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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姓余......

江驰凝眉思索。

见他那样儿,连手里烟正燃烧着的烟灰砸在手背上都毫不知情,许愿轻笑一声,拍他一把:“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你自便。”

说罢便把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而后兀自离开厕所。

临走前他又转过头:“我说你......在厕所吸烟,真的不觉得臭吗?”

“我一会儿就出来。”江驰尴尬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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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队长身体不好,又筹备着手术,这几年来队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实际上一直是许愿这个副手担着,他刚想同江驰一道儿去医院看看情况,宣传部门就来人找他谈禁毒宣传教育的事儿,他在宣传部门的板凳上还没坐上几分钟,队里又问他复勘现场的事情。

待许愿处理完那些琐事回到支队,王辉便一个箭步噌噌噌地蹿到他面前。

“老大,我刚刚去另一间审讯室瞅了几眼那个姓周的,”王辉说,“他肯定心里有鬼,这么长时间了,给他送的饭一口没动,水也一口没喝,跟个精神变态似的坐那儿,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就要往外张望一阵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支队虐待嫌犯呢!”

“他不吃就不吃,”许愿边走边道,“找几个人看着他,等我回来再审,只要别寻短见就行。”

“好嘞,老大!”

王辉正要下楼办事,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刹住车,噌噌噌折返回来,一把钩住许愿脖子:“老大,老大!”

“手往哪儿放呢,要被你勒死了,”许愿一把拍开王辉的咸猪手,淡然道,“王辉小朋友,你还有什么事?”

被叫“小朋友”的王辉有点不爽,但细细一想自己似乎真的比许愿小了将近十岁,哪怕被叫“小屁孩”也无可厚非,于是只好瘪了瘪嘴,道:“是这样的,押人进审讯室之前,我给周善那家伙搜身的时候,有个钱夹他死活不愿意交出来。”

“然后呢?”

“然后就只能采取强制措施咯,谁知道他有没有随身携带什么危险物品啊,比如小刀什么的,一会儿审着审着给咱来两下就完犊子了,”王辉说,“我把那钱夹收过来一看,里面毛都没有,就一张老照片,因为保存不当给弄花了,我刚想把钱夹还给他,结果老大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继续。”许愿说道。

“嘿嘿,我发现了重大线索!”王辉眉飞色舞地比划道,“那照片正面乍一看没什么,但翻到背面,落款日期居然是十五年前的六月初六......署名为余芳,但是根据我们目前所查到的,周善由于长期吸食毒品,那方面不行,所以他和余芳根本生不出孩子!那么问题来了,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如果真是余芳的话,那她婴儿车里的孩子是谁的?”

王辉恭恭敬敬地递上照片,一副邀功请赏的滑稽表情。

照片是老照片,已经模糊了大半。

女人站在左边,婴儿车紧挨着她,她脸上好像没什么喜悦的表情,或者说根本就看不出喜悦的样子,倒像是无奈。年岁久了,照片老了,女人的脸却很年轻,五官端正,应该是老一辈人见了都会喜欢的脸蛋。在那个朴素的年代,她一身港风打扮,看起来算是洋气,却不知怎的,身上的衣服显出一种仿品的廉价感。

许愿细细端详照片,第一感觉是漂亮。第二感觉是,不像余芳。

他前脚才审余芳,余芳三十六岁,虽然算不上老,但长期吸食毒品已经让她的容颜不再美丽,凹陷的两颊和深深陷进去的眼窝都让人看出一股沧桑,枯瘦的皮肤早已失去了弹性和光泽,看上去非常恐怖,就连靠近她的时候,都能很明显地闻见她身上的□□酸臭味。

毒品带给人的伤害是永远不可逆的。

如果照片上年轻端庄的女人真的是余芳,那许愿只会觉得惋惜,会恨。

一个姑娘家的人生,就这么彻底毁在了毒品上,怎么不令人痛恨呢。

翻到背面,是有些笨拙的蓝色字迹,但却看得出,写字人在写下这句话时,也许十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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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我的小宝宝。”

署名:余芳

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孩子,但照相的时候却一点也不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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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我没怀疑错吧,”王辉捡到了宝似的,说,“我就说嘛,这案子绝对还有转机!”

许愿抿抿唇,拍了拍王辉脑袋:“干得不错,下班后爸爸请你吃肯德基。”

“老大,你又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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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毒支队大厅人来人往,许愿刚放了一批外勤出去复勘现场,又同宣传部门商量着拟了份“禁毒知识进校园”活动策划书,这才注意到三楼隔离讯问室里的躁动。

王辉拉着许愿上楼:“我跟治安队磨了好久的嘴皮子才把人要回来,他们说等咱们忙完了必须得把人送回他们辖区,这几个人之前撞学生的事儿,人家长不乐意调解,一定要走法律程序,所以到时候......”

