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祺钦一听这话,看着神色暗淡的陈微迎,顿时觉得心急如焚,刚要解释,就看见奚顾君示意他不要出声,只得先把话咽下。
江依依听得奚顾君这一番话,脸色瞬间就变了,这话明面上说她一往情深,实际上谁都听的出来,她想说的是她目中无人,毫无礼数。
江依依这走过去,对着奚顾君盈盈一礼,柔声道:“方才依依一心只想着让表哥陪我去扎风筝,怠慢了小姐,还请见谅。”
奚顾君看着她,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这可从何说起啊,我可从没说过要问江小姐的责,江小姐可别乱给我扣帽子啊。”
江依依见她不接招,仿佛一拳打进了棉花里,于是端起奚顾君手边的茶杯,可怜兮兮道:“都是依依的错,惹得小姐不痛快了,还请小姐原谅依依。”说完便要将茶杯递给奚顾君。
奚顾君看着她,也不说话,伸出左手去接那杯茶,但茶杯突然往江依依身上倾倒,看起来就像奚顾君将这杯茶推到了江依依身上。
面对这种情况,奚顾君嘲讽的勾起嘴角,右手闪电般伸出,稳稳的接住了那杯茶,放在了身旁的小桌上。
奚顾君抬眼瞧着惊呆了的江依依,笑眯眯的道:“我看江小姐年纪也不大啊,怎么会有手抖的毛病?”
江依依马上反应过来,一脸柔弱惶恐的想要跪下,但膝盖还没着地就被云岫强硬的拖住了。
奚顾君拽着江依依的手臂,拉着她站稳了,道:“江小姐不必这么着急,我从来没说过我要问罪,可江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罪,那我们就来算算吧。”
奚顾君丢开江依依的手,拿出手帕细细的擦试着手:“其一,你我初相见,你便说我欺压怪罪与你,这在属于构陷,其二,你自导自演,企图嫁祸与我,这属于污蔑。”
江依依已经完全吓傻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敬个茶会上升到这样的程度?她才来京城不久,还未好好经营人际关系就出现这样的事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她名声必会有损,况且,京城中人极其在意名声,她在京城根本无法立足,一人一句口水都能淹死她,接下来的事也会是竹篮打水,到时根本不敢面对父亲。
奚顾君看着已经吓的浑身发抖的江依依,笑的更加灿烂了:“这最后一条没那么严重,只是太后娘娘送我的八宝如玉金丝手镯被你磕坏了,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说着伸出左手,露出一只磕坏的手镯。
江依依一脸疑惑,她何时磕坏了她的手镯?她根本没碰到她啊,后面听说是太后娘娘赏赐之物,整个人眼前发晕,这可比前两项罪名还要严重,谁敢挑衅太后娘娘啊。
江依依脸色发青,不该是这样的,这些招数在家时屡试不爽,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江依依看着奚顾君,又看着毫无反应的萧祺钦,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陈微迎见此情形,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奚顾君微微一笑,看来也就那样,只会耍些小聪明,也只能欺负欺负老实人,现在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坐在主位上的萧祺钦一直没有出声,只叫人进来将晕过去的江依依搀扶下去,上前向奚顾君行一礼,但她却并不受萧祺钦这一礼。
奚顾君道:“此事错不在你,不必向我道歉,不过另一件事错在你,所以你需要向微迎道歉。”
奚顾君将陈微迎拉到身前,严肃道:“本来你二人之事,我不便插手,只是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微迎,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
“你为何要纵容江依依欺负微迎?”奚顾君问萧祺钦。
萧祺钦听她这么一问,急忙答道:“我从未纵容江依依欺负微迎。”
奚顾君道:“那在你表妹在她面前作威作福,让她产生自我怀疑时,你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坚定的回答?”
看着对面沉默下来的萧祺钦,奚顾君逐渐感到背脊发凉,身边的陈微迎也轻轻的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奚顾君不为所动,她今日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也是为了给陈微迎一个交代。
萧祺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我想等我母亲去陈府提亲时,再告诉她。”
陈微迎简直不可置信,短短一段时间内情绪经历了巨大的起伏,萧祺钦的沉默让她感到伤心绝望,后面的话又让她欣喜若狂。
其实奚顾君也在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到最坏的结果,不然她都不知道陈微迎该怎么办。
回程的马车上,陈微迎彻底变成了一台复读机:“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要来我家提亲?”
