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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印象中的西区是个基础设施建设不太完善的地方。

那是曾经的老城区,几十年前也曾一片繁华,人潮如海,无论是路边的糖人儿还是商铺里的果丹皮,总是吸引着无数路过的人前去探寻一二。

但自从后来滇城划市,政府搬迁,西区便逐渐冷落了下来,居住在这里的人也大多是些怀旧的中老年人,或是暂时买不起市中心房子的上班族、学生党等。

这样不那么引人注目的环境,却有一家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量贩式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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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清洁工正在后街打扫,她弯着腰,用铁钳夹着满地的垃圾,边扫边抱怨——没有任何一个清洁工愿意来这儿扫地,而今天换班的时候,恰巧轮到她。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反正干到明天天亮也不会给我几个钱,我真是贱,那么积极地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口里的咒骂声闷在口罩里,细雨在她头发上镀了一圈水珠。

咯吱——

鞋底踩上了碎玻璃,她知道那是啤酒瓶上的碎片,于是又大骂起来。

这条街年代久远,往前走一些便是垃圾集散中心,平时少有人路过此地,因此,这条街上总是排着一列垃圾桶,时不时就散发出一阵奇异的腐臭。

有时候附近居民楼里的老人为了少走几步路,便将垃圾袋从窗台上丢下去,正好砸在后街排成一列的垃圾桶里,垃圾袋没有绑结实,一瞬间便“哗啦”散开,袋里的果皮纸屑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飘着细雨,后街的路灯是老式的黄光路灯,因年久失修而忽闪忽闪,后街入口处紧挨着亮起霓虹灯的马路,顺着马路直上便可以直达市区。

清洁工直起身,锤了锤酸痛的肩膀,咒骂着后街的一切。

她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霓虹灯,又看着昏暗寂静的后街,觉得这一切都仿佛不太公平——几步路的距离,倒显得格格不入了,显得泾渭分明了。

垃圾的腐臭像下不完的雨一样绵长,侵扰着人的嗅觉器官。

她来到垃圾堆得最高的那个大桶前,把那些鼓鼓囊囊的垃圾袋卸下来。

垃圾桶塞得那么满,里面肯定有什么值钱玩意儿,说不定还能捡些家具什么的卖钱用,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低矮的垃圾桶奇臭无比,连棉布口罩都抵挡不住那样的臭味。

待到把垃圾袋全部拆解下来,她无意中往垃圾桶里瞥了一眼。

只一眼,便叫她瞬间愣在原地。

她用铁钳碰了碰垃圾桶里的东西,迎面而来的危机感突然将她笼罩进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油然而生,仿佛背后有什么东西正紧紧盯着她一样。

昏黄路灯的“嗞啦嗞啦”地闪着,低矮的垃圾桶的影子落在地上,显得无比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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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值钱玩意儿,没有废旧家具彩电......

一个歪着脖子的男人正以一种奇异别扭的姿势缩在桶里,军大衣上面裹了一层冻干的冰,正睁着僵硬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赫然看见那男人歪着的脖子,被剌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摇摇欲坠要掉下来一般!

歪脖子的男人依旧睁着巨大的俩眼眶。

雨势突然变大,远方的天空落下一道惊雷——

那不是个活人。

那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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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女人捂着脸,尖叫着瘫软在地上。

她颤抖地不断吸气,而后呼气,一颗心脏砰砰地跳动,莫名的恐惧感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地揪着她的心脏。

令人窒息的紧张和后怕紧紧地环绕了她。

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一声尖锐的车辆鸣笛声,她不断吞咽口水,哆哆嗦嗦地摸索着自己身上的口袋,平时很容易就能拿到的手机,愣是掏了好久才拿出来。

她颤抖地按下三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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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江驰跟许愿一起坐在后座,看许愿眉头拧着,便想缓和缓和气氛,于是道:“队长,咱们这次不会撞上什么特大惨案吧。”

“闭嘴,”许愿瞟了他一眼,恨不得立马用蜂蜜堵了他的嘴,“出现场的时候不要乱说话。”

江驰刚想说自己没乱说话,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许愿的意思,只好微微抿唇:“队长,您也信这个?”

