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江月淮煞白着一张脸推开了沈若言。
沈若言被推一下，捏紧了手中佛珠，心头酸酸涩涩的。
换药小护士还以为是她的出现让两个小情侣不好意思了，心里罪过罪过。
她若无其事地板着一张脸麻溜换药瓶，嘱咐一句，“天亮了可以去买碗清淡的粥给病人喝，还有以后记得按时吃饭。”
顶着要吃人的压力，沈若言抢先一步江月淮的回答，“我知道了。”
果然她被人愤愤瞪了一眼，可在外人眼里这一眼就显得娇气。
小护士内心偷笑，一脸磕到了的表情离开，两个人真是比明星还美，在一起就是一道风景线。
一个傲娇小姐，一个隐忍克制忠犬。
啧啧啧，好磕，太好磕了。
等门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里再次有了声音，“沈总，这看病钱多少，我现在转给你。”
沈若言避而不答，把话转移到一边，“你早点出院，公司只给你批了三天的假。”
江月淮不吃这招，“你别转移话题，我们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欠你的我会还你。”
“你欠我什么？”
“我欠你……”江月淮想起了以前的事，噎住。
——
高中，江月淮和沈若言有个小秘密，等两人高考完成年了就在一起，前提是两人还喜欢着对方。
二人同住一间房，一起上下学，虽不是同一个年级的，但两人装得太像陌生人了。
以至于要不是因为小组作业，江月淮带许如她们回家，也不知道江月淮和风头一时奥数竞赛冠军的沈若言有关系。
许如当即搂着江月淮脖子，“你不厚道啊，居然认识沈若言，这小组作业还操什么心，她这么天才，叫她帮帮忙，学神大手一挥的事。”
“哈哈。”江月淮打着哈哈抬头看了默默去厨房切水果的沈若言，“我和她只是室友而已。”
“室友啊，月月我也想成为你的室友。”名叫姜秋的同学用食指戳了戳江月淮软嫩的脸颊，“上大学后，我们一起住好吗？”
“加我一个！”许如从后面抱住江月淮，把下巴搭在江月淮的肩膀上。
切好果盘的沈若言，走进来就看到的就是江月淮被人动手动脚的景象。
她阴沉着脸，有种属于她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而她还不能说这是她的。
注意到一双眼睛注视着她，她撇过去，她却躲开了。
匆匆放下果盘沈若言就摔门离开。
把江月淮心吓了一跳。
江月淮平静下来，装作不在乎的表情一脸平淡的看着。
“哇，学神脾气都这般大的吗？”
“没有，她平时……”
姜秋：“平时什么样？”
“我其实没怎么关注。”
“对了，趁早还是先把作业做了吧。”江月淮岔开话题。
至少上大学前她都不能和沈若言有什么关系，装也要装出来不熟的模样。
这不是一次两次，每次被沈若言撞见她和别人亲密时，她都会有种亏欠沈若言的感觉。
私下会想尽办法的弥补，去哄。
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地下情人，见不得光。
直到沈若言忍无可忍了，她甩开她，离她而去。
江月淮知道自己欠沈若言很多，还不清了。
——
“你欠我的你慢慢还吧。”说罢沈若言起身，却被江月淮叫住。
“等等，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要把私底下的事情摆到公司上。”
沈若言给了江月淮一抹意味不明的眼神，就好像再说，你还能和我谈条件。
她收回了眼神，一句话都没有说，大步流星离开了。
江月淮不清楚沈若言是怎么想的，她只想安心打工赚钱。
一夜很快就过去。
清晨，昨晚跟在沈若言身后的女助理端着一碗白米粥来到江月淮床边。
一张恶毒女配长相的脸满是傲气的说：“沈小姐说了，让我看着你把这碗粥喝下去，你要好好感谢我家小姐，她最是仁慈了。”
她仁慈？
疑惑的想这一天她见到沈若言，简直堪比魔鬼吓人，还仁慈。
在她神游之际，女助理端着碗，不耐烦催促，“赶紧把碗接住了，难道还要我喂你吗？”
江月淮识时务，连忙否认，“不用。”
她看到这女助理手掌好似被热粥烫红，接过小碗，指了指卫生间方向，“那边有水降温。”
女助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怎么知道自己被热粥烫伤了。
不过只是一瞬，她双手抱胸，一副眼高于顶模样，“哼，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江月淮平静拿着汤勺舀一勺粥吹凉，没把女助理的话放在心里。
打工人谁都不容易，何必要和人家较真呢，况且她还好心给她买了一碗粥。
“谢谢你给我买粥。”她抬眸认真的望向女助理。
女助理被望着脸红害羞撇过头，“想巴结沈小姐的人多了去了，你这点小心思我哪儿能不明白。”
懂得懂得。
随便女助理怎么说，江月淮岁月静好的一勺一勺喝粥，一天没吃东西，这碗白米粥竟然让她喝出了宫廷玉液的感觉。
