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
“她怎么跟贺,她怎么不姓贺呢?”叶昭说。
“她叫余思思,她当然要姓余了。她为什么要姓贺啊?”西瓜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叶昭。
“那贺寻为什么就姓贺呢?”
“寻哥他不姓贺他姓什么啊?”
叶昭:“。”
叶昭觉得自己胸口有一股火团在燃烧,这是什么哼哈二将,她竟然还指望他们俩给她透漏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决定说的直白些:“那余思思和贺寻?为什么不同姓?”
西瓜头回答问题前拉着眼镜仔窃窃私语:“寻哥不让我们说他的事,但是可没有说不让说他妹的事啊。”
眼镜仔点点头。
西瓜头转过头说:“思思跟寻哥不是亲兄妹。”
那怪不得姓氏不同,这一点叶昭隐隐约约有过猜测,没想到倒是真的,不是亲兄妹感情还这么好?
“那,余思思的父亲?平时在干嘛?”
“余叔啊,余叔因为生病过世都好多了年了,早就不在了。”眼镜仔抢答。
那怪不得她来这一天了从来没听过贺莲提及贺寻父亲的字眼。
自此叶昭是明白了,贺莲是带贺寻改嫁到余家来的,余思思是余这方的孩子,他们是重组家庭且男方已经去世了。
“那她得的是什么病?”叶昭问。
“听镇上的老人说好像叫什么“羊角疯”。”
“那她为什么一直在家不出门?”
西瓜头还没回答,这时一辆摩托车在外面停了下来。
西瓜头和眼镜仔听到动静不约而同的都站了起来。
贺寻从摩托车上下来,一抬头看到他们俩在屋子里,眉眼一横,问,“你们来干嘛?”
西瓜头走出门一脸的谄媚的问候:“这不是看寻哥你不在家,过来给贺婶搬货嘛。”
“既然是来搬货,搬完了还不走?”贺寻刚刚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叶昭的旁边了,他也不说破,挑着眉问俩人。
“就走就走。”
西瓜头跟眼镜仔推搡着出门,俩人骑上一辆小电驴。
眼镜仔走之前还问贺寻一句,“寻哥,一会吃完饭还去老地方打台球啊。”
贺寻没说话。
没说话就是默认了,眼镜仔骑着小电驴带着西瓜头扬长而去。
贺寻走进小卖部,自然看到叶昭坐在收银台,但并不打算理她,准备直接上楼。
路过收银台时,叶昭站起来突然喊住了他:“贺寻!”
贺寻看向她。
叶昭直入主题的问他:“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微信?”
听到她这么问,贺寻突然笑了,嘴角扯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谁规定的你添加我就要同意?”
叶昭:“。”
“不是你要收钱的吗?不加你微信我怎么转给你。”叶昭理直气壮的说道。
“行,那我现在不收了,就不用加了吧。”贺寻无所谓的回她。
叶昭:“。”
什么意思?收钱的是你,不收钱的也是你。怎么,耍人好玩吗?
“你要是不想让我加你微信也行,我给你现金总可以吧,剩下的一百九加上药膏钱三百总够了吧!不够了你说个数我再拿。”
说着叶昭就从兜里面掏出来三张红票来,这是下午那会跟贺莲专门换的。
贺寻看到递到他面前的红票,不为所动。
叶昭抬头看向他,没有接的意思,她微微皱眉,这还不够?这是有多贪啊。
“你到底想要多少?”叶昭脸色沉下来,直接问。
贺寻突然抬眉,盯着她看了一眼,眼神微动:“一百万。”
听到贺寻的话,叶昭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谁家因为煮个泡面和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药膏张嘴就要一百万的啊。
别说她现在是没有,就是有也不能。
去抢劫银行也不过如此。
叶昭没接话。
贺寻却突然有了主动说话的心思:“怎么?拿不出来了?”
叶昭低头没说话,停了几秒钟,她突然紧握双手,抬头问他:“耍人好玩吗?”
什么钱不钱的,贺寻根本就是在耍她。
她恨恨的瞪着对方,面露嘲讽:“这就是所谓的你的代客之道?”
