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多干点活。”胖婆婆说着甩了两把钥匙给他。
“二楼最后两个屋子是空的,你去把打扫了,明天的时候再把钥匙给你后面一个屋子的人,筒子楼不养闲人。”
“知道了。”胡祸这会才彻底放松下心来。
“不准三四点去人门口站着,你四婶有心脏病。”
“知道了。”
见胖婆婆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胡祸就往二楼走,刚上楼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胖姐’。
声音很大,这一嗓子给筒子楼的人全喊的伸出了头。
就看到一个女人骑着小三轮,驶进了大院,停在了中间。
“快来搭把手。”女人下了车,下了挡板,拉过车上的黑袋子,甩在了地上,砸起了一圈灰尘。
四婶扇着扇子,撑在栏墙上,往下看去,喊了一嗓子:“桑二,你这是搞什么家伙?”
“今晚吃顿大的。”桑二说着解开那两个黑色袋子,又站上车,从上面搬下两壶酒,“我这特地从季家那里买的。”
“两壶都是啊?”四婶有些惊讶。
季家酒行店面不大,但酒特别香,酿酒技术是传了四代下来的,也有个规矩,不逢节日不卖两壶酒。
“那不。”
“他咋能卖你的。”
桑二挑挑眉,手叉着腰,下巴微微抬起,笑得大方:“姐漂亮呗。”
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诶?”桑二又说:“你们再笑我可就给酒退回去了。”
“我就说季家那家伙喜欢桑二吧,他两估计年前就能成了。”胡祸听见一旁的四婶跟四叔用正常声音说完,又冲楼下喊道:“去吧去吧哈!等你两事成了给大伙把今天这顿补回来也不晚。”说着还抬手摆了摆。
“一边去啊!那哪能一样啊。”桑二没理会别人,目光转向二楼只露出半边脸在外的胡祸,“这可是给我们楼里新人的欢迎酒。”
胡祸瞳孔颤了颤,视线一时模糊了起来,他看向桑二身边一直没说话的胖婆婆身上。
胖婆婆蹲着身,看着袋子里的菜,恰巧抬起头:“胡祸,你抓紧的把屋子打扫完下来帮忙,有龙虾,有的刷。”
“知道了。”胡祸说着转身打开了落锁的那两间屋子。
“这孩子声音还挺脆啊。”胡祸进屋前听到这么一句,穿过别的人声,被他听了清。
大概更想说的是这孩子居然不是哑巴吧。
袋子里的食材被拆出来,每个人拿了一种去处理,桑二跟着胖婆婆进了屋,拖出一个大红盆,看着胖婆婆把水管一头和水池的龙头接上,抓着另一头放进红盆里,示意道:“开水!”
水流从手心里的水管流入红盆,装了半盆才停。
桑二把水管丢到一边,把龙虾倒进盆里,听着虾在盆里爬着,发出有些沙的抓挠声,身上一阵没由得发毛。
“你抖啥?”胖婆婆搬着板凳,拿牙刷戳了戳桑二的胳膊。
“没啥,就觉得它们在我身上爬一样不自在。”
“你怕这东西?”
“也不算,这东西炒出来香!”桑二已经抓着龙虾刷起来了。
压小了声音问:“那孩子叫胡祸?”
“嗯。”胖婆婆继续说,“等有空再问问他,要愿意改名就给他换个名叫。”
桑二很赞同的吐槽道:“是要换,这啥烂名字。”
“那想好叫啥没?”
“我急啥?人万一还不乐意呢。”
“能改。”
两人猛地抬头,就看到胡祸站在面前,也不知道啥时候来的。
胖婆婆和他对上视线,眉峰挑起,似乎是在等他下句话。
胡祸说:“这名没什么用,可以随便叫。”
毕竟名字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称号,叫什么都真的无所谓。
“你想叫什么?”
胡祸摇头。
“那就再说。”
胡祸点头。
星子点点,微风拂过胡祸的脸,这会本应寂静的院中却点着数盏灯,从二楼往下的每个屋子门前的灯都亮着,人声在夜里回荡着,最后全被胡祸收进耳中。
四叔喝得有点多,麻子和胡祸换了个位置,防止四叔耍酒疯吓着人。
“叔,少喝点,吃完咱还得洗碗。”杨二适当的拦了一下四叔,给他把酒换成了白水,劝了两句。
“明天洗也行。”
“行你个头!你还明天洗?”四婶指关节屈着,敲在四叔的头上,“你明天不吃饭了吗?”
“知道了,不喝了就是了。”说着又掏出烟点上了。
“张老四!你给我滚下去!”
四叔眨巴眨巴眼,蹲到了凳子边上,抽完一根烟后又坐回桌前,呲个牙冲四婶笑:“这下你没得说了吧。”
四婶没搭理他,而是给胡祸夹了块肉,让他多吃点长个子,顺嘴问了句:“今年几岁了啊?”
“八岁。”
桌上顿然鸦雀无声,不敢相信胡祸是八岁小孩的事实。看起来就五岁,想说他六岁都觉得多了,但又没法不信。
直到胖婆婆开口又问他:“上学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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