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刘禹锡《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实际上，我并不觉得你现在问太多知道的太多是见好事，在系统里，zero，你的权限应该是最低的。”黑泽降真耸耸肩。
“那次是我为了测试你的精神抗性所以才去的，如果抗性一般就要和黑田长官提一下让你参加特训，不过你记得当时的场景吗？”
降谷零回忆一番：“记得很清楚，我应该没有因为催眠睡过去，一直在聊天。”
“对，你是很少见的不可催眠集体。这是个好消息，你对催眠是免疫的，遇上这种事我就不用特别担心了。”这是个很不错的消息，这意味着催眠和洗、脑，认知混淆对降谷零来说都是没用的，只要没有染上一些药、品，保持平稳的精神状态和情绪，他做出的决策就能一直理性。
她又指指自己：“我比你差一些，是极易催眠体质。不过嘛，我这体质也不错，如果对我催眠我就会变成植物人，但确实是不会吐出消息的。”
①
她的笑容是真诚的，浅淡却是由心的祝福：“多好，哪怕我倒在黎明之前，依旧有人可以顶替我。”
“黎明，我们一定会迎接黎明。”降谷零也说，哪怕这组织庞大、系统，难以摧毁，环环相扣，身为卧底的他们也一定要坚信黎明。
“为此努力。”诸伏景光一向是最会鼓舞人心的那个。
在手机里翻找便利店的名字，黑泽降真说：“那我叫他来了，不用担心莱伊，他这几天飞墨西哥出任务了，不会回来的，桃乐丝已经把你们入住的邮件发给他，如果他回来挑衅就直接动手。”
她拨通便利店的电话：“喂？请问有人在吗？”
电话的那头传来青涩的女声：“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外送服务吗？”
“请帮我送一盒0、感、bì、孕、tào来，有活动或者促销吗？”
“咳咳”降谷零的咳嗽声让她看过去。
bì、孕、tào？他做出口型，黑泽降真点头。
电话那边的女声说：“现在有买五赠六活动，请问您需要吗？”
“需要，请帮我送到这个地址。”
“好的，我们的员工会在十五分钟内送到您家，到付。感谢您的光临。”
电话挂了，黑泽降真这才和他们解释：“在组织那边我来你们这的理由是和你们上、床，因为你们是新成员，所以这床是真的要上的，甚至有卧底因为找这个理由却忘记买、套、而暴露，所以，在送来那东西后，不过管你们是真想上、我，还是各自解决混到一起，痕迹都要留下。”
降谷零仔细端详她，放松的肩膀，丝毫不变的瞳孔，笑意吟吟看着他们，好像把这种事情当作家常便饭。他知道女成员想上位很难，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这条……捷径，ni君的身体也不太好不能去行动组，或许是怕露馅儿也没去情报组，但是她这样的姿态确实把他的心刺了一个洞，风从洞间吹过。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你和琴酒，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吗？”他委婉地问。
不管从剑南春还是威士忌的角度，的确如此。黑泽降真点点头：“从一开始我就是靠他上位的嘛。”
她在审讯室里刑讯的那个卧底，他就是蓝天，也就是他把琴酒喜欢绿眸黑发高个女人的消息传递了出去，都不用想就知道是Tom暧昧出来的信息，不过被这个卧底给曲解了意思，也是因为这个她顺利的被公安特招，只为了更快进入组织。
对于这种暧昧的信息黑泽降真一向是随便Tom怎么折腾的，左右逃不过她的手掌心，那么他想干就干，如果被查出来她也会尽量帮他，如果真的死了……她会伤心，但也不至于心碎。
不过这个问题是威士忌回答的，她还是把握住尺度：“我和他么不过是各取所需，偶尔上、床，他是我在组织里步步高升的引路人，但也绝对不是我的领导或者我的主、人，我能成为威士忌靠的，还是自己罢了。”
她把手一摊：“他需要鲜活的□□和技术，我需要他的推荐信和举荐。钱货两讫，他我也只是比较熟悉而已，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于是我就做了。”
降谷零的视线向下，整个人的气压不免低沉，他明白这确实是很
好的路径，不必如他们一样杀人，不必那么辛苦但对于这种把自己的身体安然当作货物的想法，一个三观正常的人都无法忍受。
“滴、滴、滴。”门口的门铃叫唤着，黑泽降真起身去开门。她接过风见裕也手中提着的塑料袋，翻找起来对他说：“请进来一下，我要确认我的物品没有问题。”
她知道这附近没有人监视且只有一个摄像头，这句话很多余，不过这就是黑泽降真自己的风格，既然要选这样的理由就准备充分。
风见裕也从善如流地拖鞋走上玄关，看见陌生面孔的时候眉毛陡然竖起来，警惕地盯紧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我的警校同学，警视厅公安卧底先生。”黑泽降真散漫地跑去另一张沙发上，整个人趴在上面，单手托腮看向斜侧几人。
她冷不丁来一句：“风见呐。”
风见裕也浑身一激灵：“在！”
“你说如果我现在勾、引你，你愿意和我上、床吗？”
这问题问的好极了，没一个人敢动。
“我的技术很好的——”话音未落，诸伏景光受不了了：“黑泽！”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同她说话，效果也相当显著，黑泽降真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直到诸伏景光主动递给她一杯水，她才再次动作。
“你喝醉了，喝点温水吧。”他抬起的手想轻拍她后背，又放了下去，黑泽降真突然很恼火，他们之间的隔阂又一层。
“我没喝醉！”最终还是没舍得摔那个杯子，黑泽降真温吞地喝下水。