说起待客之道,贺寻原本面无波澜的表情突然有了些变化,深灰色的瞳仁深不见底,“这是我家,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要是看不惯,就滚回你家去。”
贺莲刚刚从后面仓库回来,只听到了一句“滚回你家。”再接着就是看到叶昭气势汹汹的跑上了楼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只听到楼上急促的走路声。
“怎么了这是?”贺莲转头问贺寻。
贺寻没回答她,转身就出了门。
叶昭的行李箱都在床边上放着,除了拿一些生活用品大部分都还在行李箱塞着,她还没往衣柜里面放。走到桌子前,叶昭把所有她的东西全塞进了行李箱。
贺莲到的时候叶昭已经拉起了行李箱。
“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吵起来了呀?”贺莲一把拉着叶昭,着急的问缘由。
叶昭冷哼一声,暗含薄怒的看着她回答:“你儿子说让我滚回上海。”
说完她就拉着行李箱要走,贺莲死死的拽着其中一个行李箱,连忙劝导叶昭,“那臭小子混脾气上来了就这样。你可别当真啊。”
“都让我滚了,还不当真?怎么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隐藏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从见到贺寻的第一眼,叶昭就知道贺寻不喜欢她,经过这种种事情看来他就是想赶她走。
再者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空调没有wifi,没有浴缸,什么都干不了她早就受够了。
想到此,叶昭就气性直翻涌上,一刻也在这里待不下去。
“你现在能上哪去啊,这马上天就要黑了,一个姑娘家去外面这荒郊野岭的也不安全啊。”
“不安全也比这受气强。”叶昭咬着牙,眼眸中两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贺莲眼看拉不住人,突然弯着腰横着挎抱住了叶昭的腰部。她的力气又大,叶昭又热又动弹不得。
“放开。”
“不放。”
贺莲死死的趴着她。
“你先冷静一下,贺寻臭脾气一上来连我他都看不惯,他也不是针对你呀。”
“......”
贺莲看叶昭不为所动,连忙转换策略:“对了,我刚刚还想找你说呢,你那后妈今天还给我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说让你好好在这边学习,等你上完学之后,达到多少学分就去什么佛陀学院。”
“?弗罗伦萨美术学院”,叶昭突然顿住了,她是不相信李芸竟然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贺莲看叶昭不挣扎了,看来她是说对了。
抱在一起确实是热,她放开了叶昭:“好像是这么个名字,太长了我也没记住。”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叶昭又一次问她。
叶昭是学美术的,按照她之前的人生轨迹来说,读完高二她就会直接飞去意大利弗罗伦萨美术学院上学。
可是现在一切都打乱了。
贺莲疯狂的点点头,接着说:“是啊,她说让你再忍忍,做这些事情她也是没办法,说什么主意都是你那些叔伯出的,希望你不要怪她。”
“那她怎么不亲自打电话给我说?”
“她说她这一举一动的也是被你那些叔伯监视的,尤其是跟你的联系,所以她就只能打我电话上了。”
叶昭一顿,好像有那么一丝道理。
原本她以为亲子鉴定和遗嘱都是李芸伪造的,现在这么一说倒真的没有想到是这些叔伯也是直接参与的,那全部倒也说的通。
李芸是她户口本名义上的监护人,做起事情来远比他们容易的多,例如把她学籍迁到滨城来,还有可能做其他的事情。但是无论那种可能李芸在这其中恐怕也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这倒是点醒叶昭了,她的学籍迁过来短时间内李芸是不会管她的,那她只能留在滨城读到高二结束拿到学分。
等到她过了十八岁,那些人便再也不能随便的处置她,她申请到国外的大学直接出国,至于李芸和那些虚伪的叔伯爱怎么斗就怎么斗,不关她的事。
贺莲看她冷静了许多,又开始安慰她:“你也不用在意贺寻的话,他对谁都那样,我一天都能被他气死八百回。”
……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昭没有下去,贺莲将饭菜给她端了上来。
吃完饭躺着休息时,叶昭看着那块空的地板心中越是愤懑,她找贺莲直接要了一块不用的破布直接盖上了那片空的地板,与楼下直接隔绝。
楼下一宿没有动静,贺寻没回家住。
第二天,叶昭在床上躺了一天,下午的时候头晕昏昏涨涨的,浑身哪里都不舒服,贺莲给她找来体温计一量果然是感冒了37℃5。
贺莲不知道给她从那里找了两片药片说是退烧用的,叶昭看着如拇指大小的药片实在是下不去嘴。便独自去了镇上的诊所,正好她腿上的擦伤也一块看了。
按照贺莲之前说的位置,她很快就找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院,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个小门诊。
叶昭推开门帘进屋,里面正中央的桌子前坐着了一个年轻男子穿着白大褂,染着一头耀眼的红色卷发,她又回头撇了一眼门上的字自己怕是进错地方了吧?
