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拉门的时候早已于事无补。
但不甘心,掏出手机给她发消息。
姜辞磊:姐姐这么绝情?
姜辞磊:不出片刻,我就要热化在你家门口了。
然后靠着凉凉的瓷砖等了五分钟,才等来她的又一次翻脸无情。
游漌懿:你家没有装空调?
她在催我赶快回去。
以免她又和我玩失踪,赶紧回复道:我家空调年纪大了,制冷效果不太好。
但,这个女人还是消失在了手机的那头。
再等了一个五分钟,转头看着那扇玳瑁红在心里哼了一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心不甘情不愿地往电梯间挪去。
我讨厌和游漌懿发消息。
到了家,不想再等她掐着之前的点来问行程,就主动报备了过去。
她一如既往地没有立刻“活”过来,我便扔下手机先去洗澡了。
等回到房间重新捧起手机,上面居然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哈——这个磨人精。
我忍无可忍,直接拨去了语音通话。
这个,她倒是接得快。
“喂。”
本来还想质问她能这么快接电话为什么不回消息。
但,电话里的游漌懿太乖了,让人一下子就没了脾气。
“游漌懿。”我近似叹气地喊她。
“嗯。”
“你在干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阻碍了她腾出手来回复我。
她轻轻说:“看奖杯。”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确实比回我信息重要,只好原谅她了。
然后问:“怎么样,还满意吗?”
她笑了笑,反问道:“你是不是被那个老板讹了?”
我把两只杯子都带去了,所以她面前的是一对。
“她还算有良心,这两只都是新的。”我说。
游漌懿嗯了一声,跳过对自己奖杯的评价,直接问:“你为什么给自己刻了这个?”
我故意反问她:“刻了什么?”
她当然不会再来念给我听,而我也只是逗逗她,随后就说:“这不是你给我的评语吗?我觉得挺好的,就这么刻了。”
那头没搭话,应该是在笑。
沉默了两秒钟,我用奖杯上的刻字喊她:“超漂亮姐姐。”
游漌懿苦笑了一声,轻声抱怨道:“干嘛这么喊我。”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没喊你啊。只是想问问你对这个评语还满不满意。看来你已经能对号入座了。”
她又噤了声。
我无声地笑了笑,任由她在心里再抱怨了两秒钟,轻声喊道:“姐姐。”
那头并没有理睬。意料之中。
于是改喊名字:“游漌懿,我叫你呢。”
她这才缓缓道:“我去洗澡了。”
我笑着说:“哦,好。”
然后,她没等那段你推我拉的例行道别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拿下手机捧在面前,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但想着不能让游漌懿带着这个闷气过夜,于是点开她的资料卡,修改备注。
删除“游漌懿”,输入“超漂亮姐姐”。
看着新修改上的五个字,我满意地挑了挑眉,按下“完成”,退回到聊天界面,截屏,把这张截图发给了她。
图片发送成功后,盯着屏幕想了想,再跟上了五个字。
姜辞磊:姐姐超漂亮。
然后心满意足地锁了屏,没有去等那头的回复。
我也不必等,因为她肯定不会回复。
第二天,照旧在八点之前醒来,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觉得昨晚既然都去接游漌懿下班了,那今天也应该再去送她上班才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样决定了,便立刻翻身而起,快速洗漱完,轻快地开始准备早餐。
母亲在八点多的时候从房间里面出来看到了在厨房辛勤劳动的我,颇为惊讶。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笑着哄她说:“给您准备早餐呀,母上大人辛苦了。”
母亲淡淡道:“说实话。”
我撇了撇嘴,无奈地说:“您就不能有点生活情趣吗?”
她无情道:“你不配拥有这种东西。”
我被气笑,然后老实告诉她:“去送游漌懿上班。”
母亲对此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大概也和我是一个想法。
她只是问:“她什么工作,周末还上班?”
“培训班的老师。”我答。
母亲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也是老师啊。”
我笑问:“怎么,找到同道中人了?”
她瞥了我一眼说:“只是在给你分析‘战局’而已。”
我眨巴着眼睛问她什么战局,她却转而揭我的短:“你从小就最怕老师了。”
我无语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是老师,每次看见他们都有一种看见你的错觉,瘆得慌。”
母亲大发雷霆的样子,小时候真是屡见不鲜,但就是每次都能把我吓出新高度。
她哦了一声问:“那你也怕她?”
我想了想说:“有点吧,比较怕她生气。”
母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她那样的性格应该不会直接冲你发脾气吧?”
