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妈妈离婚这个事,才三岁的宝宝贝贝还不太能理解,梁昭也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解释,还担心她们见不到褚絮也会哭闹。
蔡姨说褚絮平时就很少在家,宝宝贝贝也不依赖她的信息素,几个星期不见宝宝贝贝都想不起来要见她。
前段时间是因为梁昭不在家,宝宝贝贝才会哭闹,褚絮回来了会好一点。
“宝宝贝贝是太太生的,血浓于水,有你陪在身边比什么信息素都管用。”
“这样啊。”梁昭心里就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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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先回粤西接梁妈出院。
宝宝贝贝这段时间还是先在粤东,由蔡姨帮着照看,等她回村把老屋的房间收拾出来,置办好需要的东西再回粤东接孩子。
这回不用麻烦七婶,她从分到手的两千万里拿了十几万出来买了辆代步车,白色大五座的SUV,后座宽敞,尾箱也很能装,很适合一家人。
车子开进村,经过村口的情报六处就收获不少注目礼。
七八个烫着泡面小卷发的女人坐在树荫底下乘凉,谁进村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梁昭也没藏着掖着,故意摇下车窗让梁妈跟她们打招呼。
知道梁妈伤得重,都转去粤西的大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村里跟她相熟的人也担心。
“返来啦?好咗D未?”她们趴在车窗跟梁妈说话。
伤筋动骨一百天,梁妈骨裂的那条腿还打着石膏,走路需要拄拐杖。
现在这么直挺挺摆在后座,她们唏嘘了好几声,都骂梁母唔系东西。
梁妈穿着宽松的花花短袖和白色欧根纱的阔腿裤,原来乱糟糟的头发绑在脑后,整个人收拾得干净又体面,脸色看着比之前都好,人也年轻了似的。
车里空调冷,梁昭给她盖了张小毛毯,让她就这么靠着跟几个女人说话。
“新车啊?”有人问驾驶座的梁昭。
梁昭很少回村,尤其是结婚之后,村里人跟她也不熟,如果不是她跟梁妈长得像,村里人也认不出她是谁。
梁昭没说话,是梁妈替她说的,“系啊,新车,阿昭自己买的。”
几个Omega也很会提供情绪价值,都笑着夸梁昭——
“阿昭有本事喔,稳得大钱。”
“你阿妈好福气啊,你知道孝顺。”
只字不提她离婚的事,也不说梁母被关鸡笼的事。
梁妈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当妈的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
以前梁昭不回家,也很少往家里打电话,梁妈都不清楚她的情况,也只见过褚絮两面,知道对方有钱。
梁妈想见两个宝贝孙女都要经过褚絮同意,褚絮又不情愿宝宝贝贝跟原身的家人有接触,嫌梁家穷。
以至于梁妈也很少跟村里人说梁昭,自然也听不到别人夸梁昭,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夸,只能呵呵两句她嫁得的Alpha有钱。
可有钱有咩用,还不是包二奶。
“我带我阿妈返屋企先,阿姨婶婶们得闲就上我家食饭啊。”再聊下去都不用回家了,梁昭从驾驶座转过身来笑着打断。
“得啦得啦,你们先返屋啦!”
几人退到路边让车子过去,看着车屁股消失在村路的拐弯处。
其中一人才说:“米粉婆真系恶啊,腿都打断了。”
她们跟梁妈关系好,相约着明日提两只鸡上门探望,顺便帮梁昭撑撑腰。
听说她离婚之后要带孩子回村住,梁母那衰东西肯定又要闹,她们过去看看,有事还能帮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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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屋门口的水泥坪地上,梁昭下车从后备箱拿出轮椅。
老屋的大门挂了一把大锁,梁母又不知上哪去了。
梁妈身上也没带钥匙,“给你老母打电话让她返来开门。”
梁昭在通讯录翻找了半天才找到梁母的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再打就提示无法接通。
“等她返来开,黄花菜都凉了。”
大门的锁头是以前的旧锁,实心的大铜锁,十来斤重,用了几十年也没坏。
这种锁一般锁匠开不了,硬砸也费事,梁昭才没那么傻嘿。
她打电话给阿喜,“你家有梯子吗?”
阿喜正在家里剥龙眼壳,“梯子?有啊,你要做咩啊?”
“我老母不在家,门锁了进不去,我妈也没带钥匙,我想借把梯子爬进去拿钥匙。”
“你返村啦?”
