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比利。”维因莱斯拍了拍丧尸的肩膀。
丧尸青年脸上的纹路变淡了，他别过脑袋，蚊子般的声音说了句抱歉。
维因莱斯又看向灰袍青年:“罗休。”
灰袍青年又恢复了他温和热情的笑容，一副很大度不计较的模样，如果白羽没有看到他刚才那恨不得撕碎费比利的阴沉脸色的话，说不定还真相信了。
维因莱斯也并没有打算让他们真的冰释前嫌，表面和平不给他惹麻烦就行了。
他转向白羽，似乎是才注意到这里有第三个人在。
“你没有临时身份牌？”
白羽点了点头。
“罗休，给她弄一个。”维因莱斯开口道，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白羽，好似要看透她的灵魂。
罗休抽出一卷羊皮纸，和之前那个黑袍怪的羊皮纸一模一样，他明显温和许多，没有糊在白羽脸上，只是像人脸识别一样举在她脸前扫了一下。
空白的羊皮纸出现了白羽的身份信息，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字，像说明书似的。
“各干各的去，她我带着。”维因莱斯拿走那张羊皮纸，递给白羽一个小圆牌，上面是奇怪的纹路。
大概和二维码的作用差不多？白羽这么想着，跟上维因莱斯的步伐。
维因莱斯很自来熟，他礼貌且温和的微笑着问:“可以和我讲讲你死后的经历吗，美丽的女士。”
白羽哆嗦了下，低着头盯着自己毛绒绒的靴子:“……（此处省略三百字）就是这样。”
维因莱斯依旧温和的笑着，但白羽明显感觉到四周骤然变得阴冷，她悄悄的瞥了眼维因莱斯。
哦，有人要倒霉了呢。
维因莱斯咬牙切齿的拨通了通讯，没有避着白羽:“费比利，今早的执勤员是谁！玩忽职守！见习生也不会什么都不懂！告诉他以后牛马车也别坐了，自己爬过来！”
哎呀，可怜的黑袍要倒霉了。
维因莱斯无奈扶额，解释道:“你的情况特殊，那个家伙没给你新死手册，也忘了给你临时身份牌，实际上你已经错过了新死报道登记。”
理论上白羽会生气，维因莱斯这么想，麻烦，万一她开出什么奇怪的条件怎么办。
但是白羽没有，她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点点头。
就……很人机。
白羽也很崩溃，尽管她面上云淡风轻，但口袋里冰冷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害怕的事实。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东西了，这好像和她知道的转世流程不太一样。
为什么地府会有看上去高智商的丧尸？为什么还有吸血鬼？这真的是地府吗？还是什么阴暗森林的恐怖实验？这是幻觉还是梦境？她是真的死了吗？还是有坏人编织的故事洗脑？还是……
“请不要胡思乱想，美丽的女士，下属的疏忽我会严厉惩罚，很抱歉让您的感受有些糟糕，我会为您一一解答。”维因莱斯微笑着引路，语气诚恳。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准备拿出来的新死手册，还是不要给她好了，上面的一些补偿阴魂司可负担不起。
实在是……太穷了啊。
“这里是阴魂司的招新会，我们和菲艾莉娅公司有合作，那是有灵机械族的公司，主要负责维持一些小世界的正常运转，”维因莱斯指着来来往往的应聘者和招新人员，“你可以理解为，快穿世界的系统。”
“选我选我！明明我的工作经验更丰富！”
“很抱歉，他是应届生。”
“我呢我呢，我也是应届生，而且我的等级比他高！”
“很抱歉，你没有工作经验。”
那个被成功录取的激动的大呼小叫，拿着一个手环就兴奋的跑出去了。
白羽:“……”
还真和人间差不多。
白羽突然反应过来，问:“所以这是地府？”
维因莱斯很好脾气的回答，尽管他的眼神里透着淡淡的鄙视和不解:“是的，作为新人，你不需要参与这么激烈的竞争，只要通过实习期，你就是正式员工，现在你可以自己挑选合适的合作伙伴。啊，您有拒绝的权利，如果您想参与竞争的话。”
白羽:“……”
重生之我在地府被强制性包分配。
“好……福利方面……”白羽暗暗庆幸，好歹有工作啊。
“福利方面您放心，绝对比阴魂司好太多太多太多，”维因莱斯的怨气已经快压不住了，他嫌弃的捏鼻子，领着白羽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区域。
破败的墙，潦草的地铺，连张正经的桌子都没有，只有一排排可以倒着的镂空筐，供来往人员坐。
啊，这……怎么比菜市场还潦草。
这个公司……真的不是快倒闭了吗？
维因莱斯一眼就看出了白羽的想法，天知道他因为某些糟糕的原因被迫打工抵债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快倒闭的是阴魂司。
维因莱斯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太丢人了，他很好的掩饰了嫌弃的态度，笑道:“这里是新死者挑选搭档的地方，你来晚了，已经准备收拾关门了，不过还有一些见习系统没有找到合适的搭档。”