我嗯了一声说:“不会啊。她会三缄其口,沉默就是她对我最有力的杀伤性武器。”
母亲听得淡淡一笑,以一个转身结束了和我之间关于游漌懿的话题。
不知道游漌懿喜欢吃什么样的早餐,但我也不会学母亲平时爱看的偶像剧里那样什么都买一份任她挑选,因为吃不掉就是浪费粮食,而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所以,按家里的习惯,给她蒸了一份米糕、温了一瓶牛奶,然后装进昨天的那只保温餐袋里,尽快出发前往她家。
到1202门口时,是早上九点整。
“叮咚。”我毫不犹豫地按下门铃。
猫眼一黑,然后门徐徐开启。
游漌懿今天穿了一条墨色的连衣裙,V领,不是深V领,就普通的那种。袖子有些蓬,靠近口部的地方稍稍收紧,然后翻了一个小花边。
我把她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
就... ...还挺好看的。
应该是戴着遮阳帽的缘故,她没注意到我打量她的眼光,只是轻轻问:“你怎么来了?”
我笑着把帽子往后抬了抬,举起手里的餐袋说:“给你送早饭。”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进一步的反应。
我猜她可能是在思考要怎么接下这顿早饭才算不失礼数,于是对她说:“想答谢我的话,就请我吹空调。”
然后把餐袋递过去让她接好。
游漌懿愣愣地接下,我笑着把门缓缓合上,在门缝里对她说:“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儿送你去画室。”
走道里又归于安静后,我舒了口气,倚着墙慢慢蹲下,静静等她。
但没过两分钟,门又开了。
我听见动静转抬头去看,游漌懿将门半开起来往外探头找我,手里已经没有了保温餐袋。
我赶紧站起来问:“怎么了?早饭不合胃口?”
她被突然出现的我吓得猛眨了好几下眼睛,愣是没吭声。
我指了指墙边解释说:“我刚才蹲着的。吓到你了?”
游漌懿抿着唇,摇了摇头。
我便又问:“那你喜欢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她微微一笑,把门开直,然后往里让了让,轻声说:“请你吹空调。”
我眨巴着眼睛,忽地一笑。
她看我愣住,就又跟了一句:“早上是不是不太热。”
同时伸手关门。
我抢先一步跨进那道门槛,帮她带上门。
“谁说的,你看我衣服都湿了。”
说着,还从帽檐下的脑门上抹下一层汗给她看。
游漌懿看了看我的手,又看看我,转身去旁边抽来一张纸塞到我沾着汗的手里,然后低头去鞋柜里面找拖鞋。
我笑着摘下帽子,用那张纸把脸上的汗水擦掉。
再看向游漌懿时,她将一双印着豆芽宝宝大头像的粉色凉拖放在了我的脚边。
这是少儿频道炙手可热的动画人物,别问我怎么会知道的,问就是网上刷到的。
完全不在我的审美和喜好圈中,我也没从游漌懿身上察觉出她有这方面兴趣爱好的影子,于是朝她投去了稍显惊讶而又疑惑的眼神。
她笑着解释说:“朋友送的,她来的时候常穿这双。”
我听罢点点头,想到她现在一个人生活,平时没有多备拖鞋的习惯,只好勉为其难地把脚伸了进去。
没想到她竟然幽幽地来了一句:“挺适合你的。”
我无语哼笑。
游漌懿引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问:“温水吗?”
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她便转身去倒水。
双手撑在身侧的沙发上,目光在四周随意扫动,最后定格在电视柜上摆着的一张合照上。
盯了它两秒钟后,起身走过去,蹲下来看。
左边的是游漌懿,右边这位搂着她的应该就是我的十六堂姐了吧。
目光左右来回将她们的笑脸看了好几遍。
还挺般配的。
起身准备回到沙发上坐好时,差点撞上弯腰看我的游漌懿。
我踉踉跄跄地站稳,眨眨眼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照片问她:“你太太?”
游漌懿并不惊讶我知道这件事,只是嗯了一声,把水杯递给我,没有多说什么。
我也没想多问。
指尖在手里的杯子上摩挲着,有一种磨砂的触感。
低头去看,是之前送给她的那套奖杯的其中一只——“不正经妹妹”。
“另一只呢?”我举了举杯子问她。
游漌懿回身往餐厅旁边的玻璃壁橱前去,将另一只从里面拿了出来。
我跟在她身后,瞥到壁橱里还放着一瓶开启过的红酒。
于是问:“你平时有喝酒的习惯?”
她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说:“偶尔。”
我又问:“开心的时候?”
游漌懿笑了笑,说:“犹豫不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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