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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黏湿的土道里,晨觉言极大的压着腰,趟着没过脚踝的污水,静谧中水声细细哗响,满是泥土的手握着微弱光源,步步艰难的往后挪动,丝丝弱光一步一移,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土壁上水渍潋滟,偶尔滑落的水滴“叮咚”一声,砸向地面的积水立时被放大数倍,清脆回响。

多时,那光中才露出一片衣角,再近时,弱光中笼罩了一个少年。

略干燥处少年靠躺土壁坐着,半数落在阴影里,帽下垂目的侧颜无比苍白,但多了几道泥印,添了几许生气,覆在身上的宽大白斗篷泥水滑落依旧白的晃眼。

晨觉言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声,缓和了气息,半伏在地,将人再次负于背上,向着来时的路跪爬前行。

不知几时,他再次无路可行,又将人置坐于地,自己跌坐泥水里,两掌撑地,急促的呼吸震荡着胸膛。静静平复许久,满腔热气悄悄消散,掌心的寒意便觉更甚,攀着手臂嵌入酸痛的全身,晨觉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十指间的刺痛不间歇的阵阵麻痹整个身躯,终是难忍的暗骂了句:“该死。”

撑坐起来,双手水中胡乱摸索着,不时举起一个烂到看不出原来形状的铁片,一点一点的斜向上挖土,泥土簌簌掉落,落水声格外催眠。

“师兄,舞剑可否?”

一声爽朗的少年音色漾漾荡开在无边的阔林中,周边直径或千丈,或百丈的紫竹抬眼望不到顶,漫星点点似灰尘般细密的浅紫竹叶万丈高空上飒飒荡落,一丝一寸渐渐被放大,铺在一路绵延且各色不一的石块上。

竹林深处,剑啸连连,琴音阵阵,月华淡淡,仍然星光璀璨。

“徒儿不乖,总惹祸事,下次再犯,你师兄难道还能管你一辈子?哈哈哈哈哈!不乖,不乖!”

“怎的不能,师兄那般纯善重情,天资聪颖,我一辈子都追随他,有何不可?”

“万老头,莫要取笑小辈了,你不也如此,越老越小难道?还有你,小小人儿,你跟着胡说什么呢?剑呢?切磋一场,顿悟,心痒难耐,快,剑呢?”

“不,师兄,饶了我吧!你每每顿悟都能要了我半条命,追着我打有何意思,不来不来。”

“赠你三个月的糖果,外加带你出林一次如何?再不加价。”

“好说。”

悦耳的声音传彻周边,轻脆的朗朗笑音伴着剑鸣的铿锵幽幽荡开。然,再是如何努力想要辨明几人的容貌,终是被那薄薄的轻雾遮掩,朦朦胧胧,瞧着不清晰,辨着不明白。

“砰!”

晨觉言陡然被惊醒过来,错愕的神色晃了晃,惊疑道:笼罩眼底的黑暗何时袭来的?

聚焦后才低垂了眼泥水里一阵翻腾,摸索出掉下的莹巢与铁器,有了点光亮,小小的狭壁,泥腥湿腐总是过于不适,顾不得压抑的窒息感,瞧了眼少年所在地,缓了缓,揉了揉疲倦的眉目。轻笑了一声,竟会睡着了?竟也有难得的美梦?但真不易。可梦中之人是谁?我曾几何时的故人?还是而今的幻想?

他记忆总归不好,好似不轻不重的难忘记,重要的却想也想不起来。

近来依稀浮现的光怪陆离的梦,像是在勾出晨觉言陈旧的记忆,破破碎碎,难以拼凑,好似是重要的人,但无论如何总也记不起来,挠着心,说痛不痛,说痒不痒,但患得患失,浮浮沉沉,好不痛快。

———

焉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到也非是强定,但人人心照不宣,便是午夜免行。故夜深之后,一城繁闹退却,黯淡的月光混着街上忽明忽暗的浅紫灯光铺了一路,冷冷清清。

街角的老摊主似是高兴的忘乎所以,半笼在阴影里,矮着身满脸笑容的乐呵呵的收拾余下的小商品,时不时牙缝里漏出几声低笑。

“老伯,可有珠玉卖我?”夜寂中,一道修长黑影立于摊前,徐徐问道。

“没了,没了。”老贩摇了摇头,收敛了笑,抬眼一顿,暗光中,一个俊逸男子着一身黑衣懒散的站在摊前玩弄着手中的桃木枝,淡淡的月光倾洒其上,桃花新亮,鲜红欲滴,“公子晚来,他日吧,我携上好珠玉与你,公子莫怪,回吧!”