“警队的人一半都是乌鸦嘴,你最好不要成为下一个。”许愿面不改色。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各怀心事,许愿不太想搭理江驰,江驰觉得许愿难以接近,刚想跟许愿套套近乎,下一秒就见许愿靠在座椅上闭着眼补觉,车窗外路灯扫过,照出队长眼底的一片疲惫。

江驰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被吞回肚子,转过头不想招惹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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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西区刑侦大队的同志正在做初步的勘验工作。

小巷子开不了车,许愿让钱铮把警车停在外面的路口,而后自己带江驰先跑着过去。

垃圾桶边画着白线,勘验板摆在地上,垃圾桶里的男人被挪到一旁摆着,估计是法医用工具弄开了男人衣服上覆盖的冰面,尸身周围散落了一圈冰块,几滩水渍洇在警戒线以内的地面上,很是明显。

痕检员们的闪光灯亮成一片,技术相机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

“正在办案,不要靠近。”辅警拦下他们。

“我市局的。”许愿一亮证件,随手撩开警戒线,江驰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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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也忒怪了,死者出现在垃圾桶里,但他却像是被活活冻死的,”分局法医蹲在地上,隔着乳胶手套按了按僵硬的尸体,分析道,“死者呈苦笑面容,尸斑呈现淡红色 ,类似于冻伤,外露肢体部分由于立毛肌收缩而显示出鸡皮状,□□缩小明显。”

见许愿过来,分局法医抬起头,寒暄似地叫了声“许队”。

许愿要了两只手套,乳胶手套弹性极好,穿戴时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他一边调整手套,一边朝地面上的男尸扬了扬下巴:“冻死的?死多久了?”

法医点头道:“还没具体检验,看着像是急速冷冻致死,喏,现在还没给死者脱衣服,但是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出现了大量鸡皮疙瘩,再加上这些斑块,死亡时间推测不超过两小时。不过更详细的还得再看看。”

许愿蹲下身,伸手把那男人的头轻轻转了一个幅度,露出男人睚眦欲裂的双眼。尸体的面目因冷冻而微微变形,那一瞬间许愿只觉得视觉冲击过于强烈,冥冥中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尸体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清晰可见。

他指了指尸体身上裹着的军大衣,道:“急速冷冻致死的尸体要么衣着单薄呈蜷缩状,要么□□,或是把衣服撩开暴露胸腹,低温状态下产生幻觉热感,丘脑□□温调节中枢发出热信号,传递到效应器,然后开始脱衣服,但是这位老兄非但没有脱衣服,还把自己裹成了肉粽,生怕自己着凉,为什么?他真的是冻死的?”

法医愣了愣。

许愿又看了一眼尸体脖子上的血痕,问:“这什么情况?”

“有人在死者脖子上剌了一刀,力度很大,伤口处没有生活反应,是死后造成,”法医比划着说,“我看过了,死者的脖子几乎完全断裂,只剩颈椎和一些皮肉相支撑,要是力道再大点儿,死者的头保不齐就会掉下来。”

许愿指尖碰了碰尸体脖子处的断裂,眼神微微一沉,痕检的灯光时不时照过来两缕,显得他周身气场冰冷无比,令人难以接近:“急速冷冻致死,死后还被人一刀划断了脖子——断裂面凹凸不全,看着应该不是一刀划到底的,凶手费了一番力气......能判断是哪种刀吗?”

“这个要回去检验才说得清,”法医思索片刻,说,“但我看那豁口,感觉像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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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刑侦大队的队长正让人封锁后街。

江驰站在离许愿不久的地方,紧盯着尸体。

尸体上裹着军大衣,他看了一会儿后,忽然找来勘察员要了副手套,自顾自地蹲下去,在许愿疑惑的目光下扒开了军大衣的外层。

“你干什么?”许愿道。

军大衣外层覆盖的薄冰没过多久就散了,衣服被扒开,露出内里的夹层,夹层下则是骚粉色的卫衣。

人都冻了那么久了,尸体表面明显有淡红色尸斑,冷冻时间较长。

而军大衣的外层却不像是被冻了很久的样子,一般来说冷冻时间长的衣物基本上都冻干变硬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剥取,加之外层结的薄冰也明显是新鲜的......

江驰神色微凛,顶着许愿近乎质问的目光,伸手在那军大衣里里外外摸索着。

那个死去的男人脸上呈现出苦笑面容,也许是因为死亡或者其他什么别的原因,比如冷冻,导致那个男人的脸几乎都快要变形了。

但江驰还是几乎一眼就能确认,死者正是那个今天在KTV里差点儿被他抓个现行的男人。

片刻后,他站起身,脸色有些阴沉,但那阴沉只是闪过一瞬,很快他便调整好表情,一副询问的姿态,手里拎着一包用透明塑料袋包裹的白色粉末状物质。

“队、队长,”江驰老实地说,“我刚刚从死者军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这个。”

许愿眼神一冷,接过那袋不明粉末。

他是缉毒警察,从入警到现在十多年,大大小小的各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而那袋透明包装的白色粉末,几乎是一瞬之间便让许愿的神经再度绷紧。

就在一小时以前,许愿还带队去过紧挨着后街的欢夜城KTV,在那里,他搜出了大量违禁药物,加起来足足有两千克——但是方才从死者衣服里摸出来的那袋白色粉末,同今天搜到的那些,外观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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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老大?”

