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韭闭上眼,已经开始想象“上官玉阙和徐轩逸联手杀了她、并且握手言和、惺惺相惜,认为不值得为东方鹿韭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浪费感情、勾肩搭背去喝酒”的画面了。
而东方家得知她那晚的秘密后,为了维护家族荣誉,大义灭亲,对外宣称她不幸遇难,于是她成为了贵族圈的一个新秘密,或者外界口中的“鹿韭事件”。
我必须好好活下去,把那晚的秘密瞒一辈子,打死也不承认。只要咬死不认,那就只是谣言。
而徐轩逸,被她东方鹿韭找的人差点打死,他越是不生气,就越可疑。
“你是那之后有了心理阴影吗?”香苹安慰,“莉莎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圣玛重男轻女,自然帮男人说话,徐轩逸才不会和他们一样。”
鹿韭还是惴惴不安,她总觉得,徐轩逸应该对她爆发些愤怒,斥责她、控诉她,她才会心里好过一点。
“……”香苹抽了抽嘴角,“难道你也是抖M?”
“哦不,”鹿韭陷入不知所措中,该怎么解释给她听呢,“如果换作是你,你爱的人,把你睡了,之后撇下你,觉得你烦,找人打你一顿,差点把你打死,你会那么快原谅他吗?”
“……”香苹认真思索了一下,“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
“对,”鹿韭真高兴她明白了,“是人都会愤怒,会生气,这才是正常人有的反应。”又问,“现在,那个人要和你结婚,你会答应吗?”
香苹摇了摇头,但为了促成好事,又忙答:“也不是不行。”
“你是指另有目的吗?”鹿韭问,“谋财?害命?报复?不然图什么呢?”
“啊等等,”香苹明白过来了,“你担心徐轩逸其实很愤怒,却隐忍不发、别有目的?”
鹿韭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以我的人品对你担保,”香苹也很认真地看着她,“逸哥不是那样的人。他说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他对你的感情不会变。”
“我的天神呐,你还是没明白。”鹿韭觉得一切白讲了。
“为什么不当面问问他呢?”香苹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胡思乱想不如亲自见上一面,“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怎样?”
“如果他对我有什么偏激行为……”鹿韭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一下,“记得帮我找医生抢救,都是在医院,应该来得及。”
傍晚的时候,香苹去医院见徐轩逸,告诉他,明天早上鹿韭会来。
要不是在医院只能穿病号服,他真想盛装打扮。
聊起鹿韭的事,香苹很认真分析:“你说她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有了被迫害妄想?”
徐轩逸摇了摇头:“她只是心里有愧,觉得我应该对她差一点,心里才会没那么亏欠了。就像小时候我闯了祸,被家里打一顿,也就心情好了,家里人什么都不说,不骂不打,只是摇头叹气,我反而更难过。”
好比,之前看她遭受那么多流言蜚语,他难受又自责,被打了一顿后,觉得她出气了,他心里反而好受多了。
“也有道理,”香苹点了点头,“你越不生气,他就越觉得你有目的,只想远离,你发点火,对她冷嘲热讽,她反而觉得你发泄完了,不具备危险性了。”
“所以,”香苹很认真地拜托他,“你可不可以暂时演一下怀恨在心的坏人呢?”
*
于是,徐轩逸决定从见到鹿韭起,扮演一个不讨喜的坏角色。
一大早他就醒了,盼啊盼,盼着听到鹿韭的脚步声,盼着能见到她,终于,她来了。
“我不想见到她,让那个女人走。”冷冷的声音,毫无感情,还狠狠摔碎了一个玻璃杯子。
鹿韭站在门边,原本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好受点了,对了,就是这个味儿!这才是被背叛的人该有的言行!
香苹:“……”
接下来徐轩逸的一系列表现,仿佛虐女霸总文里的男一号,神情三分薄凉三分讥笑三分漫不经心和一分隐隐约约的爱恨交织。
鹿韭小心翼翼开口,恳求他原谅,他勾了勾唇,不屑冷笑:“要我原谅你?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鹿韭愧疚落泪,边哭边说:“对不起。”
“女人,我给过你机会的。”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以前喜欢的女人罢了!”
“东方鹿韭在我心里已经死了,你只是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陌生人罢了!”
“该死的,你以为我还会为你心动吗?”
“女人,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鹿韭依然哭,哭完了,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上前,拿出自己带来的粥,她用勺子轻轻搅拌,小心翼翼望向他,柔声道:“我听香苹说最近你没怎么吃东西,人都瘦了,这是我专门给你熬的粥,里面放了一些圣玛的草药,可以帮你恢复气血,来,张嘴,你吃一下……”
徐轩逸差点就乖乖享受这柔情时刻了,想到还要演戏,顿时狠了狠心,夺过保温饭盒往地上重重一摔,三分嘲讽三分受伤三分傲气和一分痛心:“你以为我徐轩逸,会吃这种廉价的粥吗?你以为一碗粥,就能抚平我心里的伤痕?”