摆摆手，她说：“我犯病了，不用管我，你们聊吧，。”
三个大男人很不自在，诸伏景光又想来安慰她，黑泽降真躲过他的手瞪他：“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仇人和我花钱请的心理医生，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义务承担我的怒火，公安有很多事情没有和你们嘱咐，你们就和风见汇报吧，有上司的指示我自然会来找你们。”
“对了，风见，你知道我的代号是什么吧？”
风见裕也：“威士忌。”
“他们俩的代号刚刚出来了。”黑泽降真的手分开，食指指降谷零中指指诸伏景光。“降谷零，代号波本威士忌。”“诸伏景光，代号苏格兰威士忌。”
“是真的代号吗？”风见裕也的声音带着颤抖，室内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让黑泽降真每个毛孔都舒展张开。
如果黑泽降真能提前一步知道代号，这就意味着她在组织里的地位极其高且极其特殊，唯独这种职位的人才能如此，而这样的人是他们公安的卧底。当黑泽降真用一个月时间拿到代号时风见裕也就知道，把她招进来公安一定不会后悔。
他们用那么多人的鲜血和生命堆出组织的情报，大部分在樱花下发誓的人留不下尸体，就一个就好，有一个能接触到机密，组织就会被打破。
“我是后勤组秘书处成员，直属于后勤组组长的专属秘书，组织里一部分秘密文件由我呈报、统合、批复，绝大部分文件在我们秘书处的权限之内。组长的效率很高，文书已经传到BOSS手里，我现在知道也不算难事。”
“那你现在就和我们说代号……如果我们说漏嘴，你会受惩罚吗？”诸伏景光问。
“不会。”黑泽降真很肯定的回答。“科普一下，组织里最大单位是组，共有三个：行动组，情报组，后勤组。三个组各自平行平级，组织内最高领导是BOSS，有两位第二领导，类似副总，情报组组长朗姆，后勤组组长剑南春。后勤组的体量是最大的，干的事情也杂，人员普遍身体素质远远低于情报组和行动组，但是我们秘书处员工和各处处长都有过人之处。身为秘书处成员，除非最高领导或者副总来命令，其他我概不听命，而且，行动组和情报组的人一般和我们秘书处的员工关系不深，因为他们要避嫌，也不能插手我们的工作。所以，哪怕知道是我透露他们也无权干涉，我的组长？她那么随性的人就更不可能说什么了。”
“说起来莱伊的全称是莱伊威士忌，或者说是黑麦威士忌，你们仨凑到一块还能是个威士忌组合呢。”
降谷零对黑泽降真的职务下定义：“也就是说，你是能够密切接触核心机密还很合理的人 ”
“right，（对咯），不过因为后勤组本身的特性，我还更懂一些规则，在全组织里的影响力也不小——比如查工资和报销什么的。”
“你们先聊，等聊完了我再单独和你们说一些呃，偷税漏税吃回扣的妙招。”
她订上闹钟，趴在沙发上假寐，她是很看重睡眠的，这是她主要用来抑制病症的方法，在很早之前，她可以一天只睡三个小时，那样的日子持续的很久，有一两年。直到后来才开始每天睡八个小时的日子，不过只有六小时的高效睡眠，剩下俩小时一般和现在一样，用假寐解决。
这算是练出一种能力了，虽然意识半沉睡但另一半的意识可以接受外部信息。是睡了的，效率差但确实有用，也是听了的，每个句子都记的很清楚。
最后是闹钟把她叫醒的，假寐一个小时她的睡眠也逐渐加深，不免得真的犯困。捂着嘴打哈欠，她努力睁开眼看向沙发那边的三个人，问：“你们说完了吗？”
“差不多了。”风见裕也回答她。
“是这样的，等这个月的考察期一过公安想让他们俩也参与我们的会议，诸伏景光的情况特殊我回去会和理事官报告，其他的就麻烦你了。”风见裕也手上还拿着袋子微鞠一躬欲往外走。
“停。”黑泽降真走过去拿过那个袋子。
“这个小时的监控我会覆盖，假装你已经从正门离开，这个留在这里。”她拿着那装有一堆bì、孕、tào的袋子。
“慢走，不送~”她看着风见裕也走出门，“啪”一声把门合上。女人婀娜的曲线又被强调，原本因公事而模糊的性别再次清晰，诸伏景光没忍住咽下一口唾液。
黑泽降真走向浴室说：“这样，你们肯定是不可能上、我的，我先弄、上去，你们凑合一下也搞、进、去，勉强糊弄一下。”
虽然信任，降谷零依旧抵触这样的事情，身为卧底的素养又让他接受。最后，还是诸伏景光出声道：“好。”
黑泽降真的脚步顿住，听这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她确实不应该用自己的视角看待他们。
如果不是因为从前因为这种细节没有处理到位被人反将一军，她是不会这样言之凿凿强迫他们的，但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也为了她的安全，她不能允许这样的细节再次出错。
哪怕知道如今自己做的再好也无法改变结局，黑泽降真坚定的执行这些事，哪怕不是因为曾经自己的失误，为了自己现在的效率和权力，如此这样做也是值得的。
“虽然很对不起你们，但是必须这样。你们的背后除了尸体也有虎视眈眈这个位置的人，虽然下作，但手段只要有用他们就一定不会放过机会。”
“再久一点，再久一点你们就会发现，仅管现在的我已经腐烂，却会是最适合组织的卧底。”
①在催眠中，通常有两种类型的人：一种是容易被催眠的人（对情感和环境非常敏感），另一种是难以被催眠的人（对周围环境抵抗性高）。这两种类型的主要区别在于他们对催眠的敏感性和反应性。
两种人在人群中占比都极为稀少，都不适合心理治疗中的催眠疗法。容易被催眠的人在催眠中意识容易进入深层，无法唤醒，成为植物人。难以被催眠的人对催眠所营造的气氛和话术抵抗很高，无法被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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