一旁的钱铮被许愿拖过来,一头雾水地看着许愿手里的那袋东西,而后分贝一提:“卧槽这是!”

“给我拿个物证袋,这东西包装成这样大概率是毒品,”许愿目光环视案发现场一圈,最终定格在后街联通欢夜城KTV的某处,沉声说,“让大队的人去一趟KTV,把他们KTV里的监控拷过来,顺便留意一下附近的道路监控,我要知道这样一个身上带着毒品的大活人在被活活冻死的情况下,是怎样出现在垃圾桶内的。”

凶手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甚至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指纹或是行凶工具,雨水落在地上,把地上的一切和各种垃圾果皮乃至于碎玻璃片混在一起,勘验起来难度较大。痕检还在对发现尸体的垃圾桶进行痕迹提取,报案人被分局的民警送回了家。

“这算抛尸吗。”江驰蹲在尸体旁边,静静地端详。

“算,那不是废话么,”许愿垂眸看了一眼尸体,“我比较好奇,这附近有什么地方会拥有特大冰柜,能够短时间内让一个大活人速冻致死,并让凶手有充分时间把尸体转移到垃圾桶里。”

江驰下意识噤声,眼神轻飘飘落在不远处的某个拐角附近,兀自退到一边充当工具人。

钱铮也跟着蹲下来,用指尖翻看死者面部,道:“死者是被活活冻死的,在低温的状态下却没有出现反常脱衣行为,而是把自己整个人用军大衣包裹起来——队长,会不会是凶手帮他穿了衣服?”

虽然尸体表面形态完全符合冻死规律,但是......

“也许吧,”许愿语气平缓,“凶手要在死者冻死之后再帮死者穿衣服,就那么点儿时间,除非这是个非常有经验的凶手还差不多。”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说凶手事后良心发现帮他穿上了衣服,想让他走得体面一点儿,得费多大功夫。要做到让衣服外层结冰,时间是很重要的工具。凶手在帮死者穿上衣服后还要将他再次塞进温度极低的冰柜,那么死者经过两次冷冻,尸体表面形态会根据冷冻的时间长短而发生外观上的改变——但是咱们的这位老兄,皮肤冻伤斑痕呈现轻微的淡红色,说明冷冻时间并不长。”

钱铮猛地拍手:“也对啊!要想出现短时间内使死者的尸身呈现出这样的情况,除了耗时长,对环境的温度要求也高吧,只有非常非常低温的环境才行,但是滇城上哪儿找这么低温的环境?”

两人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相视无言。

许愿喃喃:“嗯,人被快速冷冻而导致死亡,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那么环境内温度必须在零下,才有可能对得上案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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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急速冷冻致死,但因现场条件有限不能进行更精确的检验,要得到确切的致死原因还需要回局里进一步检查。不过警方目前所掌握的是,死者被人割喉,身上还藏着疑似毒品的可疑粉末状物质,尸身出现在堆满垃圾的垃圾桶内。

死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又或者说,杀害死者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队长,”江驰在后面突然出声,“欢夜城KTV的地下冷冻室,温度常年在保持零下二十度左右。”

闻言,许愿轻轻抬眼看他。

许愿长相虽然还算说得过去,但却让人不想亲近。那双眸子分明很沉静,深邃的视线总是叫人看了心里微微发怵,给人一种奇异的压制感,简单来说,那是一种让人不想靠近的长相。

片刻,许愿沉声问:“零下二十度,你怎么知道?你去过?”

江驰一愣,心里微微一动,将视线挪开,垂眼看着自己脚尖:“队长,我......”

不过好在许愿并不想纠结江驰为什么会对欢夜城那般了解,只是转过身,吩咐下属保留现场材料。

江驰莫名松了口气,眼角余光匆匆扫过被封锁着的后街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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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着细雨,风吹过的时候发出恐怖的“呼呼”声,同现场人员交谈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啊啊啊啊——”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紧接着,封锁后街的警戒线被人生生扯断,警示桩也被人一脚踢翻。

守着外围的警察连忙七手八脚拦下那喝醉的壮汉,大声呵斥道——“不许动!”

江驰站在许愿身后,猝然回头。

只见那壮汉喝得烂醉,东倒西歪,手里还拎着个空酒瓶,迷迷糊糊地摇摆大叫,现场四五个身强力壮的年轻警察冲上去都摁不住他。

壮汉一路冲进街道内,高扬起手中的空酒瓶,见人就撞。

突发变故,现场一片嘈杂。

眼见着他逐渐逼近,二十五岁年轻气盛的江驰心下一横,眼睛一闭便冲上去,赤手空拳便夺过壮汉手中的空酒瓶,单手摁着壮汉肩膀。

壮汉一头撞歪了路灯,怒骂着从兜里掏东西:“妈了个巴子!”

