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伊洛河水以东,有一座仙山,名曰:平逢仙山,其山无草,无木,多沙石,山上住着神仙,其形如人,常年居住在云山雾绕的山顶,从不轻易示人,如果有什么事情想要实现,可以用一只雄鸡用来祭祀供奉这个神仙,如果这个神仙答应了你的请求,那么祂就会收下你的供奉,反之,则无。
伊洛河以西是一片连绵不绝的群山,靠近人类群居的那片山叫廆山,山上是遮天蔽日,凶兽出没的森林,就是最厉害的猎人,也只敢在多数凶兽冬眠时,潜入山林外围打猎。
廆山以西,有条山谷,叫雚谷,传说谷里绿树成荫,灵草遍地,奇珍异兽多不胜数,最重要的是谷里面有神鸟,书中记载叫鸰鷂,其形如雀而长尾,赤如丹火而青喙。
伊洛河河水似有蛟龙在里翻腾,汹涌奔腾,不见边际,就是浪花拍击在岸上都能击起五丈高,等闲凡人不会去到河边,更加不会东渡河水,只为寻找那传说中平逢仙山上的神仙,或西进廆山,一睹神鸟之容。
伊洛河水和廆山就是一道隔着仙凡的天堑!
在伊洛河二百里处,凡人村
市集上
“姜露,姜露,你快回家,你阿妈快不行了,快回去,快!”一位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跑得气喘吁吁,正弯腰低头直喘气,一手撑着腰,另一只手使劲向后挥,示意眼前的姑娘赶紧回家。
名叫姜露的少女怔住了,下一刻撒腿往村子方向赶。
“阿妈,你可要等一等我啊!”少女心里祈祷。
跑到家门口,姜露看见一群人围着,似乎听见跑步的声音,人群里发出一个虚弱的女声“是阿露回家了吗?”
人群散开,露出了躺在病榻上枯瘦憔悴的妇人,妇人头上包着快紫褐色色的粗布头巾,费力的抬起手,朝僵立不动的少女招招手,慈爱的看着她,示意她上前来。
人群自动让出条道,姜露稳住了惶恐快跳出胸膛的心脏,一步一步朝病榻靠近。
“阿妈,我回来了。”姜露跪在榻边,头低下,脸靠在妇人的手心里。
“回来了就好,我的小阿露,是阿妈拖累了你”妇人爱怜的看着手心里少女的脸庞。她的女儿多美啊,从小就孝顺勤劳,心地善良,村里的人谁见了不羡慕她得了这样一个女儿,
可惜啊,她的小阿露怎么就投生在她的肚子里,成了她的孩子呢!
是她拖累了她,还有,她的阿爸。
“阿冉,你不牵挂你女儿阿露,难道不念着阿生吗?他当年就是为了给你找灵药,才离家的,你难道不等他归家回来吗?”一个身穿棕色皮毛的中年男子说道。他是阿生的好兄弟,也是从小就和阿生、阿冉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是啊,阿冉,阿生到时候回来了,没见找你,他该多伤心啊”紧接着另一个妇人也跟着劝说到,她也是这个村子里长大的。
姜露听着村里的这些从小见她长大的长辈们都努力的劝说阿妈,可是她知道,阿妈坚持不住了,姜露低下头,滚烫的泪水砸在地面上。
围观的人都似有不忍的撇开头,其实虽然大家都在劝说妇人不要放弃生的希望,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妇人不行了,就这一两天的事。
还是把这最后的时间留给这对孤苦无依的母女吧!围着的人群三三两两低沉着脸色离开了。
夜晚
姜露还跪在病榻前,榻上的妇人躺在床上睡着了,月光照在她灰白的脸上,如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证明这是个活着的人,说是一句尸体也不为过。
“主人,主人,用你的血,快用你的血给她喝,你服用过赤血草,血里有灵草剩余的药力,可以拖延住她的生机”姜露肩膀上有个浑身覆盖着红色火焰的小孩子急急的说道。
姜露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从腰间刀鞘里抽出一把月牙形的锋利弯道,一划,将手指上的血喂进妇人嘴里。
红色的血液带着股说不出的异香淡淡飘在空中,似乎觉得还不够,姜露再次在手心里狠狠划了一刀,鲜血瞬间奔涌而出,看着都痛,那个红色火焰得小孩用手捂住了眼睛。