“怎么了?”年轻男子正在玩手机,看到有人来眼皮一掀,问道。
“感冒。”没有回头路,叶昭回答。
“量体温了没?”
“37℃5。”
“行。”
红发青年放下手机直接转身抓药了。
“?”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医生,就这么随便的就开药了?这也太草率了吧?
抓完药,他转手直接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叶昭:“一顿喝一包,别吃辣的。20块钱。”
“医生,我还有腿伤要不再一起看看?”叶昭打算破罐子破摔,主要她还是怕留疤,之前的药膏她一早就还给了贺寻。
邢南这才注意到叶昭腿上的擦伤,他伸腿捞了旁边的凳子让叶昭坐下,让她抬腿到他坐的凳子上。
他低头盯着叶昭的伤口处,突然“哎呦”了一声。
叶眉头一紧:“医生,严重吗?”
邢南点点头:“嗯,再不来,这伤口都要自己痊愈了。”
叶昭:“。”
这冷笑话一点不好笑。
“怎么搞的?”
“磕到床腿上了。”
邢南伸手按了一下中央颜色最深的位置,没伤到筋骨。
叶昭龇牙咧嘴,手消毒了吗你就按。
“哪家的?没见过你啊。”这镇上的人邢南多多少少都认识,眼前的这一位还是头次见。
叶昭不想过多的跟眼前的江湖庸医说话,“贺莲是我姨。”
“贺寻的表妹?”
“嗯。”叶昭实在不想扯到跟贺寻有关的任何话题,草草的说了句。
邢南拿了一个钳子和一个棉签,放到叶昭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打开了一瓶碘伏。
终于是要消毒了。
“有点疼,忍着点。”说着就拿钳子夹着棉签沾着碘伏就擦上了。
手在伤口处按着擦,叶昭龇牙咧嘴的喊疼。
“现在的年轻人吃不了一点苦呦。”邢南察觉到她的表情说道。
“不像你表哥。”
经过昨天的事情,叶昭没有一点心思去听有关贺寻的任何事情。
但眼前这个医生并不是这么认为的:“我认识你表哥那会,他才十二岁,那会什么活都干,年纪轻轻的,像个老大人…”
叶昭本来就头疼,听他说的都要困了。
她眯着眼睛,最后迷迷糊糊听到他说:“回去别沾水,药膏抹几遍就没什么问题了。”
终于是要回去了,叶昭付了钱就直接走了。
由于伤口消毒,现在火辣辣的疼,再加上绷带绑的紧,叶昭走路都是有些坡的。
贺莲在收银台看到叶昭回来,大老远的就来扶她:“怎么看个医生又严重了啊?”
“消了个毒,不打紧。”
贺莲扶着她上楼,刚一上楼,贺寻从屋子里面出来看到她们俩这架势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叶昭看着贺寻倒没什么不自在,直接漠视,权当看不见。
贺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贺莲看他又要出去:“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晚上不在家吃饭了?”
“嗯。”
贺莲看他脾气到不像平时那么冲了,胆子也大了起来:“你看看你,昨天都把你表妹给气病了,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叶昭:“。”
她一点都不需要贺寻的道歉,再者说,她感冒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贺寻冷嗤一声:“我道歉?做梦。”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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