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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方凯割到大动脉,伤势严重,在救护车上紧急处理后第一时间送往手术室,医院要求家属到场,他的身份在北城方家不受待见,那时候方凯还有点意识,借了医护人员手机联系月色酒吧的刘经理。

老刘四十多岁,接到电话时还在睡觉,衣服都来不及换匆匆赶到医院,他没看见方凯,只碰上站在手术室门口的林年芝和两个警察。

警方需展开调查,但现在林年芝得照顾病人,警察体谅她的处境,就在医院找了个安静地方做笔录,手术室门口除患者家属基本没人,是不错的选择。

老刘在旁边踌躇不安听了大概,越听脸色越白,然后哭了。

两个警察看他一眼,收起本子,严肃对林年芝道:“林小姐,我们暂时问到这里,过会儿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把你的手机送过来,麻烦保持畅通状态,随时接通我们电话。”

林年芝点点头,警察说了两句关心的话才离开。

“那、那个,林小姐,我们老板应该不会有事的,是吧?”老刘移动过来,抽噎几声,哭得可怜。

他听明白了,这个林小姐是与老板一起被绑走的,听那个意思,老板还是她的朋友。其实林年芝没有说方凯是她的朋友,对警察两句话带过与方凯相识过程,老刘就下意识代入了进去。

“不会的,”林年芝望向手术大门头顶的红灯。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的话总归有安抚作用,老刘放下心。

这边事情处理完,林年芝着急去看宋陵,跟老刘打了招呼,抬腿便走,老刘抹掉眼泪急忙追上去,“电话里我家老板吩咐了,你们有什么需要都吩咐我去办,等会儿我再叫两个人过来,林小姐,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林年芝一愣,看着面前眼眶哭红还穿着睡衣的人,点了点头。

早上急诊室没什么病人,打扫卫生的阿姨已经拖完地,走进去还残留一股淡淡消毒水味。宋陵躺在最里间床铺,身上贴满监护仪器,双眼紧闭,眉毛轻轻蹙起,睡得不安稳。

林年芝将四周白帘拉好,隔绝外面好奇探究的目光。

北城附近县城资源有限,当天早上只来了一辆救护车,车上一般情况下只能运送一位病患,一位家属,本来要宋陵与方凯上的,但宋陵不肯,执拗要与林年芝在一起。

自从经历绑架,宋陵再也不愿与林年芝分开,近乎偏执的依赖让林年芝不再劝说。他们坐上跟随救护车后方的警车,车子刚开半个多小时,宋陵毫无征兆地,突然发病了。

他怕林年芝担心,一开始尽量忍耐,但每次发病都近乎将整个人撕裂的剧烈痛感怎么能悄无声息熬过去,他终于支撑不住,痛呼一声,倒在林年芝身上。

怀里的宋陵不停抖动,死死咬住嘴唇,鲜血淋漓,林年芝想要用自己的手代替,宋陵却还有意识,摇头推开,断断续续说了句没事。

警车加速前行,坐在前方的警察紧急联系交通部和医院,告诉林年芝不要慌,又听电话里的医生指示询问病情。

眼泪慌乱地落在宋陵脸颊上,林年芝摇头,说只知道是一种基因疾病,用什么药,怎么治疗,完全不清楚。

此刻,她从未有如此束手无措与恐惧。

她不了解宋陵病情,也不知道宋陵发病的时候,原来会这么痛苦。

这一次发病过程很短暂,只有十多分钟,林年芝却觉得度日如年,痛苦煎熬。即便车内开着空调,她也吓出一身大汗,凉飕飕,还觉得冷。

宋陵昏昏沉沉睡在她怀里,窗外阳光打在他脸上,皮肤透明得像是要化成风飘散而去,在过后的一个多小时车程里,林年芝每隔10分钟左右都会颤抖着手,轻轻试探他的鼻息,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松口气。

直到医院,送上担架,宋陵也没有苏醒过来。

现在,男人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头发柔软,睡衣上沾了许多泥土,就连鞋底,也是一层泥巴,林年芝看了眼自己,也是一身狼狈。

她笑了笑,手指轻柔地蹭掉宋陵脸上的干泥,“倒是一副患难夫妻的模样。”

她问护士借了纸巾,沾水慢慢给他擦脸,宋陵在昏迷状态,却能够感觉到林年芝的存在,脸微微向她的手心动了一下,紧蹙的眉头平缓了些。

轻微的小动作,另林年芝鼻子微酸,从下车看见宋陵被推进急诊室那一刻开始,她就在努力压制就要从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的恐惧,不去想宋陵可能会出现的结果。

情绪越是到达极限,越是表现得冷静。

但是她知道,自己一直是紧绷的。

床帘突然撩起,一位带口罩的护士走进来,看了眼监护仪情况,才对林年芝道:“病人现在体征稳定,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你过来办一下住院手续。”

