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蘋毫不犹疑拒绝了他：“两个人睡暖和，我们之前就是这么睡的，不用。”
朱景清没料到会被拒绝，他只得又看看一旁的暨平。
暨平对他点点头，表示白念蘋说的都是真的。
朱景清实在不能理解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在不省钱的基础，睡在一张床上。
他挠挠有些扎手的后脑勺，眼睛里露出点迷茫，“好吧。”
朱景清转身进了自己的那间房，暨平带着白念蘋回他们今晚的住处。
三楼还有其他人，其中也不乏有为了省钱住一起的，甚至还有一男一女，暨平两人也不算起眼。
房间没有多大，入门右手就是卫生间，洗漱台就在左边，里面就是卧室，狭窄的空间没有桌子，只有一张硬邦邦的单人床，和床头柜。
房间没有其他人了，一进门白念蘋的触手就冒出来，圈住他的手腕。
祂来到暨平背后，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挂在他身上，手拿过朱景清给他的衣服。
白念蘋一直都很想这么做，但是祂是实验体，一旦暴露一定会被发现，人形有重量，挂在暨平身上会让他不舒服，于是也就只能这时候与暨平亲近一下。
至于拉手，暨平会嫌祂太腻歪，一定拒绝祂。
以前在实验室就是这样，在与祂人形状态下牵手太久，就会被他松开。
白念蘋不喜欢那种感觉。
暨平不知道身上挂着的水母脑袋里在想什么，他先是将房间整个打量一圈，接着来到房间唯一的窗户面前。
三楼这个高度的风本就不大，更是被各种建筑挡住不少，以至于更能清晰嗅到空气中经久不消的腐臭味。
暨平闻久麻木了，他打开窗通风，拿过那套衣服，“我先去洗个澡。”
动作见，暨平好像在身后人的腰间感受到什么一种特殊触感的东西。
很光滑，是一种软软的长圆柱体，缠绕在白念蘋的腰间，仿佛起着皮带的作用。
但是暨平知道祂的裤子，根本用不到拴皮带，之前也没有那东西的存在。
他的注意不免被那里吸引。
白念蘋夺过衣服后就用触手拿着了，因为祂是水里的生物，身上总是湿润，那套衣服上也不可避免变得潮湿。
祂把沾有祂气味的气味递还给暨平，“给。”
没有关于嗅觉上异能的人类无法闻到实验体特意释放出的特殊味道，暨平自然也是没有察觉。
他习惯并默许对方的这种行为，于是接过这件衣服后没有其他反应。
暨平目光有意看对方的腰间，在白念蘋放开他时，正好看见在祂腰间无意露出的那个透明的物体上。
因为才被砍下来不足一天，上面还有未散去的蓝紫色光晕。
那是，今天暨平给他包扎过的那只触手。
暨平去了浴室洗澡，白念蘋则变回水母的形态霸占了整张床。祂的头部像是个大大的果冻，触手四散在床的各个角落，唯有一只触手收在里面。
房间的灯被白念蘋关了，现在祂成为整个卧室唯一的光源，蓝紫色的光被白色的墙壁反射，渲染出梦幻的颜色。
听到开门声，白念蘋晃晃头部，把那只在嘴里的触手拿出来。
祂变回半人半水母的形态，惬意躺在床上看被热气氤氲的青年。
朱景清给暨平的上衣是件黑色紧身衣，清晰勾勒出他肩膀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裤子是一条同色直筒裤。
暨平穿不习惯紧身的衣服，忍不住扯了扯。
暨平往前走一步，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这里没有那么面面俱到，能提供热水就不错了，里面也就没有提供擦拭的毛巾，肩头的衣服便不免被头发滴落的水滴打湿了。
洗漱台这边提供一次性洗漱工具，他拿起牙刷，开始漱口。
基地供电供水都是有限的，每个房间都会有固定的使用额度，他洗过澡后水的额度已经不多了，电的剩余还不少。
白念蘋需要补充水，进到了浴室。等暨平洗漱完后，剩下的就都由白念蘋用了。
等祂出来后，是一小时后，暨平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对方趴在床上，一头白发湿哒哒还在滴水，这次打湿的是下面的枕头。
他臂弯起手垫在下巴处，向来冷淡的眼睛闭着，黑羽般的睫毛自然下垂，呼吸平稳。
白念蘋这次没有睡在床头柜上，而是变回水母，祂在空气中浮动一会，最后轻轻停留到暨平的手臂上。
接着几只触手伸出，开始吸附粘在头发上的水分。
很快，那湿哒哒的头发就恢复干燥。
白念蘋看着熟睡的人，认真将接触过暨平的触手一个个舔舐干净，最后来到枕头边的空位上，守护着他。
……