直到血再也挤不出一滴,姜露才从旁边扯了一块灰色的布包住手心,靠在病榻前,闭眼喘着气,她这是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休息一下就好。
床上的妇人灰白的死气消失了,脸颊上居然透着一丝红晕,她的血果然奏效。
姜露开心的揉着肩膀上那个红色火焰的小孩子,咧着嘴笑了。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浑身红色烈焰,就叫红红吧!”姜露开心极了,捡到这个奇怪的迷你小屁孩这么久,她还没给它取名字呢,这次多亏这个小人儿,她的阿妈才得以保住。
“好的,主人,我喜欢这个名字”红红害羞的说道,它以后也有名字了呢,还是主人赐予的名字。
姜露是在去找灵草的地方捡到红红的,它本来是一块红色的玉石,可能经年累月的受日光照耀,月光洗礼,居然开出了神志,在姜露捡到它时,已经能化形了。
自从姜生,也就是姜露的阿爸,在她十岁那年去廆山找给她阿妈治病灵草灵药后,就再也没有回家,村里的人都说多半被野兽啃食或者摔落悬崖,人已经不在了。
年少的姜露不相信,她的阿爸是最厉害的武士和猎人,怎么可能会死?所以,姜露后来再大点就会每年去廆山脚下,沿着山脚转转,期待她阿爸会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笑眯眯的朝她喊着“小阿露”。
可惜,没有一次遇到过,再后来,她又长大了些,廆山山脚已经住不住她的脚步,她开始朝山中走去,也曾遇到过凶兽,但每次都躲过去了,这更加坚信了她的阿爸并没有死。
想起家里阿妈日日对阿爸的思念,等她找到阿爸了,到时候他们一起归家,保证给阿妈一个惊喜,让她病都消失掉。
那次姜露就怀着这样激动的心情进到山里,冬日的廆山在清晨大雾弥漫,姜露不知不觉间,居然迷失了方向,等她找到一个洞穴藏身迷雾散去后,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傻眼了。
这不是她到过的地方,这里她从未来过,可是!这里好美,她甚至能看见洞穴上方发着光亮,姿态摇曳的灵草,姜露小心翼翼的扒着洞口,往外一探,睁圆了双眼,一双暗青色的五爪从她眼前掠过,就像慢镜头一样,后面还跟着赤红色的尾翼。
这只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鸟快速飞过洞口,姜露才注意到,这是个山谷,除了刚刚看见的红色大鸟,空中还盘旋着和它类似的鸟群,他们的声音悦耳,久久的回荡在山谷中,天上的红鸟一鸣叫,山谷里的其它飞禽走兽都立马停下,望着天空中,似乎接受某种洗礼和朝圣。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姜露小心的倒退一步,以防谷中的生物发现她。
“哎哟!谁踩到我了!”
突然,安静的洞穴中响起一道稚嫩的小孩声音,姜露一慌,朝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到底是谁在说话?
“谁?谁在说话?”姜露小心的将背靠在洞穴中的墙壁上,戒备的看着四周。
“哎呦,你先把你脚拿开啊,你踩疼我啦!”又是刚刚那道声音,这次带着气急败坏的味道说着。
姜露这才发现声音是从自己脚下传来的,叫右脚掌移开,一块红的滴血的玉石正躺在她刚刚踩的地方,姜露蹲下,低下头仔细的看着这块红玉,没想到红光一闪,居然是一个红头发黑眼珠,长着张白嫩圆脸的小孩子。
这小孩子正生气的拍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嘴里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姜露猜测应该是在说自己踩痛它了的话。
姜露围着这个小孩转了一圈,小孩黑如宝石般的眼珠也滴溜溜的随着姜露的身影转动而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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