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文理不同校,但是林叙楹强行要求郑亦唯把林卿怜带回家。
理由是这样的:“人家卿怜哪哪都好,就学习成绩这个特别好!你说他在他家住的也不咋的就算了,吃的也没有厨师做好吃的,因为这没考好怎么办?”
郑亦唯:……
林卿怜:……
以及总感觉自己被莫名骂了的林汩:……
就这样,林卿怜高考前一天刚进门就看见姜姨溜溜哒哒地跑过来,张口就是:“少夫人,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和忌口吗?”
林卿怜迅速躲在郑亦唯身后,自觉低了两年的头终于断了。
郑亦唯忍笑:“不吃辣不吃麻,喜欢鸡肉和面一类的。”
姜姨笑眯眯:“好嘞好嘞。”
等姜姨离开几步,郑亦唯把身后的林卿怜拉回房间,然后从身后抱着他逗他:“姜姨都叫你了,你怎么不认呢。”
林卿怜依然捂着脸躲他:“有点……丢人……”
郑亦唯有点好奇地低头:“呦,还不好意思了?”
林卿怜捂着脸趴在他的床上,誓死不从。
郑亦唯伸手捏了捏林卿怜耷拉在床边的小腿:“换个衣服,爬我床别穿着校服爬。”
林卿怜不趴郑亦唯的床了,他爬起来然后趴郑亦唯。林卿怜趴在郑亦唯怀里神色安详,郑亦唯没办法,慢悠悠地拍着他的背哄他。
晚饭的时候,林叙楹看郑亦唯一眼:“你晚上别欺负人家,听见没?”
郑亦唯摆摆手,义正词严:“不会。”
林叙楹还是不放心:“我不放心,要不你把卧室门开开?”
郑亦唯手插着兜:“怎么?偷窥你儿子谈恋爱?”
林叙楹看他的眼神相当同情:“得了吧,这是因为你谈恋爱这两年里,我逐渐认清我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
郑亦唯震惊:“妈?妈妈?!”
林卿怜默默,偏头也没憋住笑。
林叙楹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快十八了,你妈也谈过恋爱,也理解你,但是林卿怜不可以,人家才十七岁,还没高考……”
郑亦唯真的炸毛了:“我没那么过分!妈妈你信我行不行?”
林叙楹叹了口气,施施然地回了房间。
林叙楹回到房间,刚好沈奕倾打电话过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楹楹,你干什么呢?”
林叙楹语气麻木:“累。”
沈奕倾有点意外:“因为亦唯高考吗?亦唯不是个挺放心的孩子?”
“哪止,”林叙楹的语气参杂了点咬牙切齿,“亦宸亦琛他俩中考,言言小升初,连轴转,要命……”
林叙楹跟沈奕倾打着视频叹气:“有时候一个人带四个小男孩也挺无力的。”
沈奕倾:“怎么,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你这么感慨。”
林叙楹闷声闷气:“有时候我意识到,青春期的小男孩还是需要个爹的。”
林叙楹趴在桌子上叹气:“我对不起郑亦唯……
“以后亦宸亦琛和言言怎么办啊?我就是一个可怜而脆弱的小女孩……”
“可怜……而脆弱的小女孩?不是……”沈奕倾的脑子里瞬间想起来了当年林叙楹一手郑亦唯一手郑亦宸,顺便还能关照一下旁边的郑亦琛,“那他们是自然生长到这么大的?”
林叙楹:“怎么不是吗?感觉养着养着就从那么一点点变成duang大一只。”
沈奕倾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旁边的房间里,郑亦唯搂着林卿怜,叹了口气。
林卿怜趴在郑亦唯怀里眯着眼睛:“哥,今年生日我给你。”
“谁问你这个了……”郑亦唯摸摸林卿怜的脑袋。
郑亦唯感觉自己越来越焦虑了,焦虑到了林卿怜也无法缓解的地步。
他环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到了墙角蒙着布的架子鼓上。
想了半天,他在家庭群里发了个消息:都睡了吗?
楹:?
Chener:?
Chens:?
Yan:?
唯:我打会儿架子鼓。
整个群沉默了一会儿。
Chener:你要敢敲情歌你滚出去敲。
唯:???
唯:海阔天空。
Chener:……快点开始快点结束。
唯:好嘞。
郑亦唯放下手机感叹:“郑亦宸这孩子……嘴咋这么毒呢?”
郑亦宸跟郑亦琛他俩,妈属于说话多点但是有时候不太好听,爹是属于话少但是说话好听;所以……郑亦琛属于话多并且说话好听,郑亦宸是话少,但是一张嘴要么划人家大动脉要么戳人肺管子。
郑亦唯叹了口气,转身去掀墙角盖鼓的布。
林卿怜默默地抱着英语错题集看着郑亦唯的动作,直到郑亦唯把凳子挪过去顺便翻出旁边的鼓槌,才意识到郑亦唯想干什么。
他放下书:“你要打架子鼓?”