“好。”林年芝起身跟着离开。

他们是被警察带过来的,医生护士多多少少也获取到一点讯息,看林年芝的神情不禁都带了同情。林年芝拿笔签字,搭在桌面上的两只手腕有一圈红印,是绳索长时间压迫人体软组织留下的痕迹。

小护士盯着看,无法想象当时的绳索绑得有多紧,多疼,看林年芝冷静模样,心中对她更加疼惜,主动关心问:“要不要帮你擦点药,这个样子,可能明天会肿起来。”

将笔放回原位,林年芝伸手摸摸手腕上的深红印记,点点头。

有几处破了皮,消毒药水擦在皮肤上,尖锐的刺痛直达心脏,林年芝却一动不动,眸子也没有颤动一下。

年轻护士又觉得面前的年轻女人太过淡定,想到她的丈夫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心中同情更甚。

“我可以拿一瓶过去给我丈夫擦吗?”林年芝突然问。

护士顿了一下,将碘伏递上前,“可以的,这瓶给你吧。”

林年芝露出一点笑容,“谢谢。”

很快就有人带林年芝去住院部,他们上到住院部高层,电梯门打开时,林年芝愣了一下,这里格局不是普通病房,装修高档,宽阔敞亮的走廊安静无人,林年芝跟着楼层护士长走进病房,里面设施配套齐全,还有一面封闭式的落地窗,像个小公寓。

“林小姐。”一位穿着职业装的二十多岁男人从门外走进来。

林年芝转头看他,“你是?”

“抱歉,忘了介绍,”男人歉意地露出微笑,“我是姜总的助理,你叫我小唐就好。”

林年芝点点头,“你好。”

早上他们刚到医院,姜妍儿的人已等在门口,她一下车就被围住,气氛紧张急迫,姜妍儿神情不是很好看,见到宋陵从警车上被抬下来,她遥遥看了眼,咬着牙狠心地坐车离去。

“姜总特意让我来安排你们的衣食住行,还请了两个高级护工,姜总说,请林小姐在照顾宋先生的同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等她有时间,会过来探望二位的。”小唐微微躬身。

其实他修饰了一些说辞,想到那位要转述的话,小唐笑容僵了下,实在说不出口。

林年芝自然是知道小唐的用意,笑道,“那就谢谢你家姜总了。”

想了想,又问,“姜妍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毕竟她对宋陵的掌控欲,不可能不跟进医院。

小助理一顿,职业微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自然会比较忙。”

小唐满面笑容,说话滴水不漏,林年芝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些事情,点了点头就没有再问。宋陵已经被安稳放在病床上,她走过去掖了掖被子,室内开了空调,还是有点冷的。

助理的目光一直有礼地跟随在林年芝身上,这段时间,关于宋陵的事情一直是他在处理,宋先生待人温和,没想到他的前妻也这么好相处。

心中感到放松,助理继续道:“我已经叫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等会儿会送上来,林小姐,我再帮你预定一家附近酒店,怎么样?”

“不用了,”林年芝拿出护士给的碘伏,准备给宋陵擦手腕上的绳印,“我就睡沙发上。”

VIP病房里只有一张床,靠窗位置有一个四人座沙发,小助理望向那处,张张嘴,踌躇了会儿,才开口,“那我给你买一个枕头和毛毯吧?”

这个提议不错,新的总比医院里借的要干净,林年芝欣然接受。

“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好的,麻烦你了。”

小唐助理走后进来两名高级护工,林年芝见他们做事麻利,待人和善,话也不多,叮嘱几句,回到出租屋拿了几套换洗衣物。

方凯手术成功,在床上躺了三天就能下床走动,他也住在这一层,时不时会过来找林年芝。老刘一开始不知几人关系,还觉得方凯要是能与林小姐在一起挺好,后来知晓林年芝在医院照顾的人是她丈夫,看方凯的眼神不禁格外复杂。

医院VIP病房提供餐食,但刘经理觉得没有家里做的有烟火气,常常会自己下厨给方凯补营养。一次刘经理给方凯送自己煲的猪肘汤,又见方凯鬼鬼祟祟从宋先生病房里溜出来,神情落寞,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了。

“老板,你不会真喜欢上林小姐了吧?”刘经理特意将房门关上,做贼一般悄声问。

“没有。”方凯手臂上绑着纱布,靠坐在床头,板起脸嘴硬道。

“我看林小姐一心一意对自己的丈夫,你就不要掺合进去了,书上不是说做小三天打雷……”

“那是她前夫。”刘经理话还没说完,方凯很不爽地反驳。

竟然是前夫啊,刘经理一愣,那林小姐可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看方凯的眼神不禁由很铁不成钢转成了怜爱,咱们家老板眼光还挺不错。不过,老板又与那位姜小姐有许多荒唐事……

想到这,刘经理还是觉得,林小姐不与老板纠缠,真是明智。

他将病床上的小桌板打开,柔声地哄,“老板,别生气,我就问问,别多想,来,咱们吃猪肘。”

