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坐落于江城最寸土寸金的地段,位于冬心湖的独栋别墅灯火通明。
温药在厨房忙忙碌碌,把蒸好的鸡蛋羹放在托盘上。
托盘里的东西简简单单,一碗鸡蛋羹,一碗软糯的米饭,一只塑料勺。
王妈拄着拐杖,眼里满是无奈:“再好的厨师做的菜都不吃,就喜欢吃你做的鸡蛋羹。”
“难为你每天亲自动手了。”
温药在米饭上撒了些黑芝麻,闻言紧张地摇头:“没、没关系的……鸡蛋羹做着很简单,不需要花很多力气。”
王妈看着温药,男人27岁,身材干瘦,性格说好听点是老实,说难听点就是怯懦,总是一副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的模样,与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格格不入。
脸也长得一般,中等偏上,不惊艳,但胜在五官和谐,比较耐看。
这样的男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都是因为……
“王妈,”温药见王妈一直不说话,尴尬得很,低头道,“我上去了,鹤舟等着吃饭。”
王妈抬了抬她的单片金丝眼镜:“嗯。”
温药如获得了赦免令,松了口气,端着托盘出去,乘上电梯。
到了三楼,温药脚步轻快起来,推开主卧的门,踩在光滑的木板上,他眨了眨眼,没人从里面出来。
“晏宝?”温药叫道。
无人回应。
温药把托盘放餐桌上,进去找人:“晏宝?”
奇怪,明明之前还在地上玩积木。
温药在主卧里四处翻找,走进衣帽间一个一个地开衣柜,打开最后一个衣柜,看见里面的人时,温药笑了笑:“晏宝。”
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衣柜里,抬起头来。
冷峻的脸上,那双丹凤眼里好似盛满星星,深情地望过来,男人长相极为出众,就这么轻轻一瞥,温药心跳就剧烈加快。
不过下一秒,男人露出一个傻气的笑容:“老婆。”
每次听到晏鹤舟叫他老婆,温药心里就颤动不已,即便晏鹤舟也许并不知道老婆的含义。
他抓住晏鹤舟的胳膊,哄他出来:“吃饭了。”
晏鹤舟摇头。
温药蹲下来,轻身细语:“怎么了?”
晏鹤舟眸子闪了闪,低头看向自己的机器猫睡衣,上面破了一个口子。
温药拿手触摸:“怎么破了?”
晏鹤舟:“不知道。”
他低下头,看起来头顶有乌云落雨。
温药撑着膝盖站起,匆匆去卧室拿来针线:“晏宝,脱下来吧。”
晏鹤舟猛地摇头,抱住衣服不松手:“不脱,我不脱。”
这是晏鹤舟最喜欢的一套睡衣,有事没事就爱穿着,今天终于被磋磨破了。
他既然舍不得脱,温药就由着他,他就地穿针引线,捏住睡衣上的破洞,三下五除二地缝好。
细细的针脚十分整齐,看起来天衣无缝,完好如初。
“好了,可以吃饭了吗?”温药笑道。
晏鹤舟高兴地点头。
温药牵住他的手,把他拉出衣柜,晏鹤舟整个人扑到他身上,把他包裹住。
温药一下子就失去了大片视野。
晏鹤舟身高将近一米九,身材极好,肩宽腿长,能把温药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抱着温药就像一只大型犬抱着小猫。
脖颈上传来炙热的呼吸,温药:“晏——唔!”
晏鹤舟鼻子贴近他脖颈,猛得吸了一口:“老婆好香。”
温药脸红心跳,绯红从耳垂蔓延至脸颊:“晏宝……你乖一点……”
在温药的再三要求下,晏鹤舟乖乖站好,任由温药拉到餐桌前。
看见鸡蛋羹,晏鹤舟双眼发亮,不动也不闹了,眼巴巴地看着温药。
温药笑了笑,舀了几勺鸡蛋羹浇在米饭上,碾碎了,搅和得软烂无比,一口一口喂给晏鹤舟吃。
晏鹤舟就着鸡蛋羹可以吃一大碗米饭。
不到二十分钟,饭碗见了底。
“晏宝真乖。”温药摸摸晏鹤舟的头,打铃叫佣人上来。
几分钟后,佣人端着饭菜和水果进来,收着吃过的餐具,边收边翻白眼:“自己没长手吗?还要我们过来送饭,以为我们很闲是不是?”
