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若还在和姚丰年解释之际,十郎也成功被如颜气的摔门而出。
真是亏了镇远侯到现在还能忍着他,这要是换成是他,不敢想象他们两个会吵多少次架。
输给这样的情敌,十郎心服口服。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泰州府。
刚从松家出来的秦子笙缓慢的走在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热闹的行人,听着耳边不同行当的叫卖。
这里不同于京城的繁华喧嚣,城内充斥着国泰民安的香火气,走过一条街巷,鼻端传来浓郁的香气,寻着味道看去,一口铁锅之中,卤汁翻滚,店家正将一只只酱鸡小心翼翼的盛出。
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酱鸡,秦子笙敢肯定,文若一定会很喜欢。
想起自己那个不消停的小师弟,从不注重口腹之欲的秦子笙鬼使神差的上前买了一只,直到拎着它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他才失笑的扔进厨房。
赤摇山庄一别,也不知道文若去了那里,他那个身体有没有再犯病,外面的生活能否过得习惯。
坐在四方见天的院子中,看着如同井口般的天空,秦子笙发散的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那个让人头疼的不省心的小师弟。
时间倒回三天前,秦子笙与松萝刚刚抵达泰州府,为了彰显重视,他让松萝一人连夜回了本宅,打算自己第二日一早携带礼物正式登门下帖。
而他这次来泰州府,不光是来此亲自提亲,更是暗中运输一件据说很重要的物品。
东西是三少爷交代他,让他务必亲自送达泰州府,交给城东的白员外。
东西是什么秦子笙不清楚,也不好奇。
如同以往完成任务那般,深更半夜之际,一身黑衣包裹,悄然落进白员外家房顶,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白员外眼皮子地下,确认他亲手拿到后就离开。
寻着院落中那唯一的光源,秦子笙摸到了大概是书房的位置,夜半三更的,书房中的两人正在轻声密谈着什么,秦子笙也不确定另外一人是谁,就猫在房顶上等着谈话结束,白员外落单。
可这一等,竟然让他听到了关于自身的消息。
“说来真是可笑,你说那逆贼要是知道他儿子在咱们手里,还成天仇恨着他,盘算着怎么杀了他,他会是什么心情。”谈话到了一个段落,白胖的中年男子突然笑着说起旁的。
另一人跟着附和,“想必脸色一定会很好看,听说那秦子笙最近要来,那个什么第一美女倒是被他迷得失了魂。”
白胖的中年男子不屑的冷哼着,“不愧是逆贼的种,干起小白脸的勾当,是再合适不过。”
“要说,还是咱们主子英明,当年杀了逆贼的外室,将他儿子冒充秦家子,从小灌输他复仇的想法,我听说前些日子他进京去刺杀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听到这里,秦子笙如遭雷劈,他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要不为什么,他会听到,有人说他是逆贼之子,是冒充的秦家子?!
逆贼是谁,那不就是他们口中当今庙堂之上的那个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两人将这个话题揭过,说起其他的。
心乱如麻脑袋晕眩的秦子笙,才勉强支撑着自己回到临时住处,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东西,完成什么任务,要不是理智尚存,他真的会不管不顾的现身,拎起两人好好问问,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师傅明明和他说,当年从秦家后院中将他带出,他的父亲是秦家长子长孙,母亲是黄家嫡长女,两人婚后三年生下了他,他是秦家第四代的老大。
可他刚刚出生不过三天,家中便被抄家株连九族,要不是师傅和他父亲有过一些交情,要不是他师傅恰巧路过京城,他也已经跟着一起去了。
可刚刚那两人说什么?说他根本不是秦家子,而是他们杀了皇帝的外室偷来的?
谁能告诉他,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他到底是谁?!
失魂落魄之中,差点被堂屋的门槛绊倒,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稳住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的望舒从屋内走出,藏在面具之下的面孔依旧看不清表情,但从声音中能听出他的不悦。
“喝酒了?”
秦子笙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反应过来真的是将自己教养长大的师傅,急切的反手抓住他的手臂,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些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师傅,我到底是谁?”