“行,”说话间两人站在了隔离讯问室门前,许愿道,“不打紧。”

王辉和钱铮一干人等办事效率奇高,短短两天时间便找到了许愿所说的嫌疑商贩,遂将这批具备运毒嫌疑的小商贩弄进了隔离室。为避免打草惊蛇,防止真正的嫌疑人报复警方,故而逮人的理由也很简单:接“热心市民”举报。

他们目不斜视地盯着隔离室的雾化玻璃,模糊的人影照在玻璃上,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错觉。

王辉把这些人的照片给了许愿,道:“老大,这几个人都是我跟钱哥趴窝找出来的,不但趴了窝,我还跟视侦组一道儿看了整整四百多个监控视频,筛查出来一些有用证据,基本都符合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些条件。还有,就这个,长得最凶的这位,很多年前在公安机关留下过案底。”

“因为什么?”

“寻衅滋事,上个世纪给定过流氓罪,后来又放出来了,”王辉神情有些担忧,“那几个老人可不好搞啊,我找过他们身份证所属的派出所,老所长说这些人年轻时候就是辖区的刺儿头,什么事儿都干,以前那个年代各方面管理都比不上今天,这些人三天两头上迪厅打架,派出所的那些退休老警察之前都拿他们没辙儿,老所长还年轻的时候,就亲自抓过他们好几回。”

许愿按了按自己酸痛的手臂:“我知道了,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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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隔离室有些上了年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实习女警满面愁容地出来,冷不防同队长打了个照面,疲惫的一颗心立马提到嗓子眼儿。

她还记得之前审余芳的时候许愿看自己是什么表情,于是立马抬头挺胸立正站好,礼貌地喊了声队长。

许愿只一点头,聊作回应。

王辉笑着跟实习的女警察打了声招呼,看了眼表便先行一步回工作岗位了。

“很累?”两人相视几秒,许愿突然开口。

“还,还好,”实习女警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累!我应该的。”

许愿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女警站在原地,刚抬脚要走,忽地想起自己的实习报告还得由许队长签字,这下好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没有什么比一个看上去就凶巴巴的上级更可怕了,她的师父是张姐,张姐为人和善资历老,但职务没有许愿高,队里工作太复杂,尤其是缉毒,年轻骨干会更有利于工作的开展。像张姐这样的老警察,因伤病提前退二线之后转了内勤,在队里一般起到枢纽的作用。

要问队里的人怕张姐还是怕许愿,那肯定是后者。

“队长?”女警试探着瞟了他两眼。

“我知道你,戴婉仪是吧,”许愿顿了顿,说,“各方面表现都很不错。”

戴婉仪没想到队长会来这么一出,于是心怀忐忑地打着哈哈应下了。

许愿看了她的手腕一眼:“那人咬你,医生怎么说。”

戴婉仪条件反射般把手腕往身后藏:“打了一针疫苗,包扎了,伤口近期不能碰水。我看没什么大事就提前赶回来了。”

“嗯,伤口深就好好养着,拆纱布以后擦点祛疤膏,女孩子家家手腕上留个印儿像什么话,”许愿看了会儿隔离室的雾化玻璃,又问,“里面那群人在做什么?”

门虚掩着,一阵不太好听的辱骂声夹杂着桌椅倒地的声音从隔离室内传了出来。

许愿表情丝毫不变,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也没做什么,几位老人家就发发牢骚、闹闹脾气,”戴婉仪略有些胆寒地朝后方的隔离室望了一眼,小声说,“不过......他们闹着要找案件主要责任领导赔钱,说、说警方扣留了他们那么久,他们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让我赔钱?”许愿微微挑眉。

“是,是的。”戴婉仪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把面前这位爷惹生气。

许愿单手插着口袋,轻轻抿了抿唇,露出微笑的表情。

“行,我知道了,”许愿朝女警一挥手,“你去行政办公室领一下禁毒海报,顺便找几个人给贴在支队楼下直接面向街道的公告栏上,这里一会儿我让记录员盯着。”

戴婉仪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刚一转身,突然又回过味儿来,脸红道:“那个,那个,队长......您过会儿是要出外勤吗?能不能,能不能也带我一个?”

“不能。”许愿直截了当道。

戴婉仪“啊”地愣住了。

“戴婉仪。”

“到。”

许愿端详她,目光落在她耳侧,而后皱了皱眉:“你还想让我在实习报告上签字盖章吗。”

“想,想啊。”戴婉仪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后退几步。

“那就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戴耳钉出现在我队里,留意你快一天了,之前审讯余芳的时候事情太多也就没放在心上,”许愿不留情面地说,“要真想出外勤,就去照照警容镜,把你那耳钉摘了。你是来办案的还是来走秀的?平时怎么打扮都无所谓,耳洞可以打,但穿警服的时候不要佩戴首饰,警校老师平时怎么教你的,全忘了?”

戴婉仪眼珠子一瞪,赶紧道:“不是啊队长,我上午刚去相亲就被临时叫回来参与审讯,没来得及摘。”

末了,许愿又不痛不痒地笑笑,补了一句:“隔壁禁毒宣传部门正好缺个拍视频的,工作也不算太危险,要不我给你写个推荐书把你调过去?”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这就去摘!那您......您还准我出外勤吗?”