他捂着胸口心脏处,演技浮夸,声嘶力竭大声冲她喊道:“东方鹿韭,你这里欠我的拿什么还?”
粥撒了一地,有些还落到了鹿韭的衣服和头发丝上,她整个人心惊肉跳的,委屈巴巴又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女人,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徐轩逸担心得要命,脸上却不为所动,盯着她,冷冷道。
“TMD……”香苹忍了很久,终于看不下去了,我的眼,我的眼啊!!“徐轩逸,你被脏东西附身了是吗?”她抡起拳头就要揍过去,好让他清醒清醒。
“在演戏,在演戏呢。”徐轩逸忙扣住香苹双手,对上她愤怒的双眼,不停使眼色,小声道,“这是你的主意啊,你忘了吗?”
“我……”香苹气得不轻,小声回,“好,我让你演,但不准演这种恶心戏码!”
“香苹,”鹿韭擦了擦眼角的泪,坚强微笑,“不要紧的,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徐先生怎么怪我都不要紧的。”她看了一眼徐轩逸脚上的石膏,心里一阵难过:“和他受的伤相比,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哼。”徐轩逸继续霸总附体,“女人,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香苹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明白,”东方鹿韭心情平静多了,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不怪任何人,你现在不想见到我,我理解。”
香苹忙上前和她一起收拾,又掏出纸巾把她头发丝和衣服上的粥擦掉。
“我不知要如何才能消减您对我的怨恨,”收拾完后,鹿韭起身叹息,“也许这辈子您都不会原谅我,不管你原不原谅,该表达的歉意我依然会表达,明天我还会来。”她心有余悸捂着自己的胸口,对他行了一个圣玛表示告别的礼,之后惆怅离开。
“该死的,看到这个女人难过,我竟然会痛心!”多么楚楚可怜又坚强的姑娘,徐轩逸心都要化了。
“你TM!”香苹皱眉,对徐轩逸扬了扬拳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哈哈哈哈。”徐轩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肚子都笑痛了。
什么毛病。香苹真是一秒都不想在医院多呆,一脸嫌弃地走了。
鹿韭去医院看望徐轩逸的事,尉迟嘉豪自然也知道了,他想带人去给他一个警告,被香苹拦了下来。
“有时间去找徐轩逸麻烦,不如想法子把成章捞出来。”香苹劝,“只要这件事有功,东方家会很感激你。”
尉迟顿时觉得有道理,只要对东方家有恩,还愁娶不到鹿韭?于是忙着去寻门路捞人了。
接下来几天,鹿韭真的一直来,每天变着花样给徐轩逸做各种好吃的,一日三餐加水果点心,徐轩逸每次都要来一场把食物全部掀飞在地的戏码,鹿韭再忍着他的讥讽收拾残局。
早,中,下午茶,晚,每天四次,香苹都快看厌了,冷冷道:“浪费食物可耻。”
“快别这么说,”鹿韭红着一双眼,“一定是我做的东西不合徐先生口味。”
徐轩逸也很愁,因为他很想吃,但要扮演有胃病且没胃口的霸总,他真的好饿,再这么下去没胃病都要有胃病了,每天只能等鹿韭回去后大吃特吃。
除此之外还要冷着一张脸,为了让装病更真实一直挂着吊针,挂的生理盐水加维C,全身皮肤都白了好几个度。鹿韭只当他气血虚亏,才会面白如纸,忧心不已。
时不时咳嗽装晕倒,晕倒后醒来看到鹿韭给他用热毛巾擦脸,他还要故作愤怒。
“女人,你别以为你做这些,就能打动我,这一套,狗都不吃!”他冷冷的,满是厌恶,心里却欢喜,我吃,我吃啊!
“我只想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要摆清楚你的位置。”
“对不起。”
“女人,抬起头来,我看看。”
“我是真心来道歉的。”
“这世上我最不相信的就是真心。”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原谅?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的。”
鹿韭又是一串泪,身体微微颤抖。徐轩逸端住她的下巴,忍不住感慨:“你连落泪的样子都这么美。该死,这女人真是意外的甜美。 ”
“该死,这男人竟是意外的傻B!”香苹恨不得对着他就是bangbang两拳。
一连好几天,香苹都要忍受鹿韭的苦情戏码和徐轩逸的霸总语录。
“如果你是故意想激怒我,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天凉了,该让尉迟家破产了。”
“求我,我就原谅你。”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原谅吗?女人,拿着这五千万,滚出丹京!”
“你给我听好了,只有我才有资格让你落泪!”
香苹翻了个白眼,MD,有病。
之后终于忍无可忍,迅速帮徐轩逸办了出院手续。
徐轩逸:“?这么快就杀青了吗?”
他还挺舍不得的,按照他的期待,接下来应该离霸总把女主壁咚在墙角一顿狂吻不远了。看到她那么伤心委屈,霸总无法再故作冷漠,倾泻暴风雨般狂烈的爱。
幸运的话,还能有激情戏,床上泯恩仇。不在床上的话其它场所也可以,解锁新PLAY。
香苹:“给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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