方凯也不想与刘经理多聊林年芝的事,听话地看向桌面。

保温盒里的猪肘子躺在清爽的黄豆汤里晃了晃,他盯了三秒,抬头望向老刘的眼神很是幽怨,“连吃一个礼拜的猪肘,我吃腻了。”

“老人家都说吃什么补什么,老板,你想早点好,就先忍忍。”老刘呵呵笑,“我炖了两个小时,肉质很软乎的。”

方凯拧眉,最终拿起了筷子。

林年芝不在病房,是因为去了宋陵的主治医生办公室。

将要退休的老教授坐在桌子后面,一遍一遍翻看宋陵的过往就诊记录,他望向林年芝,斟酌着开口:“你丈夫的病,国内只发现过一例,能够临床实验的机会几乎为零,我们没有经验。”

“那如果去国外治疗呢?”林年芝不甘心地问。

老教授叹息一声,摇头,“这个病目前全球医疗系统记载不到十例,国外也没有能力治疗,之前有一位在基因突变领域里很有名望的医生对此病很感兴趣,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为什么?”林年芝急忙问。

“随着时间推移,病人发病时会越来越痛苦,据调查,将近七成人到最后受不了自杀身亡,剩下的是在发病时活活痛死的。宋先生熬了三个多月,作为医疗工作者,我对他很是敬佩。”

身形不禁一颤,是啊,宋陵熬了三个多月,甚至没有被她觉察。林年芝眼眶发热,愧疚、后悔、痛苦涌上心头,她掐住手心,努力克制颤抖的身体。

老教授默默叹息,病人还年轻,样貌出色,据他所知今年才刚大学毕业,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突然患上这种连大部分医生都不知晓的疾病,真是命运弄人。

一时间办公室内变得寂静。

林年芝难过地垂下头,看到自己的手腕,绳印已经变成淡粉色,红肿消下去了,她也每天给宋陵擦碘伏,可能是生病,恢复得要慢一些。

想到病床上的人,林年芝眼眸湿润,她哽咽了一下,抬起头轻声问,“我丈夫,他现在还能醒过来吗?”

老教授道,“宋先生的发病时间一般7-10天左右,很有规律,这次出现意外,我判断应该是上次发病后没有得到妥善休息,身体长时间处于疲劳、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各方面的机能降到最低值,才会出现昏睡情况。简单来说,就是他的身体太累了,你再等一等吧。”

林年芝点点头,站起来与老教授道别,她走到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冰冷的金属质感刺激到皮肤,林年芝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转头看向老教授,声音却带着颤抖,“请问,宋陵还有多长时间?”

老教授沉默了会儿,才道,“这种病大多与个人体质有关。”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举了个例子,“北美曾有一位女病人,在确诊后,活了一年多。在所有病人当中,算很长时间了。”

一年多……

一滴泪夺眶而出,重重砸在地面,林年芝赶忙走出办公室冲进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她在里面待了许久,用冷水洗了三遍脸,稳定好情绪才走出来。

住院部宽敞明亮,装修高档大气,林年芝站在落地窗前,将心中浊气缓缓吐出,没关系的,别害怕,好好呆在宋陵身边,以后的事不要多想。

病房里,宋陵安静躺在床上,护工正在为他擦身,林年芝走进去,自然地拿过护工手里的热毛巾,笑道,“我来吧。”

两位护工二十四小时交替上班,他们知道林年芝喜欢与病人独处,点了点头,又重新打了盆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才退出病房。

只要林年芝有时间,都会亲力亲为地做这些事情。

毛巾在热水里搓洗,拧干,摸了摸,热度、湿度都刚刚好,她抬起宋陵胳膊,卷起袖子,像往常一样,一边干活一边与他说话。

每说一句她都习惯看宋陵一眼,看看他会不会出现什么表情,譬如头有没有动,眼睛会不会睁开,或是轻轻拧眉,林年芝每天都看着他,即便宋陵有轻微地扯一扯嘴角,她都能发现。

可惜每次,林年芝都会失望。

“医生说你睡着了,哪有睡觉不动的?”林年芝故意埋怨。

床上的人闭着眼,呼吸平缓,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林年芝忍不住弯腰轻轻掐了下他的脸颊,“我记得小时候跟太奶奶一起看白雪公主,公主吃下毒苹果后陷入沉睡,样子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盯着宋陵平和的睡颜,林年芝叹了口气,搬来小板凳坐在床前,拉过宋陵的手一根一根仔细擦。他似乎每天都会瘦一点,白皙的皮肤薄薄一层覆在手背上,滞留针附近青了一大块。

林年芝看了心疼,用热毛巾敷在手背上,希望那触目惊心的乌痕能够消下去。

“她长得好看,你也好看,宋陵,你说,你是不是传说中的白雪公主?”

林年芝撑着头,突然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在宋陵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我亲了你,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

脸上的忧伤一闪而过,林年芝眨眨眼睛,飞快端起水盆进入卫生间。

她没看见,男人的睫毛,轻轻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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