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赵嘉运,工号零三。”赵嘉运霍地抬头,只看了一眼面前的侯梦婷,就不自觉的朝罗雯馨和梁雪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同时嘴上虽然下意识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但对着对方伸出来的葱白手指,却没有松开自己两手里握着的百洁布,更没有打算握上去的意思,同时扯了一丝十分不真诚的笑出来便站起了身。
“啊,嘉运,昨天我让你先随便放起来的那件夹克你找出来吧,我要放回对应货号的架子上去。”罗雯馨跟赵嘉运眼神交接只有短短一秒都不到,但似乎只是瞬间就读出了对方“求援”的意思,反应非常迅速的找了个理由,把赵嘉运从侯梦婷的面前给“救”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库房,后面也站起了身的侯梦婷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还以为这店里只有一个有趣的人呢,没想到不是一个,是一对儿。那以后的工作干起来不是更有意思了么?
想到这里,她夹起软绵绵的嗓音笑着朝梁雪走了过去道:“副店,有什么我能帮忙做的吗?我来帮你!”
……
库房里,关上门后松了一口气的赵嘉运感觉自己好像怡红院里被有钱的恩客英雄救美了的头牌一样,瞬间觉得有些好笑,就轻笑了出来。
“还是师傅英明,你怎么知道我想躲开那个女生的,难道……我们师徒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赵嘉运刚刚紧张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也有了跟罗雯馨插科打诨的兴致,马上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从背后凑近了罗雯馨开玩笑道。没想到她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罗雯馨就插了一嘴。
“是我不想你跟她握手的。”罗雯馨没有转身,头也微微低着,导致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两个人的声音撞在一起,重合的部分是罗雯馨话的前半句,所以赵嘉运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于是有些贱嗖嗖的将耳朵凑过去问:“嗯?师傅你说啥?徒弟我可能上年纪了,耳朵好像背了。你再说一遍。”
赵嘉运一靠近,两人的体温聚集在一处彼此气息缠绕,顿时烘得罗雯馨耳朵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硬是怎么都不敢将自己的话重复说第二遍了,只是有些不知所谓的说了句:“人家那么漂亮,你躲人家干嘛?”
“漂亮?谁说的?我可没觉得,要我说她哪有师傅你好看,成熟知性大姐姐,放在什么性别群体里不是通杀的存在啊?”赵嘉运完全没注意到罗雯馨瞬间的扭捏,还在叉着双臂侃侃而谈:“再说了,张无忌曾经说过漂亮女人都不可信,就她刚才单独找我打招呼的事绝对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这么透明的人,没人会想主动结识我的。”
“包括你吗……通杀的人里……”罗雯馨像是没有听到赵嘉运后面的话只是红着耳朵转过了身,眼里似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流转,在有些灯光昏暗的库房里依然黑得发亮,让赵嘉运不由自主的看呆了一瞬。
终于在此刻她的心早一步感知到了不同寻常的事实了,也瞬间就在心底炸开了一场烟花盛宴,轰隆巨响简直快要穿破胸骨,但她的理智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我、我吗?那、那……”赵嘉运的当然二字还没出口,刚刚还一脸认真的盯着她的罗雯馨却抬手挽了下耳边垂落的鬓发,像没事人一样错过她往外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叮嘱她:“我卫生还没做完,先走了,你等过一会儿再出去。”
“啊……哦,嗯……”赵嘉运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在坐过山车一般,刚刚还爬升到了最高处,此时却垂直下坠并迅速过弯。
该说女人心海底针吗?难道刚才师傅的话不过是在逗我?是我会错意了吗?
直到库房门在罗雯馨离开后发出的惯性碰撞声响起,赵嘉运如梦初醒。本就昏暗的库房随着罗雯馨的离去似乎变得更暗了。
赵嘉运站在原地,不由得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她早就不想再变成一个可以被随意玩弄感情的人了,也早就下定决心不要再跟任何一个人在感情的事上纠缠不休了。
感情二字,于别人来说可能是有甜蜜有酸涩的轻松体验,于她来说,却像是长久笼罩在她头顶的阴云一般,沉重难当。一次刻骨的经验足以让她有了半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即便是事过很久的现在,每每想起,依然会感觉到胸闷和心悸。
所以对于自己刚刚那喷涌而出的陌生又熟悉的悸动情感,现在的她只觉后怕。
好险,刚刚差一点,差一点就又给了人可以拿捏自己的把柄。
我要小心。不可以再被任何人廉价的喜欢哄骗了。赵嘉运长出口气,站直了身体,拍拍胸口在心底对自己道。
……
而出了库房的罗雯馨已经不止是耳朵在烧了,绯红已然蔓延到了她的双颊,像是两抹粉红色的云挂在上面,装点得她整个人像是春末杏花树枝头含羞带怯的浅粉色花骨朵一般。
她紧紧咬住牙,用暂时的静止来平复自己不寻常的心跳和心底如浪潮般涌动的情感——好险,刚刚差一点就要全盘托出了。
原来想要藏住对一个人的喜欢竟然这么难吗?捂住心口,泛上脸颊,捂住嘴巴,眼睛说话。
怎么办?自己好像没办法再密不透风的守住自己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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