“回忆青春,”郑亦唯试了试动作,“有何不可。”
林卿怜:!
说来就来。
踩鼓点的节奏和过盛的声音,郑亦唯居然感觉到了久违的爽感和刺激感。尤其是落在镲上的那几下,除了震动有点大以外,别的没啥坏处。
爽是真爽。
郑亦唯心满意足地把鼓槌放回原处,顺便给了林卿怜一个眼神:“帅吗?”
林卿怜定定地点点头。
郑亦唯温柔一笑:“我也觉得我很帅。”
林卿怜:“确实……很帅。”
他第一次见郑亦唯身上发的光这么强烈。
林卿怜还是想问……
“郑亦唯,你到底怎么看上我的?”
郑亦唯想了想,然后欠嗖嗖地邪魅一笑:“你跳舞好看,我见色起意。”
林卿怜:……?
面对林卿怜探究且震惊的目光,郑亦唯慢悠悠掏出手机,然后播放视频……
“郑亦唯!”林卿怜急了,伸手去抢郑亦唯的手机。
郑亦唯身子后仰躲开:“不删。”
林卿怜抱着他亲了一口,然后继续跟他商量:“可以吗?求你了……”
郑亦唯歪头笑了:“不要。”
林卿怜真的快哭了:“删了,求你了。”
郑亦唯终于善心了一回:“想我删了?”
林卿怜可怜兮兮地点头。
郑亦唯抱着他:“你那件衣服还在吗。”
林卿怜点点头:“在家里……”
他差不多知道郑亦唯想说什么了。
“跳给我看,陪我玩。”郑亦唯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手机,上下滑动着,“穿着那个衣服。”
林卿怜愣了一下。
虽然说那衣服薄了点,中间那层透光,不过那衣服到底是三层的,外面的那层外搭,里面还有内衬,总不至于……
“不过呢,外面不能穿。”
“……”
“里面也不能穿。”
林卿怜真的震惊了,他对着郑亦唯炸毛:“郑亦唯!”
郑亦唯坦然地点点头:“嗯,我觉得这个方案挺好的,你考虑一下?”
林卿怜不干了:“你不要脸。”
郑亦唯歪头跟他商量:“那以后,我循环播放你也不能怪我了。”
林卿怜想了半天,头一次被迫选择了割地求和。
“早点休息吧。”郑亦唯没敢多闹他,把视频删了就哄他休息。
林卿怜被他抱着睡得很快,没一会儿郑亦唯就感觉他睡熟了。
郑亦唯睡前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了林叙楹给他发的消息。
“豆奶,高考加油。”
郑亦宸的私信:“哥哥,你跟卿怜哥哥高考加油哦。”
还有郑子言:祝两个哥哥高考加油旗开得胜!!
以及沈奕倾和梁女士那几个干妈给他的鼓励和祝福。
郑亦唯笑了笑,一一表示了感谢。
这两天像做梦一样,就那么结束了。
平心而论,就是普通得像往前的很多普通考试一样。
只是……这一次突然成了全世界都在关注的焦点。
第一天考试考完,走出考场后,郑亦唯谢绝了所有找他对答案的朋友,翻看着手机上不停攀升的高考话题,耳机里循环播放着高考版的“小半”。
他莫名其妙地喜欢这首歌,总觉得有一种很安静的感觉。
直到回家后对上了林卿怜有点焦虑不安的表情。
郑亦唯心里咯噔一下。
郑亦唯跟林卿怜的卷子终究不同,他不知道怎么劝,共同话题也很少。想了半天,睡前郑亦唯问他:“理综卷子难吗?”
林卿怜摇摇头:“不难,但是……”
“但是?”
林卿怜真的有点焦虑了:“我感觉我排名上不去。”
郑亦唯:……
这确实是他对象的性格。
郑亦唯想了想,冲他伸手:“抱抱?”
林卿怜点点头。
郑亦唯靠在床头的时候林卿怜很喜欢趴在他怀里让他抱着。
虽然说这个姿势对于郑亦唯来说实在有点考验意志力了。
郑亦唯哄他:“实在不行报一个地区,我也能……”
“不你不能,”林卿怜飞快地把自己收拾好,爬起身来,“我可以的。”
郑亦唯:……
“你能不能让我有点参与感?!”郑亦唯把他拽回来,“我不管,抱一会儿,高考这两天你不让我碰已经很委屈我了你知不知道?!”
高考两天过得很快。
考完最后一门,下雨了。
林卿怜为了郑亦唯的“个人爱好”,不得已回了一趟家拿东西。想着如果被林叙楹或者林汩看到这单独的一件,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于是他犹豫了一下,顺便把自己的一些其他衣服也塞了进去。
林汩在旁边欲言又止:“你啥时候回来看看也行……”
林卿怜应了一声:“过几天吧。”
林汩又问:“这几天呢?”
林卿怜头也不回:“郑亦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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