“无妨,老伯自便。”

那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情感。

闻言,知是自己兀地忘了时辰,得了提醒,老贩暗自向那人轻轻点了头,以示答谢,单手捶了捶背,佝偻着身子,推着车借着昏暗的灯光缓缓迈步转过了街头。片刻过后,后方大雾涌起,晕染的光纷纷扬扬,迷蒙一片。

男子依旧立于原地随意拨弄手中的桃枝,须臾,一手虚捂着眼,曲着腰,肩膀一颤一颤的,抖落了桃枝,却是笑出了声,隐约似是夹了哭腔,像是喜极而泣,又若悲而生笑,不切真实。

嘈嘈杂杂,街上陡然热闹起来,形形色色来来往往“人群”淋着血雨而行,姿势诡异,形貌恶陋,成队狂舞,怪异中又掺杂了少许理所应当,虚虚浮浮,但又觉凶残万分,遍出寻着“吃食”漫行街道,唯独远远避开男子立处,经过时低眼垂目,不住悲鸣低颤,满满惊惧骇然,卑恭谦态,近乎匍匐爬行。

与城内光景迥异,城外独座的茅草屋前,一孩童攀上老树坐于枝杈间,小心翼翼地摘下腐枝间凝霜的枯叶,对着皎洁月光,叶似晶莹剔透的薄翼,泛着微弱白光。孩童惊奇不由叹道:“真好看!”

眨眼一瞬,那枯叶红如血滴,孩童揉了揉眼,猛然抬头望向诡谲长空,一脸担忧朝着窗后人影稚声稚气道:“娘,月亮流血了,好红!”

“冷儿乖,莫胡言。”屋中传来妇女声柔声道,似是疲惫再不想多言。

“可是……”孩童再次仰望天空,看着红至发黑的圆月逐渐晕染周边,不甘心的吐出两个字,撇了撇嘴再不言语,丢了手中的枯叶,兀自下了树跑回屋中,唯一的灯烛被灭芯,袭尽了黑暗。

“雾隐山落雾了。”

突然乍起的惊呼在某个角落划破长寂。

沉闷的“笃笃”声俞敲俞响,连成一片回荡在整个城市上空。

城中陆续亮起了灯,被惊醒的人骂骂咧咧的披上衣服掌灯出门探查,大街上之上昏暗一片,见无情况俞加气愤,一时间谩骂掩盖了骨竿敲打声。

未持续一柱香时间,突至的狂雨倾盆而下浇在人身上,引的众人直称晦气,哄乱异常,纷纷避雨而逃,不及撤离一半,人们被突然亮起的白光惊的似是钉在原地没了声响,只见房屋以及墙壁被光穿过变得透明一般,此刻徐徐发光似柔似清犹如度了莹光,但见轮廓未见其质。

与光同起的还有飞禽啼鸣,走兽咆哮,声传千里,风萧雨落尚在同行。

“雾隐山落雾了?”人群中有人轻疑,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不顾雨淋,涌至城外。若说先前还有人存疑,看到城南本是终年大雾缭绕的荒野沼泽之地,座落着耸入云霄的雪山后,终是不得不相信。

白光是从雾隐山散出的,射的周边方圆几百里都亮如白昼。雨越下越大,却惹的众人狂喜,也不落引得一阵惊骇。尤其当人们看到精巧的冰梯旋山而起时无不惊叹,只因山体自地面而起直到云端都近乎垂直,鹅毛大雪纷飞,姿态轻盈一般附于冰崖上。人未近山,寒气早已入骨三分。

任是人人如落汤鸡般狼狈不堪,冻得哆哆嗦嗦,也掩不住那一脸兴奋,只是那行得快的尚未近山俨然一动不动,话未落一半就成了一尊冰雕,转眼便多了数百人形雕,后来跟上的见到眼前景象具骇然,数十丈外再不敢冒然上前,眼睛却是瞪的格外的大,人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单薄的衣服下,似是不再畏寒。

雨如同刚来那般此刻悄然停下,骤降骤停,确已无人在意,呼啸的大风早已吹干人们的湿衣,洗白的长空浩然挂着一轮红欲滴血的圆月,犹如上血的烈日但毫无温度。

喧闹人群中一道残影掠出晃过了冰梯拐角,却无一人发现异样。

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人站出,运转气息行至冰梯处,为首的一人迈出一腿僵在空中扭头望向后方。

地面由远及近震动,晃的人东倒西歪,引的人循着城门看去,须臾人群向两边分开留了四五丈宽的道,五匹通体雪白的高马架着的澜星车飞速驶来,其后尾随着数十个裸着上半身,白发黑肤,高约一丈,项戴手腕粗的蛇骨的健硕男丁扛着两根碗口粗的银棒。

