哭声,总是欺负他,连他生病的时候都欺负。
**把他剥出来,摸了把额头,还是烫的惊人,直接让胡建国把车开到寝室楼下,像怀里抱个火炉似的宝贝,紧紧地抱着。李华穿着睡衣,身上湿透了,猛然出了被窝,还有点冷。他往**怀里缩了缩,感觉不对劲,试图睁眼,睁不开,晕的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将脸贴着他的脸,忍不住亲了他两口,自己的心躁动又平静,他握住李华的手腕,求证似的:“你喜欢我,对吗,李华?是不是喜欢我?”
车在医院停下,**找了雷医生。雷医生轻车熟路的安排了他的专属病房,给李华扎上了针。
李华这才不太痛苦的睡了过去。
“来太晚了,都烧到四十度了。”雷医生说:“发烧最忌讳缺水,自己熬根本不行,先给他输瓶生理盐水。”
**心疼地坐在床边,握住他没扎针的手,后悔的不行。
李华烧的迷糊,中间醒了一次,**给他喂了点吃的,李华都没力气分辨他是谁,只听到他的抱怨:“怎么又生病了。”
像**的声音。李华气不打一处来,都没力气说话,也要跟他犟:“不喜欢她的伞。”
女生的伞太香了,香的他想吐,难受,所以他没用她的伞,淋雨跑了回去。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也听不明白,只顺着:“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
“不要。”李华推开他,又缩成一团,很难过,不要,不要她的伞,不要**,不要,什么都不要。
“好好好,不要,不要。”**摸把他额头的汗,叹口气,“那你要什么?李华,你告诉我,除了让我消失,你还想要什么?”
李华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瞪大眼,措手不及,“不是,你别,你别哭啊,你……”
李华越哭越凶,最后嚎啕大哭,差点让手跑水。**没办法,只能上床制住他,把他抱在怀里不让动,安抚的拍他的肩。
李华哭累了,眼角还挂着泪珠都睡着了。**叹口气,把人搂的紧紧的,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慨和受宠若惊。
不知道醒了又是什么样的毁天灭地,但这样宁静的时刻,能多享受一秒他就多贪恋一秒。
韩娇站在病房外静静地看着,有人提醒她:“您好,这里不让抽烟。”
韩娇嗯了一声,收了起来,笑的很有礼貌,“谢谢。”
她转身离开,将烟扔进垃圾桶。片刻后,她给**打了个电话。
“我在医院,我想跟你谈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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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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