奚顾君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问题她都快问了八百回了,原先好好一个人,就这么傻了,挺可惜的,奚顾君心想。
回到陈府,陈微迎终于不那么激动了,道:“顾君,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个,奚顾君就跟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但还是将事情原模原样的告诉了陈微迎。
“顾君,没想到你也会做出这样的事,看来是我太不了解你了。”
奚顾君看着拼命憋笑的陈微迎,深感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她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么丢人的事告诉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果然爱情使人降智。
看着奚顾君一脸的幽怨,陈微迎努力压下笑意,道:“你最近别去永平伯爵府了,太尴尬了,还是缓缓比较好。”奚顾君赞同的点了点头。
夜色染上天空,凛冽的寒风在窗外游荡。奚顾君早早洗漱上榻去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只想埋在被窝里,不想动弹。
最近新得了一本很好看的话本,这些天都沉迷其中,在她看的正起劲时,窗户上突然有一个黑影闪过。
奚顾君放下话本,拥着被子前去察看,突然汗毛倒竖,她背后有呼吸声,还没等她转身,就被身后的人拥进了怀里。
奚顾君紧绷的身体在闻到那股清雅的清香时,瞬间放松下来,往后靠了靠,缩进了身后之人的怀里。
“哪儿来的小贼,竟敢夜闯本小姐的闺房,真是好大的胆子。”奚顾君漫不经心的念着台词,嘴角始终上扬着。
为了缓解尴尬,奚顾君特意忍着没去见席沧云,恰逢席沧云这段时间也十分忙碌,二人竟也是好些时日都没有见面了。
席沧云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奚顾君,将头小心翼翼搁在她肩头,呼吸间全是她的味道,轻轻的蹭了蹭那柔软的发丝。
奚顾君感受到席沧云的动作,感觉仿佛被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伸着柔软的爪垫碰了碰,心里瞬间软成了一摊水。
说实在的,这么久没见了,她还挺想念这个人的,但又怕自己没有冷静下来,又做出一些没脑子的事。
奚顾君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如画的少年,笑着问道:“你来干什么呀?”
席沧云还是不回答,绯色漫上那修长白皙的脖颈,就那样静静的搂着奚顾君。
奚顾君一看这小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害羞了,也是,自幼便遵循君子之道的人,现在居然深夜翻窗,进入女子的闺阁,可不是要在心里别扭一番。
奚顾君从被子中伸出双手,捧着席沧云的脸,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她又忍不住想逗一逗这人。
“席小将军深夜造访,如果没事的话,还是请回吧。”嘴上这样说这,可手上却没放开。
席沧云听闻,一下子移开目光,轻声道:“这么些天你都没来找我。”
奚顾君憋着笑:“所以呢?”
席沧云抿了抿唇,垂下眼睑,声音较之前还轻:“你不来找我,我去找你。”
说完,奚顾君明显感受到手中捧着的这张脸开始微微发烫。
奚顾君心里都快笑死了,这人真有趣,不过不能再逗下去了,万一将人气走了,那她就得找根面条悬梁了。
奚顾君捧着席沧云的脸凑近,认真道:“西西,我很想你。”
席沧云身躯一颤,将头深埋在奚顾君肩上,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道:“我也是。”
片刻后,席沧云扶着奚顾君的肩,低声控诉:“你既…想我,却不来…找我。”磕磕巴巴说完,不等奚顾君说些什么,一双好看的黑眸便不停地往四处乱飘。
奚顾君一听,顿觉啼笑皆非,瞧这一脸心虚的小模样,奚顾君有心想给他点小教训,但终归是舍不得。
奚顾君抬起手,对着那张白皙俊俏的脸就是一顿揉捏,恨恨道:“我不去找你,你不会来找我呀!”
席沧云一脸纵容的任由她揉捏自己的脸,等人玩够了,再将人揽入怀中。
“在过几日便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到时我带你出去踏青可好?”
“好呀好呀!终于可以出去玩啦!”
可要憋死她了,席沧云最近特别忙,就连过年时都只来得及回去吃一顿年夜饭,又匆忙回军营去了。
新皇刚刚登基,虽说百废待兴,但也有个尽头,这忙碌强度有些不合常理了,虽然不知道他在忙学什么,但奚顾君从来不过问,这是对双方的保护。
她现在闲的快要发霉了,席沧云很忙,她又害怕自己见到他又会脑抽,再加上天气是真的冷,就一直窝在落花院,连奚承祜和阮玉梅都惊讶于她的安分。
二人都享受着这个难得的甜蜜时刻,忽然,奚顾君扯住缠在身上的被子,一把裹住席沧云,猛的将他推到床榻上去。
床榻一吱嘎一声,之后奚顾君压在裹得像只蚕蛹的席沧云身上,弯着一双杏眼朝他笑。
“今天你既然上了本小姐的塌,就别想下去了!”
奚顾君佯装凶恶像,一把熊抱住被自己压住的蚕蛹,颇有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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