路灯昏黄,锃亮的光影一闪而过,几乎是转瞬之间便冲着江驰面部划过。

江驰狠狠一偏头,眼底涌上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抄起酒瓶子便往那袭警的傻逼身上甩过去,与此同时那壮汉也抄着蝴蝶刀朝他面部挥——

酒瓶应声而碎,哗啦啦散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但是,壮汉没有痛呼,也没有想象中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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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不知是什么时候冲到江驰面前的,运动过后的胸膛微微起伏。他侧脸同江驰靠得很近,猛地攥住醉酒壮汉抄着蝴蝶刀的那只手,硬生生把人的胳膊压下去,蝴蝶刀哐当落地。江驰却收手不及,酒瓶应声而下的瞬间,狠狠砸在许愿右肩上,玻璃碎片哐啷落了一地。

跟着许愿出现场的民警忽然蜂拥而上:“卧槽老大!”

许愿没有理会肩上的玻璃碎片,只给民警递了一个“没事”的眼神。

江驰立马反应过来——他刚刚那一酒瓶下去,砸的不是壮汉,阴差阳错砸中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随着一阵“咔哒”声响起,壮汉被许愿兜里的银手铐牢牢铐住。

许愿沉着脸把壮汉丢给外围的同事:“袭警并破环现场,让派出所的兄弟过来一趟,把这喝得烂醉的智障带走。”

“好,明白了,这就联系。”同事一点头,立马把人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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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安静,现场的人看看江驰又看看许愿,唏嘘一阵,冷不防被许愿的目光扫到,觉得浑身发凉,于是都默契地咳嗽几声以掩饰尴尬。

许愿转过头,暴露在昏黄的路灯光下。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外套,而此时那黑色外套右肩部分的颜色显得格外深。但他脱下外套,一边把嵌进皮肉里的酒瓶碎片拔出来,一边冷静地说:“支队的人跟我收队回去,留下几个跟着分局去欢夜城。死者身上的可疑物送去法医室,现场提取到的血液样本、DNA拿去跟数据库比对。晚上一个都不许走,留下来加班开会。”

末了,他目光环视一圈,又补了一句:“提前开溜的,自己麻溜打报告走人。”

支队上的人连忙应道:“好嘞老大!”

江驰往后方阴暗的地方退了退,掏出手机扫了一眼,短信上写着——“今晚来不来,找你有事。”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许愿的背影,慢悠悠回了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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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许愿草草地用双氧水处理了一下肩膀,坐进了后座,江驰只得坐在他旁边。

他与队长谁也没有说话,中间隔着件刚脱下来的黑色外套,就仿佛隔了一整条银河。

晚上塞给他咖啡味棒棒糖的钱铮在前面开车,时不时来上几个话题,但许愿每次都是以“嗯”字终结,江驰又一向寡言少语,故而车内的空气一度十分安静。

江驰将视线落在许愿右肩处,又想到方才自己一酒瓶底下去给许愿右肩来了个深度洗礼,于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队长,”江驰看着许愿棱角分明的侧脸,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的。”

许愿终于将目光散出一缕分给江驰,微微一抿唇:“没事。”

“谢谢队长,”江驰说,“队长,我看车上有纱布,要不给您包扎下?”

“不用了,有你包扎那闲工夫,它都自己愈合了,”许愿不冷不热地说,“知道我为什么拦你吗。”

江驰一愣。

许愿语气有些严肃:“你站那地方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我要是不拦你,这一动起手来,一酒瓶底下去,等那袭警的酒醒了要是多点别的心思,说你作为人民警察动手打人,到时候你这身皮还想要不想要了?”

“对不起,队长,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江驰垂眸说,“但是我也没想到您会冲上来......”

“得了,”许愿蹙额道,“一酒瓶底而已,两天就好了。你以为我是冯局,闲着没事喜欢叫人写检讨?只不过你那一酒瓶底要是真打在他身上,可没有写检讨那么简单。”

“我明白了,队长,”江驰一笑,“下次我——”

“你还想有下次?”许愿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微一颔首,而后便靠着车窗小憩起来。

车还在开,遇到红灯的时候停下来,刹车的时候晃了晃。

许愿即便是小憩也皱着眉头,车内灯光昏暗,他肩上的伤被衣服盖住,却挡不住由内而外慢慢渗出的腥味。

江驰看了几眼就转过脸去看窗外的车流,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忽然觉得许愿好像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不近人情——除了刚到的时候那一句“最好趁早收拾包袱滚蛋”,让江驰直到现在还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许愿直接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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