暨平本来是在床上等白念蘋出来的，但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第二天睁开眼，看见明亮的房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冰凉类似于果冻的手摸上他的脸，暨平坐起身，朝旁边看去。
只见白念蘋飘在空中，那双如宝石般透亮的眸子正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祂的触手缠着，包围整个床，像是个网将暨平包裹在里面。
白念蘋见人醒了，飘下去，一只触手缠在他的脖颈处，一只手缠在他手腕上，手圈住暨平的上半身。
“醒了？”
祂语气带着点不悦，“我本想起来给你**心早餐，但是这里没有厨房。”
现在才六点多的样子，外面的天空还只是微微亮，范围极广的雾霾包围了这座基地。冷空气从窗户的缝隙试图钻进来，却被一只触手毫不留情挡住了。
暨平转头看向祂：“你会做饭？”
白念蘋的眼神躲闪一下，“会一点。”
实验体按理来说不能离开实验室，但也有特殊情况，暨平曾经带祂回过他的住所，当时白念蘋很兴奋，在他的房间里到处闲逛。
在来到厨房时，不知想到在哪里看到的什么，吵着要给他**心餐。
结果爱心餐没做成，差点把暨平的厨房炸了，就连陪了他好几年不沾锅都烧出来一个大洞。
暨平没拆穿祂，“那等后面找个有厨房的房子你再做。”
水母一晚没睡还是很精神，一头暗紫色卷发被细心打理过，柔顺垂在身后，整个人都挂在另外一人身上。
暨平站起身打开等，来到水边洗漱，面前的墙上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镜子，照出他冷淡的眸子。
不论看几次，他还是不习惯现在的瞳色。
暨平垂下眸，手捧着接了点水洗脸，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甩甩手上的水珠走过去开门，只见外面正是已经收拾好东西的朱景清。
经常在各个基地穿行，朱景清很快就能适应新环境，所以昨晚他睡得很好，现在肉眼可见的精神抖擞。
他一边肩膀背着包，单手插在兜里，站在门口看里面的暨平，“房间到时间了，店员叫我们赶紧走了。”
今天暨平计划着拿到新的胸牌后，去接个大厅里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任务做一下。
暨平看看时间，差不多六点半了。
他点点头，“走吧。”
白念蘋在听到门响的那一刻就变回了人类的形态，亦步亦趋跟在暨平身后。
下楼梯时，腰间缠绕的触手松了，白念蘋不动声色慢上两步，偷偷调整给它打结。
朱景清在问暨平之前的事，但是不管他说什么，暨平都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
暨平不喜欢这种记忆被篡改过的感觉，他眉头皱起，“你说的那些东西我都不知道。”
“我一直都在实验室做实验，从来都没出来过。”
暨平的目标就是跟着瑞克博士完成实验，研究出零号试剂的解药，解除污染在人类身上的作用，还有解决变体出现的问题。
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别的基地。
朱景清摇摇头，“我确定，就是你。”
暨平眉头皱的更深了，“但是我确实没去过那些地方。”
现在这些东西对暨平来说都无足轻重，找到瑞克博士才是当务之急，他对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探究。
两人的谈话无果，朱景清也不再说话了，三人安静走在楼道里，周围同样是准备去退房的人。
在走出楼道时，暨平注意到后半步整理那根触手的白念蘋。
他看过去，询问：“你在干什么？”
白念蘋手垂下贴在裤腿两侧，蓝眼睛看着他，“什么干什么？”
不是白念蘋不敢拿出来，而是不知怎么整的，那触手好像缠住祂的腰带了，并且那两根裤带还打成个死结了，贸然取下来说不定祂裤子也得下来。
所以暂时拿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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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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