望舒不明所以,还以为他真的喝多了,“你平日不是不饮酒吗?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但好像并没有闻到什么酒味,他记得秦子笙的酒量还可以的。
秦子笙死死的盯着望舒的一双眼睛,突然有些拿不准,他师傅知不知道真相,可这天底下,他现在唯一相信的只有两人,而望舒是他视做父亲般的存在。
除了他,秦子笙不知道还能和谁说起。
“我刚刚听到,他们说我不是秦家子,是那逆贼的儿子,师傅,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秦子笙的问话,望舒僵硬在了原地,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带着无尽的无奈与疲惫。
说出了让秦子笙彻底跌入深渊的话语,“没错,你根本不是秦家子,你是当今皇帝遗落在外的儿子,我也是两年前起的疑,因为你长得根本不像秦家人,反而很像当今皇帝,所以我就暗中调查,才知道,当年他们将你和真正的秦家子掉了包,让我以为救出来的人是秦家子,并想让你亲手杀了当今皇帝。”
“为什么会这样......呵呵......他们竟然......那我......”
秦子笙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后退两步,摔出门槛,狼狈的坐在地上,他一时之间找不到话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上天和他开了一场玩笑,但凭什么这么对他!
他从有记忆以来,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杀了他们全家的狗贼血债血偿,可事到如今,却有人告诉他,那人不光不是他的仇人,还是他的父亲,他根本不是什么秦家子。
这让秦子笙一直以来的信念瞬间崩塌,不知道该信什么,脑袋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世界都在眼前乱晃,望舒关切的询问也完全听不清。
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打晕,秦子笙将自己反锁在房屋内,他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
松家老宅中的松萝,满心喜悦的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却在第二日接到了一份信,信上说秦子笙家中突逢变故,要晚两日再来。
松萝不知道秦子笙发生了什么事情,接到信后就要出门去寻他,可却被她的祖母死死的按在家中,说什么也不肯放她出门。
“我知道你醒着,我们聊聊吧。”
房屋的门栓对于望舒来讲形同虚设,只需轻轻用力就能推开。
昏暗的房间内,秦子笙仰躺在床铺上,整个人狼狈颓废不堪,望舒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呆呆的望着房梁,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整个人看上去和一具尸首没什么两样。
望舒搬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看着秦子笙苍白的面孔说道:“我知道你一时还接受不了现实,但事实却是如此,我这两年一直在纠结什么时候告诉你。”
“师傅,我......”秦子笙张开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的吐出三个音。
望舒继续说道:“两年前,我亲自去了一趟皇城,私下见了当今皇帝一面,和他提起了你。”
听到这些话,秦子笙终于回过神,借着昏暗的视线,注视着坐在面前的人。
“我想知道,他是否在乎你这个流落在外,并被他敌对势力养大的孩子,出乎我的意料,他听说了你的存在后,当即打算立刻出兵,派人迎你回去,但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势力到了什么地步,贸然行动,只会害了你,并且迎来战乱。”
秦子笙认真的听着望舒的话,他茫然的与他对视,双手支撑着身子坐起,试探着问道:“师傅,你......”
望舒没给秦子笙开口的机会,直白的说道:“你是我的徒弟,我不在乎什么国家大义,不在乎什么祖辈荣耀,我只希望你能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在这一刻,秦子笙突然发现,身世那种缥缈的事情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要,因为他的师傅始终不曾改变,依旧是那个永远站在他身前,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为他挡风遮雨的存在。
有了望舒在旁的陪伴,秦子笙内心平复了很多,如同小时那般,自己躺在床上,师傅坐在床边,给他讲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师傅,我们这算是投奔了当今皇帝吗?”
“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要不,我们带着师弟退隐山林吧,从此不问世事,只有我们三个。”
“文若......他和你不一样,他身体羸弱,不会有人和他计较。”
“可是师弟说他活不过二十......”
“嗯,所以为难他没意义,可我们不一样,子笙,咱们两个逃不掉,在你我知道你身世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别无可选,但庆幸他还算是个好皇帝,这些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帮他也算是帮助天下百姓。”
秦子笙没什么感触,他没见过百年前的前朝是什么样子,也没去过其他国家,一直以来也不过是跟着他师傅做事,满脑子只有复仇,没有留意过这个天下,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不过既然他师傅说这个皇帝还不错,那想来应该是还可以的吧。
只是谁能想到,昨天还是自己以为的仇人,今天却成为了他的亲生父亲,如果被文若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从五一假日最后一天开始加班,每日不间断的上班,我已经上班上傻了,希望最近的重要剧情没有崩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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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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