人群也不知何时禁的声,看着没有车夫的马车自行停在后方,车门打开,流浸羽帘被满是褶皱的手掀起,从澜金镶嵌着莹白玉珠的车上走下一个身材瘦小,宽袖大袍,凹眼高颧的老者,黑白相间的发丝拢在头顶不及巴掌大小的帽下,明不言状的怪异。

“那不是尚百方的破金轿吗?占着自己有两破钱,整日骚首弄姿的,也不嫌噪得慌。”

“呵呵呵!我看就是有些人呐守着破屋耀武扬威,自己没个二两米还不许他人吃酒肉!”

“你!哼,不就是成了他人的一条狗,当真是高人一头?这是惜韵的地界,怎么?临诏国馋地想疯了?”

“胡说八道!”

“尚百方可是一方富主啊!少得罪为妙!”

“是啊!还是少说两句。”

……

看清来人,人群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无休无止,像是开了闸便止不住的高空下泻的湍急瀑布。

老者淡漠的向前穿过人群,见老者没有停下的意思,离他尚远的妇女紧抱着未满月的孩子,紧了紧幼儿的保暖毡,依旧撑着伞,将先前所见提了音量出声道:“前辈莫要再往前去了,危险,我们……”

“闭嘴,关你屁事。”妇女话没说完就被一旁想看热闹的光头男打断。话到此妇女还想告诫几句,瞟了男人一眼,被瞪回后,张了张嘴,往后缩了一截不敢再多言。

老者向妇女轻点头,依旧往前走去,眼睛冷冷的扫过冰梯旁的几人后,那几人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回避着老者的眼神,默契的后退了几步,见此老者伸高右手,掌心向后轻轻的弯了两下四指放下,车后的数人见到,抬着银棒的分为两列走马车两旁,丝毫没有停滞的将银棒于底部凹槽穿插固定抬起车身,由数十人抬着上了冰梯,俨然成了行走的蓝色金屋,余下的多人又有十人守着冰梯,二十人排列整齐站于马后。

光头男见有人上去,想到当年朱家捞到的不少好处,分外眼红的想着无利不起早,晚些莫说分一杯羹了,只怕汤没分到,自是折了伤,到底是赔本买卖,如此想着人便是胆大的往前走了几步,见无恙便径直走近冰梯未笑到一半,一截长鞭猛然抽来,本就多疤的头,自眼至颈又多了一条深红的血口被迅速冰封,反应过来才“啊啊”大叫在地上打滚,人群当即闹翻了天,看不惯的想上前帮忙,被人轻飘飘的一句“那可是厉奴,小命不想要了。”打断,知道的不说话了,不知道的满腹疑惑道:“那又是什么东西。”

“哼,是你倾家荡产也未必买的起人家头发的奴隶。”轻飘飘的话扔下。

问的人满脸涨红,想怒又无从发火,甚是憋屈。

了解的人却是明白那人说的虽是夸张了些,但无不是实情。

听闻厉奴活在似魔境域边界,介于境内与境外的生物,初时极为凶残好战,边界居民无一不受其残害,把他们视为怪物与之斗争了数千年,不知何时偏偏又被人们发现他们的重情忠义,是以俘虏的厉奴被人高价买来作了奴隶驯服,买卖之线一起就从未断过,传言厉奴可以一抵千,而那所谓的千,又不是指普通的士兵。可以说是介于高级将领与术师的人,身价一再上涨,有的甚至抵的上一座城池,更有甚者有价无市。至于是虚言还是事实,尚未明确,饶是有人对此极为眼红,也因其身价实在无可奈何。

冰梯上恐谁也想不到,冰似很薄,能清晰的看见下面通红一片的岩浆。万斤重的金轿在其上方平稳抬过,如同抬过了四季,老者发现冰梯两侧的景从下往上,繁花似锦,春娇百艳;林深草密,藤缠树盘;黄叶零落,老枝腐朽。姿态万千但都是毫无温度,被雪覆其顶不塌陷。

冰梯一路盘旋,给人一种永远到不了尽头的错觉。

数个时辰后,老者一行人才堪堪行至半腰,近乎平直的冰面和些许凹凸不平的雪堆沿伸到极边,尽头堆起厚厚的雪覆在擎天的高林上,再后方依旧是垂直冰面而起的山峰一眼望不到顶,没了路,老者不得不寻了一片空地停了轿,“贵人,到了。”苍老的嗓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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