“听话,”许愿淡然地看她一眼,缓和道,“缉毒啊,跟普通办案不一样,很少会让女警察出外勤,更何况你这么年轻,一方面是出于保护,一方面是为行动考虑。这段时间你先留着看家,跟张姐多学点东西。要真想跟着出去,等实习期过了,明年有机会我亲自带你。”

戴婉仪感觉自己听错了,又觉得许愿不像是能给人画饼的那种人,于是站直敬礼,活泼道:“明白了,谢谢队长!”

“好好干,一会儿去把海报领了。”许愿叮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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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吗。戴婉仪傻愣着,万分尬尴地看着许队长径自推开门走进隔离室。

而后她叹息一声,默默感慨自己出师不利,遂屁颠颠地溜去楼下厕所洗了把脸,摘了耳钉,这才有脸去行政办公室领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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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一言不发地进了隔离室,随手捞起地上一把被摔破了脚的瘸腿椅子,而后重重将椅子放回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声。

隔离室里那几位大爷先是愣了会儿,而后反应过来,骂骂咧咧道:“你干什么?”

“你好,听说几位要找案件负责人?”许愿微笑着,“还要让他赔钱?”

“赔钱怎么地了,俺们辛辛苦苦出摊做生意,你们这些警察说带走就带走,俺们的三轮车也给没收了,凭啥?就凭你们是警察,就凭你们是官家的人?就凭你们吃的公家饭?还有没有天理了!”

许愿一声不响地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老头又大喊起来:“这不合理,这不公平!我犯什么事儿了要给扣在这里?你们,你们随便抓人,是违法的!公家饭吃多了就膨胀,老子要告你,老子要上访,上访!”

由于这人起到了带头作用,因此剩下的几位也都跟着嚷嚷起来。

“对对对!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净不干好事儿!我要揭发你们!凭什么扣我的车!你们跟晚上巡逻那批人一伙儿的吧!”

一时间,“举报”、“上访”等吵嚷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位大爷分不清治安队和缉毒队,只知道自己的摊位被扣了,一下急红了脖子根,许愿看着都替他们为难。

“我就是案子的主办领导,车不是我们扣的,这事你们得去找派出所治安队,”许愿不冷不热地说,“还有,个人出摊卖东西属于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理论上需要按照经营所得计算缴纳个人所得税,在实际执行中,税务人员很难准确掌握个人摆摊的收入大小,所以,要么直接免征个税,要么核定应缴税金额。”

几位大爷不说话了。

“你们刚说,我们人民公仆拿着纳税人的钱不干好事,那么我来问问几位爷,”许愿笑了笑,“您几位一个月能赚几个钱,有纳税能力吗?”

几位大爷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再者,几位摆摊卖小吃用的是什么油,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得多吧,”许愿单手撑在桌面上,“摊点证有吗,个人健康证有吗。前几天三轮车撞了人,都闹到派出所去了,辖区治安队为什么找上你,还不明白?而且这里是缉毒队,您几位要是没干什么事,能被请来缉毒队喝茶?”

他这声音一大起来,倒是没几个人敢反驳了,室内暂时安静了一瞬。

后街的情况许愿再清楚不过,由于经济条件没跟上,什么阿猫阿狗都有,为此西区派出所特派出一批治安民警每天每晚轮换巡逻,眼前这几位爷一看就是不讲理的主儿,暂扣的摊子里用塑料桶装了些不明油状物,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口水油,或者地沟油,总之不是什么好油。

也难怪摊子上用木板写着“特制烤羊肉一元一串”,真正的好肉哪儿有那么廉价。

再者他们口口声声小本生意,王辉传来的监控却显示他们行迹可疑,东张西望,刻意挑人少的角落停放卖东西的三轮车,一天下来拉不到食客也丝毫不急,好几次都在深夜的时候把车开进欢夜城KTV直连的小巷旁边。

“坐好,填一下身份信息。”许愿将文件夹和笔放在桌上,转身正要给大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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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大爷一看要填信息,立马坐不住了,拍着桌子要站起来同许愿理论。

“不是,哎,凭什么俺们填啊!俺们就做点小本生意又不犯法!你凭什么要我填身份证?凭什么不让我走?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不是想污蔑俺们!俺们又没犯事儿,填什么身份证!你这是......非法侵犯俺们**!”带头的那个老头很难缠,吵嚷间扬手打了许愿一耳光,响声清脆,霎时间其他人全都安静下来,旁边负责调停的同事和门口站着的记录员也给吓得愣住。

许愿身高将近一米九,见场面一度无法控制,随手一敲桌面,摔了笔,而后双手交叉抱胸,垂眸看着他们:“都干什么!吵什么吵安静点!想袭警啊,辖区拘留所十日游,管吃管住还能学知识,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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