“你慢点喝，不过就一碗白粥，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沈家小姐。”
什么配不配的上的，有些事江月淮觉得还是要说清楚，她停下了好喝的白粥，望着面前的女人，“我和沈若言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和她只是公司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女助理一副骗小孩的表情，“怎么可能，你是沈小姐第一次流露出担忧神色的人，她不会抱其他人，除了你之外，你是第一个。”
要是江月淮和沈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她今天把医院这栋楼吞下去。
江月淮看说了也是白说，摇摇头，不去理会。
她本来就和沈若言毫无关系。
“不妨告诉你，追沈小姐的人有很多，没有一千也有一万，你这种人趁早打消追沈小姐的念头。”
“她有什么人追关我什么事！”江月淮心头闷闷堵堵的，似乎察觉出了自己的激动，压下心里烦躁。
“再说了，我也没有想过追她。”这句话江月淮说的特别小声，好似在说给自己听的。
她甩甩头，把沈若言从她的脑袋清空，重新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到嘴边，忽的嘶一下，她烫到了嘴唇。
捂着被烫伤的嘴唇，内心腹诽：真是的，遇到沈若言就没好事发生。
她不知道站在门外看着她喝粥的沈若言，听到那一句“我和沈若言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和她只是公司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心好似被人掰碎揉捏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站着的沈若言犹豫着要不要进来，想想她从公司那边回来不就是盯着江月淮吃早餐嘛。
她吃完了，她也该回去了。
转头刚走几步，迎面撞上了提着一盅排骨汤的许如。
两个人四目相对，说不出来的剑拔弩张。
还是许如啧了一声，不想把时间耗在这，“你不进去看着她，你出来做什么？”
沈若言含糊其辞，“我叫我助理陪着她了。”
她这一句话换来许如的嗤笑。
真不知道江月淮当年是怎么喜欢上沈若言的。
看向了一脸平静的沈若言，“我要是你我亲自进去照顾她，还要借用她手？”
沈若言：“我和她刚见面，我怕让她为难。”
许如凑近了沈若言身旁，怀疑沈若言脑壳里装得是屎咩。
她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我告诉你，你不想和她发展关系你尽早离开，月月她有的是人追。”
“……”戳到沈若言肺管子了，她闭上眼不停的转动佛珠，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到了沈若言手上的佛珠，许如一把夺过，“装什么装，戴个佛珠真以为自己是佛了。”
她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排骨汤递给沈若言，“拿着，你要是不行，我亲自上，到时候就没有你的份了。”
佛珠离手的那一刻，沈若言眼神凶厉的盯着眼前的人一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俄顷，她咬着牙，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暴躁情绪。
沈若言不好意思的接过，弱弱一声：“谢谢。”
许如没看出来刚才的沈若言有什么变化，心底还是愤愤不平。
明明这盅排骨汤是她要送给江月淮的，不是说，人在最脆弱的时候给一束光，她便会记一辈子。
她也想成为江月淮的一束光。
可是知道怎么可能呢，江月淮她内心深处只有一人。
许如烦躁的推了沈若言一把，“磨磨蹭蹭的快进去吧，除了我之外追求江月淮的人还有两个，这个你比我更清楚吧。”
“谢谢你，许姐姐。”沈若言不用人推自己就走向了房间。
许如给了沈若言一个白眼，她心狠一点，作为情敌的她当年就拿下了江月淮，还用得着今天。
推开病房门，小助理原本是想叫沈若言一声的，被沈若言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指了指外面，示意小助理离开。
小助理点点头，看向了自家小姐手中提着的汤，又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她大概知道小姐要做什么了。
还说和小姐没什么关系，她家小姐亲自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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