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陶醉终于找到了若有若无的半格信号,他将自己所在的位置面临的状况以一封简短的信发给了陆鸣。
他不知道陆鸣能不能收到,也不知道陆鸣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收到。
他需要钱,需要设备,需要飞船,需要带着所有虫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陶醉的传输到一半就被医生给打断了,医生似笑非笑的看着陶醉。
“你是在想办法离开这个星球吗?”
“不可能的,这就是一个监狱,所有的航线都被切断了,唯一能够到这个星球来的就是装垃圾的自动星舰而已。”
“你就算逃到星舰上,也只不过是去到另外一个垃圾中转站而已。”
“逃不出去的。”
“这里只有绝望和杀戮,可没有希望这种东西呢,宝贝。”
“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委身于我呀?”
“这里没有雄虫,你迟早也得找一个强大的雌虫保护你,宝贝,我不介意成为你的第一个雌虫。”
陶醉笑了,慢悠悠的吸了一口烟,烟味辛辣而呛人,可他忍住了咳嗽,他知道自己不能输,哪怕在气势上也不能输。
“那你等着我吧……”陶醉无所谓的笑笑,好像完全没有将医生的话放在心里。
“你真以为修复舱里那个小孩儿能保护你吗?我测了他的骨龄,刚刚成年而已,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能够护得住你们三个雄虫吗?”
“要知道怀璧其罪,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每个雄虫都找一个靠山。”
“真心建议!”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陶醉依然彬彬有礼,温和而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油盐不进。
有的时候生命的转折往往是在一些甚微的小事和瞬间上。
毁灭和建立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路晨星艰难的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面前的这个雄虫。亚麻色的头发,温柔而不失优雅,身材单薄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是属于这个雄虫的。
从路晨星睁开眼睛看见陶醉的那一秒钟开始他就知道他的一生都将如何影子一般死死的追在陶醉的身后。
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永远都会记得那天他躺在修复舱中,隔着幽蓝的水幕,看向陶醉的样子。
风吹起他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在光线下忽明忽暗,单薄的像要随风而去。
为了这一眼,他可以舍弃一切,只要能紧紧的握住面前的这个雄虫。
路晨星在这一秒钟感官变得极其的敏锐。陶醉说话时的间隙,他紧绷着的每一个话音。
他温柔的双手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感觉,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都会在路晨星脑中不断的重新回放。
他用发亮的眼睛,带着病态的满足,死死的盯住陶醉。
陶醉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头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被恶狠狠的揪紧了。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的喜怒哀乐都会围绕着面前这个雄虫。
路晨星低下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牌子,原来自己是属于他的……
路晨星坚定了自己之后的生活方向,如果陶醉哭泣,他也会泪水纵横,如果陶醉伤心,他也会悲痛欲绝,如果陶醉受到伤害,他将为他疗伤,并以杀死一切可能伤害陶醉的东西。
只用了一秒钟他已经爱上了陶醉。可他很羞涩,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陶醉说话,他没吭声。只是低下头摆弄着自己脖子上的铁牌。
上面赫然写着我是陶醉买白菜赠送的雌虫,如果走失请联系主人陶醉……联系电话……
路晨星不由得笑了,他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到了这样的办法。如此轻松,容易的就让自己找到了雌虫,如果每一个克苏鲁都可以通过买白菜赠送的方法送出去,那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由得脸上烧起了难以消散的红云,陶醉简直是像从自己心底里边的模子长出来的。
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高挺的鼻梁,温柔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像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样。只是单纯的看着陶醉他自己就忍不住脸红了。
最恐怖的事情是,这个男人他居然温柔的走到自己面前,用修长的白皙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声音也温柔得像一湾清清流淌的清泉。
他说话了,“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能动了吗?”
洛晨星僵硬的躺在修复舱里,一动不敢动他全身每一丝肌肉都绷紧了,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体内噼啪作响。
他屏住了呼吸,他从来不知道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幸福的事情,那只黏在自己脸上的小手,恨不得夺取了自己的呼吸。
我的天哪,我到底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居然能给自己找了一个这样的主人。
别说是买白菜送的了,捡垃圾送的也可以呀!!!