说着，他又想起来，补充道:“不过，不用担心他们的业务能力，搭档都是双向选择，一般双方都是实力相当的。”
白羽点了点头，有的挑就不错了，好歹不是**派。
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某个思维死角，主动把自己摆在了被控制的弱势位置，大概是被职场文化严重毒荼了吧。
没有几个人留在这里了，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百无聊赖的坐在原地。
看见白羽来了，有的人瞥了眼没兴趣又继续闭目养神，有的则是热情的凑上来问她要不要签合同。
维因莱斯不动声色的挡住了，直到白羽停下来，似乎中意了某位。
那是一只很可爱很可爱的小萨摩耶，毛绒绒缩成一团，旁边坐着个胖脸长胡子大叔，脑袋一晃一晃的，呼噜声震天动地。
维因莱斯面带微笑，暗地里使了个法术打了胡子大叔一下。
白羽正盯着毛绒绒的小团子，突然听见嘭得一声，转头一瞧，大叔四脚朝天捂着脑袋躺在地上哎呦叫唤。
“哎呦哎呦，哪个不长眼的……啊，原来是您，莱因阁下。”
维因莱斯使了个眼色。
大叔这才发现旁边的白羽，反应过来了，轻轻柔柔的戳戳小萨摩耶:“殿下~殿下~起床啦~起床啦~你的搭档来啦~”
原本还没什么动静的小团子呲溜一下跳起来:“哪里哪里！我亲爱的搭档！”
白羽:“……”
突然也……不是很想要可爱团子搭档了。
小团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过于清楚自己的优势，扭着性感水桶腰就咕噜咕噜蹭过来，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喵喵叫。
白羽:“……”
这，是狗吧？
白羽没反应，小团子急得呜呜叫，这下是真戳中白羽了，看似淡定，实则耳朵已经无声尖叫了。
小团子一看有效，立马转换策略，扭着小腰扑通一下躺在地上，扭来扭去伸懒腰，肉嘟嘟的小爪子在空中向白羽招手，小肚子露给白羽看，呜呜的叫唤。
白羽:“！”
没有理智了，白羽自然的去摸摸小家伙半空中的爪子，小家伙顺势抱住白羽的手腕，灵活的盘在白羽胳膊上，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大胡子叔沉默了，他很不自然的配合道:“可怜的殿下，喝了一个月的西北风都没刮来搭档，您是最后的希望啊！”
白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签下了合同，没办法呀，谁让她是个毛绒绒控呢，但凡这里能选择的里面出现一个比较合眼缘的她都不会这么草率。
维因莱斯是怎么和她推销来着的？
“它的名字就叫殿下，你听这名儿就知道它的背景，它的工作经验长达三年，脾气温和，性格乖顺，你还可以随时撸毛绒绒。”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希望不要是骗鬼的。
……
白羽是怎么莫名其妙被包分配的，又是怎么莫名其妙成了合同制实习生的，她已经有点记忆朦胧了。
但是，现在，白羽看着老老实实窝在她怀里卖萌，且笑得几近谄媚的小团子，理智回笼。
不是，我是什么大冤种吗？被强制性包分配也没问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就稀里糊涂签合同了？
白羽陷入沉思，深刻反思自己刚才的漏洞。
首先，她作为新人，根据刚才维因莱斯的反应，她应该被黑袍领到某个地方，然后领取并登基临时身份牌。
但是黑袍没有遵守纪律，她有要求补偿的权利，但是她忘记了，甚至还觉得自己没有被排除在外很幸运。
第二，她应该会收到一个新死手册，来知道更多更详细的信息。
但是没有，直到现在也没有，明明维因莱斯知道，但他没给，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错过了很大的利益啊啊啊！
第三，迟到不是她的问题，她没有义务接受不公平的分配，但她并没有收到补偿，甚至还被硬塞搭档。
当时她被毛绒绒迷惑了，现在反应过来，维因莱斯就是纯纯骗人的啊，这么明显！
如果小团子真的那么有优势，怎么可能一个月都找不到搭档！
白羽现在看小团子都不香了。
小团子眨巴眨巴水润润的大眼睛:“……嗷呜？汪！”
白羽:“！”
少女心被射中，白羽难得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傲娇的想。
真没眼光，现在，它是我的了。
啊……好像……第一章忘记加说明了……
【一、前面铺垫比较多，进度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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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合作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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