“刚到。”
阿喜立马站起来往外跑,“你等阵啊,我马上拿过去。”
晒龙眼的簸箕被她不小心撞倒,龙眼掉了一地,差点被她阿妈抡扁担给一顿。
“你系吗喽咩?!蹿这么快,溜鸡啊!”她阿妈在后面骂。
可门口哪还有阿喜的身影,早蹿没影了。
等了不到五分钟梁昭就看到阿喜扛着一架竹梯跑过来。
“你返来点唔提前同我讲一声啊。”阿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梯子斜着架到墙上。
试了试稳定度冇问题她就想自己爬上去。
梁昭拎住衣领将她往后扯,“你老实站一边去,我来。”
“你得唔得啊?”阿喜对她不太放心。
梁昭手长脚长,眨眼工夫就爬了四五梯,还继续往上。
“只要你家梯子冇问题,我就冇问题。”
阿喜立马说:“呸呸呸!唔讲这种衰话,不吉利。”
梁昭尊重她的封建迷信,收声爬到顶,坐在屋顶上把梯子弄到背面再爬下去。
备用钥匙放在堂屋的柜子里,梁昭找到后又顺着梯子爬到屋顶把钥匙丢给阿喜,让她帮忙打开锁。
阿喜开了门,又把梁妈给推了进来。
梁昭顺梯子爬下来。
“小心点啊。”梁妈在底下看着都心惊胆战。
双脚落地,梁昭拍拍手上的灰,“妈,我先把外面的东西拿进来。”
见她好好的没摔着,梁妈才放下心,“去吧去吧,唔使管我。”
“东西多吗?我帮你拿。”阿喜跟着一块出去。
住院一个多星期,梁昭还给梁妈添了好几身新衣服和换洗的内衣内裤。
还有没用完的洗漱用品,她本来要丢掉的,梁妈心疼花出去的钱,说什么都让她收拾起来带回家。
还有一些是宝宝贝贝的衣服,那天在褚絮家,蔡姨帮着收拾了两大箱,已经是把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了。
剩下的东西就打包发快递,估计这两天也到了,她还要去镇上的代收点拿。
梁妈的卧室在一楼,从原身的记忆里梁昭得知她和梁母一直都是分开睡的,梁母的房间在二楼,朝向和视野最好的那间。
原身的房间也在二楼,不过是角落最小的那间,窗外还有一棵老荔枝树挡光,打开窗就全是毛毛虫。
原身小时候经常被吓得不敢睡,梁妈就把她带到一楼跟自己睡,为此还被梁母骂她矫情。
两层楼都有很多空房间,但都上了锁,钥匙在梁母那里,没经过她允许,连梁妈都不能随便进去,但她知道梁母把钥匙放在哪。
梁昭不住原身那间阴暗小房,选中了二楼朝东的那间。
“房间钥匙都在你老母房间的衣柜抽屉底下,”梁妈担心,“等佢返来问过再拿吧,直接拿我怕佢又要打人啊。”
“我怕佢?”梁昭不屑地哼了一声,直接上二楼梁母的房间找钥匙。
她刚才去梁妈的房间看过,收拾得很整洁干净,但值钱的东西没几样,枕巾被单都用到起毛边了,床也是以前那种老旧的木架床,一坐上去就嘎吱嘎吱响,摇两下都能散架。
再看梁母的房间,新打的实木大床,还装了空调。
梁昭走到床头柜,随意拿起放在上面的相框——
这是一张老照片,边缘都泛黄了,应该是镶框的时候才过的胶。
照片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很明显看得出来是年轻时候的梁母,穿着那个年代很流行的牛仔喇叭裤,小高跟皮鞋,垫肩的白衬衫,衣摆收进裤子里,烫一头时髦的大波浪卷,笑得明媚而自信。
而另一个被梁母亲昵搂在怀里的人,是梁母的第一个Omega,两人是自由恋爱,对方家境很好,对方家里就不同意两人结婚,后来这个Omega跟家人去了国外,再没有回来,跟梁母也断了联系。
这些信息是从原身的记忆里扒出来的。
梁母之所以会这么不待见梁妈,就是觉得梁妈配不上自己,没法跟自己的初恋相提并论。
梁昭把照片丢回桌上,骂梁母系大番薯。
从抽屉拿走那一大串钥匙,梁昭挨个试才找到能开朝东房间的那把。
她直接弄下来跟大门的备用钥匙挂一起让梁妈先收着,然后才动手收拾房间。
阿喜留下帮忙。
“都唔有床,你晚上点睡啊?”
房间空荡荡的,除了灰尘就没别的。
“唔惊,床等阵就送到。”
她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也不做没准备的事,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在粤西看好了家具,让人今天送货到鹤岭村。
刚才已经接到电话,车子已经到镇上,马上就进村了。
送货的车子到村口跟人打听梁家,村民就一路带着找来了,其实也是好奇梁昭买了什么。
梁昭进进出出忙活,直到天擦黑才把房间整理出来。
新买的家具还是要放着散散味,晚上她就先跟梁妈一块睡,也方便照看梁妈起夜。
阿喜也帮着忙了半天,她邀请梁昭母女上家里吃晚饭。
“你屋企菜都唔有,仲要去摘,你哋自己煮又有时间,等到几时才能食饭,唔使同我客气那么多啦,走啦走啦!我阿妈都煮好啦!”
人家都煮好等着了,再推脱就显得太矫情。
“又麻烦你了。”
“都讲唔要同我这么客气啦。”
“好好好……”
梁昭就带着梁妈去阿喜家吃饭。
阿喜家离梁家也没有多远,慢慢走过去都用不上十分钟。
阿喜的老母到外地打工去了,家里只有她阿妈和阿婆在。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炒鸡肉的香味,也就只有这种本地的土鸡才这么香。
空手上别人家吃饭总归是不好,更何况阿喜还帮了自己那么多忙,梁昭就提了两袋东西,都是她从粤西买的鱼胶、党参一类的,可以拿来炖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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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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