陶醉不放心弯下腰来,一边梳理着路晨星飘荡在营养液中的头发,一边温柔的问他。“你好些了吗?认得出我是谁吗?”
路晨星自此醒来,眼睛就一路紧紧的跟随着陶醉,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去牵住陶醉的一个手指。
他的笑容里带着讨好和谦卑。
陶醉简直都要跪了,他本以为路晨星恢复了理智,一切又可以回归正轨了。
可是路晨星接下来的话打碎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是我的主人吗?”路晨星揪着陶醉的半块衣角问道。
“我的主人。”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种狂热的喜爱以及深深的臣服。他羞红了脸,轻轻的拉住了陶醉的那只手,羞答答的问道:“是您买了我吗?我会好好照顾您的。”
陶醉,万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从小黑屋囚禁类的剧本里边走出来,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落到了富豪和他的奴隶雌虫的剧本。
哪哪都透着那么股禁忌的味道。
路晨星则咬死了,自己就是陶醉买白菜,赠送的雌虫。生是陶醉的虫,死是陶醉的死虫。
自己会全身心的奉献,用全部的热情燃烧来供养陶醉,他看着陶醉,带着少女般的羞涩而痴情。
陶醉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个奴隶版的路晨星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像是个少年一样的路晨星,里边涌上了无限的温情。
“我会听话,会乖乖跟着你,永远都不离开你的。”
路晨星兴致勃勃的看着陶醉。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永远不对你生气。我会让你过上国王一样的生活。”
陶醉看着面前这个语无伦次的孩子,宠溺而宽容的笑了。“不着急,你先休息好。养好伤再说。”
“你不相信我吗?”路晨星紧摇着嘴唇,眼中噙满了泪水。陶醉担心的摸摸他的脸,他依旧苍白,痴情的看着陶醉。
他无力自拔,情谊绵绵的说道:“我一定会做到的,你相信我。”
“你的足迹在我心田轻轻的踏过,午夜梦回,我的脑子里全是你,我痴痴的等了好久,不停的在心里细细描摹你的样子。”
“只要能跟着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陶醉像哄孩子一样,重新哄着路晨星躺回修复舱。再不把他塞会修复舱,他就快要变成诗人了。”
路晨星身上的伤还没好,他伤得太重了路晨星拼命的摇头,想要从修复舱中出来。
他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已经听到了医生艾瑞可说的话了。他们一无所有了,陶醉的钱全都用来给自己看病了。是因为自己才让陶醉陷入了现在这种境地。
路晨星内心充满了恐惧,脑袋深深的低了下去,他翻了个身不想陶醉看到自己的脸。他不断的抽泣着,自己是多么糟糕的雌虫呀,不仅不能够保护好自己的主人,而且还因为自己让主人欠了一大笔钱,只能在这里经受医生的冷嘲热讽。
路晨星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哭了,伤心痛苦,哭的难以自抑。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弱小无力。
陶醉让他重新躺回修复修复舱,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再说,可是路晨星做不到,他做不到。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医生逼迫陶醉出去卖.身,给自己治病呢?
陶醉前脚刚走,路晨星就形容枯槁精神萎靡的从修复舱中爬了出来。
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医生竭力的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将面前这个下流无理的家伙的面前脑袋给撕下来。
不行,现在还不行!我不能给主人制造麻烦。
这个讨厌的雌虫必须活着!他还有用!
路晨星和艾瑞可对视了良久。艾瑞可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判断失误了。陶醉他们三个雄虫身边就带着这么一个奴隶。
面前这个少年可不是什么善茬。
“有什么能够挣钱的买卖吗”路晨星打破了沉默。
“你是在求我吗?”
“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留下你这条小命。”路晨星身上散发出了骇人的气势,仿佛一只躬下身子的黑豹。下一秒钟就能够迅速撕裂对方的喉咙。
一瞬间血涌上脸,青筋暴露。医生感觉自己仿佛要窒息了。他转过头不想直面路晨星,看着辽阔而漆黑的夜晚,寒风吹来,风一阵阵的掠过这苍茫的大地。
“这里只有刀头舔血的日子,你要去试试吗?或者烂命一条,保险点,去捡垃圾当个乞丐。”
“想要钱?可以啊?去赌命!!!你敢吗?”
路晨星迅速的消失在了黑夜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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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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