温药无措地低头。
此时王妈走进来,瞪了眼佣人,叫她出去,转头对温药道:“夫人,你先吃饭吧,我来喂少爷吃水果。”
温药端起饭:“没关系的王妈,我马上吃好了。”
他快速地往嘴里扒饭,不敢细嚼慢咽,几乎咬了没几次就吞下去,也不敢浪费饭菜,端上来的都吃完了。
晏鹤舟安静地坐在地上搭积木,不吵也不闹。
温药吃完,马上端着水果过去,晏鹤舟边搭积木边乖乖张嘴。
王妈见了,欣慰:“他还是最听你的。”
半年前晏鹤舟出了车祸,心智突然变成了五六岁的小孩,全家带着他西医也看了中医也看了,愣是找不出一点毛病。
晏老爷子实在没辙,去见了大师。
大师说找到江城与晏鹤舟八字相合的人结婚冲喜,就能破解这个困境。
兜兜转转,晏家找到了温药。
自从晏鹤舟变傻以来,这也不听那也不听,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把全家人折磨得苦不堪言。
可是温药来了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晏鹤舟乖得要命,但乖的前提是温药在他身边。
王妈嘱托温药给晏鹤舟洗澡擦身,把空碗收拾好端下楼。
回到厨房,听见里面的几个佣人正在嚼舌根。
“你说这个温药,长得也不怎么样,家里条件也差,怎么就来当晏家媳妇了。”
“听说他爸欠了五十万债,晏家帮他还了,又给了他五百万,老头子立马把儿子卖了,啧啧。”
“凭什么他命这么好啊,你们看到他来的第一天没?那叫一个穷酸,全身上下几十块的衣服,鞋底都开胶了。”
“还不是因为晏总傻了。”
“晏总傻了也不该轮到他啊……”
王妈蹙眉,用力地杵了杵拐杖。
几个佣人回头,见到王妈立马噤声干活。
“温药现在是这栋别墅的第二个主人,再怎么样他也是夫人,再有人议论不该议论的,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去。”
王妈是晏家几十年老管家,说话非常有分量,就算是晏老爷子也要敬她三分,几个佣人立马点头说是。
……
偌大的浴室传来几声橡皮鸭叫,晏鹤舟□□地坐在满浴缸里,白色泡泡满天飞,他顶着冷冽的眉眼,捏住一只小黄鸭。
温药给他搓身子,浴球滑过对方紧致的肌肉线条,留下道道痕迹。
“老婆。”晏鹤舟拿起鸭子,鸭嘴对着温药,嘎嘎叫几声。
温药忍俊不禁:“这里有几只小鸭子?”
“五只。”
“这只是老婆,这只是晏宝,”晏鹤舟指着其中两只最可爱的小鸭子道。
“那另外三只呢?”
“爷爷,大哥,大姐。”晏鹤舟回答。
晏鹤舟的父母几年前因车祸去世,家里只剩下晏老爷子和他的哥哥姐姐。
晏大哥现在暂时代理晏氏集团的业务,晏老爷子住在老宅,晏姐已为人妇。
晏鹤舟,是晏老爷子最小的孙子,只有二十五岁,大哥和大姐约莫四十多岁。
晏鹤舟的妈妈是晏父的第二位夫人,大哥和大姐都是第一位夫人所生。
想到晏老爷子,温药发愁。
晏老爷子是最不满意这桩婚事的,但晏鹤舟是他最疼爱的小孙子,最器重的接班人,为了治好晏鹤舟的病,晏老爷子只能让温药进门。
温药也最害怕晏老爷子,害怕他审视和厌恶的眼神。
幸好今天晏老爷子没来,是平和又幸运的一天。
晏鹤舟正在吹泡泡,把泡泡吹到温药身上:“老婆,你也洗澡。”
“我不洗。”温药摇头,把洗发露抹在他头发上,“我先给你洗,洗完你乖乖上床睡觉,好不好?”
“嗯。”晏鹤舟微眯着眼睛,享受温药揉搓他的头发。
温药试好水温,把晏鹤舟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拿过浴巾开始给他擦身体。
脖颈,胸肌,腹肌,人鱼线,紧接着——
晏鹤舟皱皱鼻子,指着下面:“老婆,这个东西好重。”
“!”温药脸色爆红,那大钟摆极有分量,随着晏鹤舟走路晃来晃去的。
他第一天给晏鹤舟洗澡时,看到这物件着实惊骇了一把。
晏鹤舟:“可不可以拔掉?”
说着,他便伸手去抓,温药立马按住他:“这个不能拔!”
他脸颊滚烫地摇头:“不可以,晏宝,下次不可以动这个。”
晏鹤舟虽觉得重,但也听话地放下手:“哦。”
温药松口气,迅速把他擦干,给晏鹤舟穿上睡衣,把他带去床上躺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浴室给自己洗澡。
这个浴室很大,比温药之前住的家还要大,温暖的灯光笼罩着他,温药却不敢逗留太久。
即使这里只有他,他仍然觉得每一处都有监控监视他,叫他不敢乱摸乱瞧,就怕碰坏了用坏了什么东西。
洗完澡,温药穿上和晏鹤舟同款的机器猫睡衣。
睡衣很舒适,温药从来没穿过这么舒适的布料,来到晏家后,他穿的用的都是王妈一手操办,王妈对他是极好的。
回到卧室,晏鹤舟在被窝里,隆起一个高高的弧度。
温药走过去,掀开被窝,歪头笑:“抓到晏宝了。”
晏鹤舟扑到他身上嗅闻他的味道。
温药身上有苹果香,清新又甜蜜的味道。
晏鹤舟第一天见到他,就喜欢他的气味。
“老婆,苹果。”晏鹤舟压着温药倒在床上,张嘴咬下去,“吃苹果。”
温药的耳垂被咬住,他身体一颤,一股奇异的酥麻传至脑海。
第一次尝试火葬场题材[摊手]我会努力的
攻过几章恢复记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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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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